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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希望有人來把她接出來,是誰都好。
她只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痛苦的白色空間。
後來她接到一通國際電話,對方說是她的親外公,姓祁,一直在國外定居,剛知道她的事情。
他說她的親生父母突然遇到了些麻煩,只能委託他的老友江杏泉照料她,順便爲她調理身體,等他忙完手頭的事情會立即回國內看望她。
時雲舒面無表情地點頭說好。
再然後就是在江家寄住的日子,除了江淮景,江家人都對她很好。
但她還是不甘心,爸爸媽媽的手機號都註銷了,她就悄悄研究附近的路線圖,然後一個人偷偷跑到時家,但小房子早已人去樓空,只有一張紙條,是媽媽的字跡。
她說,她們之間的母女緣分已盡,她去找自己的女兒了,也會有更好的媽媽來代替她愛她,希望時雲舒不要怨恨她。
時雲舒這才徹底相信,養她的父母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這三年時間裏,外公倒是每年都會回來看她,但遺憾的是,她從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尤其是那位素未謀面的媽媽。
她問外公,爸爸媽媽爲什麼不來看她?是不喜歡她嗎?
外公說他們有事情走不開。
她問:“那有電話嗎?我想和他們說說話。”
外公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只是說她的爸爸媽媽很愛她,他們每年都會給她打錢寄東西,讓她好好學習,長大了就可以去找他們了。
時雲舒相信了,真的好好學習了,她拿到了全球top3學校的offer,獲得過世界級獎項,她在自己力所能及的領域中做到極致。
她努力鍛鍊,努力調理身體,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她想讓父母看到,她們的女兒是值得驕傲的對象。
所以她回來了。
她想回來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想抓住最後一根浮萍。
她也想找自己的養父母,但又怕自己的存在打擾他們,桃胡手鍊便是她唯一的念想。
當初她賭氣地將手鍊扔下,經年過去,她早已與自己和解,與大人和解。
她至死都在渴望親情、友情和愛情
,卻一事未得。
她這一生都在學會失去,又或者說,她其實從未真正擁有過什麼。
天邊的紅日慢慢西墜,雲間散發出萬道霞光。
女孩仰頭望着天空,溫熱乾燥的暖風吹過,墨發被輕飄飄掀起,江淮景依稀看到她的肩膀在輕微抖動。
他不由收緊瞳孔,輕輕走過去,大掌緩慢又遲疑地擡起靠近女孩的肩膀。
卻在還有一寸距離之時,女孩忽然轉過身來,江淮景眼疾手快地將手收回,背到身後。
時雲舒並未發現異樣,眉眼乾淨清澈,並無淚光,怎麼看都不像哭過的樣子。
她迎着她的目光,脣角微不可察地一勾,緩緩地笑了笑,語氣疏離:“江總,這是我的私事,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我想我應該沒有義務回答你。”
江淮景深邃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半晌,忽然扯了扯脣角。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最終一句話沒說,也沒再追問。顧自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嗓音疏懶:“過來,撐袋子。”
時雲舒鬆了口氣,走過去蹲下。
但她今日穿的是裙子,不太方便做下蹲的動作,便微微傾身,雙手撐着捲了幾層邊的麻布袋子。
江淮景抓起地上的幾根黨蔘丟進去,起身正要挖下一株藥材時,目光忽然瞥見一抹雪白。
瞳孔驟然一縮,他迅速偏過頭去,雙頰不經意染上一抹緋色,清咳一聲:
“你把袋子敞開放地上,我自己來吧。”時雲舒秀眉微蹙:“爲什麼?”
江淮景莫名浮躁,喉頭幹癢,他不耐煩地說:“你動作太慢了,影響我的效率。”
時雲舒有些生氣:“那你剛剛爲什麼還非要喊我過來?”
江淮景淡聲:“看你黴氣太重,讓你過來一起曬曬太陽不好嗎。”
“......”
太陽都快下山了,喊她出來曬太陽。
時雲舒輕輕咬牙,擠出幾個字來:“那我謝謝你。”
她也不與他客氣,將袋子丟在地上,便要回去。
她沿着石子小徑往外走,步子邁得很快,裙襬隨風輕舞,勾勒出纖細的背影和比例極好的腰臀曲線。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出百草園的籬笆門時,身後的男人忽然叫住她。
“時雲舒——”
她頓住步子。
只聽男人聲音沉穩鄭重,似乎帶着一絲喑啞:
“以後少在其他男人面前彎腰。”
第10章雲朵
當江淮景的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時雲舒的臉頰倏地一下爬滿了紅暈,這才後知後覺他剛纔不讓她繼續幫忙的真正原因。
時雲舒很少穿領口寬大的衣服,在別人面前也會習慣性有防備之心,有意識地捂着胸口,防止走光。
但剛剛她兩隻手都用來撐袋子了,怎麼也不可能變出第三隻手去捂胸口了,而且她記得她彎腰的弧度並不大,怎麼也沒想到這樣都能被他看到。
其實這並不是第一次在江淮景面前走光,之前兩人熱戀,總會有那麼一兩次不小心被江淮景看到領口下的光景,但當初還處於高中,時雲舒又因爲身體原因發育得比別人晚,所以即便是走光也只能看到一馬平川的吊帶背心。
察覺到身後男人灼熱的目光,羞憤的情緒涌上頭頂,她不自覺捏緊了指尖,加快腳步逃離這個尷尬的地方。
江淮景看着女孩倉皇逃走的背影,情不自禁勾了下嘴角。
他原本並不想這樣直白地說破的,時雲舒臉皮薄,被他提醒之後肯定得一陣不自在。
但他剛剛埋頭挖草藥的時候,心底莫名躁動不已,腦海中不斷回想着那道溝壑曲線。
雖只是淺淺的一道,但一想到這樣的隱私部位他日或許會被其他男人窺得,他心底就莫名冒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那是極致的佔有慾。
他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絕不。
於是,這些躁動不安的情緒驅使着他說出這句話。
如他所料,女孩匆忙逃離此處。
但他並不後悔提醒。
週一,時雲舒一早便到了公司,與往日不同的是,這次她一進門,沿路辦公區的同事紛紛與她熱情地打招呼。
之前偷拍她照片傳到公司羣裏的年輕實習生討好地對她說:“舒姐,來這麼早,喫早飯了嗎?我這有多的小籠包,要不要來倆?”
“謝謝。”時雲舒莞爾道謝,輕輕擺手,“我在家喫過了。”
再往前走,是曾經傳她有背景、走後門的高級工程師:
“小舒,你這個項目做得好啊,以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