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史今轉連隊了
三班衆人錯愕的看着出現在門口的史今。
“不是班長,你怎麼來了?咋回事啊?”白鐵軍翻起身驚喜的喊道。
這一嗓子讓所有人都看向了門口。
史今露出大白牙,“參加個會,順道來看看你們。”
“六一呢?”
“哦,連長叫去了,現在不叫班副了,叫班長了。”白鐵軍笑呵呵的說道。
史今笑道:“這小子,那成,你們先坐着,我去看看連長,有時間你們也來坦克連轉轉,不遠的。”
“好咧班長,我送送你啊。”
甘小寧湊上前。
“什麼時候學得這一套?都待着,你們這羣小子。”
看着史今走後。
白鐵軍摸了摸下巴,“看來班長在坦克連受重視了,不知道還是不是班長了。”
甘小寧敲了一個板栗,“記住,他永遠都是我們的班長,永遠是。”
“我說啥咧?我也沒說啥啊。”白鐵軍使勁揉了揉腦袋瓜。
——
——
史今駕輕就熟的走到了連部,右手放在門上的瞬間停頓了,手指彎曲敲了敲門。
如果是在鋼七連,他會毫不猶豫的推開門。
現在去了坦克連,還是有個分寸的。
“進來。”
推門而入,兩道人影正斜躺着抽着煙。
高誠側過臉愣了愣,旋即猛然站起身,露出誇張的笑容,“哈哈哈啊……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伍六一滿臉的喜色,扔掉菸頭站起身,整理好風紀扣,在史今面前他永遠是那麼的板正。
這是他的班長。
比連長都要親近的。
“我……就路過,參加個會議,路過看看。”史今還是那麼的侷促,這種侷促在面對高誠的時候格外的明顯。
“你還是老樣子啊,來坐坐坐。”
高誠熱情的攬住史今的肩膀。
“班長,在坦克連還行吧?”伍六一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史今面前。
史今露出笑容,點了點頭,“還行吧。”
“待多久?”高誠打心眼裏高興問道。
“就半個小時,回去了還給我們連長彙報呢。”史今說道。
聽到我們連長這四個字,高誠表情變得失落,但也是一閃而過繼續露出笑容。
“好小子,六一啊,把昨天我拿回來的茶給三班長泡一壺,我跟你說啊,這茶特濃郁,不信你問六一。”
伍六一裂開大白牙,扭頭就去泡茶了。
史今開心的露出笑容,還沒有生疏。
連長戰友都很熱情。
他原本心裏也是有點緊張的。
如今自然了許多。
“六一,龍井啊……碧螺春拿出來幹什麼?”高誠一瞪眼。
伍六一不服,“連長,不你說昨天的茶葉嗎?這不是嗎?對着呢。”
“對個球,龍井……”
伍六一咧了咧嘴,“不說清楚。”
“唉,你小子……”高誠咬着菸頭上去就捶伍六一。
“連長,這可是龍井,打我就掉地上了。”伍六一威脅道。
史今看着這一幕哈哈大笑,可眼神出現了一絲落寞。
總歸是離開了鋼七連,有異樣的。
就比如現在。
雖然連長對他一直都很和善。
但現在卻多了一絲絲的客氣。
就那一絲絲,看不見摸不着,卻引起了生疏的情緒。
他知道,鋼七連三班長回不去了。
喝完茶後,史今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連長,六一,我該走了。”
高誠一愣,笑道:“走吧走吧,該回去了,你們連長等着呢。”
“我送送。”伍六一站起身。
“送什麼送,坐着,這麼大人了又不是親戚,坦克連跟我們這麼近,什麼時候不能過去轉悠啊?”高誠一瞪眼。
伍六一坐了下來。
“三班長,你相信緣分嗎?摸不準的那種?”高誠莫名其妙的說了這句話。
史今一時間沒有明白連長想要說什麼,於是一味的看着他。
“去吧去吧,跟你說這個扯淡幹什麼,這包茶帶回去品嚐。”高誠將另一包茶葉扔了過去。
“連長,這太貴重了。”史今說道。
“滾出去!”高誠瞪着眼。
史今這才露出笑容,拿着文件袋走了出去。
安靜的辦公室內。
伍六一突然問道:“連長啊,好像忘了一件事,許三多可在師部快要一個月了,班長被轉到了坦克連沒跟他說吧?萬一回來發現班長不見了……那可是個混小子啊。”
高誠怔了怔,“你沒跟他說嗎?”
伍六一眨了眨眼,“沒……吧。”
“沒事,我還不信收拾不了這小子了,等他回來我還要跟他算賬呢,誰讓他去師部當着首長的面叫嚷的?讓全連都被整頓了一個月了!讓他給我等着!”
高誠越說越氣憤,“媽的,這小子,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連長,捨不得吧?”伍六一瞥了一眼問道。
“什麼捨不得?趕緊出去,讓我清靜清靜!”
伍六一被趕出去後。
高誠自顧自的走到了宿舍,打開了他的放碟機閉上眼睛。
“那武松吶……”
——
老兵還未曾離開,新兵已經走了進來。
這次高誠不再擔任新兵連的連長。
已經似乎從很早之前新兵被運送了過來。
他們三個月的訓練正好到了十一個月份。
依舊是指導員洪興國帶着一個年輕的新兵走了進來。
那個新兵臉上洋溢的青澀,緊張跟陌生讓三班的衆人怔住了。
他們似乎看見了自己當初的模樣。
當然在一年之前,封於修的臉上沒有看出自己的回憶的。
那人陰冷生硬,就跟從地裏挖出來的屍體一樣。
至少對於甘小寧來說第一次看見封於修是這樣的。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洪興國指着這個年輕的士兵,“這是從電子戰營調來的馬小帥,學員兵,當然也是高才生。三班長!”
伍六一後知後覺,有些茫然,高材生來了。
人走了,人又來了。
史今走的還沒有熱乎呢,那杯溫熱的茶水還在連部桌子上放着呢。
就這麼快的填補了那張牀的身影。
下意識的,三班的人看向了那個空蕩蕩的牀鋪。
那是史今睡了很多年的。
再也沒有人叫喊着緊急集合四個字了。
馬小帥徑直走到伍六一面前,敬着禮。
“班長好!”
“伍六一啊,人我交給你了,好好照顧着。”
於是,伍六一開始說半年之前的話語。
上次他的身邊還有個人。
“這是你專用的儲物櫃,”
伍六一對新來的馬小帥交代着有關的內務情況,“只允許放軍裝內衣和漱洗用具,和一些相關專業的書籍,十一號掛鉤是你的,軍裝軍帽和武裝帶可以掛在上邊,我們要求不管型號大小,必須掛得一般齊,我們相信良好的內務是能夠鍛鍊軍人的素質……你的鋪是……”
他猶豫了一下。
白鐵軍低下了頭嘆了口氣,伍六一跟班長好的真的是能穿一條內褲的。
親哥們都沒有這麼的好。
雖然沒有退伍,去了坦克連,似乎也是一種難受的疏遠感覺。
這種感覺太憋屈了。
伍六一轉身將自己的被褥放在了史今牀鋪上。
收拾乾淨了後,面對馬小帥開口,“以後你睡我的牀。”
三班突然多了這麼一個陌生的人,並且在指導員的再三叮囑下,這是一個高材生。
他們內心都有些小心翼翼。
不是大老粗啊。
高材生怎麼能到機械步兵偵察連呢?
電子營的怎麼想都跟偵查兩個字沾不上邊。
於是,在這層隔閡下,衆人跟馬小帥也沒有什麼話要說。
半夜。
馬小帥躺在上面翻來覆去。
睡在他下鋪的是白鐵軍。
擡起右腳對着牀板踹了幾腳,“睡覺!”
馬小帥是個格外開朗且純真的人,他的臉上永遠洋溢着一種笑容。
樂觀!
極其的樂觀!
兩個酒窩的笑容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小子就算是天塌了,都能笑着死去。
“戰友,我睡不着。”馬小帥將半拉腦袋探出來壓低聲音說道。
白鐵軍閉着眼睛,“那就數星星。”
馬小帥看了一眼宿舍,好奇問道:“戰友,那邊還空着一個牀鋪,我們班還有人走嗎?”
白鐵軍側了側身子,“沒走,還沒回來。”
“哦。”馬小帥收回去了腦袋,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半天又探了出來問道:“我知道鋼七連的,我們班的班長叫史今,前幾天轉到了坦克連的。”
白鐵軍睏倦的嗯了一聲。
“嘿嘿,我可是電子營的,消息很靈通的,不過啊……好像鋼七連最近有什麼大動作一樣。”
白鐵軍沒當回事,隨口問道:“那你爲什麼來鋼七連?”
“我想當個偵察兵,想跟着連長。”
白鐵軍心想這哪裏是理由,靠不住的。
睏倦的打了一個哈氣,“睡吧睡吧。”
馬小帥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直腸子,憋得難受開口道,“我來的時候有人跟我猜測過那個大動作,好像鋼七連要被整編了。”
砰砰砰砰砰砰!
淺入睡眠的所有人齊刷刷的坐起身。
伍六一從牀上跳了下去,一拳砸開開關。
“下來!!說跟你說的??”
馬小帥徹底呆住了,看着這些臉色憤怒的戰友,心裏狂跳聲音結結巴巴,“我們只是猜測,沒有誰說的啊,就是猜測的。不準確的。”
“我警告你,別亂說。”伍六一格外的憤怒,憤怒的火焰甚至讓站在一旁的甘小寧都害怕了起來。
這個從來就沉穩的強兵,這會的脾氣可是誰也攔不住的。
“睡覺!”
燈又被關上了。
馬小帥不斷的眨着眼,心裏慌張的要死。
白鐵軍看着可憐,輕聲說道:“你沒來之前,我是三班的大喇叭,沒想到你比我更厲害,什麼話都往外說。”
馬小帥趕緊道歉,“我也不知道故意的,只是閒聊的猜測。”
“以後涉及鋼七連的什麼話都不能說,你不懂我們鋼七連的感情,不知道我們的軍魂。”
白鐵軍頓了頓,覺得應該給這個年輕人個警告。
“這些話今晚說說就算了,你看見那個空牀位了沒有?可千萬別當着他的面說。”
馬小帥越發好奇了,“爲什麼啊?”
白鐵軍坐起身,“你會被揍,揍的你屎都能飆出來的那種。”
說完白鐵軍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反正警告他已經說了。
聽不聽隨便。
夜晚的風很平靜,這個年代的月亮堪稱是半個太陽。
哪怕到了深夜,只要月亮懸掛在天空。
白濛濛的亮光可以照着面前的一切。
劉忙那個小子果然今天一天都沒有來。
血管堵塞導致的靜脈曲張引起的抽搐,能讓他躺一天。
明天如果敢來,在來一組的蹲起跟急行軍。
保證能讓他再躺個三天。
封於修今天教導的那些擒拿對於一般人的是足夠了。
只是他是萬萬沒有想到。
李萱萱這貨大半夜的不睡覺!
這次倒是不爬樓了。
站在宿舍下面用松樹籽扔窗戶。
一顆枯朽的松樹籽準確的仍在了他的洗腳盆裏面。
擦乾腳穿上拖鞋站在窗戶往外一看。
李萱萱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後招着手腕。
指着窗戶又指了指地下。
封於修眉頭擰成了麻花,“讓我從窗戶爬下去?這貨到底腦仁裏面裝的是什麼?長相跟腦仁完全是截然相反的趨勢。”
看着封於修不下來。
李萱萱伸開雙手做出爬樓的姿勢。
意思很明確,你要是不下來,我就爬上去找你!
封於修徹底無語了,他覺得自己的性格在這貨面前被改變了不少。
怎麼有女人能這麼的……
無奈怪無奈,他相信李萱萱是能夠做出來這種事的。
穿好衣服從樓下走了出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大半夜不睡覺,我還要睡啊。”
李萱萱一把拉了拉封於修,“噓,你聲音小點,別讓糾察發現了,我想了想哈,你說的那種柔術擒拿我很感興趣,白天不方便,這不是晚上了嗎?教教。”
封於修沉聲開口,“男女授受不親。”
李萱萱微微一笑,轉身從後面抱起了一件……防彈衣。
封於修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就好像盯着一個大腦缺水的智障。
“你哪裏來的防彈衣?”
“那你別管了,穿上這個,這麼厚的防彈衣,不會有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情況發生滴,走吧。”
說着李萱萱抱着防彈衣悄悄的走向了遠處犄角旮旯。
看着封於修還待在原地,李萱萱揮了揮手,“走,別讓我用首長命令你。”
“造孽啊!”封於修嘆了口氣,生無可戀的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