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室春色
兩個侍女很茫然地點了點頭,其實她們並沒弄懂。
這天晚上,忽然颳起了大風。楊玉環留謝阿蠻一起晚宴。皇上沒有來,兩人草草地用過晚飯,便進入內室,繼續研究《霓裳羽衣舞》。
這天晚上,她們研究了幾個很新奇的舞蹈動作,並且由謝阿蠻試跳出來,果然非常優美。兩人都十分高興,甚至抱在了一起慶賀,像兩個孩子一般又喊又跳。這時候才發覺天已經很晚了,於是,楊玉環就留謝阿蠻一起入睡。
永清和念奴將被子鋪好,調理了一下屋子中的炭火盆兒,再侍奉楊玉環脫掉了外衣,兩人就退出去了。
楊玉環X牀,拉過被子蓋住身體,側過臉,笑眯眯地看着站在牀邊的謝阿蠻。
謝阿蠻眨眼間就脫掉了衣服,而且連X衣也一起脫光了,“哧溜”一聲就鑽進了楊玉環的被窩裏。
楊玉環欠身吹滅了蠟燭。
在黑暗中,謝阿蠻忽然變得活躍起來。她進入楊玉環的被窩,把個柔軟無骨的身子往楊玉環懷裏擠。
她的身子還是冰涼的,楊玉環往後躲了一下。但是,謝阿蠻進一步侵了上來,像八爪蟹一樣將自己的小身體纏住了楊玉環的身子。
很快,謝阿蠻的身體在楊玉環的懷抱裏就變得溫熱了……
兩人忙活了一整天,都很疲倦。所以,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隱隱約約的,楊玉環聽到有人敲門。她馬上坐起來,撈起火捻,晃了一下,點燃了牀頭几上的蠟燭。
門外響起永清的聲音:“貴妃……貴妃……皇上駕到……”
楊貴妃心想,皇上爲什麼這個時間就來了呢?她急急忙忙穿好了衣服,就下去開門了,回頭看了眼蜷縮在被窩裏的謝阿蠻。
謝阿蠻睡覺的時候,連頭也縮進被窩裏。由於她身子嬌小,再加上楊玉環的被子寬大厚實,所以現在熟睡的謝阿蠻,蠻像被子的一道自然的皺褶,看不出那裏面還有一個人。
楊玉環本想喊醒她,一同接駕。想到她已經睡熟了,想到皇上其實不會怪罪,就獨自一人下牀,將門拉開。
皇上披着一面斗篷,斗篷上落滿了雪花。他進來的時候,帶進一股寒氣,說道:“好冷的天!”同時回過身來,就將門掩上了。
門外,響起宮車轔轔離去的聲音。
楊玉環由皇上斗篷上的雪花,得知外面已經下大雪了。
她趕忙調動火盆,讓炭火旺起來。皇上伸出雙手,在炭火上方烘烤着。
楊玉環疼愛地說:“三郎,天這麼冷,你還過來。要是凍壞了,玉環心中會很不安的。這麼晚了,不知剛纔你在那位姐姐的宮中逗留。”
李隆基皺着眉頭說:“唉,來到驪山也不讓朕清閒一下……”
“怎麼?……”楊玉環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隆基說:“今天晚上,與諸大臣議事。沒想到,賀知章突然請求,讓朕度他爲道士。愛妃,你說這不是給朕出難題嗎?”
賀知章年已八十五歲,但是身體依然健康,而且在朝中好好地做着他的“賀監”。爲什麼忽然間起了隱退之念,令楊玉環大惑不解。
楊玉環不願意去深思這類問題,就說:“三郎,其實賀知章年事已高,想過幾年清淨rì子,也是人之常情。”說着,就挽着李隆基的胳膊,將他引到牀邊坐下。
楊玉環蹲下身子,給李隆基脫靴。
也就在這時候,李隆基無意中一回頭,發現被子裏面似有異常。他揭開被角,謝阿蠻一張粉嫩的小臉出現在他面前。
李隆基笑道:“好啊,愛妃趁我不在,居然金屋藏嬌……”
楊玉環衝李隆基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我和阿曼研究《霓裳羽衣舞》直到深夜,還以爲皇上不會來了。天已晚,我不放心阿曼獨自回去,所以就把她留下了。”
李隆基開玩笑說:“這小傢伙越發放肆了,朕來了,也不說起來接駕。”
楊玉環說:“人家已經睡熟了,我就沒驚動她。”
李隆基扭過頭仔細端詳着謝阿蠻,見這個小傢伙緊閉着眼睛,但是那長長的睫毛卻急速地抖動着。而且還能看出,眼皮下的一對眸子,在“咕嚕嚕”轉動,就知道她已經醒了,眼下是在裝睡。於是,童心大起,就想捉弄她一下。
李隆基轉回頭說:“玉環,還有一件大事,朕忘了對你說。有人奏報,說今天晚上丑時,天空中會有七位仙女駕雪來到驪山溫泉宮,賀我大唐朝新紀元國泰民安、五穀豐登。你想不想隨朕一起去接受仙女的朝賀,同時看一下仙女跳舞啊?”
楊玉環喫驚,心想哪有這等事情?正想對皇上提出疑問,卻見皇上輕輕往後指了指,並且,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楊玉環會意,知道皇上發現謝阿蠻已經醒了,而且準備捉弄她一下。她配合着說:“妾身當然想去了,人活一輩子,能親眼看到仙女駕臨並且跳舞,那是多麼榮幸的事情啊,我可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皇上說:“那我們快去吧,時辰馬上就到了。對了,不要驚動了阿曼,萬一她纏着我們要一起去怎麼辦?聽說,去的人多了,仙女就不會跳舞了。”
楊玉環說:“好,那麼我們馬上走吧,叫上永清和念奴。”
兩人手拉着手,裝模作樣起了身。
就在這時候,只聽身後謝阿蠻喊道:“奴婢謝阿蠻見過萬歲,萬歲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謝阿蠻赤身**跪在牀上叩頭。那細嫩的肌膚,在燭光下閃爍着象牙般的潔白。當她見到皇上和貴妃轉身看她的時候,方意識到自己寸縷未着,於是,又“哧溜”一聲鑽進了被窩裏,在被窩裏還喊道:“我也要去,又不差我一個。”
李隆基伸手就探進了被窩裏,在謝阿蠻身上探索着,說道:“好啊,你明明醒了,敢不起來接駕。”
謝阿蠻“咯咯”地笑,扭動着身子說:“我雖然醒了,但是奴婢光着身子,羞於接駕。”
“那剛纔又爲什麼起來了?”李隆基將手從被窩裏拿出來,在謝阿蠻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謝阿蠻說:“剛纔……剛纔不是因爲有仙女嗎?”
楊貴妃笑道:“你這個傻丫頭,這世上哪有仙女啊?”
李隆基大笑起來。
謝阿蠻一下子明白了,原來剛纔皇上和貴妃一起做局,騙她呢。她喊了一聲,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光着身子趴在皇帝的背上,像只小猴子一樣。
一屋春光……
當晚,楊貴妃和謝阿蠻一起侍奉皇上。已是數次xìng愛經驗的謝阿蠻,做這種事情,就像她跳舞一樣,悟xìng特別好。在皇上的指點下,她像只青蛙一樣伏在皇上的身體上。她的動作,夾扎着舞蹈的元素,令皇上心曠神怡。就連楊玉環也覺得大長了見識。
在驪山溫泉宮逗留了兩個多月,這期間,楊玉環完成了《霓裳羽衣曲》和《霓裳羽衣舞》的修改。
回到長安,賀知章自請入道的申請,就正式獲得了皇上的批准。一個月後,賀知章上表告以回鄉的rì子。皇上頒佈特招,將太子李璵自東宮召喚過來,給賀知章踐行。
賀知章爲什麼隱退?其實,這還是權力鬥爭的結果。在宮內,表面上看去一派祥和,同僚之間和和氣氣。其實,背地裏早已經暗流涌動了。官場,就是這樣。一羣虛僞的人在一起,就難免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朝中文人官場上分爲兩大集團。
王維和張垍等人在朝中屬於權貴集團,他們聲勢浩大,同時又善於走上層路線。上至李林甫、高力士,下至已經因爲科考舞弊案被貶的吏部侍郎苗晉卿,另外還有一大批皇親國戚,都和這個集團的成員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另外一個集團,屬於文人集團,則是比較平和的。他們是由一批正直的文官組成。其中,賀知章就是這個集團的核心人物。左相李適之,文人薛挺等,都屬於這個集團。李白素來欽佩賀知章的爲人,並且與賀知章私交也好。所以李白自入宮後,不知不覺也就成了這個集團的一分子。
這些年來,兩大集團明爭暗鬥,相互較勁。權貴集團因爲有文人集團監督,所以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胡作非爲。文人集團個個嫉惡如仇,經常向皇上奏報權貴集團的種種不法行爲。對此,權貴集團視文人集團如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一朝除之而後快。
單純比較勢力,文人集團不可與權貴集團同rì而語。好在他們爲人正直,自身並沒有多少把柄授人。再加上賀知章畢竟在宮中爲官近六十年,屬於資格最老的人物。官位雖低,但資歷在那,連皇上都尊敬他幾分。所以,有賀知章在前頭挺着,文人集團倒也沒喫多大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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