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榮歸故里,王慶瑞的抉擇

作者:千秋有靈氣
許百順有些茫然,他不明白兒子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於是更好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站在了車側面,彎着腰將匾額上面的字讀了出來。

  這或許是他認識的爲數不多的字了。

  【集團軍一等功臣——許三多】

  低着頭看了看手中的勳章,也是這個字。

  “行了行了,哪有天天這樣的事,我做生意嘛,講究的是和氣生財。”

  說是說,許百順小心翼翼的將勳章放在了懷中,轉過身看着封於修粗糙的面孔。

  作爲大男子主義的農村人,他是無法做出擁抱的行爲的。

  只能重重的拍了拍封於修的肩膀,“走了,回去給你寫信。好好幹,你們首長跟我說了,你大有前途的。”

  轟隆隆!

  車輛發動離開了連部大門。

  許百順頓時有些心酸,嗓子眼生出了酸澀發癢的感覺。

  “兒子啊,好好幹啊,活出個人樣來。”

  封於修平靜的看着夕陽下的老頭藉着逆流的陽光抹着眼淚。

  這一刻,許百順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

  有錢沒用,還不是被人毆打,只有靠着國家才能真正的安生。

  他兒子只是一個部隊的士官班長,就能夠相隔千里之外,讓下榕樹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這個現實讓許百順土豪的心態徹底更改。

  ——

  “叔啊,坐好了,看不見後面了。”白鐵軍擦了擦眼淚,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相比於許百順暴發戶的行徑,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他的老父親永遠會困在九曲十八彎的層層山巒裏面。

  終日只能上山砍柴,進入依舊還沒有通電的土坯老舊房間內。

  那裏面的黑暗潮溼,土炕上的油膩發黑的被褥散發出難聞的雞屎味。

  “我兒子是不是挺能幹的,我看你們好多首長都爲了他跟我說。”許百順擦了擦眼淚收拾好心情問道。

  白鐵軍猛點頭,“那是,全軍標兵啊,您兒子可是殺……”

  “白鐵軍!管好你的嘴!”甘小寧厲色對着白鐵軍吼了一聲。

  許百順嚇了一跳,瞪着眼,“咋?我兒犯錯誤了,他爹不能問了?”

  白鐵軍臉色都白了,他的咽喉直接通往屁眼,說出的話都是不經過大腦皮層的,直接從嘴裏蹦出來。

  這導致他沒少在新連隊受處分。

  急忙顫聲解釋,“不是的老爺子,您也知道我們是部隊,這是軍事祕密的,都怪我……啪!”

  白鐵軍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說順嘴了,您兒子很優秀的。”

  “哦哦哦,那就中。”許百順終於放心了下來。

  這趟來部隊看見了自己的三兒子,帶回去了一包沒有見過的香菸。

  這是成才的爹都沒有享受的待遇,等回到了村裏,專門去一趟村長的家,也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特供香菸。

  相比於其他的,面子對於這些老舊的農民是第一重要。

  車開到了車站,甘小寧跟白鐵軍互相看了一眼,將車停在車站門口上了鎖。

  兩人提着許百順的包裹上了車找到了座位。

  “麻煩你們兩個了,東西給我就行了。”

  許百順說着撕掉了封條,掏出一條煙遞了過去,“我知道你們當兵的不容易,津貼都用來花了,這條拿着。”

  甘小寧跟白鐵軍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許百順皺起眉頭,“不抽菸嗎?我聞見你們身上煙味了,拿着吧,別發揚風格裝大頭了。”

  甘小寧嘿嘿一笑,坐在了許百順身邊,白鐵軍也坐在了後面。

  “弄啥咧?你們這是弄啥咧?”許百順嚇了一跳。

  “老爺子,您脖子上戴的勳章跟這面匾額可不能這麼回去,我們團長說了,要有儀式感,特意讓我們兩個給你送回去。”

  “啊?”

  許百順懵了。

  綠皮火車發了車,兩人一前一後抱着匾額閉目養神。

  唯獨許百順有些忐忑不安,他之前當過短暫的民兵,也就讀了一個啓蒙課堂,也根本沒有見過什麼勳章。

  農村落後,信息閉塞,他也沒有途徑瞭解現代部隊的一些級別跟獎章。

  現在看來,封於修跟他說的時候,那麼的胸有成竹的模樣,這匾額真的不簡單嗎?

  車經過一天的終於到了下榕樹所屬的縣城,期間轉了兩次車。

  許百順走下車身體發軟的扶着牆壁大喘氣。

  來的時候他是坐飛機來的,沒有這麼長時間的綠皮火車。

  剛剛下車,就聽見周圍敲鑼打鼓的喧譁。

  一排武裝部的領導跟武警齊刷刷的站在站臺上等着。

  甘小寧跟白鐵軍對視一眼,一人一邊端着匾額走上前。

  兩個武裝部隊的領導連忙小跑上前,扶着許百順露出溫和的笑容,“老爺子您辛苦了。”

  許百順嚇了一跳,連忙站直,“不……不辛苦。”

  政委走上前對着甘小寧兩人板正的敬了一個禮。

  兩人默然站立。

  “辛苦了,我們來接手吧。”

  說着身後走來兩個武警。

  “不用,我們首長說了,必須要親手將匾額掛在家門口。”

  “那成。”政委溫和點頭,轉身命令,“都跟着。”

  許百順覺得這一切都是夢幻,一個匾額會有這麼重視嗎?

  剛剛走出車站,縣宣發媒體的記者抱着攝像機跟照相機使勁的拍攝。

  面前停着六輛軍車,有大紅花也有錦旗。

  “來來來,讓老爺子上車,勳章在最前面,老爺子第二輛車,其他人後面跟着。”

  政委當即指揮。

  對於這個縣城來說,出一個一等功臣的勳章,那是當地武裝部的榮譽啊。

  正好現在是全民招兵的時候,這是多麼好的宣傳素材。

  和平年代的一等功是何其的困難,每一個都是傑出的兵王。

  武裝部敲鑼打鼓的浩浩蕩蕩的震動了整個縣城。

  半個縣城的交警將必須去下榕樹的道路全部管制。

  只是這份榮光在爬山的時候徹底消失了。

  武裝部的政務臉色難看的盯着坑坑窪窪的山路。

  身後縣委的領導跟各個局長都沉默了。

  許百順大氣都不敢喘的坐在車上小心翼翼。

  “沒事,我們爬山吧。”

  車在史今第一次來下榕樹的國道上熄了火。

  “幾位領導,爬山吧。讓英雄的匾額先上。”

  甘小寧跟白鐵軍走在最前面,面色肅穆的跟着許百順前進。

  走了半個小時後,許百順慢慢停了下來。

  “老伯?”甘小寧疑惑的問道。

  “虛,瓜娃子小點聲,你看。”許百順悄咪咪的回頭一看。

  武裝部的都是一些武警,常年的體能雖然比部隊略遜,但也是普通人的天花板。

  那些跟着來的記者,縣委的領導們全都大汗淋漓的咬着牙在後面跟着。

  “還有多久?”甘小寧回頭問道。

  “大概……”許百順搭了一個眼簾,仔細辨別了周圍的山,“半個小時吧。”

  “那稍微走慢點吧。”

  兩人的步伐也稍微慢起來。

  等到了下榕樹的村口。

  身後跟着的那些去腿肚子顫抖的不行,臉色蠟白。

  五個記者甚至都不顧神態的將攝像機放在石頭上,雙手扶着膝蓋開始吐酸水。

  這裏的路不僅長,而且陡峭,有些坡度甚至到了六十度。

  許百順有些得意的笑道:“在我們這個山疙瘩裏面,也就村長那個拖拉機開的好能過去的,他們這些啊都沒戲的。”

  ——

  村口的敲鑼打鼓的聲音讓原本就人少的下榕樹村民紛紛匯聚而來。

  “都弄啥呢?”許二和穿着皮襖,踩着反光的皮鞋,頂着一個時興的沖天冠,帶着墨鏡,嘴裏叼着一根中華。

  他是見男人就給對方發一根中華,兩側的人羣紛紛讓開。

  看見眼前整整齊齊的軍人跟記者,許二和錯愕了,尤其看見他的父親得意洋洋的站在最前面,那個匾額上面的字他是不認識的。

  許家除了封於修外,三個大老爺們都是文盲。

  不對,還有一個喜歡看黃書的許一樂。

  不過許家最近發達了,他專門去了縣城買了放碟機跟彩電,這樣看起來才得勁。

  成才的爹急忙忙的從村子裏跑了出來,吐掉嘴裏的煙穿好衣服站在了村民最前面。

  “哎呀哎呀,幾位首長來我們村裏視察怎麼不提前說一下啊,村裏最近安裝了電話的。”

  成才爹急忙忙走上前打算挨個握手。

  但在許百順三米前停了下來,他是去過縣裏開會的,那些領導都眼熟。

  尤其看見齊刷刷的一排的武警,心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扭頭一看,許老痞子竟然站在最前面,而且兩側站着兩個解放軍,擡着一面很長的匾額。

  成才的爹揉了揉眼睛仔細看清楚上面的字。

  【一等功臣——許三多】

  這一瞬間,他全身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外焦裏嫩的待在原地。

  他兒子前些天來信,當了班長,轉了士官。

  那士官是什麼啊?那就是軍官啊。

  按照老舊的思想,從古至今但凡是跟朝廷的官搭邊的,可都是人上人。

  “幾位領導,這是幹啥啊?”

  村長替下榕樹跟上榕樹的村民問出了疑惑。

  武裝部政委走上前宣佈了命令,“下榕樹許三多獲得集團軍個人一等功勳章,今天我們懷着無比崇敬的心情,在這裏隆重集會,爲許三多同志舉行一等功授獎儀式。”

  “首先我謹代表縣武裝部,縣退伍軍人局向許三多同志表示最熱烈的祝賀和最崇高的敬意!向長期以來關心支持的家人表示衷心的感謝!”

  停頓了片刻,轉身對着一臉茫然的許百順敬了一個軍禮。

  許百順連忙站直回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敬禮。

  整個村的村民都呆滯的聽着這段演講。

  尤其是村長整個人都麻木了。

  政務揮了揮手,站在許百順跟匾額的左右。

  兩側的記者急忙忙衝上前,半跪在地上對着幾人拍照攝影。

  政委微微擡起頭,朗聲補充,“許三多同志在軍隊任務重,以高度的責任感和使命感,臨危不懼、英勇擔當,以超乎常人的勇氣和智慧,出色的完成了黨和人民賦予的光榮使命。面對困難,他始終衝鋒在前,以血肉之軀…………”

  甘小寧跟白鐵軍面不改色的端着匾額,兩人都聽的麻木了。

  不愧是搞政工的政委,來龍去脈都沒有了解清楚,說的竟然全部符合。

  這套萬能的演講適用於任何的情景。

  授予完畢後,身後縣領導舉着一個大紅牌子,上面寫着幾個大字:慰問金5000元。

  “老先生,這是縣財政給您的慰問金。”

  許百順臉色頓時紅光滿面,這往年都是給政府交公糧的,這是第一次政府返回啊。

  賺了賺了。

  “唉,好好好。”

  許百順接過來剛想轉身,發現牌子另一端被牢牢的捂着。

  縣領導露出和善的微笑站在許百順面前看向前方。

  咔嚓咔嚓!

  照相機又是一頓框框的閃光拍照。

  這繁瑣的項目持續了一個小時,最終在村民擁簇中,繼續敲鑼打鼓的走向了許百順家。

  看見那個破爛的木門,兩個土坯房間,記者立馬衝上前拍照。

  甘小寧跟白鐵軍對視一眼,站在大門口將牌子小心翼翼的掛了上去。

  許百順覺得很受用,轉過身發現昔日的村民紛紛用羨慕的眼睛圍繞着他。

  村長是站也不是,轉身也不是,全身的不自在的。

  “都吵什麼?”許一樂正在看曹查理的黃碟,衝出來氣鼓鼓的喊着,看見來人瞬間閉上了嘴巴。

  許二和依舊笑眯眯的跟身後的村民派發着香菸。

  “村長啊,你之前可是說我家是灰色做生意的哦。”許二和遞給村長一根菸悄咪咪的笑道。

  村長臉色唰的發白,顫聲拉着許二和,“許家的二小子,你可別亂說啊,前個那些都被抓進去了,還是我主動給你補充材料報備的,要不然你們也會被抓起來的。現在生意都是你家的了。可不敢亂說,叔對你家挺好的。”

  許二和嘿嘿一笑,“哎呀,叔啊,我隨口說的,腿別抖。還是我家老三氣派吧?你老是說你家成才當官了,當官怎麼不給你家掛個牌子啊?要不明天借你使使?”

  村長漲紅了臉支支吾吾。

  “來來來,老二啊給領導們做飯啊。”

  許百順頓時將好酒好煙拿出來招待。

  “老爺子,我們就走了,不用麻煩了。”政委跟幾個縣領導連忙走上前輕聲安撫。

  “那那行啊?”許百順頓時指揮上了,“馬拉平,把你們的鍋開開,全村的婆娘都上,給這些領導下面條啊。”

  政委還想說話,許百順連忙開口,“您看啊領導,回去的時候可是要走一個小時的山路的,就算你們能走,那些領導呢?喫頓飯又不是佔便宜的。難道幾位領導覺得我們農民的飯不能喫的?”

  “沒有沒有,這哪能啊。”政委嚇得連忙擺手,記者可都在呢。

  回頭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幾個領導,“那行,我們就在這裏休息會,快中午了正好喫個飯?”

  “可以可以。”

  他們的腿肚子都在抽筋,忙不迭的點頭。

  一想起還要爬山回去一個小時,他們都生出了絕望的感覺。

  村裏的人哪裏見過這麼多領導穿軍裝的,紛紛開始開了鍋。

  男人們將桌子擡出來放在空地上。

  女人們家家戶戶的開始做了飯。

  許百順是個不欠人情的,走到了村長面前。

  村長擠出笑容,“許……”

  “老東西,把你鋪子裏面的菸酒都拿出來,我存的不夠咧,到時候給你給錢。”許百順湊上前露出大黃牙。

  村長猛點頭,“唉,你們你們還有你們這些小崽子,都跟我去搬東西。”

  他的心情頓時好了,在下榕樹他除了愛面子炫耀外,對村民可是不賴的。

  對許家更是沒有一點點的壞心思。

  剛剛這段時間生怕是許百順生出小人得志的脾氣,對着縣領導說他幾句壞話,那就真的完蛋了。

  甘小寧站在遠處望着熱火朝天的村子,“我們走吧。”

  白鐵軍久久沒有說話,反而背對着他。

  甘小寧疑惑,走到面前愣住了。

  “你哭什麼?”

  白鐵軍擦了擦眼淚,“我想我爹了,我們村比這裏還窮,電都沒有,晚上七點就得睡覺。啥時候我能這樣讓我爹也長臉啊。”

  甘小寧嘆了口氣,“會好的,你能從三班倒數第一,即將被退伍的差兵到了現在,已經足夠好了,繼續努力下會好起來的。”

  白鐵軍苦笑一聲,“那都是班長的功勞,那段日子班長天天晚上給我加練,沒有他,我或許早就回老家了。小寧,我不想給我爹失望,我想讓我爹也從大山走出來。”

  甘小寧也不是煽情的人,重重的對着白鐵軍腦袋拍了一巴掌,“別他媽哭了,走了。”

  兩人看了一眼熱鬧的村落轉身離開。

  一個小時的徒步對於偵察兵來說跟沒有一樣。

  回部隊還要繼續訓練呢。

  許百順安頓好縣領導,站在門口左右尋摸着。

  “許老皮看啥呢?”村長帶着一杆小夥子搬着菸酒回來詫異問道。

  “你見那兩個當兵的娃娃了嗎?剛剛還站在門口呢?”許百順臉色焦急問道。

  村長愣了愣搖頭,“沒有,我剛剛纔來。”

  “許爺爺,我看見了,他們順着山路走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抱着凳子突然喊道。

  “這……”許百順連忙跑上山坡,很遠很遠的山路上,兩個身影越走越遠。

  “這這這……”許百順急的直跺腳,滿臉的心疼,看見這兩個當兵的娃娃就好像看見他的龜兒子一樣。

  “怎麼就不喫個飯再走啊,這娃娃……”

  在這次送匾額過後的半個月,從山腳到了下榕樹修了一條寬闊的水泥路。

  並且將許百順家的三間土坯開裂的土房子用磚頭重新修了。

  尤其是大門,修的格外的氣派,成爲了下榕樹村第一的大門。

  往後,只要這個匾額還掛着,那麼下榕樹的恩澤還會被優先考慮到。

  因爲這是整個縣城第一個一等功家屬。

  是這個縣城領導不用刻意鍛造就天然出現的宣發素材。

  ——

  ——

  “你知錯了嗎?”團長辦公室內,王慶瑞坐直身子盯着面前站着的封於修。

  封於修站的筆直,沒有說話。

  砰!

  王慶瑞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然站起身指着封於修,“這是部隊,不是自由市場,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散漫的態度根本就沒有把部隊的要求放在心上!”

  封於修擡起頭望着窗外。

  王慶瑞罵了許久,氣消了後坐下看着封於修,“看來是我702團容不下你了。”

  封於修臉色微變,“團長……”

  王慶瑞當即擡起手示意不要說話。

  “有些人總歸是符合命中註定這件事的,你殺性太大,往前放個六十年都是戰場上的功勳。”

  這個年代無法支撐起來你這樣的性格,不過……還是有個地方能夠讓你去的,他們跟我要了很久的人,我最近還是想明白了,留在基層連隊對你的發展也不好。

  封於修不明白團長爲什麼突然把他叫來臭罵一頓,又說出這種離別的話來。

  他就算再沒有組織觀念,也不至於被退兵吧?

  “還有一個半月就過年了吧?下次應該在五月份……他們也應該開始了。去吧,把連隊的準則抄十遍過幾天交給我。”

  封於修紋絲不動。

  王慶瑞瞪着眼,“怎麼?我這個團長也說不動你了?”

  “團長,老爺子被人打了,如果我不回去,心裏過不去,保家衛國保家衛國,保家在前,沒有家哪裏來的……”

  “滾出去,格老子的,不是讓你給我說教的,現在滾出去!”

  “滾!”

  封於修被轟了出去。

  他也不是那種愛講道理的人,但無論他是多麼的桀驁不馴,面對連長跟團長終究是沒有桀驁起來的。

  戰友情真的是一個很微妙的東西。

  可以逐漸的將人的性格改變。

  “不讓我看鋼七連了嗎?那能讓我去哪裏?”

  封於修可以肯定,團長是不會讓他退伍的,退伍也不會把他專門叫過來。

  但必然是要離開鋼七連的。

  明年五月份……

  還有六個月的時間……

  他也很好奇,到底他會被分派到什麼連隊去。

  不過無所謂了,草原五班他都能呆住,還有比那個地方更加艱苦樸素的嗎?

  ——

  高誠站在桌前目光沉沉的盯着桌子上的信封。

  這信封他見過。

  不用拿起來就知道是他當初借給封於修的錢。

  “這小子……”

  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至少去了團部十次跟團長要封於修了,每次都被趕出來。

  這麼一個強兵,爲什麼非要留在七連倉庫浪費生命?

  跟着他,保證能夠讓封於修當軍官,有超出他人生的發展前途,可團長就是死也不同意。

  “難道……”

  高誠猛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腦海閃過一道畫面。

  安靜的辦公室內,一句話被風吹散。

  “老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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