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袁朗的翻臉
衆人跳入了沙坑中氣喘吁吁。
雖然這是一月份,這個省會的太陽還是熾熱的,又加上長途的狂奔,每個人都驅散了寒意。
“馬小帥呢?”伍六一突然扭頭一看驚駭的問道。
甘小寧喘着粗氣,“去東北方向了,跑散了!”
“不是讓他跟着我們嗎?”伍六一怒氣衝衝。
甘小寧回答,“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面,被嚇着了。班副你還是別太操心了,按照這麼個追擊法子,我們幾個都得涼透啊。太他媽的嚇人了,一下車直接用衝鋒槍掃我們,還是戰友呢。太狠了。”
白鐵軍閉上眼睛悠閒的享受着陽光,“正好啊,太陽花都開了。”
“哪有花?你是不是餓傻了?”甘小寧拍了一巴掌。
“花……在我心中,啊……多麼美好的花啊。”白鐵軍伸開雙手癡迷着,“我剛剛纔喫飽,且不餓着呢。你不懂,這是享受!”
伍六一看向了四周,除了他跟甘小寧,白鐵軍,就剩下四個不相識的人了。
這批人是被衝鋒槍驅趕着不得不跟着他們一起跑的。
“看來許三多說的沒錯,確實不對勁,成才呢?也跑了?”伍六一這會才感嘆一聲偉大的第六感。
“可不是,這都是我的罪過,我竟然懷疑我敬愛的班長,哦,這該死的不信任。”白鐵軍懊惱的捶打着地面。
要是跟着封於修走,這會說不定已經跑出了二里地了。
幹嘛苦哈哈的在這個破爛地方貓着腰躲避着追擊。
“走吧,我看看啊,方向在……方向呢?”伍六一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被追趕的他們已經失去了方向,老式的指北針只有一個大體的方向。一旦選擇的角度差一點點,到了終點會差五六裏地去。
“大家都過來吧,我們商量一下該路怎麼走。”伍六一將這夥人召集了起來。
“我是無所謂的,哪裏都行。就看班副你了,你走哪裏我跟着走。”白鐵軍的未來早已在他撕開乾糧的剎那已經決定了,老A的體檢都這麼恐怖,這是絕對強者才能進去的,進去也會被淘汰的。
如果鋼七連是一個人工的磨盤,那麼老A就是一個裝載了柴油發動機的超頻機器。
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加重要,白鐵軍看了一眼甘小寧。
甘小寧伸了伸懶腰,“贊同,班副你說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你們四位呢?“伍六一看向了其他的幾人。
四人面面相覷了許久,“沒辦法了,就這麼點人,對面可是一個偵察營的人都在圍剿,分開鐵定死,只能合在一起了。”
出奇的是,所有人的意向達成了一致。
伍六一小心翼翼探出頭觀察了四面,“走,剛剛偵察營的人朝着東南方向走去,說明他們在圍剿那邊的,我們跟在他們身後!”
“跑!都貓着腰跑,不要跑大路。從山溝,草地下面跑。注意觀察四面八方的視線。”
七人貓着腰開始了狂奔。
——
——
高誠獨自一個人開車狂奔在大草原上,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的偵察營負責的都是702團的兵。
不止是他這個偵察營,整個702團也參加了圍剿。
這麼多的人馬圍剿百來號的士兵。
不,現在差不多六十多個人了。
這是純粹的欺負人的。
而且周圍還有老A大隊的特種兵在巡邏着。
這完全就是一種不存在可能通過的考驗了。
而且先決條件是,他們沒有喫早飯,只有一頓的食物。現在還好是白天,溫度也微微升高了。
一旦夜晚降臨,草原上的溫度會直接降下零下七八度。
如此低溫的情況下,再加上這些兵都沒有補充熱量的原因,而且他們還被步戰車追趕的消耗體能跟熱量。
今晚,大多數的兵都會因爲這些消耗而不得不喫掉他們唯一的食物。
只要今晚喫完後,接下來的兩天兩夜,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食物可以補充。
這纔是二月份的天氣,嫩草都沒有。
這場考覈註定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存活下來的。
“也不一定。”高誠腦海閃過封於修的身影。
如此絕望的情況下,這個兵會不會突破人體的情況堅持下來呢?
“唉……老七連的兵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個,我讓史今沒有參加果然是明智之舉。”
高誠心中莫名的有股子煩躁,這些兵在各個連隊都是兵王,卻被老A當做綿羊來對待。
雖然他知道特種部隊的挑選苛刻,但也不是這種絕望的選拔。
“嗯?”
高誠猛然一腳剎車,越野車攜帶一股草原塵土席捲而來。
草原的風呼嘯着,溫度變得有些皮肉寒霜。
高誠儘量的將腦袋歪着看向遠處。
但遠處那片草地在車上看起來是格外的明顯,應該不是鋼七連的兵。
鋼七連的兵在他的訓練下,對於山地叢林的隱匿可是手拿把掐的。
不要說整個702團了,就是整個師部都是能排列前茅的本能。
偵查連,練得就是這點,這也是鋼七連是頂尖的原因之一。
但遠處草叢那一坨實在是太明顯了。
702團的人都活着的不容易。
高誠下了車板着臉走了過去,彎下腰抓了一把枯草蓋在身上。
“身體趴低點,腦袋埋在土裏別動。等我走了你往西南方向走,那裏的搜查已經過去了。”
安頓完畢,高誠拍了拍手轉身走向了他的車。
草葉僞裝得極爲良好的士兵,從草叢中站起來。
竟是馬小帥。
“連長,您說過,僞裝潛伏第一要點,沒被敵方發現時絕對不能暴露!”馬小帥露出了笑容,看見曾經的連長他心裏很開心。
“我是裝甲偵察營副營長!”高誠糾正道,他已經放水了,就不能讓七連的兵因爲這一點遭受連累。
“老七連的兵都叫您連長!”馬小帥咧開大白牙嘿嘿直笑。
高誠愣一下,打量着那張被迷彩覆得看不出來的臉,試探性的問道:“馬小帥?”
馬小帥笑了:“還以爲連長不會記得我。”
“每個我都會記得的。你是鋼七連第五千名士兵……也是最後一名。”高誠猶豫了一下,看看四周,說,“聽我的命令,繼續隱蔽。”
馬小帥下意識地又伏在了草叢中。
高誠若無其事地向自己的車走去,剛走到車邊,馬小帥在後邊突然叫道:“連長?……連長!您幹什麼不把我帶走?”
高誠不理他,煩躁地揮揮手!可馬小帥已經站了起來說:“您已經發現我了!”
高誠有些生氣,重重開口喊道:“那是碰巧,瞎貓撞上死耗子,懂嗎?”
馬小帥仰着脖子說:“這違規了!連長!”
“有什麼規則?整個裝甲偵察營加整隊老A掃你們一小股潰兵,沒有規則。”高誠說嘆了口氣說,“老七連的兵生存不易,別因爲碰巧卡掉你這次機會。”
說完上車去了。
馬小帥在後邊又喊了一聲連長,但高誠已經發動了汽車,往前開走了。
“連長?!七連的人不做這種事!別以爲我來連裏沒幾天,就長不出七連的骨頭!”馬小帥說着摘下自己的頭盔,在激光信標上弄了幾下,一股煙從上邊冒了出來。
高誠猛然把車剎住了。
他在後視鏡望着那個站着的兵,那個全身冒着煙的兵。
這樣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放水了。
什麼時候七連剛剛來沒多少日子的兵能有這種傲氣了?
恍惚間,高誠似乎重新站在了鋼七連的訓練場上,望着那羣癟犢子玩意正在玩命的訓練着。
可惜,寒風呼嘯而來,他再次感受到了這片草原的冰冷。
高誠一腳油門將車倒了回來,目光望着臉色掛滿油彩的馬小帥。
馬小帥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他不知道說些什麼,或許是感受到了曾經鋼七連連長的關切。
於是,抹了一把眼淚哭了起來。
“連長,我是鋼七連的兵!”馬小帥糾正着。
高誠下了車,臉色有些動容,擦了擦馬小帥眼角的淚水,拍了拍肩膀,“上車吧,以後我還是你的連長,跟我回偵察營。”
“嗯!”馬小帥喜極而泣,“連長,我去您的偵察營!”
這幅極爲和藹的場面,如果讓成纔看見了,他會不會再次想起來那次聚餐後的背叛。
倘若他跟馬小帥一樣的堅定,這會說不定在偵察營大有前途。
這點馬小帥不愧是高材生,能夠分析出高誠心中的那一絲在乎的情感。
身爲鋼七連的兵,只要藉着鋼七連的由頭去求饒。作爲連長肯定是會拉一把的。
馬小帥比任何人都能抓住機會。
轟隆隆!
車開往了大平原的遠處。
“連長,許班長他跑了出去了。”馬小帥說道。
高誠嗯了一聲。
馬小帥也就低下頭了。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有一個肥羊搜刮了陣亡士兵身上的乾糧,可能往東南方向去了,請注意攔截!”
越野車上的無線電響起了沙啞的聲音。
高誠突然看向馬小帥,“你說許三多拿走了所有人的乾糧?”
馬小帥愣了愣,“那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連長你的偵察營的人追趕的失去了方向了。”
“肯定是的!”高誠莫名的露出了很爽的笑容,“許三多能幹出這種事來,這下我有信心了。那三個名額中肯定有他了!”
三分之一的戰備乾糧都被封於修一個人全部搜刮了。
而目標地距離三天的路程。
這次任務其實最困難的不是圍追堵截,畢竟草原很大很大,隨便貓着一個地方,這麼多的人一旦散開也就沒有多少人了。
肯定是找不出來那個貓着的人。
飢餓!水源!寒冷!
這纔是這次考覈最大的困難,尤其是這些參加考覈的士兵只有一頓飯的情況下。
這個時候誰能無時無刻的補充體能,誰就能走到最後去。
“有點意思,到了現在纔看到了點盼頭了。”
“連長,那邊好像有人,就在那邊跑着呢。”馬小帥突然指着遠處喊道。
高誠充耳不聞,“哪有人?看前方,坐着不要左看右看的。”
這明顯的放水讓馬小帥愣住了。
“連長,你這麼放水,會不會有問題啊?”馬小帥低着頭擔憂道。
高誠冷笑一聲,“老子又不是老A的,關我屁事?老子能出來溜達就不錯了,還讓我替他們考覈?馬小帥你話有些多了。”
“知道了連長!我馬上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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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某處營地內。
袁朗正在基地裏量地圖上標出的距離,看着齊桓從車上下來,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不是跟高副營長一起嗎,怎麼就回了?”
齊桓笑笑無奈道:“被甩了。那傢伙很傲氣的,受不了我看着他。”
“那正好去H7位置設點打伏,是通往目的地的必經之路。”袁朗也樂了。
齊桓剛出門團部的兩個幹事就走了進來,對着袁朗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您是這次比賽的負責人吧?”
袁朗掃了一眼兩個幹事,笑了,他說:“哪裏有比賽?一小隊人要從困境中掙扎出來而已。我是戰地指揮,就是給他們製造困境的人。您什麼事?”
“我姓王,三五三團報記者,也是軍報特約通訊員。這我助手小馬,想請您談一下關於這次比賽。”
兩個幹事將自身的姿態放到了最低,他們可是好不容易的藉着由頭才走進來的。
也就是說這場看起來神祕的比賽,他們兩個是最先接觸真相的人。
袁朗嗤笑一聲擺了擺手:“說了沒有比賽。嗯,就叫體檢吧,來的都是步兵的佼佼者,靠數據評定是小瞧他們了,體力、智力、意志、經驗,單瞧一項也是以偏概全,真正優秀的兵會找到那個平衡點,我們也在找那個平衡點。”
“嗯,您這話就透着思想。您造就這支必勝之師的觀念、意義、高科技?”
不愧是幹事敏銳的嗅到了話題的幹練核心點。
袁朗笑了:“必勝?扯了。未打之戰都是未知之事,對未知談必勝的不是軍人。我們的士兵很可愛的,也很堅忍,現在的努力是爲了在戰時能讓他們少一些犧牲。”
兩個幹事互相看着對面有些面面相覷,兩人沒能記下什麼。
袁朗看似說了一堆話,可細想起來全都是一些廢話跟水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消息。
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喧囂和車聲,袁朗笑着站了起來:“俘虜回來,我得去捱罵了。你們自便。”
“都幹嘛呢?說你呢,對人家好點,都是兵王,回頭跟他們連長打小報告,你說你是不是不自在了?”
幾大車的兵被送到了這裏,每個人臉上都夾雜着不甘心。
他們大多數都是剛剛下車就被直接擊斃了。
還有部分就是直接被追趕的擊斃了。
這羣老A就是喜歡玩耍,開着車追着兩條腿撒丫子跑,而且一時半會就是不幹掉,非要戲耍。
袁朗也看出了他們臉上的憤怒,笑了笑,“都往好處想想,你們不用繼續受苦了。哪像他們那些還死撐着的啊,接下來的幾天都要跟耗子一樣東躲西藏的,最終是什麼呢?”
“淘汰!”袁朗將這兩個字念得很重,“淘汰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打哪裏來的回哪裏去,你們啊看着他們淘汰回來,其實都是一個結果,不分什麼早點淘汰晚點堅持的。沒有任何的意義,堅持三天最終被淘汰我會誇他們有耐心嗎?”
“不會!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愚蠢!只有最終成功的我纔會打開車門讓他們坐上去!”
袁朗的這番話下來,這些原本就狂躁的士兵都臉色好了點。
袁朗笑眯眯的喊道,“給幾位戰敗而來的士兵們喫點飯,都沒有喫飽是吧?沒關係,我這裏好喫的有,明天中午啊……明天中午烤全羊啊。你們很少喫過的吧?我原本就是半個新疆人,烤全羊的本事可是非常得勁的,到時候我宴請你們啊!”
三兩句下,沒有了怨氣。
袁朗點了點頭看向了外面,聲音變得冷厲,“再去幾車,看看這羣羊都跑哪裏去了!明天中午之前必須淘汰一半以上!今晚不能讓他們睡得踏實!”
“隊長,不是說好晚上給他們留時間嗎?”一個上尉開口辯解道,他們也想悠閒一點,大晚上的太冷了,而且大草原上說不定還有狼呢。
反正他們大多數都是淘汰的,無論是不是他們抓住的,還是放棄的,亦或者是被三個名額擠掉的。
反正最終是三個,或者時間到了一個都不剩下。
袁朗快步走上前,盯着這個上尉的眼神。
上尉一瞬間臉色都白了,嘴脣哆嗦了幾下。
“告訴我,我們是什麼?”袁朗喊道。
“是狼!抓捕綿羊的大灰狼!”上尉瞬間站直身子喊道。
“狼的口中有實話嗎?有實話的還是狼嗎?告訴我說實話的狼會不會餓死?!”
“報告隊長,我這就去!”
上尉轉身狂奔了出去。
袁朗轉身看向了身後兩個幹事,頓時氣都不打一處來。
“這兩位,好好的跟這些陣亡的士兵關在一起,表演沒有結束就不要放出去了啊。”
“哎哎哎,這位中校同志……”
兩個幹事嚇得臉色都白了,急忙上前。
“退回去!”兩個老A隊員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目光冰涼呵斥。
兩個幹事見狀縮着脖子轉身回到了角落。
這下好了,頭條沒有采訪出來,人身自由權沒有了。
要在這片大草原待個三天三夜,這不是純純的找虐嗎?
草原深處,一輛高機動車在追趕着跑開的兩個小人影。
那是兩個士兵,可他們是分開跑的,機車在最接近其中一個的時候,放下了兩個人,車轉向另外的一個追去了。
車輪碾過一堆剛剛冒頭的火堆,一隻剛宰的野兔扔在旁邊。
一個兵正要翻過山丘時,被打冒煙了,一個兵被車子給活活圈了回來。
車上的兵壞笑着說:“還燒烤?十幾裏地外就看見冒煙啦。”
那兵恨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車吧戰士,明天請你喫一頓好喫的。大草原上點火,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老A的隊員搖了搖頭。
他們抓這些參加考覈的士兵最狠,其他的偵察營都是打個樣。
看見人來了放機槍趕走。
——
車拉着士兵逐漸的遠去。
封於修從一個草垛裏面鑽了出來。
嘴裏喫着晚飯若有所思,“按照地圖上面的大體方位,前面一公里有一個水源。這些老A的陰招模樣,周圍肯定是有伏兵的,那麼只要在地圖上面的任何地標都可以默認爲不能去的地方。”
封於修看了一眼大體的地圖,突然目光一掃看向了身後掛着的信號彈。
他的嘴角逐漸的露出了一抹陰鷙的笑容。
他的乾糧就是多,但是沒有水,這玩意喫多了特別容易口渴。
他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現在都尿不出來了。
比起來飢餓,缺水纔是最大的問題。
當然喝尿是最次的,他除非憋到晚上或許有尿液。
“伍六一他們不知道去哪裏了。”草原這麼大,這些乾糧他自己一個人絕對是喫不完的,如果能遇到伍六一他們倒也能分一部分。
不過草原太大太大了,開車都很大,更何況這麼幾十個人被直接分散了開來。
想要跟伍六一他們匯合,在前兩天是不現實的,到了最後一天按照腳步都應該走到了最終的目標點。
這會給他們分發食物來一波最後的衝刺,倒也是雪中送炭的。
——
一把刺刀深扎進土裏,挖出草下的根莖。
這是在一個山丘後邊,伍六一七個人在這裏躲藏着。
伍六一把手上那幾根寒磣的草根交給與自己同行的士兵:“這是七星草,有土腥味可還甜,這是野蕨菜,也可以喫。”
甘小寧翻騰着自己的口糧袋,已經空了:“死老A!死偵察營!”
他嘗試着咬了一口野菜,一腳把地上的空罐頭盒踢開。
伍六一提醒他:“埋起來。暴露目標。”
甘小寧只好又狠狠地掘地埋口糧袋哭泣道:“我就權當我在埋設計這個惡作劇的混蛋。連火都生不了啊!我本來想做點野菜,一生火,烤野兔、煮沙雞、烤螞蚱……”
一個士兵皺起眉頭說:“絕不能生火,這地形生火就跟明火執仗沒區別。”
甘小寧埋怨憤怒道:“背六十斤連奔帶藏,被人追剿,給的那點喫夠一小時熱量嗎?他看看手上的草根,這是食物嗎?它是微生物啊!”
伍六一肯定的開口說:“我相信老A就是這樣過來的,看眼神就知道。”
轟!
突然遠處一道人影疾馳而來,在幾人懵逼的眼神中跳過幾個大坑紮了下來。
是成才!
“終於找到人了,一個人被驅趕的到處走。”
伍六一皺起眉頭,“成才,許三多哪去了?你跟他一前一後走的,別跟我說你沒有找到他。”
成才正色開口,“我確實沒有找到,他的速度太快了,等我從那個洞口出去,他已經沒有了蹤跡。”
“不過我好像看見老A正在緊急的抓捕着,哪怕到了晚上他們也開車到處找人。”
伍六一愣了愣,“晚上開車?這不是愚蠢嗎?車燈三裏地都能看見,他們能抓到誰?”
成才搖了搖頭,“我猜他們不是想抓人,晚上開車肯定是找不到人的,他們就是爲了驅趕我們,讓我們晚上不要睡覺。”
甘小寧插話問道,“找人?難道有人捅了他們老窩了?”
“先別說這些了,我們抓緊睡覺,我來值班,你們睡覺,按照順序後半夜來個人替我!”
伍六一作爲老班副很快的頒佈了戰術。
“沒問題!”
幾人抱着胸躺在了坑洞裏面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他們知道,第一天才是個熱身,接下來的兩天才是真正的地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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