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說着就把她往院子裏推。
時雲舒無可奈何,只好妥協。
剛纔江茗雪帶她進來的時候,順手就把門關上了。
她走到門口時,門鈴早已不響了。她站在黑漆木門後,隔着門問:“是誰啊?”
沒有得到迴應,時雲舒心生疑惑。
難道是她開門太慢,對方等不及先走了?
中式木門沒有安貓眼,只有客廳內連着門外監控的可視門鈴顯示器才能看見外面的情景。
怕再晚一點人真的走了,時雲舒擰開門鎖,將門打開。
黑漆木門緩緩拉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於門外。
他身姿卓越挺拔,淡藍色短袖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釦子。
正午的陽光融進門檐,將他一雙桃花眼染上了一層溫柔的潤澤,中和了些許鋒利和冷漠。
時雲舒頓時愣住。
怎麼是江淮景?
蟬鳴聲環繞,兩人四目相對,被風吹動的熱氣似乎凝滯在四周。
良久,江淮景才扯了扯脣角,緩緩開口:
“怎麼,見到我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第08章雲朵
時雲舒這才緩過神來,側過身給他讓路:“你想多了,我只是原本以爲你不會回來。”
她轉身率先向屋內走去,想起江茗雪那天說的江淮景“週末很少回家”,她大概就是這麼不巧地撞上了這個“很少”的概率。
江淮景就是她命中的一劫。
時雲舒心想。
江淮景將門關上,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前庭院走去。
男人跟在後面,單手插兜,語氣閒散:
“我不回來你很高興?”
時雲舒頭也沒回:“你非要我說出讓你難堪的答案嗎?”
江淮景沒所謂地笑笑,意有所指:“哦,你是怕我難堪。”
“......我是怕某些人的自戀症犯了。”
時雲舒沒好氣地懟回去。
說着纖手提着裙襬,腳下已經優雅從容地邁進了客廳門檻。
下一秒,時雲舒就揚起適宜的笑容,不給江淮景反擊的機會,乖巧地對江母說:
“蘇姨,是淮景哥回來啦。”
絲滑轉換,看不出半點痕跡。
江淮景饒有興致地看着她這高超的演技,半晌,脣角忽的勾起一個冷笑的弧度。
嗤聲道:“真會裝。”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到時雲舒的耳中。
時雲舒故作懵懂:“嗯?淮景哥你剛剛跟我說什麼?”
蘇芸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探身喊他:“淮景回來啦?怎麼回家又忘了帶鑰匙,還讓雲舒大熱天的去給你開門,下次可不能再忘了啊,快過來幫忙端盤子吧。”
江淮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那雙明亮如小鹿般的眼睛此時正閃爍着得意的光芒。
並未惱怒,慢慢悠悠地把東西放下,去廚房幹活。“院子就這麼幾步路,熱不死人。”
漫不經心的聲音隔着廚房門口的米白色棉麻簾子穿過來,不知道是說給江母聽還是說給她聽的。
時雲舒扳回一局,在原地得意了一會兒也跟着去幫忙。
江家講究藥食同源,平日的三餐將近一半的食材都是以中藥入味的。她過去想把案上燉好的黨蔘紅棗排骨湯端出去,結果手指剛一碰到雕花白瓷盆邊緣,就被燙得縮回去。
她無聲倒吸口冷氣,摸了摸耳朵,環顧四周,幸好沒人看見。
正打算找塊抹布墊着,白瓷盆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提前搶去。
“起開,別在這兒礙事。”
江淮景一手端着排骨湯,一手拿着一摞白瓷碗,語氣不太耐煩。似乎是報剛纔被懟的仇,都沒正眼瞧她。
時雲舒輕輕瞥了他一眼,並不與他計較。
聞言側身讓路,等他出去之後纔去端其他的盤子。
喫飯時,大家對時雲舒在國外時一陣寒暄,無論是身體還是衣食住行上。
時雲舒苦着小臉吐槽在國外上學的慘狀,她聲音輕輕柔柔的,說學校都沒什麼熟食,每天就是三明治、沙拉、麪包、牛肉換着來,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蘇姨的手藝呢。
蘇芸既開心又心疼,直往她盤子裏夾菜:“看把我們小云舒虐待的,出去一趟又瘦
了一圈兒,喜歡喫蘇姨做的菜以後就常來,蘇姨以後天天給你做。”
“喜歡着呢,謝謝蘇姨。”
飯桌上你一言我一語的,氛圍其樂融融的,只除了江淮景始終緘默寡言。
他坐姿端正,夾菜的動作慢條斯理的,自始至終都在專注地喫飯,沒有參與話題的慾望,與大家格格不入,不知道的還以爲時雲舒纔是江家人。
“對了,雲舒在國外交男朋友了嗎?”
聊着聊着,蘇芸突然扯到了感情問題上。
幾位長輩都期待地將目光放到時雲舒身上,只有江淮景微垂着眼捷,沒有看她。
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關心。
時雲舒靜默了兩秒,才笑着回答:“沒有呢,蘇姨,忙着學習沒時間。”
蘇芸戴着一對翡翠鑲金戒指、保養滋潤的玉手,和時雲舒素淨的手交疊相握,既可惜又覺得慶幸:“要是你在國外交了男朋友,阿姨以後可就難見着你了。”
“不過沒關係,你現在回到北城了,阿姨以後慢慢給你參謀啊。”
時雲舒不好拂了江母的面子,便應了下來。
沒有人注意到,江淮景捏筷子的手指幾分發白。
江老爺子問:“舒丫頭現在在哪兒住啊?”
時雲舒回答:“我現在住南洲區,離公司挺近的,通勤也方便。”
“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住不安全,要不乾脆直接搬回來住吧,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着呢,被褥都是乾淨的。”
時雲舒剛要說話,一道不合羣的冷哼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她:
“她回來住,我就不回來了。”
飯桌上有一瞬的靜默,時雲舒張了張脣,有些尷尬。
蘇芸倒是心直口快,沒好氣地跟他講:“那你就別回來住了。”
江淮景被自己親媽噎住,想發作又不能,索性放下碗筷:“我喫飽了。”
說着起身上了樓。
時雲舒看他喫癟,忍不住彎了彎脣,纔對江杏泉說:“爺爺,我上班時間比較早,等逢年過節我再回家住吧。”
江杏泉直道遺憾,但也隨了時雲舒的意。
飯後,碗盤被扔到了洗碗機中,時雲舒幫忙收拾了下桌子,就被喊去陪江老爺子下棋了。
時雲舒坐在棋桌上,江杏泉拾着上一局留下的黑白棋子,說:“來,舒丫頭,讓我看看祁思源那個老傢伙這幾年有沒有讓你的棋藝增進。”
時雲舒心底發虛,這幾年她一直在舊金山上學,外公住在洛杉磯,除了節假日之外,很少回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