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什麼叫做地獄?來自於袁朗的地獄!
此時的他,只覺得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着疲憊,後背與單槓接觸的地方,更是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吳哲臉上帶着一抹苦笑,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冷靜與洞察:“他們這是想讓我們破防呢,不過更多的,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在作祟。你看,我們在這裏遭罪,他們倒好,舒舒服服地回去睡覺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砰”的一聲,一個軍官突然從單槓上掉了下去,幸運的是,下面是鬆軟的沙坑。
那軍官咬着牙,臉上滿是不甘與堅持,從沙坑裏爬起來後,又艱難地翻上了單槓繼續躺着。
這單槓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別說兩個小時了,就是五分鐘,後背都被硌得生疼。
封於修靜靜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不一會兒,便陷入了睡眠中。
這點痛苦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他曾在那波濤洶涌、人流如織的維多利亞港裏睡過覺,相比之下,這單槓上的磨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成才微微調整了一下身子,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兩位,這樣一直躺兩個小時,身體怕是真的會起不來吧?”
吳哲微微皺了皺眉頭,耐心地解釋道:“現在我們的肌肉溶解度已經達到了極限,骨頭也出現了明顯的頓挫感。要是在這裏躺上兩個小時,晚上就別想安穩睡覺了。其實,真正的折磨還在晚上,而不是現在。”
拓永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反正他們現在也不在,我們下去吧?就當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躺在沙坑睡一覺也好啊。這沙坑被太陽曬了一早上了,肯定很暖和很舒服。”
吳哲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理智:“我勸你別把老A當傻子,誰說沒人看着我們的?那望遠鏡可時刻都能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呢。”
無奈之下,所有人都只好閉上眼睛,試圖在這痛苦的單槓上爭取睡一會兒。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地,他們竟然開始忘卻了來自後背的折磨,沉浸在這短暫的休憩之中。
一個小時後,齊桓一臉爲難地站在袁朗的身側,手中緊緊握着一把大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
袁朗舉着望遠鏡,緊緊盯着單槓上那些正在受訓的人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和期待。
“才一個小時。”齊桓頓了頓,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確定。
“我難道不會看時間嗎?”袁朗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悅,眼神依舊沒有離開望遠鏡。
齊桓深吸一口氣,半蹲下來,雙手穩穩地握着大狙,對準了那邊埋在沙坑邊緣、露出半截的煙霧彈。
“砰!”齊桓瞬間扣動扳機,子彈如流星般飛速射出,準確地擊中了煙霧彈。
頓時,一股黃色的濃煙在沙坑邊炸開,迅速瀰漫開來。
“咳咳咳……”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濃煙嗆得連滾帶爬地從單槓上掉了下來。
封於修雙手緊緊捂着口鼻,在濃煙中艱難地往前衝。
他萬萬沒有想到,老A竟然會來這一出,這煙霧彈竟然還能遠程引導,就算是神通廣大的孫悟空來了,在這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得被嗆得夠嗆,根本反應不過來。
“狗孃養的,我要跟他單挑!”拓永剛好不容易纔睡着了一會兒,現在被這濃煙一嗆,全身的暴躁情緒瞬間爆發出來,他雙眼通紅,大聲怒吼道。
吳哲一把拉住拓永剛,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冷靜:“你這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啊?這可是特種部隊,和我們常規部隊不一樣。在老A這裏,受訓可不會提前跟你打招呼。我現在倒是覺得這訓練有點意思了,充滿了挑戰和未知。”
“平常心,平常心。”吳哲一邊安撫着拓永剛,一邊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拓永剛擦了擦眼睛裏被薰出來的眼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和不甘:“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耍什麼花招!”
袁朗一臉和善地走了過來,看着這羣被濃煙薰得狼狽不堪的兵王,輕輕搖了搖頭:“兵王們,你們難道就沒有意識到,陌生的環境是最危險的嗎?這要是真的炸彈,你們早就去見先人了。”
所有人都一臉憤慨地盯着袁朗,在這短短的一早上,袁朗已經徹底激怒了這羣身經百戰的軍官兵王。
“所有人,看見那邊的包裹了沒有?二十五公斤,繼續十公里負重越野。中午呢,天氣比較熱,就不用讓你們跟着車跑了。”袁朗的聲音平淡而有力,彷彿在宣告着一場新的磨難即將開始。
這時,他們纔想起來,早上的訓練是沒有負重的,只是跟着車跑。
而現在,這二十五公斤,也就是五十斤的重量,將成爲他們新的負擔。
接下來的訓練,又是早上那一套,只是這一次,他們不必跟着車跑了,但痛苦的是,他們需要揹負着五十斤的重量艱難地奔跑。
當他們好不容易完成了靠牆蹲起一百組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雙腿發軟。但他們來不及休息,又拖着沉重的身子,衝向了四百米障礙。
袁朗看着他們的身影,嘴角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狡黠。
當第一個人剛剛出發的剎那,一枚震爆彈“嗡!砰!”地扔在了他們的面前。
頓時,強烈的閃光和巨大的聲響讓所有人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臉色猙獰地蹲在地上,發出痛苦的低吼。
“艹!”衆人紛紛咒罵起來,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幹嘛呢幹嘛呢?再敢停下超過三秒的扣五分!”袁朗可不是什麼和善的人,他立刻頒佈了扣分的新規定,聲音嚴厲而不容置疑。
成才咬了咬牙,心中暗自盤算着。
他除了集合的時候被扣了兩分,現在的分數是98分。
每保持一個新的分數,他留在老A的機會就越大。
想到這裏,他狠狠心,直接咬着牙衝了上去,哪怕視線還沒有完全恢復,眼前一片模糊。
“砰!”又是一枚震爆彈炸開,強烈的閃光和聲響讓成才躲閃不及,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一羣蠢材。”齊桓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喊道:“沒看見震爆彈的頻率嗎?你們就跟豬一樣!豬都比你們聰明,還兵王呢,簡直笑死人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了愣,在眼睛勉強能看見目標的時候,開始仔細地數數。
“一……二……三……”
“砰!”震爆彈再次炸開。
“三秒鐘!三秒鐘一扔!”有人興奮地喊道。
有了這個頻率,他們開始瘋狂地往前衝,同時在心裏默默地數着數。在第三秒鐘的剎那,所有人都閉上眼睛,捂住耳朵,試圖躲避震爆彈的傷害。
唯獨封於修始終靜靜地站在起始點,望着面前的障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靜和自信。
齊桓剛想說話,就看見袁朗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袁朗也很好奇,想看看眼前這個兵究竟打算幹什麼。
封於修心裏想着,當然是要裝個逼了,不然杵在這裏幹什麼呢?但他也清楚,自己雖然是袁朗親自挖來的,但在這裏,可沒有無限的分數。在這42個人員中,他看到了太多的天才,有比成才更加厲害的狙擊手,還有那年僅23歲的少校。
“我聾了。我好像真的聾了。”拓永剛使勁地掏着耳朵,大聲喊道,臉上滿是痛苦和驚慌。
吳哲捂住耳朵,拼命地狂奔,一邊跑一邊喊道:“別說這些了,跑過去就不會被炸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老A用的是非常規的訓練方法。基層連隊教我們怎麼鍛鍊,他們卻教我們怎麼在戰場上活着。”
拓永剛怔怔地看着吳哲的嘴巴,從他無聲的話語中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後大喊一聲:“我不熱!”
吳哲嘴脣微微抽搐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撒丫子就跑。
“砰!”這次又是兩枚震爆彈,而且是間隔一秒鐘炸開的。
他們剛剛數完了三秒,睜開眼睛的瞬間,下一枚震爆彈就炸開了。
強烈的閃光和耳鳴同時襲來,讓他們痛苦不堪。
“我草你大爺!”拓永剛扯着脖子怒罵道,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袁朗笑而不語,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他扭頭看向了封於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挑釁:“42,還有四十秒的時間。我覺得你過不去了,我知道你是打算出風頭的。但這是老A特種大隊,我一直在等你做出亮眼的舉動。現在看來,機會是不大了。”
因爲接下來,齊桓手中拿着兩枚震爆彈,隨着倒計時的逼近,那一箱子震爆彈將會炸成一片人工雷區,想要通過,難如登天。
封於修終於動了,他瞬間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袁朗伸了伸懶腰,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齊桓啊,給這位驕傲的兵王來個見面禮。”
齊桓裂開嘴,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說着,齊桓掏出四個震爆彈,在手中掂了掂,一臉壞笑地看着封於修的背影。
只要第一個震爆彈能讓他停下,那麼周圍就會降下一連串的雷區,這個分是扣定了,一定要殺殺他的銳氣。
“齊桓,等什麼呢?”袁朗沉聲督促道。
齊桓裂開嘴,雙手用力扔了出去。
“砰砰砰砰!”四道巨響和耀眼的白光同時爆開,強烈的氣浪和閃光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拓永剛睜着眼睛,望着遠處,喃喃自語道:“我好想看見雷雷佛祖了……好白啊。”
成才閉上眼睛,咬着牙發狠道:“我一定要超過所有人!我絕對不能回那個破爛地方!”
可下一秒,一道風從他身邊掠過,讓他頓了頓,沒來得及細想,他便繼續往前開始狂奔。
“砰!”成才重重地撞在一個障礙物上,痛苦地捂着肚子,彎下了腰,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等光散去,衆人剛剛擡起頭,就看見終點站着一道身影。
齊桓陰沉地盯着跑到前面的封於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袁朗挑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讚賞:“這小子……不看路,光憑記憶穿了過去。”
齊桓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感慨:“就是這麼簡單的事,這些所謂的兵王都沒有做到。估摸戰場地勢,夜間穿插行進,這麼簡單的戰術,因爲震爆彈就都忘得精光了。”
老A的每次訓練都是強行鍼對戰場的,也就是以後必然會發生也會用到的戰爭戰術,每一個細節都至關重要。
吳哲瞬間明白了封於修的走向,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障礙物地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和決心。
在第二個震爆彈炸開的瞬間,吳哲閉上眼睛,開始了狂奔。他憑藉着剛纔的記憶,小心翼翼地避開障礙物,朝着終點衝去。
“喲,這個不愧是碩士,很快就領悟到了。”袁朗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盯着吳哲的背影,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等吳哲跑過去後,他扭頭大聲喊道:“大家記住地形,然後閉上眼睛跑!”
“他是一個無私的人。”齊桓看着吳哲,這樣評價道。
“但同樣,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根本不怕被人超過他。”袁朗嘆了口氣,似乎對於吳哲這麼快跑過去並且喊出辦法有些不滿意。
衆人聽了吳哲的話,有樣學樣,紛紛安全地跑了過去。齊桓也放下了震爆彈,既然他們已經領悟了方法,這震爆彈也就失去了作用。
“我就說老A就會整這些花活,看見了吧?”拓永剛哈哈大笑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和釋然。
齊桓面無表情地看着大笑的受訓人員,隨後掏出冊子,冷冷地說道:“25、27、16…………扣五份。”
他點名了十三個,這些人全部被扣分。
拓永剛臉色陰沉地被扣了五分,他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意。
因爲這時,一輛車從遠處開來,袁朗的聲音再次響起:“最後一項攀爬!我看看啊,現在差不多是三點了,太熱了……那就……爬地球吧。”
衆人有些茫然,面面相覷,什麼叫做爬地球呢?
齊桓走出,大聲命令道:“所有人!趴下!雙手撐地。”
“誰能有這些癟犢子玩意玩的花,我就知道。”拓永剛不情願地趴下,他的眼神中已經變成了不耐煩。要不是今天是第一天,他真的想立馬放棄這折磨人的訓練。
“所謂爬地球呢,就是考慮到你們正常攀爬會愚蠢的把自己摔死。看見五百米外的那棵樹了沒有?從現在開始,雙手撐地,交替往前爬。動作要求:雙手交替,雙腿併攏。”齊桓指了指遠處的樹,笑眯眯地宣佈他發明的動作要領。
吳哲擡起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問道:“把自己下半身拖過去?”
“35,扣兩分!原因:不喊報告。”齊桓毫不猶豫地說道。
在接下來的“爬地球”訓練中,衆人開始按照齊桓的要求,雙手撐地,雙腿併攏,艱難地向前爬行。
太陽高懸在天空,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照射在他們的身上,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滴落,打溼了身下的土地。
拓永剛咬牙堅持着,雙手因爲用力而微微顫抖,膝蓋在地上摩擦得生疼。
他心中暗罵着老A的變態訓練方法,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吳哲則保持着穩定的節奏,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仔細地觀察着前方的地形,儘量選擇較爲平坦的地方爬行。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思考着如何提高自己的速度和效率,同時也在留意着其他隊友的情況。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們一樣順利。
一些隊員因爲體力不支,逐漸放慢了速度,甚至有些隊員開始出現了失誤。
有的隊員雙手沒有撐穩,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有的隊員雙腿沒有併攏,被齊桓毫不留情地扣了分。
“太缺德了。”拓永剛低頭一看,手腕的皮都掉了。
吳哲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平常心,平常心。”
袁朗伸了伸懶腰,“那麼,繼續午睡?這才五點啊,那就不睡了,七點準時開啓晚上的第三輪訓練。休息吧。”
說完他揮了揮手。
齊桓點了點頭,“都休息吧,真正的休息。半個小時後喫午飯,一個半小時後第三輪訓練。”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生出了感恩戴德的恩情。
封於修目光眯了眯,“這是什麼症吧?”
吳哲笑道:“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又稱斯德哥爾摩效應或者稱爲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症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
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人。”
“基本上,我們隨着訓練折磨的進行,但凡這個老A隊長對這些人施展稍微的善意,他們都會瞬間忘卻之前的折磨。”
說完,吳哲看了一眼遠處的拓永剛,只見他之前罵罵咧咧的情緒完全消失了。
反而露出滿足的笑容躺在沙坑裏面。
封於修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內心開始訴說,“封於修,不能被改變人格,你就是你,你不是其他人。”
一道極冷的聲音在內向響徹,“翁海生,你這個廢物垃圾。過去宰了袁朗!一刀抹了他!”
封於修睜開眼睛,強行壓制內心分裂的人格。
兩人達成了一致,絕對不能被意識同化,被徹底訓練成服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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