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懂得都懂
冬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咬着脣道：“大小姐，剛剛是奴婢……”
寧嫺歪着頭，笑着打斷她的話：“想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隨即看向田嬤嬤，“趕緊的，對主子如此不敬，難道不該家法處置嗎？”
“四小姐來了。”有婢女喊了一聲，就見一個身穿石榴紅小裙襖的嬌俏姑娘踏進了這陶然苑。
“大姐姐，這是怎麼了？都大半夜了還鬧這麼大的陣仗，大姐姐也太不懂事了吧？”
寧嫺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姑娘，寧曼，侯府庶女，平日裏就是寧雅最忠實的走狗，傷害原主的事怎麼能少得了她？
“我懂不懂事，和你有關係？”寧嫺挑了挑眉，看來寧雅是懶得動，就指派這個走狗來了。
“你這樣驚擾了父親，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驚擾父親，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寧嫺語氣嘲諷，就原主那個渣爹，不管原主做了什麼都看不順眼，又何必再委曲求全呢？
寧曼低低斥道：“寧嫺，夠了！”
“夠了？這怎麼能夠呢，沒規矩的惡奴都還沒有教訓呢。”寧嫺走到田嬤嬤面前，“現在能管教這不懂規矩的惡奴嗎？還是要再來幾下？”
“能，能，能！”田嬤嬤連連點頭，“來人，將冬梅帶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不用，就在這杖責吧。”寧嫺轉身就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記得杖責的力度，聲音動作都要到位。”
冬梅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幫夫人辦事還反而惹下這個大麻煩，她下意識地看向寧曼：“四小姐，救我。”
寧嫺卻是直接堵住寧曼想說的話：“這做主子的不懂得規矩管教下人，沒了規矩，以後還怎麼嫁人甚至是做主母的？陸國公府可絕對不會要不知規矩的人。”
這話直接把寧曼的路給堵死了，是的，她這般依附淩氏母女，就是因爲淩氏說過，以後會給她許個好人家，做高門大戶的主母。
她把整個京城都看了看，樣貌過得去，家世有煊赫的，除了陸國公府不做他想，於是她便將進入陸國公府住主母當做幻想的對象。
看她不說話，寧嫺嗤笑，這人啊，可以有夢，但不能做白日夢啊。陸國公府什麼門第？會讓這麼一個庶女進去當主母？這寧曼得被淩氏洗腦成什麼樣啊？每天起來喊一個小時口號？
見寧曼都不說話了，田嬤嬤也知道這是沒辦法了，她瞪了小廝一眼：“還愣着做什麼？”
冬梅被摁在這冰涼的青石板上，管家拿來了板子，一下接着一下就用力打了下去。
“嬤嬤，我也這是聽了夫人的吩咐啊。”冬梅嚎啕大叫。
田嬤嬤要奔過去捂住她的嘴已然來不及了，聽得她在那亂喊也焦急不已，但好在這冬梅被打了幾個板子後人就暈過去了。
寧嫺看她那焦急的樣子，冷笑道：“嬤嬤這般着急做什麼，怕冬梅說不該說的？懂得都懂，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起身：“還有件事要勞煩嬤嬤了，找幾個得力些的婢女，把我的屋子收拾一下，我明日一早還得去慄王府，這要是因爲沒睡好覺導致沒給慄王妃診治好，那田嬤嬤首當其衝就是第一個受罰的。”
田嬤嬤恨得後牙槽都要咬碎了，卻不得不讓帶來的幾個婢女留下來收拾，她和寧曼一起會回了淩氏的主院。
聽得二人添油加醋的回報，淩氏氣得簡直要抓狂了：“這賤人，竟然還如此囂張跋扈起來了，真當我就拿她沒辦法嗎？”
寧雅如今是恨不得將寧嫺碎屍萬段：“待過兩個月殿下來迎娶我，成了王妃第一件事，我便是要這個賤人挫骨揚灰！”
田嬤嬤捂着胳膊上的傷口：“夫人，眼下就有一方法，可以直接將她給剔除出侯府。”
“哦？說來聽聽？”淩氏道。
這燈光下，田嬤嬤那張皺的如菊花一樣的老臉多少顯得有些猙獰，一旁的淩氏聽得連連點頭。
陶然苑這邊，待婢女們都打掃好得差不多了，寧嫺也把秋霜的傷口包紮好了：“這幾日不要碰水，包袱裏我做的那個外傷草藥膏，每日抹三次。”
“嗯。”秋霜微微低垂着頭，“謝謝小姐。”
她一想到小姐替她出氣，說以後沒人敢再欺負她時，她就覺得眼眶發酸發熱，想哭的很。
寧嫺知道她什麼意思，輕笑一句：“傻瓜，你是我的親人，我不護着你，還護着誰？”她看看外面的天色，“時候不早了，我明日還要去慄王府。”
“奴婢伺候小姐就寢。”
寧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翌日一早她就自然醒了，用過早膳，等着慄王府的人來接她。
寧老夫人昨晚上睡的早，她的院子和這陶然苑又是南北兩個極端，自然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但不妨礙寧雅請安的時候將這事再誇大幾分。
寧老夫人沒想到虎口脫險後的寧嫺不僅半點反思都沒有，反倒還如此猖狂起來，她吩咐嬤嬤去將人請來。
“祖母，這個時候，只怕慄王府的人已經來接她了。若是耽誤了時辰，她反倒還會將這個鍋扣到我們頭上。”寧雅嘆息一聲，“這大姐姐也是的，她會什麼醫術啊，可別把慄王妃給治壞了，反倒給侯府惹來一衆禍事。”
寧老夫人想想也是，這十幾年了，可從沒見過寧嫺會醫術的，她起身，在嬤嬤的攙扶下往外走：“既然她怕耽誤時辰，那就我這個做祖母的去找她。”
寧雅眼底閃過一絲得逞，連忙上前去攙扶住老夫人。二人到前院的時候，這慄王府的人也正好。
只聽見寧威在問來人：“這揭榜的，是我們侯府的人嗎？”
來接的是慄王府的管家：“是不是侯府的人，這小的不知曉，但對方報的名頭卻是侯府大小姐寧嫺。”
寧威一聽，這都不是寧嫺自己揭的，肯定就是有人故意在搞事情，他瞪了寧嫺一眼：“你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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