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這些都是給我的？
“你……你這是怎麼了？”懷蝶猛然看下寧嫺，“你竟然對她下這毒手！未免太殘忍了！”
“這鍋我不背啊。”寧嫺懶懶的道，“這可是她那好主子乾的呢。”
懷蝶滿臉震驚，這……嚴媽媽可是夏氏的奶孃和心腹啊，怎麼可能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再說了，當初可是寧嫺設計，給嚴媽媽扣上了和人通.奸的罪名，才導致她被官府關押的啊。
似乎是猜到她心裏所想，寧嫺道：“之前她被關，確實是我舉報的，但是她逃出來了，回來找夏氏，結果就落得這個下場。”
“哎真是可惜啊，忠心耿耿的人卻成了這樣。”
嚴媽媽因爲寧嫺這話，頓時整個人處於癲狂狀態，似乎極爲不甘心，嗚啊嗚啊的揮舞着手，還有臉上不甘心和痛苦的表情，無一不彰顯着寧嫺說的是真的。
懷蝶徹底愣住了，隨後癱坐在地上，心裏卻是悲憤不已，夏氏竟然對嚴媽媽都能下此毒手，怪不得逼自己喫下毒藥一事做的如此輕車駕熟。
嚴媽媽被帶下去了，懷蝶看着屋子裏坐着的這幾人，最後跪行到寧嫺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裙襬，語氣急切：“表小姐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但是你能保我不死嗎？”
寧嫺緩緩抽回自己的裙襬，撫平：“我只能說保你在夏氏這不死，如果最後查出來，你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甚至是違反律法的事，這自然是要依法處置。”
“沒有沒有。”懷蝶連連搖頭，“我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不過就是幫夏氏跑過幾次腿，幫她送過一些東西。”
看幾人都沒說話，她又強調一遍：“真的，我沒有做殺人放火的事。”
寧嫺起身，拉過懷蝶的手腕，仔細的凝神把脈後道：“夏氏給你喫的毒藥我可以替你解了。”
懷蝶面色一喜：“多謝表小姐不計前嫌地救我。”
寧嫺懶得聽她廢話，直接問：“你們戲班子的班主，是什麼來頭？”
懷蝶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問的會是這個，她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是八年前來的利州城，當時年紀不大，沒有什麼謀生手段，正好戲班子在招戲子，我就去了。”
“班主待我們都還算好，如果說有什麼異常，我聽其他師兄說，有次班主喝酒喝多了，說自己原本是城東百里外山寨裏的二當家，爲了謀大事才改頭換面來了這裏。”
“只是第二日有人去問他，班主一直說只是喝多了，當自己在唱戲呢。”懷蝶皺眉，“我當時就坐在他邊上，我覺得那神色不像是喝得全醉會說的話。”
“鷹九，城東百里外的山寨，去查一下。”容翎食指輕輕地敲着桌面，聽得鷹九領命出去了，他看向懷蝶又問了一句，“這班主有身手嗎？”
懷蝶現在都不敢去看容翎，生怕因爲自己有所冒犯小命就不保了，她低垂着頭跪在那：“班主是唱武生的，自然是有身手的。而且身手還很不錯，戲班子裏那些武生的身手，很多都是他教的。”
“戲班子打雜的那個大牛，你熟悉嗎？”
懷蝶點頭：“大牛哥很憨厚，我在戲班子的時候對我多有照顧，其實他是班主的遠房侄子，但是班主讓他不得透露他們的關係，大牛也是有次說漏嘴我才知道的。”
既然是親戚關係，那很有可能班主交代了一些事情讓大牛去做，最後因爲擔心大牛泄露，所以就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直接滅口了。
“你們班主和夏氏什麼關係？”顧廷突然問了一句，“我記得當初可是那個班主把你介紹過來的。”
懷蝶欲言又止。
“要還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顧廷神色凌厲。
懷蝶冷不丁被這一吼，身子抖了抖，縮着身子迅速道：“我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但是我看到過班主去捏夫人的手，而夫人也沒有拒絕，還對他笑了。”
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顧廷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該死的夏氏，竟然給父親戴綠帽子，太不要臉了！
容翎擡頭看向顧廷：“顧公子，若她說的屬實，夏氏只怕也有問題。你可有辦法，尋個合適的理由，讓她就在顧家呆着？”
他不想讓夏氏有出門的機會，萬一是出門報信呢？但若是他們出面，就顯得太刻意了。
顧廷還在想，寧嫺卻道：“我有辦法。”見二人都看向自己，她道，“讓她身體不舒服，不就想出去也沒力氣出了嗎？”
她配個藥，不動聲色的在夏氏的飲食裏下下去，連着拉兩三日，別說是出門了，只怕是榻也下不來。
容翎頷首：“好主意。”
寧嫺拿出紙墨筆硯給懷蝶：“你識字嗎？會寫嗎？”見她點頭，將毛筆丟過去，“把夏氏讓你做的什麼事，一件件，一樁樁都寫下來。”
那嚴媽媽是個不識字的，又被拔了舌頭，不然也不至於什麼都問不出來。
“好好好。”懷蝶二話不說撿起毛筆，就迅速寫了起來。
顧廷先離開了，他聽說夏氏管理的那幾個錢莊極有可能有問題，他得想想有沒有辦法從那些掌櫃的或者是小二口中，問出點什麼有價值的事。
屋子裏，懷蝶自己在角落迅速寫着，桌子邊寧嫺在磕着瓜子，又低聲說了一句：“容哥哥，我有種感覺，這利州城裏關於片毒這事，只怕已經有一個完成的鏈子連起來了。”
容翎也在剝瓜子，聽這話他頷首表示贊同：“現在逐漸清晰起來了，不止利州城，還有益縣。”
“對，那衡坤多半是在益縣生活，還是在那貪了那些賑災銀子，益縣肯定有問題。”
兩人低聲交談着，不說話的時候，還有嗑瓜子的聲音。
一隻修長的手將一堆剝好的瓜子仁放在白色絲帕上推了過來。
寧嫺愣住：“這些都是剝給我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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