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當代李小龍?

作者:千秋有靈氣
晨霧還未散盡,迷彩塗裝的勇士越野車碾過操場邊緣的碎石路。

  車身上陌生的狼頭徽標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兩個執勤的新兵下意識挺直腰板,餘光卻黏在那些從未見過的戰術改裝部件上——防爆格柵的焊接痕跡還泛着新焊的銀光,車頂可拆卸武器架上蒙着防水布。

  車窗搖下時,橡膠密封條發出輕微的嘶鳴。鐵路摘下墨鏡別在作訓服領口,露出眼角刀刻般的皺紋。

  他肩章的金星在晨光裏跳了一下,兩個新兵敬禮的手勢突然變得僵硬——他們終於看清對方臂章上繡着的不是常規部隊番號,而是某種抽象的戰術符號。

  車在兩人身側停下,一道聲音從裏面響起,“團部在哪?”

  “右拐,到頭東行一百米。”

  “謝謝。”

  引擎轟鳴聲遠去後,執勤的下士摸了摸自己領口的裝甲兵徽章,“你說是什麼部隊的,怎麼沒見過啊?”

  話音未落就被同伴用手肘捅在肋下。

  晨霧中隱約傳來早操的號聲,混着裝甲車場方向傳來的柴油機預熱聲,像是某種不安的預言。

  團長辦公室裏,王慶瑞的指尖正懸在一張證件照上方。

  照片裏的年輕人笑得露出白牙,顴骨上還帶着戰術演練時的油彩。

  門軸發出老舊的吱呀聲。

  鐵路徑自走到沙盤前,作戰靴上的泥點落在昨天剛擦過的地板上。

  王慶瑞沒擡頭,把鎮紙往檔案袋上一壓,鑄鐵的坦克模型發出沉悶的響動。

  “我調過你帶兵演習的錄像。”鐵路突然開口,手指劃過沙盤上代表裝甲集羣的藍色磁釘,“去年朱日和對抗,你拿兩個機步連當誘餌,用自行火炮羣打時間差——這不像裝甲兵參謀部的風格。”

  王慶瑞終於從文件堆裏擡起眼。

  陽光斜切進窗戶,把他半邊身子鍍成金色,另半邊卻陷在陰影裏。

  他看見鐵路作訓服肘部磨出的毛邊,看見對方手指關節上結痂的擦傷——這是真正從訓練場滾出來的傷。

  “你要的人。”王慶瑞突然抓起最上面的檔案袋一把撕開,掏出裏面的人員檔案。”

  “這個兵對黑夜不是那麼的敏感。”

  鐵路笑了。

  他轉身時帶起的氣流掀動了窗簾,遠處靶場傳來的槍聲變得清晰起來。

  “夜視儀不是裝飾品。我要的是能在全黑環境保持方向感的兵,”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這裏的指南針。”

  “前年抗洪。”王慶瑞突然說,“這個兵在水裏泡了六小時轉移羣衆。衛生員說他的體溫低到測不出來,懷裏還抱着個哭鬧的娃娃。”

  團長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檔案袋邊角,“你要把他帶進見不得光的任務?”

  鐵路放下望遠鏡。

  他想起凌晨穿越草原時看到的景象,啓明星懸在枯草盡頭,四驅車儀表盤的熒光映着作戰地圖。

  那時他突然明白爲什麼老戰友都說702團是塊硬骨頭,這裏的土地會往軍人骨頭縫裏滲鐵鏽。

  “五年前邊境,“鐵路轉身時作訓服發出布料摩擦的細響,“我的一個兵是個裝甲兵轉來的。他在燃燒的貨車裏多待了十秒,就爲確認有沒有幸存者。“

  上校的聲音突然變得粗糲,“後來我們在他燒焦的筆記本里發現句話:‘當兵的要記得溫暖過你的人'。”

  王慶瑞的喉結動了動。

  窗外的梧桐樹正落下今年的最後一片枯葉,打着旋兒掠過車場高聳的僞裝網。

  鐵路從胸袋掏出個戰術平板,解鎖畫面是段夜間紅外影像,某個身影在完全黑暗的倉庫中穿行,每次轉向都精準避開障礙物。

  當畫面放大到那人側臉時,王慶瑞聽見自己指節捏緊的脆響。

  “夜間心理抗壓測試,他在封閉環境待了八小時。“鐵路的聲音像在陳述天氣預報,“監控顯示他全程保持戰術呼吸節奏,甚至在第三小時開始模擬破障作業。“

  “還是說你的兵做不到?702團的兵害怕了?”

  “生死之間纔是真正的國之利刃。”

  辦公室突然陷入寂靜。

  樓下傳來隊列行進的腳步聲,年輕士兵們的呼號震得玻璃窗嗡嗡作響。

  王慶瑞走到檔案櫃前,櫃門打開的瞬間,鐵路看見最上層那格整齊碼放着泛黃的訓練日誌——封皮上用紅筆標註着“鋼七連“。

  “二十三個。“團長突然說,抽出一本日誌翻開,“你要的人太多了。”

  鐵路的目光掃過牆上泛黃的合影。

  照片裏年輕的王慶瑞站在59式坦克炮塔上,背後是漫天黃沙。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辦公室所有鐘錶都比標準時間快五分鐘——裝甲兵的習慣,永遠要爲突發狀況留出餘量。

  更遠處,三輛披着僞裝網的96式坦克正緩緩駛出掩體,炮塔轉動時陽光在滑膛炮管上流淌成河。

  王慶瑞突然擡起頭,帶着毋庸置疑的態度:“嗯,話說前邊,有幾個兵我是絕對不給的。”

  鐵路笑了起來,帶着意味深長的堅決:“嗯,那我也先說,有幾個兵,我就是衝他們來的。”

  王慶瑞冷笑一聲:“好極了,你是要拿師部的命令壓我嗎?”

  鐵路衝王慶瑞那個好鬥的表情微笑,並且把他的茶缸子拖過來喝了一口。

  “先別生氣,”鐵路敲敲鎮紙下壓的簡歷,“你當寶貝護着的那幾個在我眼裏還未必合格呢。”

  王慶瑞忙點頭表示贊同,也對於這次來的命令打了個哈哈,“對對,適合裝甲兵的未必就適合特種兵。”

  鐵路擺了擺手沒有上當:“別忙轉移。不分兵種,好兵就是好兵。我只想告訴你不是帶着繩子來搶人……怎麼樣?我只希望你我公平一點,三個月後在貴團西面的草原演習場上能看見他們。”

  他又一次敲敲那摞簡歷。

  王慶瑞也看了看那摞簡歷,心情有些沉鬱:“你會看見他們。你我的公平小事一樁,對他們一定得公平。”

  “老夥計,總是要優勝劣汰的,你的兵大部分我會還給你的。”

  王慶瑞站起身,面無表情,“不送。”

  門被從外面關上。

  王慶瑞抽着煙,任憑煙氣遮蔽他那憔悴的臉龐。

  基層部隊兵培養出來的兵王始終是留不住的,他們會被各種角度的調走,不是平調就是上升。

  王慶瑞轉身再次將檔案其中一個抽出來。

  封於修的黑白照片貼在上面,帶着堅決跟嚴肅。

  他本想將這個兵留在702團,鑲嵌在鋼七連,甚至打算讓這個兵去軍校,出來他就是一個連長級別的。

  鋼七連會在廢墟殘缺中浴火重生。

  這個連隊的連旗的象徵意義猶如一把堅不可摧的利刃,戳破了702團厚重的護罩。

  砰!

  團長辦公室響起了清脆的破裂聲,那是王慶瑞將菸灰缸砸在了地上的聲音。

  ——

  ——

  草原五班,成才接受到了那條提前的命令。

  被鐵路選中的士兵都開始做好了準備,誰不想去特種部隊去?

  更何況老A是特種部隊中的精銳王牌兵。

  上次演習的紅藍對抗,那一狙打碎了成才的夢。

  他的傲氣在特種部隊面前是那麼的可笑,一槍對面人都沒有看見,他就被斃了。

  如今,接到了命令後,成才第一次露出了精光,那是他埋葬在這片草原最後翻身的機會了。

  只要入選特種部隊,那他的人生會更改!

  於是,成才得意洋洋的擦拭着他的八一步槍。

  “班長,你爲何要跟高連長鬧掰啊,留在七連多好啊。聽說七連的班長史今現在已經成排長了。以你的能力,留下來很快也會成爲排長的。”

  薛林自知跟成才已經處好了關係,走上前輕聲的說道。

  成才平靜的看着他,“高連長?那是他自己熬的資歷,跟團長也關係好。我留在七連纔是沒有前途呢,那麼多優秀的兵遲早會退伍的。幸好我離開了,不然啊,你的班長我說不定就被分配到了養豬了。”

  成才這時候明白了一個道理,諸如白鐵軍那些的就是跟高誠關係好。

  他跟高誠的關係也就那樣了,雖然被重視,可他覺得不可能讓他平步青雲的關係。

  哪知道薛林愣住了,上下開始打量成才。

  成才被這種目光看的全身不自在,冷着臉呵斥,“看什麼呢?”

  “班長,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怪不得都說七連的兵心一致呢,你是不是得罪過鋼七連的兵啊?”

  薛林一臉的驚奇的繞着成才轉了一圈。

  看着眼前這個矮小的兵,成才越發不滿了,“有話就說,別動不動故弄玄虛。”

  薛林強行壓住笑容,“班長,您知道鋼七連的連長高誠是吧?可沒人告訴你他的父親是誰嗎?咱們軍的第一首長啊。”

  轟隆隆!

  只是剎那的時間,成才臉色蠟白蠟白,全身似乎被抽空了力氣,趔趄的後退了幾步。

  “你說什麼?高連長的父親是軍——長?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薛林一臉可惜的看着失態的成才。

  看來這位班長在七連的人脈真的不咋地。

  成才全身開始顫抖,整個人都失去了神態,靠着土牆雙眼無神的望着遠處的草原。

  “他的父親……如果我當初不離開鋼七連……”

  成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在紅藍軍對抗演習後的聚餐中,高誠對他遞出了橄欖枝,可惜他拒絕了。

  成爲了鋼七連五十七年連史第一個跳槽的兵。

  那一杯酒斷了他跟鋼七連的情誼。

  薛林搖了搖頭,轉身走了進去。

  原來真的不咋地,鋼七連人人都知道高誠的父親是誰。

  可偏偏沒有任何人告訴成才。

  他引以爲傲的用津貼買的香菸維持的感情,是那麼的淺薄。

  “許三多!!許三多肯定知道!他爲什麼不跟我說?他要是跟我說了,我肯定留在七連!”

  成才憤怒的站起身,“他是故意的。故意看着我離開七連的。”

  “我一定要進入特種部隊!一定要!”

  成才眼神的堅決似乎可以融化這個草原的貧瘠。

  這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最後的出路了。

  否則,他這種背叛鋼七連的兵留在702團最終的下場必然是下一個老馬。

  退伍!回到下榕樹村的歸宿。

  ——

  ——

  深夜。

  封於修盤膝而坐,目光沉沉的盯着面前的漆黑。

  半年的時間他的內功心法終於觸摸到了瓶頸,呼吸之間有堵塞感。

  腹腔內生出了一股晦澀的氣團,今晚是他的突破之時,七筋八脈也終於開始交匯,形成有系統的運轉通道。

  “《丹氣姜水》第二層,但願老東西對於這本心法沒有藏拙,要不然……”

  他必須開始突破,否則腹腔內的氣團會形成堵塞的丹石,久而久之他會因爲氣管硬化,導致全身肌肉僵硬。

  封於修盤坐於水泥地上,五心朝天,腰脊如鬆。

  舌抵上齶處津液漸生,合齒輕叩三十六響,脣間似含一枚溫玉。

  鼻腔吐納間,但見檀中穴微微起伏,吸氣時如深潭納川,氣沉丹田,腹內雷鳴輕震。

  呼氣時若春蠶吐絲,濁氣自涌泉穴透地而出。

  意念隨任脈而下,過會陰時尾閭微顫,督脈沿脊柱節節攀升,至玉枕關時後腦如有蟻行,百會穴突突跳動,額間隱現薄汗。

  以意領氣,循小周天運轉。

  每過一穴,經脈如春溪破冰,初時滯澀,三轉之後漸成奔涌之勢。

  膻中穴忽開,兩乳間氣旋自生,帶脈如環無端,十二正經次第通達。

  此時耳聞體內潮聲漸起,眼前似有明光隱現,百骸如浸溫泉,毛孔舒張間竟有白氣蒸騰。

  “丹氣逆行,八脈倒轉...“他默唸着師門祕傳口訣,突然張口吞下漫天寒氣。

  膻中穴突突跳動如擂戰鼓,百會穴涌出的熱流在髮梢凝成冰棱。

  遠處哨兵換崗的腳步聲,此刻清晰得能分辨出作戰靴底的防滑紋。

  “呼……”

  封於修緩緩睜開眼皮,一口渾濁的氣息從口腔噴射而出。

  “真他媽的難記,上一世就是因爲疏於內功心法,導致氣脈鬱結,皮肉無法貫通,現在倒是不用粗鹽磨砂了。”

  “接下來就是外功了,必須趁熱打鐵,將外功也鍛造凝實。”

  封於修後撤步,脫掉了衣服先以三體式站樁,足趾抓地如虎踞,脊柱中正似龍騰,半炷香後雙腿戰慄如篩,汗珠墜地成八瓣。

  繼而演練易筋十二式,韋陀獻杵時雙臂平舉若擔山嶽,倒拽九牛尾際腰馬合一,脊柱發出弓弦緊繃之音。

  最後抱石鎖姿勢深蹲百次,每起落皆配合逆腹式呼吸,背肌如波浪起伏,太陽穴青筋隱現猶似虯龍。

  “南少林十二易筋經,七筋八脈,合二爲一!”

  咔嚓咔嚓!

  抖動之間,封於修發黑的皮膚上扎龍筋脈跳動凸起。

  當打到易筋經第七式“九鬼拔馬刀“時,整條脊柱突然弓成反弧。

  大椎穴竄出灼熱氣流,瞬間蒸乾背上的冰霜。

  入冬的寒氣從窗戶外撲了進來,形成一道寒潮冷旋圍繞封於修的赤裸身軀。

  咔嚓咔嚓!

  骨膜之間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封於修全身的肌肉骨骼開始彎曲,脆骨被全身的應力擠壓的變了形。

  他的臉上露出極致難捱的表情,整個人開始縮成了一個球形。

  所有骨節以人類反方向的趨勢擰折。

  而最先有陳舊骨折傷痕的十指不斷抖動,骨膜之間的氣息穿破皮下層,汗液驅散了寒意。

  逐漸的封於修的陳舊骨折開始被修復,這種修復需要至少兩個月的時間纔會完全恢復成原來的狀態。

  練武之人,一身傷痕那是正常的。

  但一代宗師總會將身體不斷出現的損傷修成了最佳狀態。

  宗師級別的練武者修復能力比普通人強。

  這也是某個武者能面對百人可以有底氣的大喊一聲:我要打十個!

  接下來的一週內,並沒有人在來鋼七連。

  封於修得以有大量的時間來鞏固剛剛突破的內功和外功。

  不過這種安靜終究還是沒有維持太久。

  “讓我去當個檢察員?看什麼?”封於修看着團部的白乾事皺眉問道。

  白乾事笑呵呵,“大家都在準備訓練考覈,反正你一個人也無聊……”

  “我不無聊,我挺好的。”封於修糾正道。

  白乾事頓了頓繼續說着團部的命令,“團長呢考慮到你,所以讓你去當個檢察員,明天開始正式的考覈,讓你去記錄。”

  封於修轉身望了一眼空蕩蕩的連部。

  “命令我帶到了,記得明天早上六點去團部訓練場。”

  白乾事說完左右打量了這個空蕩蕩的老鼠都沒有的七連,扭頭下了樓。

  這裏沒有人氣,他的內心也出現了一絲的佩服。

  一個兵在這裏待了一年了,這份心態他自愧不如。

  ——

  軍部賽場上的軍事十項全能,正比畫得如火如荼。

  賽場上,全副武裝的伍六一高高躍起,卻沒有把住手邊那根晃動的繩索,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下實在摔得不輕,伍六一晃了晃腦袋才清醒過來,近在咫尺的加油聲也變得很遙遠了。

  封於修站在邊緣,帶着袖章盯着遠處曾經鋼七連的散兵。

  他們直接拉扯了其他連隊一大截,其中最爲拼命的竟然是白鐵軍。

  封於修皺起眉頭,白鐵軍跟甘小寧去了一趟下榕樹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難道是下榕樹發生了什麼讓他受到了刺激?

  不過……伍六一爲什麼會是這個狀態?今天已經多次失誤了。

  他走過去站在正在揉腿的伍六一身邊。

  “走開。”伍六一沉着臉爬了起來。

  “你舊傷復發了?”封於修看着強忍痛苦的伍六一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倒是你……”

  “我說了,我沒事!”

  前邊幾個參賽的士兵已經利索地攀過了障礙牆。

  伍六一站了起來,有些搖晃,他開始加速奔跑,翻上障礙牆,然後是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伍六一咬着牙衝了上去,跑到了射擊位置舉起步槍趴在地上開始射擊。

  只是準度卻是有些差強人意了,簡直是下降了一層的水準。

  宣傳車公佈成績了“集團軍軍事十項全能比賽,四百米越障,第一名,K師A團,黃耀輝;第二名,T師D團,劉洪海……”

  伍六一沒有拿到第一。

  鋼七連第一體能兵王的稱號也被無情的褫奪了。

  封於修遊離在邊緣到處轉悠。

  說是讓他做個檢察員,其實就是過來加入人羣散心的。

  “一羣散兵,唯一一個鋼七連的兵站在邊緣當觀察手,誰讓你站在這裏的?”

  高誠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封於修後面皺着眉頭質問道。

  封於修轉過身敬了一個軍禮。

  “行了行了,裝給誰看呢?”高誠一臉的嫌棄。

  封於修笑道:“連長,是團長讓我站在這裏散心。”

  “散心?”高誠兩步站在封於修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鋼七連唯一的苗子,站在這裏散心的?”

  封於修怔了怔,“連長您的意思是?”

  “去,上去露一手看看,鋼七連還有人的,沒有死完!”高誠指着十全項目喊道。

  封於修回頭望了一眼,“連長,我不在名單上,沒有意義。”

  任何沒有意義好處的是,他是不打算出頭的。

  在這裏出頭幹什麼?沒有任何的好處,累一生的臭汗。

  “意義?許三多,鋼七連那面旗幟沒有意義嗎?鋼七連的精神……”

  高誠說着說着聲音漸漸的小了。

  封於修在他說第一句的時候就板着臉走了上去。

  他是受不了這個連長絮絮叨叨的說教了。

  怎麼變成了副營長後,都婆婆媽媽喜歡上了說教呢?

  難道當官到一定的程度都開始無師自通的教育人了?

  “來,你過來!”高誠親自走上前指着幾個記錄的士官。

  “寫上,鋼七連許三多。”

  士官看着高誠的肩章,立馬站直身子,“是首長,請問是那個排那個班呢?”

  “沒有排也沒有班級,他代表的是整個鋼七連考覈。”

  高誠的心結就是鋼七連,如今這個半死不活躺在廢墟上的連隊。

  他要讓所有人看着,哪怕鋼七連就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也能鎮壓整個702團的兵王!

  頓時,鋼七連的散兵似乎有所感念,紛紛聚集而來。

  因爲唯獨封於修胸腔還有資格戴着鋼七連的勳章!

  高誠眯了眯眼睛,眼角有淚痕。

  他的連隊還沒散!還有人!一個可以清空整個連隊的兵王!

  “準備!”

  封於修站在百米障礙賽面前格外的放鬆。

  “許三多,給老子認真起來!”

  看着封於修鬆散的站姿,高誠憤怒的大喊。

  伍六一,馬小帥,甘小寧,甚至遠處專門來的洪興國紛紛注視着那個兵。

  鋼七連的旗幟迎風招展,揚揚獵空。

  “這兵這麼站着,沒有準備姿勢,他打算幹嘛,丟人現嗎?”

  “我艹,兄弟你哪裏來的?不知道那位?許三多啊,702團的牛人啊,你跟我加上你的整個連隊都不一定撂的過他啊。”

  “沒可能吧?我是從其他團剛剛轉來的,部隊哪有這樣猛的兵?當代武松嗎?”

  “不。”士官的眼神倒映着封於修的身影,緩緩沉重的開口,“當代李小龍。”

  “開始!”

  “砰!”

  下一秒,封於修眼神陰鷙,內功心法驅動全身筋脈,肌肉達到了最巔峯,一瞬間低空竄了出去。

  猶如一隻達到巔峯的美洲豹!

  “我日!”

  所有人呆滯的看着被揚起的沙塵通道,他猶如一顆40火炮彈穿透沙塵擊中了終點。

  “報數!”高誠的震撼跟聲音同時間響起。

  捏着秒錶的士官低下頭,瞳孔一縮。

  “6.5秒!”

  偌大的訓練場陷入了死寂,只有狂風吹着周圍旗幟獵獵作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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