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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簫
第六六9章不堪一擊

  徐應天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和唐錚一樣膽大包天,如此大膽的人可謂世間罕見,視一切權力和威嚴如兒戲。[燃文書庫j[774j[byj

  “武!”唐錚答道。

  徐應天微微一怔,腦海之中立刻浮現起那個高大身影和冷峻而美麗的面容。

  “原來是她!”

  雖然意外,卻又一切都在情理之中,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武會陪着唐錚如此肆無忌憚的瘋狂。

  “好吧,那還是說你打電話來的用意吧。”徐應天深吸一口氣,問道。

  “你對島國的國師有什麼瞭解?”唐錚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島國國師?”徐應天的聲音微微有了幾分變化,“你怎麼會想到問他?”

  唐錚聞言,心頭一動,既然徐應天這樣說,那就說明他肯定知道一些情況,於是道:“我找他要問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徐應天說。

  事關武君山,唐錚並不準備聲張,道:“具體緣由,暫且不方便說,這次權當是我請你幫一個忙。”

  話已至此,徐應天聰明地選擇沒有再追問,直接說道:“國師在島國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而且這個名字傳承已久,並不屬於某一個人,而是屬於國師府。“

  “每一代國師府的主人,都會繼承國師的稱號。當然,國師太過神祕,一般人,甚至許多武者都不知曉其存在。”

  “國師府與皇室相輔相成,許多時候,皇室還要向國師府虛心請教或者請求幫助,國師府並不受皇室的命令,二者是平起平坐的關係。”

  唐錚訝然,徐應天竟然知道這麼多關於國師的事,尤其是國師府的存在令唐錚大感驚訝。

  島國竟然還有一個如此神祕的組織,就像是青龍殿這種組織在華夏一樣。

  當然,國師府與青龍殿又另有不同,因爲,沒有聽說青龍殿對國家政局的影響,而國師府卻對皇室有這麼強大的影響力,或許這是兩國國情差異造成的結果。

  “這次你抓了天皇,國師府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徐應天補充道。

  唐錚眉頭一凜,道:“那正合我意,我就是想找國師府,可關鍵對方根本沒什麼反應,如今島國國內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國師府一個屁都沒放。”

  “國師府是一條暗線,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浮出水面,我敢斷定,他們肯定在四處找你。”徐應天反駁道。

  唐錚沉吟了一會兒,說:“那我豈不是要故意泄漏行蹤?”

  “說起這一點,我真是佩服你,真不知你是怎麼逃過了對方天羅地一樣的追查。”徐應天感慨道。

  這種技能簡直逆天,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沒想到唐錚利用幻術改變了相貌,瞞天過海。

  “你若是想要國師府找上你,那你就必須事先做好完全的準備,因爲等待着你的必將是暴風驟雨一般的致命攻擊。”徐應天叮囑道。

  “明白!”唐錚瞭然於胸。

  “我再問一下,那國師究竟是什麼境界?”

  “當然是宗師境界,至於是宗師幾品,這一點沒有確切的資料顯示,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歷代國師都是島國的第一高手。”徐應天沉聲說道。

  唐錚心頭微微一沉,越發覺得這件事棘手了,可棘手也要辦,絕不能半途而廢。

  “你不想說鬧出這麼大動靜究竟所謂何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切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切都要以保住性命爲前提。你的發展潛力巨大,不能就這樣在異國他鄉出事。”徐應天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雖然唐錚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可他打心眼裏還是很關心他。

  “多謝!”唐錚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真意切,“若是因爲我的特殊身份爲你或者國家帶來什麼不利的影響,你還要多擔待。”

  唐錚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一個華夏人,而且還是國安局的人,也就是有官方背景,在島國又是襲擊軍艦,又是綁架天皇,毀壞皇居,無論任何一件事,都足夠駭人聽聞,令島國人咬牙切齒的。

  若是島國向華夏官方追究起來,華夏確實會處於被動的局面。

  徐應天瞭然於胸,道:“你放心,我喫這一碗飯,就註定了要應對這種情況,況且,華夏已今非昔比,不是幾十年前的孱弱華夏,今時今日,誰想要與華夏動武,那可要三思而後行了。”

  唐錚聞言,稍稍放下心來,忽然記起一事,道:“離宮聖女慄笑天說島國天皇患有十分嚴重的隱疾,這個消息十有是真的,雖然我現在抓住了天皇,卻也沒有查出來他究竟有什麼疾病。他的身體反而很健康,比一般人還要健康,十分古怪。”

  徐應天顯然並不知道這個消息,聞言愣了一下,道:“你是說島國天皇患有隱疾,我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既然你說是真的,那我會立刻派人着手調查,這個消息若是運作得當,一定會有大作用。”

  徐應天很是驚喜,繼續說:“但這事與慄笑天有什麼關係?”

  “慄笑天來島國了,而且離宮與島國皇室之間有貓膩,你們一定要多加提防。”

  唐錚也沒有摸清楚離宮與島國皇室的關係,可慄笑天這個時候出現在此,絕對不正常。

  徐應天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凝重地說:“多謝你的這個消息,三大組織素來是官方防備的重點對象,若他們真的與島國皇室勾結,做爲禍國家與人民的事,我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這個國家可不能由着幾個組織興風作浪,搞風搞雨。另外,你若是知道了天皇隱疾的進一步消息,請立刻告知我。”

  “沒問題。”唐錚掛斷了電話,信步走到了天皇的面前,天皇的兩顆眼珠子瞪的渾圓,直勾勾地盯着唐錚。

  “你這樣瞪着我也沒用,我一直想用你做魚餌釣出國師這一條大魚,可沒想到我們藏的太隱祕了,所以他沒有找到我們,既然如此,那我就主動現身,用你來釣他這一條大魚。”唐錚對天皇說道。

  天皇恨恨地說:“你敢打國師的主意,你必死無疑。”

  “呵呵,是麼?那我們拭目以待。”唐錚神祕地笑了笑,退出了房間。

  武追了出來,低聲問道:“你想怎麼辦?”

  “你們繼續留在酒店,我去皇居附近轉一轉,向他們傳遞一個消息,國師府肯定會聞風而動。”唐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神祕地說。

  武心中一動,已經猜到了他的辦法,叮囑道:“小心,我等你回來。”

  毫無疑問,唐錚去皇居是很危險的行爲,尤其是他的辦法更是危險至極。

  當他來到皇居外,看到那明暗結合的架勢,就明白自己的決定確實很冒險。

  可冒險也要試一下,否則一直讓敵人找不到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遠遠地看着一片狼藉的皇居,唐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喃喃自語:“當初想燒了它,夢想成真,這個場景真是漂亮極了。”

  說罷,大搖大擺地朝皇居的廢墟走去,當他走出街角的陰影區域後,臉色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西洋人面孔,而是恢復了本來面目。

  當他走過街道,來到皇居的廢墟前時,那些在清理廢墟的人並沒有注意他。

  可唐錚卻已經感覺到自己瞬間就被無數雙眼睛給盯住了。

  這就像是羣狼盯住了獵物,危機感油然而生。

  他恍若無事,在廢墟前轉了一圈,一拐彎就信步朝另外的街道走去。

  他立刻感覺到有人跟了上來,他沒有回頭,泰然自若地漫步在街道上。

  繁華的街道,行人如織,來來往往,穿梭不息。

  不知不覺,兩旁的行人漸漸變少了,原來是許多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把行人隔到了一旁,唐錚附近變成了真空地帶。

  街道上的行人也在變少,被清理走了。

  唐錚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卻根本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

  突然,迎面走來一羣人,呈扇形走向唐錚,一個個面色凝重,眼中甚至閃爍着仇恨的火花。

  唐錚淡淡一笑,低聲細語:“終於要出手了嗎?”

  雙方靠近了,唐錚被包圍了,水泄不通,四面八方,都是虎視眈眈的敵人。

  唐錚停下了腳步,抱着雙臂,道:“誰是國師府的人?”

  他相信國師府的人一定混在這些人中。

  人羣默然,甚至很多人眉宇間露出疑惑之色,顯然對於他們而言,國師府三字也十分陌生。

  “帶話給國師,想要天皇活命,就把我想要的消息告訴我,至於什麼消息,他應該很清楚,否則事情會繼續惡化下去。”唐錚淡淡地說。

  依舊沒有人回答,氣氛沉悶而肅殺。

  “好,我的話說完了,走了。”說罷,唐錚手中出現了震天弓和射日箭。

  嗡!

  一箭飛出,空氣激盪,鮮血飛濺,眼前的人紛紛倒下。

  唐錚縮地成寸,緊隨射日箭,飛速地穿過了人羣。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匯聚上來,唐錚已經衝出了包圍圈。

  這種包圍圈對於唐錚而言,就像是泥築的柵欄一樣,不堪一擊。

  第六70章劍林

  唐錚衝出了包圍,遠遠地甩開衆人,眨眼就消失在了街道上,只餘下一羣島國人大眼瞪小眼,無可奈何。最新章節閱讀

  唐錚已經改變了相貌,混跡在人羣中,不着痕跡地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猛地扭頭朝身後望去,穿流如梭的人羣,全是一個個陌生面孔,沒有絲毫異樣。

  “咦?”他皺起了眉頭,心中泛起了嘀咕,“我怎麼感覺到有人跟蹤我。”

  以他的實力,還被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跟蹤,那對方的實力就很恐怖了。

  “方纔那羣人中沒有修爲特別高的人,我要擺脫他們輕而易舉,爲何還會有被跟蹤的感覺呢?”

  恰是他先前就看出敵人雖然人多勢衆,但單個人的修爲其實並不高,所以纔會肆無忌憚地現身。

  不曾想自己算無遺策,也會有出岔子的地方。

  他雖然沒有看見跟蹤自己的人,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絕對是被人跟蹤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繼續去酒店。

  他不動聲色地拐進了另外一條街道,跟蹤的感覺還沒有消失。

  “哼,我倒你是何方神聖?莫非是國師?”

  他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若對方真的是國師,早就出手了,何至於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蹤他。

  兩旁的行人漸行漸少,街道也越來越偏僻,樓宇越來越低矮。

  “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唐錚眼中精光一閃,雖然沒有回頭,他卻已經十分清晰地感覺到了一個人跟在自己身後。

  若非他感知遠超常人,絕對不會感覺到這人的存在,對方就像是一抹空氣。

  終於,唐錚停下了腳步,慢悠悠地轉身,對方卻並沒有躲藏,因爲,這是一個十分空曠的地方,無處可藏。

  這人坦然自若地看着唐錚,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動,就靜靜地看着彼此。

  唐錚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這又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且,眉宇間的神態十分冷酷。

  “你是國師府的人?”唐錚率先打破沉默問道。

  “唐錚,你還會忍術。”對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冷漠地說道。

  唐錚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忍術?”

  話音方落,臉頰變幻,恢復了本來面目。

  “忍術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告訴你,這是華夏的幻術,是你們忍術的老祖宗。”

  她的臉色變得鐵青,道:“大膽!華夏人都這樣狂妄自大嗎?”

  唐錚氣極反笑:“你還好意思說我們狂妄自大,我看是你們井底之蛙纔對,學了一點法術的皮毛就認爲自己是天下第一了,真是不知者不畏。”

  若是普通人,肯定會敬畏忍術的神奇。

  可唐錚是修者,見識過太多厲害的法術,更深知華夏法術的博大精深,島國的忍術連給華夏法術提鞋都不配。

  島國人卻一廂情願地認爲忍術多麼了不起,當做寶貝一樣,在唐錚看來可笑之極。

  “你敢侮辱忍術,我保證,你會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忍術,並且,最終,你將會死在這片土地上。”

  “是麼,那我拭目以待。”唐錚聳聳肩,不以爲然地說。

  登時,又把對方氣的抓狂。

  “既然你是國師府的人,那就並非是無名之輩,報上名來吧,否則,等會兒沒了性命,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對方吹眉瞪眼地說:“我當然不像你是藏頭露尾之輩,記住了,我叫純子。”

  唐錚淡淡一笑,道:“名字倒是挺好聽,所謂紅顏薄命,也不外乎如此了。”

  話音方落,唐錚就朝純子走了過去,方纔跨出一小步,他已經來到了純子的身前。

  純子早先就見識過這神奇的縮地成寸之術,一直蓄勢待發,暗暗提防。

  當唐錚擡腿時,她就做出了反應,雙手快速地掐了一個手印。

  嗖!

  空氣震盪,她竟然憑空從唐錚面前消失了。

  咦?

  唐錚也情不自禁地驚呼了一聲,這個純子雖然年紀輕輕,卻還真不是水貨,忍術竟然練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唐錚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忍術了,當初天皇的胞弟也是施展這種忍術,最終被唐錚擊敗。

  純子修爲比天皇胞弟還要弱,在唐錚面前就像是關公耍大刀。

  他甚至沒有用戰魂劍,就是一雙單薄的手,朝前面的虛空斬去。

  呼!

  勁風乍起,空氣震盪。

  純子的身形又顯現出來,而唐錚的手已經到了她的胸口,她雙手連忙向前一擋。

  嘭!

  雙手被唐錚的手擊中,向後倒退,狠狠地撞擊在胸口,甚至連胸部都被壓扁了。

  噗!

  一口鮮血當場噴出。

  她的眼中閃過駭然與痛苦之色,悶哼一聲,就向後急速退去。

  唐錚負手而立,並沒有繼續追擊,氣定神閒地說道:“你不是我的

  對手,與我鬥下去,你必死無疑。”

  “哼,即便你殺了我,你也休想讓我投降。”純子氣鼓鼓地瞪着大眼珠,鏗鏘有力地說道。

  “殺你太容易了,既然你追來了,那就讓你給國師府帶一句口信,告訴我軍艦炮轟海島的詳情,那或許天皇還有活命的一線生機,否則,我不介意讓島國的民衆看着自己的天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純子神色變幻不定,道:“你如此肆無忌憚,絕對沒有好結果,會死的很慘。”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把我的話帶到,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到時候你一個人帶着答案來這裏,若是敢耍任何花招,哼哼,後果會十分嚴重。”

  說罷,唐錚向後一閃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了純子的視線之中。

  純子想追上去,卻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她深知自己並非對方的敵手。

  先前,聽慄笑天提及此人的實力,她還有些不相信,可親眼見到之後,她才明白雙方之間的差距。

  她乃是被譽爲島國第一天才,她的師父國師曾經斷言將來她的成就甚至會超越他。

  所以,從小到大,她就戴着天才的光環練功、生活,漸漸也適應了大家的目光,適應了天才的待遇。

  可如今就這樣沒有一點點防備地被比了下去,天才的光環瞬間就黯淡無光,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駐足在街頭,久久地望着唐錚消失的方向,沉默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悠悠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青山綠水,一條潺潺溪水旁,三五成羣地坐落着一棟棟房屋,就像是一個小村落,寧靜異樣,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尤其是這個地方坐落在東京都附近,更顯難能可貴。

  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陌生人發現這世外桃源,穿梭其中的人紛紛互相點頭打招呼,顯然是十分熟悉。

  純子方一踏入這個地方,立刻就有人停下腳步,畢恭畢敬地向她行禮。

  純子破天荒地回禮,令衆人大感好奇。

  以前有人向她行禮,她都是孤傲地離去,從不會釋放半點善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個滿腹狐疑地看着純子,這個國師府的天才。

  是的,這裏就是傳說中神祕異常的國師府。

  沒有人會想到大名鼎鼎的國師府會是一個古老的村莊,沒有一點國師府應有的威嚴。

  但其中穿梭的人又彰顯着這個地方不一樣的地方。

  每個人的步履都很輕快,像是一陣風掠過,身法飄逸,散發着一種別樣的魅力。

  純子向村落深處行去,片刻後,來到了一個木屋前,這棟木屋甚至比其他房子還要小一號,特別不顯眼,尤其是牆上的孔洞,讓木屋顯得有些破敗。

  當純子走近木門,畢恭畢敬地停下了腳步,方纔臉上的各種神態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片寧靜,古井無波的寧靜。

  “國師。”純子輕輕地用島國語叫了一聲。

  木門沒有任何反應,彷彿裏面沒有人一樣。

  半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才從木屋裏傳了出來:“純子,你心性浮躁,去劍林面壁半日再來見我。”

  純子沒有絲毫不滿,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是!”

  她轉身就離開了木屋,木屋一如先前一樣,沒有絲毫霸道的氣息,但卻讓人深深地體會到了其不一樣的地方。

  純子信步來到了村落最深處的地方,這是一片竹林,乃是國師府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地方。

  劍林是國師府門人練劍之地,但並非任何人都可以來這裏練劍,一般的門人只能在溪水邊,一遍又一遍,機械的練習劍法,而只有劍法初虧大道的人才有資格來劍林練習劍法,領悟劍法的精髓。

  傳說歷任國師都在劍林之中參悟過劍法的大道,這片竹林有太多神奇之處,每個人究竟能獲得什麼,完全是憑藉機緣。

  純子並非第一次來劍林,當她的雙腳踏入劍林的那一刻,雖然四面八方的景色沒有絲毫變化,可她的整個人已經變了。

  擡眼望去,這些直插雲霄的翠竹並非翠竹,而是變成了一把把長劍,長劍林立,給人一種森然的神祕感。

  她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身形一閃就在劍林之中穿梭起來,就像是一個靈動的精靈。

  第六71章賜劍

  純子的速度很快,像是一道閃電穿梭於劍林之中,獵獵風聲吹的竹子擺動不止。

  她的手中沒劍,但手指翻騰,一道道手印迅速地結了出來。

  每當她結出一道手印,空氣就震盪一次,彷彿這手印之中蘊含着神祕的力量。

  這些手印在忍術之中至關重要,是力量的源泉,這是無數先輩積澱下來的經驗。

  只要結出了一道手印,那相應的忍術就會被啓動。

  這與華夏的法術有很大的區別,是島國人學習了法術的皮毛之後,自己衍生出來的。

  當忍術修煉到極致,這些手印並不一定要靠雙手結印,心念一動,便在心中結了印,忍術也會自然被觸發。

  這比結手印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大。

  純子的修爲還達不到那個程度,但十指翻飛,結印速度已經十分迅速了。

  這些手印乃是劍道手印,雖然沒有劍,但一絲絲劍氣已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雙手向前推出,浩蕩的劍氣排山倒海一樣地涌向前方。

  啪啪啪!

  翠竹向後彎去,幾乎撲倒在地上了,卻並沒有斷裂,似乎十分有韌性。

  劍氣一過,翠竹又嗖的一下反彈回來,直刺蒼穹。

  咔嚓!

  一聲裂帛之聲突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劍林之中格外引人注意。

  純子面色微變,目光一凜,鎖定了不遠處的一根翠竹。

  只見翠竹上出現一道裂痕,然後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頃刻間,翠竹上就佈滿了裂痕。

  純子眼中閃過狂喜之色,又充滿了期待,似乎有什麼好事即將發生。

  呼~

  一股清風從劍林中吹過,竹葉簌簌作響。

  而那根佈滿裂痕的翠竹咔嚓一聲,紛紛碎裂,化成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之中。

  眨眼間,這一根直刺蒼穹的翠竹就煙消雲散了。

  純子沒有動彈,直勾勾地盯着煙塵,眼中迸發出了異樣的眼神。

  煙塵消散,一抹光芒亮起。

  純子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步步走向那一抹光亮。

  終於,這一抹光亮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這是一把劍,渾身蒼翠,泛着盈盈綠光,像是一泓秋水,盪漾着神祕的氣息。

  純子佇足於劍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它,喃喃自語:“劍林終於賜劍於我了。”

  劍林賜劍,這是國師府門人夢寐以求的事,唯有修爲達到一定的程度,劍林纔會賜劍。

  這是劍林的一種自主行爲,甚至國師都不能改變或主導。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劍林的神奇之處。

  純子雙手顫巍巍地伸出去,握住了劍柄,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在細細地感悟這把劍。

  “錚!”

  長劍拔地而起,被純子高高地舉起,夕陽從天空中灑落下來,斑駁的光芒在劍身上反射開來,盪漾着神祕而強大的氣息。

  純子心中感嘆不已,自己修煉了這麼久,一直期待着這一天,可一直沒有突破。

  沒想到這次與唐錚交手之後,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收穫。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那張清秀的面孔,神色複雜,暗歎道:“難道我還該感謝他?”

  哼!

  下一秒,她就否定了這個荒唐的念頭,這是她自己日積月累的功勞,與那人有何干系。

  既然修爲突飛猛進,劍林又賜劍於她,那下次在見到唐錚,勝負就尚未可知了。

  她信心十足,心情激盪,深深地看了一眼劍林,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劍林。

  漫步在村落之中,一雙雙驚訝的眼神望過來,牢牢地鎖定她手中的長劍。

  不少人反應過來,眼神紛紛變成了羨慕之色。

  純子面色平靜地從衆人眼前走過。

  突然,一個人迎面走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慄笑天神色複雜地看着純子,道:“劍林真有這麼神奇,你進去了一趟,出來修爲就大增了。”

  純子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我還真想去你們的劍林也體驗一次。”慄笑天不無羨慕地說。

  純子面色一凜,告誡道:“劍林乃是我國師府重地,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去,更別說你這個外人了,你若敢打劍林的主意,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一條心。”

  對於慄笑天,純子十分好奇,當初國師讓她把慄笑天帶回來,兩人閉門長談了許久,連純子都不清楚二人的談話內容。

  這令慄笑天身上平添了幾分神祕光環。

  這幾天,慄笑天一直住在村落之中,像是一個超然的存在,不知她繼續逗留於此,究竟所爲何事。

  純子對慄笑天有一種本能的抗拒,或者同爲女人,尤其是美女,彼此之間的氣場並不融洽。

  可礙於國師的命令,她不敢對慄笑天怎麼樣。

  慄笑天並沒有在乎純子的警告,反而遠遠地望着劍林,眼神變幻不定,不知在想什麼。

  “你們找到唐錚了嗎?”慄笑天收回目光,問道。

  純子猶豫了一下,道:“他今天現身了。”

  慄笑天眉毛一挑,道:“哦,那應該是他主動現身,而非是你們找到了他吧?”

  純子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竟然被慄笑天給猜中了。

  慄笑天卻一點也不意外,笑眯眯地說:“唐錚十分狡猾,他真的想藏起來,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可以找到他。不過,我估計他都不可能一直藏下去,他有所訴求,當然要露面,訴求才能達成。”

  純子直勾勾地盯着慄笑天,問道:“你知道他的目的?”

  “當然了,他手中有天皇,用天皇的性命換海島事件的真相,你們當然不會拒絕。”慄笑天說。

  純子卻笑不下去,冷哼一聲,轉身就朝小木屋走去。

  慄笑天低笑了兩聲,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你幹什麼?”小木屋前,純子停下了腳步,轉身盯着慄笑天問道。

  慄笑天不爲所動地笑道:“我要見國師,當然要來這裏了。”

  “國師是你隨便可以見的嗎?”純子怒道,連天皇都不能隨便地見到國師,這個外來人何德何能,張口閉口就要見國師,你以爲這是你家的一畝三分地嗎?

  慄笑天並不動怒,淡淡地說:“見不見,那是國師說了算,你的話做不了主。”

  說罷,身手就向木門推去。

  純子想要阻止,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縫中蹦了出來:“純子,請客人進來。”

  純子的動作立刻僵住了,臉色微變,不得不停止了進攻。

  吱呀!

  木門自動開了。

  慄笑天信步就走了進去,光線立刻變得暗淡下來,只有窗外和門外微弱的燈光照進了木屋,依稀可以讓人辨認清楚周圍的環境。

  雖然是第二次進來,慄笑天仍然有一種心臟狠狠地被揪了一下的感覺,窒息感撲面而來。

  這個木屋並不大,尤其是當看見裏面的情況後,更會覺得木屋之小了。

  木屋中的傢俱極少,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牀,十分簡陋。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爲木屋內根本沒有其他足夠的空間,因爲,木屋大部分的空間都被一個大坑給佔據了。

  屋子中間有一個大坑,裏面林林總總,插滿了利劍,就像是劍組成的池子。

  這個大坑就是劍池,乃是歷任國師遺留下來的遺蹟,是國師府中除了劍林之外,另一大重地。

  只不過,劍池有國師駐守,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不允許的情況下靠近。

  慄笑天的目光也忍不住在劍池之中流連,即便是已經見過一次這劍池,再一次見到的時候,仍然有一種肅殺的氣息撲面而至。

  這個劍池可是大名鼎鼎,甚至比劍林還要出名,乃是因爲這些劍的主人。

  這些劍的主人無不是一代高手,尤其是劍道高手,這些人都是來挑戰國師府的主人國師的,可後來一次次實踐證明,他們的挑戰荒唐而可笑。

  他們與國師比起來,不堪一擊,不值一提。

  恰是因爲他們都敗給了國師,所以自己的佩劍就留在了劍池之中,日積月累,就有了今天劍池的真面目。

  純子順着慄笑天的目光投向劍池,冷哼一聲,彷彿是在提醒慄笑天別胡思亂想。

  劍池之中當然少不了許多名貴的神兵利器,即便是過去這麼多年,質量和威力肯定也不會差。

  一般人得到一件神兵利器都已經算是機緣巧合,天大的福分了,可這裏如此之多的神兵利器蒙塵,不禁令人扼腕嘆息。

  若是能夠取走其中的一柄利劍,那出去後威力肯定大增,百利而無一害。

  可國師府就一直沒有這麼做,一直留着這座劍池,權當是門人蔘觀的對象。

  慄笑天目光稍稍移開,投向了劍池後面的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一個人悄然盤膝而坐,看不清楚真面目,但看身形顯得很瘦小,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頭。

  慄笑天早已知曉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國師,她也不敢有絲毫託大,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禮。

  國師彷彿沒有看見,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純子身上,目光掃過她手中的長劍,略帶驚喜地說:“純子,恭喜!”

  第六72章蹊蹺

  國師一句恭喜,令純子欣喜若狂,連忙躬身應道:“一切全拜國師所賜。”

  國師搖搖頭,道:“這是你的努力和機緣的結果,這把劍宛如一泓秋水,不如以後就叫秋水劍吧。”

  純子激動地說:“謝國師賜名。”下意識地撫摸劍身,“以後此劍便名秋水了。”

  國師欣慰地點頭,這才轉向慄笑天,問道:“慄小姐,你找我有何貴幹?”

  “國師,我聽純子說找到了唐錚的行蹤,所以向來打探一下。”慄笑天說。

  國師不動聲色地看向純子,純子心領神會,道:“稟報國師,唐錚主動在皇居外現身,我們不能,沒能擒住他。”

  “呵呵,他可是修者,修爲高強,豈是那麼容易生擒活捉的。”國師不以爲意地說。

  “既然他已經現身,那肯定還有其他事。”

  “國師料事如神,他讓我帶幾句話給您。”純子說着看了慄笑天一眼。

  慄笑天不爲所動,完全沒有避嫌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趣地等着她開口。

  見國師沒有異議,純子也壓下了心頭的不悅,如實地把唐錚的話重複了一遍。

  國師聞言,並沒有動怒,反而朝慄笑天看了一眼,道:“這人果然還沒死心,這麼想知道海島之事的答案。”

  “其實,我也想知道答案。”慄笑天笑眯眯地說。

  國師發出一聲輕笑,道:“這件事的內幕太複雜了,還似乎少知道一點爲妙。”

  慄笑天不爲所動,淡定地說:“我這人好奇心很重,更想多知道一點。”

  “呵呵,是麼?”國師意味深長地乾笑了兩聲。

  忽然,他語氣一轉,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那個海島上的人都被囚禁了起來。”

  “囚禁起來?”慄笑天面色大變。

  既然海島上住的是武君山等人,那他們的實力就十分強大,甚至算得上恐怖,這天下有何人可以把他們都囚禁起來?

  慄笑天覺得這一切匪夷所思,若是換一個人說這番話,她肯定會認爲是天方夜譚,是對方說謊騙人。

  可從國師口中說出來,那就毋庸置疑了。

  “是的,那些人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但是對島國,對於你們華夏的武者也是巨大的威脅,所以有人告訴我這個消息,然後我就想辦法把他們都囚禁了起來。”國師淡淡地說。

  慄笑天面色一僵,靈機一動,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試探地問:“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那又是誰讓你來島國的呢?”國師不答反問。

  慄笑天神色一怔,脫口而出地說:“宮主!”

  國師輕聲一笑,不再言語。

  慄笑天心神震盪,完全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宮主一手操控的,尤其是武君山等人的下落,連她都不清楚,而宮主卻一清二楚,還對她隱瞞了此事。

  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令她十分難受。

  當然,她也沒有懷疑國師這番話的真僞,因爲,宮主當初對她的命令就語焉不詳,只說時機成熟,她自然會知曉一切。

  如今時機成熟了,竟然是從外人的口中知道這個消息,一種被欺騙感油然而生。

  純子百感交集地看着國師與慄笑天,這一席話所傳達的信息,她根本一無所知。

  她不知國師向她隱瞞了什麼。

  當然,她也沒有絲毫氣憤怨懟,因爲,國師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太高大了,不容她質疑。

  既然他不明說,那就自然有其道理,她自己只需默默地看着就行了。

  “宮主爲什麼要告訴你這個消息?”沉吟半晌,慄笑天問道。

  “或許她認爲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對付那些人吧。”

  “胡說八道。”慄笑天大喝道,憤怒漸漸代替了對國師的敬畏之心。

  純子聞言,勃然大怒,橫在慄笑天面前,怒目而視,道:“休得對國師無禮。”

  慄笑天冷哼一聲,正要發飆,卻聽國師說道:“純子,無需操心。慄小姐,你們離宮宮主深謀遠慮,她告訴我這個消息,當然是有深意的。至於我方纔說的只有我有實力對付那些人也並非狂妄之言,因爲,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

  慄笑天深吸幾口氣,心頭的疑問越來越多,彷彿要從頭頂衝出來一樣。

  宮主爲什麼要做這一切,爲什麼要假手於人?

  難道真的像國師所言,只有他有實力,這樣悄無聲息地對付武君山等人?

  可她實在沒有看出國師究竟比武君山或者宮主厲害到哪裏去?

  國師肯定是宗師修爲,至於宗師幾品,慄笑天當然看不出來,但也沒有強大到可以輕輕鬆鬆地囚禁武君山等人的程度。

  總而言之,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那你把那些人囚禁在何處?”慄笑天不甘心地問道。

  國師神祕地笑了笑,道:“這一點就無需你操心了。”

  “可唐錚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你不告訴他海島上發生的事情,甚至是放了那些人,那天皇就會死,這種損失對於貴國而言是難以彌補的吧。”

  國師哈哈大笑起來:“他想威脅我,我實在很好奇,他最終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說着,國師心中默默地想到,唐錚是修者,光是這個身份,我就註定了要抓住他,他身上有隱藏的祕密亟待發掘。

  “你是不想管天皇的死活了?”聽了國師的回答,慄笑天心中疑團重重,追問道。

  國師神祕地乾笑幾聲,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慄笑天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唯有無可奈何地說:“若是有什麼消息,請告知我。”

  說罷,調頭就走出了小木屋,望着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她的心亂的很。

  宮主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爲何叫她這個時候來島國,難道真的是爲了給天皇治病?

  這其中有太多的疑團和蹊蹺了。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黑暗之中,一頭亂麻,不知不覺,她竟然來到了劍林旁邊。

  咦?

  她停下了腳步,擡頭望着黑暗幽深的劍林,就像是一柄柄參天利劍豎在她面前,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劍林真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她這幾天聽了太多關於劍林的傳說。

  她雖然並不修煉劍法,卻也略懂皮毛,國師府不少先賢強者從劍林之中參悟劍法,這絕對說明劍林不是一般的厲害與神祕。

  “國師府中處處透着神祕詭異,而我漫無目的地留在這裏也不是一個辦法,不如去劍林之中一探究竟,看能否有什麼收穫。”

  她想到就做,眼神立刻變得堅定起來。

  雖然國師府三令五申,閒雜人等不得擅闖劍林,可生性驕傲的她並沒有把這種禁令放在心中。

  況且,她對國師府的好奇度已經大增,她很有必要和信念查出一點情況來。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國師時,兩人能密談許久,其中的內容外人並不知曉,但其實並沒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祕密。

  只不過,其中有一點就是慄笑天通過與國師的對話,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宮主與國師乃是老相識,雙方當初的情誼似乎還不淺。

  雖然慄笑天對於這件事還有一點耿耿於懷,卻也沒有表露出來。

  其實,慄笑天骨子裏並瞧不上島國人,這次是奉命行事,所以纔會與島國人這般親近。

  可她實在不明白宮主身份煊赫,實力驚天,爲何要與這個島國國師摻合在一起?

  “哼,既然你不直接告訴我答案,那我就自己尋找,就先從這劍林開始,挖掘出這國師府的祕密。”慄笑天毅然決然,大踏步地走進了劍林之中。

  劍林之中漆黑一片,卻沒有一絲一毫蚊蟲青蛙的叫聲,寂靜的有些可怕。

  慄笑天卻面色如常地走了進來,開始在劍林之中轉悠起來。

  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劍林之中有微弱的光線,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劍林並不大,慄笑天轉悠了十多分鐘就轉完了,可他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這劍林就和普通的竹林沒什麼區別,但爲何成了國師府的重地了呢?

  國師府傳承這麼多年,又豈會把一個一無是處的竹林當做寶貝一樣供起來,這說明劍林絕對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她不甘心地又轉悠了兩圈,依舊一無所獲,他幾乎絕望了。

  “或許只有國師門人才有那個機遇,參悟劍法吧。”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垂頭喪氣地朝劍林外走去。

  她走了一會兒,發現四面八方依舊是高聳入雲的翠竹,來的道路竟然消失了。

  咦?

  她並沒有驚慌失措,只是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四周,四周都是一模一樣的翠竹,沒有方向感,沒有具體的指引路標。

  “我迷路了。可剛纔轉一圈也沒發現劍林有多大啊,怎麼會迷路呢?”她不甘心地咕噥道。

  她從來都不會輕易認輸,既然迷路了,那就重新找一條路。

  若是這些竹子礙事,那她不介意砍倒翠竹,殺出一條大路。

  “這劍林果然有古怪。”她停下了腳步,知道這樣像無頭蒼蠅地一樣亂撞,肯定會出問題,目光向遠處張望,入眼都是高聳的翠竹。

  “哼,既然你不讓我出去,那我讓你嘗一嘗我的厲害。”話音方落,他手中多了一把弓,長箭已經扣在了弓弦之上。

  第六73章交易

  慄笑天善使弓箭,這也是爲何她一直覬覦震天弓和射日箭。

  此刻,她手中的箭並非射日箭,她只有一支射日箭,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動用這一件神兵。

  嗡!

  手指一鬆,箭矢就飛了出去,激盪的氣流攪動的四面八方的空氣劇烈的震動,竹葉颯颯響個不停。

  叮!

  一聲脆響,箭矢擊中了一根翠竹,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翠竹完好無損,僅僅是被弓箭的力道撞擊的彎曲了一個大弧度,然後又急速反彈回來,依舊直刺蒼穹。

  慄笑天的瞳孔猛地一縮,匪夷所思地看着這一幕,這只是一根翠竹,怎麼能擋住這麼強大的弓箭襲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越發感覺到這劍林的詭異之處,不僅擋住了她的去路,迷惑了她的方向,竟然連這種攻擊都無法傷害翠竹分毫。

  她漸漸有些相信關於這劍林的傳說了,其中真的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祕力量。

  “小小彈丸之國,竟然也有這種神奇的地方,怪哉。”慄笑天搖搖頭,十分納悶。

  “哼,神奇又如何,我就不信我一個大活人還會被困死在這竹林之中。”

  慄笑天驕傲的本性爆發了,她豈會向竹林認輸,那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嗎?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弓拉箭,一股股內勁通過手臂傳達到弓弦上,弓弦被拉成了滿月,箭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了寒光。

  咻!

  箭矢離線,空氣彷彿要被撕裂了,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轟!

  一根翠竹再次被擊中,狂暴的力量直接把它壓的彎在了地上。

  “哼,我看你這樣還不斷。”慄笑天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然而,下一秒,她的臉色就僵住了,眼珠瞪的渾圓,直勾勾地盯着翠竹。

  方纔倒在地上的翠竹又直挺挺地反彈回來,彷彿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傲然挺拔。

  “這……”慄笑天傻眼了。

  這種情況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還是普普通通的翠竹嗎?

  她連忙撫摸身旁的竹竿,沒有絲毫異樣,這不就是普通的竹子嗎?

  但什麼時候竹子也有這麼強大的抗打擊能力了?

  “見鬼了,見鬼了!”她情不自禁地驚歎道。

  擡眼望天,明月高懸,她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不得不承認,她被困在了這片劍林之中。

  小木屋內,國師與純子隔空對話,國師依舊隱匿在陰暗之中,看不清楚面龐,那瘦小的身軀卻令人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純子早已習慣了這種氣勢和壓力,甚至感覺十分親切,兩人娓娓道來,時間一點點流逝。

  純子更多時間在傾聽,領悟國師的深意和指示。

  國師終於停了下來,純子問道:“國師,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那些人被囚禁,即便是我也無法放他們出來,所以,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也唯有這一個辦法纔是可行的。”國師有幾分懊惱地說。

  純子雖然很驚訝於國師說連他都無法控制這事,可也沒有追問,國師不說,她自然不問,這是多年培養成的習慣。

  可她依舊皺起了眉頭,擔憂地說:“但若是我們這樣做了,那事情就真的會鬧大,甚至損失慘重。”

  “任何事都會有損失,想辦法補救即可。”國師不以爲然地說。

  純子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把話都嚥了回去,既然國師已經下了決定,那就全心全意地去執行,沒有討價還價可言。

  “是,純子明白了。”純子點頭領命。

  突然,國師咦了一聲,聲音變得冰寒了幾分,道:“有人闖進了劍林。”

  “是誰這麼大膽?”純子一瞪眼,勃然大怒。

  劍林乃是國師府的重地,這麼多年來,從來沒人敢擅闖劍林。

  忽然,她心中一動,記起了那張熟悉的面孔,怒道:“是不是慄笑天?”

  國師淡定地說:“十之是她,你去把帶出來吧,否則肯定困死在劍林之中了。”

  “困死也活該!咎由自取。”純子殺氣騰騰地說。

  “把她帶出來。”國師重複道。

  純子憤怒的話又立刻嚥了回去,國師已經重複了命令,若是她再敢胡言亂語,那後果會很嚴重。

  純子離開了小木屋,只剩下一個國師一人了,他靜靜地躲在黑暗之中,喃喃自語:“離宮,恐怕你們也沒想到會把唐錚這份大禮送到我身邊來吧,只要有了他,華夏許多失傳已久的法術就可以重見天日,只要我學習了這些法術,將會完善忍術,把忍術帶上一個新的高峯,完全超越華夏的法術指日可待,那時候,帝國必將重新崛起於世界之林,華夏和其他國家必將重新匍匐在我們的腳下,讓帝國完成先輩未盡的事業。”

   

  ;話語中漸漸透出瘋狂之意,令人心驚膽戰。

  慄笑天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也依舊闖不出這片劍林,她的武功彷彿變成了撓癢癢,根本傷不了劍林分毫。

  “莫非真的要逼我使用射日箭。”她摸了摸背後一直貼身攜帶的射日箭,心中糾結起來。

  射日箭乃是神兵,不可輕易示人,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可如今被這片鬼林子困住,她已經出離了憤怒,準備動用射日箭了。

  她就不相信這些鬼竹子抵擋得住射日箭的威力,要知道射日箭可是射太陽的,區區翠竹自然不在話下。

  眼看她就要下定決心了,一個人影在月光下由遠及近地清晰起來,漸行漸近,最終來到慄笑天的面前。

  純子面色不善地看着慄笑天,冷冰冰地說:“你擅闖劍林乃是死罪。”

  慄笑天不爲所動,淡淡地說:“那你這是來殺我的嗎?”

  “哼,國師慈悲,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你再敢胡作非爲,那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純子殺氣騰騰,以她的脾氣,真的要把慄笑天當場格殺。

  可國師有令,她不敢違抗。

  慄笑天不以爲意地聳肩笑了笑,大步流星地朝純子來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離開了劍林。

  純子始終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監視着她,防範她又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慄笑天筱筱靜靜地回了自己的住的屋子,純子在屋外駐足許久,才轉身離去。

  慄笑天躺在躺牀,睜着大大的眼珠,望着屋頂,心思百轉千回。

  “國師府比我預料的還要神奇,尤其是那劍林之中的古怪與神祕遠超我的想象,必須要弄個一清二楚。這些年來島國與華夏雖然相安無事,可狗改不了喫屎,這是千萬年來,經過了實踐驗證的真理,若是讓島國繼續強大下去,他們肯定會東山再起,再掀風浪。”

  慄笑天的認知很清晰深刻,遠沒有因爲與國師府暫時的親密關係,而真的把對方當成了一頭小綿羊。

  島國就是一條毒蛇,一直伺機而動,只要給對方機會,那就會咬下致命的一口。

  “這次回離宮後,我一定要向宮主問清楚這件事。”

  離宮與國師府的合作,令慄笑天很是疑惑,甚至有些不滿,她的心思比純子更活泛。

  雖然宮主不告訴她實情,可她心裏深處依舊想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

  翌日。

  純子孤身一人離開了國師府,卻並沒有發現慄笑天遠遠地跟着她。

  慄笑天善於隱匿行跡,遠遠地跟蹤,想查清楚純子究竟去往何處。

  憑直覺,她判定純子肯定是有什麼祕密行動,自己來到國師府已經這麼幾天了,一直無所事事,毫無進展,這令她心中十分惶恐與不滿。

  當初宮主只是交待她見機行事,並沒有具體給她佈置任何,她這次的行動更像是一次歷練。

  慄笑天不是渾渾噩噩度日的人,既來之,當然就要把一切查個水落石出了。

  純子快若流星,沒多久就來到了昨天與唐錚約定的地方,擡眼望去,四周空曠,沒有一個人。

  “難道他食言了?”純子皺起了眉頭。

  “我怎麼會食言?”一個聲音突然在純子的耳畔響起,純子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向一旁跳開,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不知他怎麼如此神出鬼沒。

  “我要的信息帶來了嗎?”唐錚問道。

  純子面色凜然,道:“我要先見到天皇陛下,才能告訴你這些消息。”

  “呵呵,還怕我騙你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是我制定的遊戲規則,你麼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唐錚微微蹙眉,不滿地說道。

  “那就沒得談了。”純子的態度很堅決,“我見不到天皇陛下,那一切都免談。”

  “你不怕我殺了他!”唐錚惡狠狠地說。

  “你別嚇唬我,殺了他,那你就更別想知道那些人的消息了。”純子戲謔地說道。

  唐錚眼皮猛跳,如此說來,對方是真的知道武君山等人的消息了。

  這些人的安危與天皇比起來,他更在意他們的安全,顯然,純子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死咬住了不放。

  “好,那我就讓你見天皇,若是你敢騙我,我保證立刻讓他身首異處。”唐錚殺伐果斷地說。

  純子不爲所動,只是眼中神色變得冷冽起來。

  第六74章誅殺

  唐錚伸手朝遠處示意了一下,兩個人影從一處障礙物後面走了出來,恰恰是武和天皇。

  天皇狼狽不堪,當看見純子後,神色立刻變得激動起來。

  可他死死地被武控制住,根本逃不掉,只能遠遠地望着。

  兩人並沒有靠近,而是故意保持一定的距離。

  純子目光中露出一絲異樣,道:“讓他們走近一點。”

  唐錚嘴角一勾,冷笑道:“你是想救天皇是吧?別做夢了,遠遠地看一眼就夠了,再敢得寸進尺,那一切就沒得談了。”

  唐錚又豈會一直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又漸漸掌控了主動權。

  純子神色變幻,終於一咬牙,道:“好,那你聽好了,海島之事的消息來源是離宮。”

  “離宮!”

  唐錚瞳孔猛地一縮,雖然慄笑天的出現令他已經有這種猜測,可被親口證實,依舊很喫驚。

  慄笑天遠遠地躲着,隱隱約約聽見了二人的對話,當聽到純子毫不猶豫地就把離宮給賣了,她怒火中燒,眼中幾乎快噴出火來。

  慄笑天恨的咬牙切齒,這個島國妞兒果然不是什麼講信譽的傢伙,把離宮賣的這麼幹淨利落。

  她卻不想一想自己還當初還不是把唐錚給賣的一乾二淨,還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真可謂五十步笑百步。

  “果然是離宮搗的鬼,離宮情報遍佈天下,果然不是吹噓的,竟然連這茫茫海島都沒有逃過他們的偵查。可爲何他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

  “因爲那海島距離我們國家更近,另外,離宮很清楚,我們有實力可以對付那些人。”

  “你們有實力?哼,別騙人了,那些人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可以對付他們?”唐錚不以爲然,因爲,他很清楚武君山等人實力。

  純子氣定神閒地一笑,道:“事實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唐錚無言以對,半晌才追問道:“那你把他們給怎麼樣了?”

  “當然是關起來了。”

  唐錚心中一喜,既然武君山等人沒死,那一切就還來得及。

  “關在何處?”

  “當然是很祕密的地方,若是沒有我的指引,外人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純子信心十足地說。

  唐錚怒目而視,道:“那你不怕我把天皇給殺了?”

  “當然害怕。所以,我們要做一次交易,你把天皇交給我,我把地點告訴你。”

  “這樣太不公平了,我人都沒見到,就把天皇交給你,你真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兒,這麼好騙嗎?”唐錚氣哼哼地說。

  純子猶豫了一下,道:“好,我可以把人交給你,但你必須讓天皇走過來,我要檢查他有沒有受傷,萬一你對他動了什麼手腳,那一切就免談了。”

  唐錚猶豫起來,這純子究竟耍的是什麼花招。

  彷彿洞穿了唐錚的心思,純子戲謔地笑了起來:“你修爲比我高,難道還怕了我嗎?”

  唐錚心中一動,對方實力根本不如他,即便把天皇帶來讓她檢查一下,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招,更別說從他眼皮子地下把人給就走了。

  “好,若是天皇沒有大礙,那你就必須用那些人來交換天皇。”唐錚答應下來。

  純子笑了笑,算是默認了他的建議。

  唐錚招招手,武便押着天皇走了過來。

  “有消息了嗎?”走近後,武迫不及待地問道。

  唐錚點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對純子說:“檢查吧。”

  純子心滿意足地笑了,伸手在天皇身上摸索起來,似乎想檢查他的身體有不有什麼異樣。

  唐錚與武都冷冰冰,一言不發地看着純子。

  突然,天皇臉色大變,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你幹什麼?”

  話音未落,純子已經飄然後退了,手中多了一把秋水一樣的長劍,劍尖上還殘留着鮮血,滴答滴答的向地上落去。

  純子眼中迸發出凜冽的殺氣,冷漠地看着面色猙獰的天皇。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唐錚、武,甚至是躲在暗處的慄笑天都張大了嘴,幾乎能塞下一個大鴨蛋了。

  我靠,這他媽究竟怎麼回事?

  純子怎麼會對天皇痛下殺手?

  這世界太亂套了。

  三人的大腦都不夠用了,饒是他們聰明過人,也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鮮血從天皇喉嚨裏汩汩地冒了出來,他的臉頰因爲痛苦已經扭曲的十分猙獰,彷彿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你……你……好狠!”天皇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指着純子,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

  “你不能死!”唐錚大叫一聲,立刻就扶住了天皇,手指在他的身上疾點,企圖救他的性命。

  可不一會兒,他就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天皇的心臟已經被那一劍給洞穿了,生機給斬斷了,回天乏術。

  “你爲什麼要殺他?他不是你們的天皇嗎?”唐錚衝純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沒有了天皇作爲人質,那武君山等人的下落也就無從查起了,對方花費這麼大的心思,甚至不惜犧牲掉天皇,也不想讓唐錚知道這個消息,那可謂是用心良苦。

  純子聞言,不爲所動,淡淡一笑,道:“國師的決定,豈是你可以猜透的。”

  武怒不可遏,大吼道:“沒了天皇,我抓你做人質。”

  話音方落,她就消失在了原地,攻向了純子。

  純子左手結印,右手持劍,手印翻飛,秋水劍上立刻瀰漫着神祕的劍氣。

  嗡!

  她的手臂猛地一抖,秋水劍震盪開來,一股股劍氣從秋水劍上激射而出,朝武射去。

  武面色微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她已經判斷出對方的劍法絕不簡單。

  於是,她低喝一聲,右手成刀,一股股熾烈的氣息從手掌上激盪開來

  猛地一揮!

  轟!

  劍氣被這一招烈焰刀擊中,就像是江河之中奔騰的水流遇到了石頭,劍氣以武的手掌爲原點,向兩旁飛散而去。

  四周的樹木花草紛紛被劍氣擊中,變成了殘垣斷壁,一片狼藉。

  “哼,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勝過我嗎?”純子冷笑一聲,秋水劍一揮。

  一化二,二化四……,最終,幻化出了十六柄秋水劍。

  “殺!”

  純子嬌叱一聲,十六柄秋水劍攜風雷之聲射向武,上中下三路全被秋水劍封死。

  武面色微沉,對方的修爲之高着實超乎她的預料,她並不能準確地判斷純子的修爲,但可以肯定是先天武者境界。

  從對方的這一連串攻擊,可以斷定她的修爲已經不亞於武自己了。

  唐錚看見這一番攻擊,心中也深受震動,昨天他與純子交手,純子的實力遠沒有這樣厲害。

  這說明一夜之間,對方的修爲突飛猛進了。

  唐錚眼皮猛跳,國師府的人竟然有這種底蘊,短短一夜之間,修爲就可以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來國師府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武眼見秋水劍攻來,腳尖一點,騰空而起,躲過了中下兩路的攻擊,可最上方的秋水劍依然一往無前地刺了上來。

  鐺鐺鐺!

  武以手做刀,烈焰騰空,空氣噼啪作響,烈焰刀當空揮舞,與秋水劍激烈地碰撞。

  轟!

  一聲巨響,秋水劍悉數湮滅,只餘下一柄,而武倒飛了數米,才堪堪停下腳步。

  純子單手持劍,傲然而立,與武四目相對,眼神幾乎能摩擦出激烈的火花。

  這一次交手,雙方勢均力敵。

  要說心情最複雜的,並非當事人,而是躲在暗處的慄笑天,她以前與武修爲相當,自從武與唐錚走進後,就莫名其妙地壓過了她一頭。

  如今連一個島國妞兒的修爲都勝過了她,她……真想找一塊豆腐撞死。

  她的心被狠狠地打擊了一次,她一直工於心計,可如今發現那簡直就是捨本逐末,連武功這種根本的東西都荒廢了。

  她神色複雜地遠遠望着,咬着嘴脣,百感交集。

  這時候,唐錚發現手中的天皇腦袋一歪,已經徹底沒了生機,心情不由一黯,森然道:“純子,天皇死了,那你就要代替他當人質了。”

  說罷,腳下一晃,就來到了純子面前,大手一探,就抓向純子的肩膀。

  純子飛速向後倒退,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跡,唐錚如影隨形,手指越來越近。

  嗖!

  秋水劍當空一舞,猶如匹練凌空,朝唐錚的手指攪去。

  叮!

  唐錚屈指一彈就把秋水劍給震開了,五指齊頭並進,眼見就要抓住對方了。

  可秋水劍又迎了上來,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唐錚怒哼一聲,變抓爲拳,重重地一拳砸下。

  嘭!

  一聲悶響,拳頭狠狠地落在了秋水劍上,劍氣盪漾,而純子變成了一道流星似的,倒飛出去。

  唐錚的速度更快,在她還沒落地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她的下方,準備生擒她。

  純子身在半空,望着下方的唐錚,她並沒有絕望,眼神反而變得異常堅毅。

  秋水劍收了起來,她的雙手手指翻騰,手印又迅速地結了起來,這次與先前的手印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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