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南李北王,雍州喪葬行業的兩大…
“我知道了他是誰了!”
突兀裏,人羣中傳出驚呼,有人指着儒袍術士面帶驚訝之色。
“他是雍州李家的那位風水師!”
雍州李家?
一羣人皺眉,雍州地界少說方圓也有數千裏,姓李的多了去了,有些不明所以。
“哎呀,你們有所不知!”那名奇人異士見狀無奈,開口給衆人解釋道:“要說雍州李家確實數不勝數,可在風水堪輿,尋龍點穴的術法上,卻只有一家撐最!此人名號李勃奇,正是雍州南部李家的末代傳人,名頭在雍州很是響亮,想不到他竟然來到了乾列!”
聽這人一說,數十奇人異士中有不少人反應過來,他們來自五湖四海,所知甚多,也曾聽過雍州南部李家風水師的名號。
“原來如此!”
縣令感慨一聲,恍然大悟。
“傳聞,雍州地界風水堪輿,尋龍點穴,安魂送葬最爲有名的便是南李北王兩大世家!”
“三百年前,這兩家名聲最響,後來不知爲何,卻都沒落了,只剩下雍州南部的李家苟延殘喘,至於北部的王家早已銷聲匿跡,無處可尋!”
“想不到在乾列這彈丸之地,竟然齊聚當年南李北王兩大世家的傳人,真是三生有幸!”
縣令笑着走出來,盯着那儒袍術士打量個不停,道:“不錯,年輕有爲,李家獨有牽引地氣,氳化風水的祕術,十分你已修了七分有餘!”
“嗯?”儒袍術士膛目結舌,他停下手中動作,愣在了原地,原本他打算教訓一番王瘸子,卻被縣令一句話嚇得一動不動。
這牽引地氣,氳化風水的本事是他李家不傳之祕,未有精修風水堪輿之術的奇人異士根本看不出他的底細。
縣令一席話,卻是說的一字不差,似乎對他李家的不傳之祕甚是瞭解,這如何能讓李勃奇不怕。
“敢問大人何許人也?也是此道的高人嗎?”
李勃奇小心翼翼,他現在已經顧不上教訓王瘸子,放低了姿態請教縣令。
縣令輕笑,道:“我只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關於雍州南部李家風水堪輿之術的記載,稱不上什麼高人,倒是你本事兒不小,日後前途不可限量,當年雍州李家的名聲將會在你這一世重現天下!”
“大人謬讚!”儒袍術士輕嘆,道:“在下一直謹記當年家族榮光,不敢誇下海口此世必能崛起,只能竭盡全力再現家族當年!”
縣令聞言哈哈大笑,露出讚賞的目光。
“很好,不驕不躁,方纔見你以地氣畫地成牢,毫不費事,可見你在於此道境界頗深,家族興盛勢在必行!”
儒袍術士面上擠出笑意,實則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他心中已經肯定,面前這位縣令大人絕對是此道高人,比之他的祖上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個小小乾列的縣令,竟然如此可怕。
“呵呵,李道兄將術法收了,放這位王道兄出來吧!”
縣令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王瘸子,仍不知疲倦的朝着地面輪動大錘,他微微蹙眉,有些心疼衙內的青石地面。
儒袍術士聞言,當即恭敬回道:“大人貴爲百里候,在下豈敢應大人一聲道兄?您若覺得合適,喚在下名號勃奇即可!”
言罷,他撥動手中羅盤,無形之中衙內平地起了一陣狂風,風中潮溼無比,狂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衆修士驚奇不已時,忽然一聲尖叫響徹了乾列。
“呼哧……呼哧……”
“天殺的混蛋,你怎麼……”
“呀呀呀……氣剎我也……”
王瘸子拄着大錘大口喘息,當他看到前方那一道完好無損的人影后,他看了看腳下一片狼藉的地面,他恍然大悟,在原地猛捶胸口,懊悔不已。
他早該想到,對方既然是與他有世仇的李家傳人,自然精通李家牽引地氣,氳化風水的術法,想到自己被人像耍猴一樣錘了半天空氣,而且還是自己的世仇敵人,王瘸子死的心都有了。
儒袍術士很開心看到對方這個樣子,笑道:“不要生氣,王家世代不如李家,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何必庸人自擾!”
王瘸子拄着大錘聞言一滯,瞪着一對鬥雞眼喝道:“放你孃的大臭屁,是你們李家世代不如我們王家纔對!”
儒袍術士面色寒了下來,喝道:“好你個王家小子,見了我不叫一聲叔叔上前行禮也就罷了,還敢數典忘祖倒反天罡的罵我,真不是個東西!”
“我呸,你是誰叔?”王瘸子瞪眼,罵道:“看來你們李家是真的沒落了,見人都要攀親帶故,來來來,快上前來給你王爺爺我磕三個響頭!”
儒袍術士氣的火冒三丈,指着王瘸子道:“不知羞恥的東西,就算你老子在這裏,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與我稱兄道弟,你怎能如此混賬?”
“我呸,誰是你兄弟?”王瘸子冷笑,他指了指地下,道:“快閉嘴吧,恬不知恥的東西,我老子要是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兄弟一定氣的把棺材板都給掀了,衝上來狠狠揍你一頓!”
儒袍術士無言,他指着王瘸子氣的直打哆嗦,心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混賬的東西。
“咳咳……”
關鍵時刻,縣令輕咳兩聲,他摸了摸鼻子,被這兩人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召集衆人過來還有要事兒商談,不能任由這兩人繼續鬧下去,只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
“兩位道兄冷靜一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進內堂吧,咱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將個人恩怨先放置一邊,我有話要對大家說!”
縣令開口,其餘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紛紛點頭稱是,就剩下儒袍術士和王瘸子兩人。
“一切以大局爲重,都聽大人的安排吧!”
最終,儒袍術士也妥協了,回過身來對縣令很是恭敬。
唯有王瘸子頭鐵,拄着大錘高聲道:“本天師無心參與你們的什麼勞什子會意,將大門打開,我要出去!”
“你想逃走?門頭沒有!”
不待縣令和儒袍術士開口,立即有人跳了出來,指着王瘸子道:“把剛纔順走的法器還有那顆龍蛋交出來,否則你永無寧日。”
一人開口,衆人附和不止,甚至有人對縣令道:“大人,此人不講武德,盡幹些偷雞摸狗的可惡事兒!”
一羣人跟風指控,雖然其中有不少人是爲了得到龍蛋,但是也陳述了部分事實,這讓縣令陷入兩難之境。
他若真出手懲治了王瘸子,那誰人還敢再來他這縣衙,若視而不見,又有失體統正義。
稍作沉思,縣令開口道:“衆位不要動怒,我請大家來縣衙,是爲了乾列,爲了大齊,你們之間的私事我的確不好處理,希望衆位能看在廟堂的面子上,暫且在縣衙放下私人恩怨,等此間事了,隨你們如何去折騰!”
他這番說辭模棱兩可,有人不服,覺得縣令刻意包庇王瘸子,於是咄咄逼人,道:“今日大人不主持公道,我等這就離開,也學這賤人對於乾列之事不問不理了!”
縣令再好的脾氣,也覺得這些人過分了,想到他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奇人異士,行事作風任性,比不得玉闕,天師府的那些高人,很難服從管教,當即哼了一聲,道:“現在本縣是與你們商量,若再不知好歹,休怪本縣以大齊律法行事!”
“爾等爲齊人一天,逢大齊有難之時,必須配合廟堂行事兒,否則大齊各地府衙均有權利處置爾等!”
“乾列雖小,但也不是你們能夠胡來的地方,即便我拿不下你們,可不要忘了,大齊還有玉闕宮,天師府!”
這三句話,慷鏘有力。
縣令說完,盯着衆人一言不發。
無形之中的威勢已經將他們震懾,量這些人不敢再開口多說什麼。
“其實我們並非有忤逆廟堂之意,也罷,既然來到了乾列,一切都聽大人安排!”
最終,有人開口服軟,態度不再似之前那麼囂張,只不過,他們對於王瘸子更加憎恨了。
見識過縣令厲害的王瘸子張了張嘴,將嘴邊的話硬憋了回去,倒沒有再多說什麼,並且乖乖從縣衙的大門後走了回來。
“好,既然大家都不再有敵意,那便隨我進內堂吧!”縣令氣勢一變,又恢復了先前平易近人的模樣,他道:“天色將晚,相信有一部分道兄已經知道乾列最近發生的怪事,事不宜遲我們應早點商量出對策應劫!”
衆人不再多說什麼,跟在縣令身後默默行走,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大廳之中。
只是這大廳看似寬敞,也裝不下這數十人吧!
衆人在門口皺眉,他們的身份雖然比不過衛伯元和一些天師,進了大廳之後,若有人站着,有人坐着,他們自然是不應允的。
縣令看出了他們的心思,笑道:“既是議事,那便一視同仁,衆位請吧,各自落座就好!”
聽了縣令的解釋,衆人在大廳門外好奇不已,心道里面難道別有洞天?
一羣人走了進去,進去之後這才發現裏面果然非同凡響。
“簡直是神仙之術!”
有人驚歎,看似兩間房屋大小的議事廳,走進去之後至少有數倍寬廣,且佈局合理,板凳桌椅應有盡有。
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也能看出一些門道,顯然這是人爲,以道法而成。
廳外,縣令和張捕頭正準備進去,忽而遠處飛來一張紙鶴,他瞬間愣住,伸出一根手指,那紙鶴落在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縣令閉上眼睛,瞬間又將之睜開,瞳孔之中明滅不定。
“張捕頭,你先進去穩住他們,我有事兒需要離開一會兒,切記,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要拖到我趕回來!”
留下一句話,縣令的身影消失。
看來,真的是有大事兒發生,縣令纔會如此着急,張捕頭在門外望着一羣能人異士,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大人還真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以他的能力,如何能穩得住這羣不服管教來自五湖四海的奇人異士呢。
“罷了,大人交代還需盡力完成!”張捕頭硬着頭皮走進了大廳,期間他還在思索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大人如此慌張,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進入大廳的那一刻,約有百隻眼睛緊緊將他盯住。
張捕頭瞬間如芒在背,清醒過來,先是深吸一口氣平穩心緒,目光大略掃過衆人,他不敢直視衆人,眼神飄忽。
拱手道:“各位修行之士,實屬抱歉,大人方纔有要事暫時離開縣衙,由在下暫時照應諸位,若有不當之處還請海涵!”
衆人聽了張捕頭的話,頓時竊竊私語,他們這羣人本來心中就有氣,現在又見縣令離開縣衙派了一個捕快來招待自己,心中更是不平。
“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縣衙的待客之道?”
“先以廟堂欺壓我等,再置之不理,豈不是故意耍弄我們?”
“哼,欺人太甚!”
七嘴八舌,一時議事廳中嘈雜萬分。
張捕頭頭大,他深知這些人都是惹不起的,大人若是在此,他們自然不敢說什麼,如今大人不在,又見他是一個小小的捕快,故此這些人變得囂張起來。
“衆位息怒,大人的確是因要事暫時離開,相信很快便會回來!”張捕頭賠笑,他一介凡人,在衆人的氣勢壓迫中壓力很大,看了一眼衆人面前的桌椅,當即道:“衆位能夠齊聚縣衙,實屬不易,我這就命人上些美酒佳餚咱們互相結識一番,邊喫邊等大人歸來!”
言罷,張捕頭不給他們找事兒的機會兒,喊來門外的兩名捕快,朗聲道:“你們速去城中最好的酒樓,置備酒菜,一柱香內,我要見到!”
兩名捕快聞言神色凝重,很想開口提醒一下頭兒,一柱香置備十幾桌酒菜,又是在城中,着實有些難了!
張捕頭看出他們的難處,瞪了瞪眼道:“將衙門的若有弟兄盡數派去,沿途接力送菜!”
“議事廳中都是大人的貴客,若是有所怠慢,等大人回來,我一定如實相告,誰若是壞了規矩,可別怪大人責罰!”
“聽明白了沒有?”
這一番話下來,不止這兩名捕快,就連方纔蹦蹦跳跳的幾名奇人異士都冷靜了下來。
張捕頭這是話裏有話啊,看似是在責備兩名捕快,實則是在敲打議事廳中的一些人。
等兩名捕快走後,大廳中突然變得寂靜。
想到那位大人舉手投足之間便能鎮壓他們,在場的一羣能人異士不敢再放肆。
若真一個不好,只怕那縣令回來以後,不好交代。
張捕頭強裝鎮定,無人說話,他也不準備開口言語,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大人的威勢之上,心想着能撐一時便撐一時吧。
可偏偏有人不買縣令的賬,沒過多久,王瘸子便坐不住了,將身旁茶几上的茶盞一摔,憤憤道:“乾列縣衙欺人太甚,將我們齊聚在這裏,連杯茶都不給上,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
他一開口,衆人看向王瘸子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有崇拜,又冷笑,亦有讚賞。
一羣人心道,這個愣頭青果然愣的可怕,不僅替他們道出了心中不平,還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議事廳中一時沒有那麼緊張了。
王瘸子吼完之後,張捕頭心頭一顫,狠狠白了一眼這個賤人,還未等他說話,便聽到有人附和。
“唉,道兄莫急,當心有人秋後算賬!”
這句話明顯話裏有話,張捕頭斜着眼睛看向發聲之處,但是沒有找到開口之人,他知道這是有人借王瘸子又開始找事兒了。
“滾你孃的,誰是你的道兄?本天師生平最恨你們這種小人,心中若是不服,大可以像本天師一樣直言不諱,躲在暗處挑撥事端,算什麼東西?”
王瘸子真是個狠人,直接一語道破此人的打算,瞪着一雙鬥雞眼掃過衆人,口中道:“是你再挑事兒?”
被望那人趕緊搖頭,道:“不是我,莫要血口噴人!”
王瘸子聞聲冷笑,目光略過他,落在了另外一人身上,道:“那是你在開口說話?”
“不是我不是我,我從未開口質疑過縣衙!”
那人驚慌失措,趕緊解釋,心中卻是將對方罵了一萬遍。
狗日的瘸子,明顯是趁機針對他們,不爲別的,只因這兩人午時再追殺王瘸子時出手最狠,被王瘸子記下了。
“那,難道是你?”
王瘸子又落在一人身上,那人聞聲滿臉怒氣,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搶我法器,如今還要陷害我嗎。”
聞言,王瘸子尷尬,一雙鬥雞眼看向他處,喝道:“誰搶你法器了?只不過是剛纔情況危急,爲了自保,我迫不得已才如此爲之罷了!給你!”
說罷,他丟過去一柄法器,怎奈開口那人面色難堪,道:“混賬,這不是我的!”
他話音剛落,人羣中有一人急促開口:“這是我的,天殺的賤人,你到底黑了別人多少法器?”
衆人無語,王瘸子尷尬的想要鑽進地底去,他故作鎮定,低聲道:“着什麼急?今日本天師大發慈悲,人人有份,不要亂搶!”
等他說完這話,一羣人砍死他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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