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擒拿
雖然是單人單間的宿舍。
也從來沒有人在半夜敲門的習慣啊。
“怎麼辦?”李萱萱臉色漲紅,眼神徹底慌了,壓低聲音趴在封於修身上問道。
封於修嘴角抽了抽,“你先起來。”
李萱萱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趴在封於修身上,因爲地滑導致封於修下意識的抱着李萱萱的屁股,雙手用力的捏着變形了。
“你……你你你……”
李萱萱紅着臉連忙爬起來,轉身就準備往窗戶外翻去。
可走到窗戶前愣住了,轉身返回來,“不行,下面有人,我這會翻下去會被看見的,還有地方躲嗎?”
封於修一把將李萱萱塞進了櫃子裏面。
“你個子這麼高幹什麼,往裏面塞……”旋即擡起頭,“參謀,您等等,我拉屎呢,就來。”
隨即低下頭,看着李萱萱蜷縮的身子,“別動,別發出聲音。”
兩人的臉色都很嚴肅。
98年的作風問題很嚴重,這要是被參謀發現。
想想都不寒而慄了。
李萱萱猶如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緊張極了。
封於修關好衣櫃的門,深呼吸一口平靜的走到門前擰開了門。
師部就這點好,不會跟七連一樣,半天不開必然是一腳踹開。
參謀進來快速瞥了一眼,“住的怎麼樣啊?”
封於修站直身子,“報告參謀,挺不錯的,單人單間。”
“嗯……”參謀踱步走在宿舍內。
封於修全身緊繃了起來,櫃子裏可藏着李萱萱那貨呢。
“許三多啊,你知道爲什麼讓你一個列兵留在這裏,教這羣軍官嗎?”參謀好懸離開了櫃子,坐在椅子上輕聲問道,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杯皺起了眉頭。
這個兵,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坐下來了還不給他倒水。
封於修依舊站的筆直,不言不語。
“嗯?說說啊,別這麼繃着,我又不是來教育的。”
“報告首長,我不知道。”
參謀微微一笑,“很簡單,因爲師長讓你留下來,你便留下來了,但是啊,你只待一個月的時間,走了後列兵還是列兵,軍官說不定就成了你的班長排長了,關係要好。”
封於修面無表情,“首長,我只是鋼七連的一個列兵,想不了這麼複雜的。”
參謀一愣,旋即站起身,“劉忙說你對跟他不對付?人家是上尉軍官,雖然是高材生,也不是你可以肆意謾罵的,懂嗎?”
說完,參謀走到窗戶前,“改天找個人給你修理一下,怎麼窗戶撬成這樣了。你好好想想吧。”
參謀轉身走向宿舍門的方向。
路過櫃子的時候腳步一頓。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右手從衣兜摸出一根針夾在手指中間,緩緩的瞄準了參謀的腿彎。
參謀似乎發現了什麼,緩緩靠近。
櫃子裏面的李萱萱大氣都不敢喘捂着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縫隙的那一道亮光。
“別光拖地了,這櫃子也要擦擦。”
隨手敲了敲櫃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封於修冷笑一聲,看來是劉忙告狀了。
沒有下過基層的大學生軍官就是不能忍受喫苦。
隨便讓他們受點苦都能叫破了天。
參謀這是過來點他呢。
“喂,小子,參謀走了沒有?”李萱萱跟做賊一樣,發出貓的低吟。
封於修快步走出去,探出頭看了看,退回來將反鎖了。
轉身看向櫃子,打開櫃子李萱萱被憋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頭髮被汗水打溼貼在了上面。
白嫩的小臉蛋紅彤彤的喘着粗氣。
“憋死我了,太熱了,快把我拉出來。”李萱萱伸出雙手撐開。
封於修安靜的看着,“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李萱萱眨了眨眼,“打架啊,沒人跟我打,我就想打架。”
“你是不是有病?那個地方的?”
活了這麼多年,封於修第一次看見這種性格的女人。
李萱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四川的。”
封於修怔了怔,一把將李萱萱拉出來,隨後將自己的衣服套在她的頭上,“現在從門外離開,別再爬窗戶了,以後別找我打架了,你要是想要對抗,明天開始!”
“你這人……真的有朋友嗎?”李萱萱嘖嘖嘖搖了搖頭,擰開門腦袋探了出去,發現沒有人,躡手躡腳的跑了出去。
封於修覺得很憋屈。
爲什麼要被這個貨纏上了,她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還是個女人嗎?
剛剛捏了捏屁股,確實是個女人,很緊緻,就是性格太男了。
站在窗戶前,低下頭看去,李萱萱跑的賊快,一溜煙消失在了黑夜中。
——
——
回到了宿舍。
李萱萱滿臉的興奮,雀躍的在地上蹦躂,“刺激啊刺激,就是這小子一點也不好交朋友。”
相比於那些眼神中有異樣情緒的軍官,封於修眼神中的漠然更讓她好奇。
李萱萱脫了軍裝,穿着短袖站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
“也不錯啊,長得也白,那小子眼神看不出男女嗎?說話也太冷了。”
旋即低下頭看着牀上的衣服。
“哎呦……髒東西髒東西,趕緊下去……”
連忙將封於修的衣服捏起來仍在凳子上。
她想了半個小時,終於決定的擡起頭,鼓舞着自己,“嗯,還是沒有打服,就跟那狼崽子一樣,打服了就老實了。”
“嘿嘿……”她開始一板一眼的鍛鍊着招式。
——
李萱萱走了很久後。
封於修從宿舍摸了下去。
他這一生最討厭這種打小報告的人了,尤其是一個大男人。
不收拾一頓,今晚是指定睡不着了。
很快封於修摸到了軍官宿舍的區域。
站在陰影下安靜的等着,手中夾着三根針。
“劉忙啊,那李萱萱你怎麼追的?沒個信啊?不會是不行了吧?你小子可是我們這一批成績最優秀的,不能夠吧?”
“就是啊,倫軍銜,都是上尉,倫成績我調查過了,李萱萱比你早一年畢業的,那一批第二的。”
三四個軍官圍着劉忙小聲的談論着。
劉忙臉上露出煩躁,“別說了,她就不怎麼跟我說話,不過我覺得挺好追的。”
“咦,你可別胡咧咧,這個結論是從哪裏得出來的?”
劉忙壓低聲音神祕笑道:“今天我攔住她要聯繫方式,她沒有拒絕我,只是低下頭支支吾吾的,這不是害羞是什麼?”
“只要我最近加把勁,殷勤一點,她肯定抹不開面的,到時候哥們就拿下了啊。”
“好小子,到時候成了,我喝你的喜酒!”
“哎呀!”劉忙突然皺起眉頭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咋了?白天被那個列兵折磨走不動了?”
“不是不是,扶我起來,有點腿軟。”劉忙伸手被拉了起來。
下一秒,又爬了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動道了,把我扶在臺階上緩緩,腿麻了……有些疼……不行……不行太疼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頓時痛苦的皺起眉頭,脖子上的青筋鼓起。
“把我扶到醫務室去,我感覺不到腿了……我這是怎麼了?”
幾個軍官對視一眼,臉色凝重的扶起劉忙走向醫務室方向。
封於修夾着最後一根針眯了眯眼睛,“明天才是好戲開始,我讓你再告狀。”
——
“啊啊啊!”
劉忙躺在牀上嚎啕大哭,雙腿抽搐的嚎叫。
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溼。
“別叫了,男子漢的這點痛苦忍受不了?”
軍醫皺着眉頭仔細檢查,突然眼睛盯着劉忙的腿彎。
仔細湊近用鑷子一夾。
兩根繡花針放在了盤子裏面。
“別叫了,被針紮了,不過這針扎的倒也是湊巧,堵住了血管,造成了靜脈曲張,引起了肌肉痙攣抽搐,回去洗個熱水澡就行了。”
劉忙咬着衣服吼叫着,雙腿一直都在抽筋,那種感覺讓他想要把腿給剁了。
一羣看戲的軍官愣了愣,旋即指着劉忙哈哈大笑,“你小子,被針紮了叫成這樣,真是丟人啊。”
“別叫了,回去了。”
劉忙從牀上下來,一瘸一拐的皺着眉頭走了出去。
“針?哪裏來的針啊?”
——
第二天。
封於修剛剛喫完飯,李萱萱已經站在食堂門口等着他了。
封於修瞥了一眼走向訓練場的方向。
“這小子,還沒訓練呢,就這樣冷。”
李萱萱輕哼一聲追了上去,“那個兵,列兵站住!見了首長怎麼不敬禮啊?”
她得意的繞在封於修面前平視的看着。
封於修面無表情,敬了一個禮,“首長好。”
“好。”李萱萱板着臉回了過去。
“我是首長,你要跟在我後面,聽見沒有?嗯?”
封於修依舊面無表情,“是,首長。”
“好,現在跟着我走。”
李萱萱在前頭,封於修在後頭。
目光平視前方微微一笑,“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跟好了啊。”
“我忍!”封於修跟着李萱萱的腳步走向了訓練場。
等到了訓練場的一瞬間,李萱萱轉身露出笑容,“教官好!”
這會她倒是想個老實的學員了。
封於修內心就好像被人塞了一斤大白棉花一樣,除了乾澀就是乾澀。
陸陸續續的軍官都到期了。
“報告教官,少了一個。”
封於修平靜開口,“誰?”
“指揮系的劉忙。”
“那不管了,今天我教你們一些格鬥技術,你……過來……”
一個軍官走了出來。
李萱萱更是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
“來,用腿踢我,慢點踢。”
李萱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有些失去了興趣了。
無非就是踢腿抵擋,上腿側踢而已。
這還用得着學嗎?
“教官,我來了啊。”
軍官深吸一口氣,對着封於修的胸膛一腳踢了過去。
封於修原本鬆弛的目光驟然凌厲,雙腿緊繃瞬間掠過軍官身側。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就這樣?”一些軍官有些不解。
敵人踢過來,跑快點到身後去?這算什麼格鬥技術?
李萱萱也失望的嘆了口氣。
“教官?”踢腿的軍官不明所以的轉身看向封於修。
封於修轉過身舉起右手。
衆人這纔看見,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根粉筆。
“你的身上……”
衆人看向那個軍官。
就連李萱萱都看直了眼睛。
只見他的脖子,心臟,腹部三處都被粉筆劃了一條白線。
也就是說,封於修跟這個人擦肩而過的剎那,他已經身中了三刀了。
“你……你怎麼做到的?”
剛剛側身而過只有短短的一秒鐘的時間,怎麼能這麼準確的扎中三刀的?
封於修回到了原位,“我給大家再演示一下。”
這次封於修放慢了速度。
衆人這才發現,在擦肩而過的剎那,封於修左手還拿着一根粉筆,左手抹脖,右手扎心髒,在掠過的最後身位左手自然垂下從腹部拖拽劃了過去。
瞬間來了一個開膛破肚。
衆人徹底呆滯了。
李萱萱更是震驚的張開了粉嫩的小嘴脣。
“當然,真正對戰的時候,最優解自然是脖子,先脖子後心髒,最後纔是肚子,從肋骨第三根划過去,足以讓敵人的大內臟全部被空氣擠壓出來。”
“嘔!”
聽着跟分析的跟殺雞一樣的詳細描述,一些剛剛畢業的軍官嘔吐了起來。
封於修依舊面無表情,“來,兩兩對戰熟悉一下,一個小時後教第二個。”
封於修內心搖了搖頭,和平年代總是少了點血腥。
唯獨李萱萱湊了上來,站在封於修身側,“你殺過人啊?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個新兵咧,比那些連長營長都清楚。”
封於修皺着眉頭,“站直了,誰讓你這麼站的?”
李萱萱愣了愣,旋即站直身子,嘟囔着,“真是記仇的小子。”
“有沒有不這麼血腥的教教我啊?比如格鬥防守之類的?”
封於修點頭,“有,柔術擒拿。”
“教我教我。”李萱萱興奮了。
封於修搖了搖頭,“這裏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就是擒拿嘛?多了個柔性就不方便了?”
封於修向前走了一步,這個距離他能聞到李萱萱身上的洗衣粉的味道。
帶着槐花的香甜跟清新。
“因爲柔術是近身搏鬥的,比如……”
封於修聲音放的很小很小,陽光的照曬下,李萱萱的耳朵根慢慢的紅了。
“昨晚那種就是柔術的一種,叫做按壓鎖綁。”
【李萱萱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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