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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瞬間在她虛握的手間下墜了幾寸,時雲舒沒有?選擇,反應迅速地握緊杯子。
幾人滿意地看着她被迫妥協,接過他們的酒:“一杯酒而已,不至於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
說着甚至有?一人伸手握着高腳杯底端,強硬地將酒杯向她脣邊推去。
大有?一種逼她就範的氣勢。
時雲舒本?不想與他們起正面?衝突,將場面?鬧得太難看,誰料這些人得寸進?尺。
眼?看盛着淺黃色香檳酒的玻璃杯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眉眼?微動?,眼?疾手快地偏頭躲開?杯子,指尖已然鬆了力度。
恰在此時,一隻指骨冷白的大掌牢牢錮住中年男人的手腕,手背青筋明顯暴露凸起。
一道低沉陰冷的磁性?聲音隨之在頭頂響起:
“她說了不喝,你是聽不懂嗎。”
第28章雲朵
這?聲音熟悉到她只聽到第一個?音節就能辨別出本人,時雲舒下?意識擡頭。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從她的角度看到他清晰硬朗的下?顎線,面色冷沉,染上薄慍。
餘下?三人更是被突然出現的人影打了個?措手不?及,這?幾人也是在北城有點?名氣的,在北城橫行?霸道慣了,被擾了好事十分生氣。
被握住手腕的男人骨頭像是被捏碎了一般,又疼又掙脫不?開,大聲喊着:
“哪個?不?知死?活的孫子敢擾老子的好事!”
一擡頭看見男人冷峻的面容,瞬間驚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
臉上的橫肉嚇得顫抖:“江、江、江......江總。”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睛,尾音上揚:“孫子?”
“不?不?不?、不?是,我說錯話了,我是孫子,我纔是孫子,您是我爺爺。”
“江爺爺,孫子知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回?吧......”
酒杯已經被時雲舒拿開,放回?酒侍小哥的托盤,退後幾步,躲在江淮景身後。
江淮景手上力度未減,面色依然冷冽,懶懶地擡眸看向時雲舒:
“你們該道歉的是她。”
幾人立刻心領神會,雙掌合十擡過頭頂,匍匐着對她說:
“妹妹對不?起,是我們酒喝多了腦子不?清晰,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我們知錯了,請您原諒我吧......”
時雲舒冷眼看着,沒說話。
倒是擋在她面前的江淮景面露不?悅:“妹妹也是你們能喊的?”
幾人又是一愣,不?知道喊妹妹怎麼?又不?對了。
但他們不?敢問,忙換了更穩妥的稱呼:“不?是妹妹不?是妹妹,是奶奶,您是我奶奶,奶奶對不?起,孫子們知錯了,求求您原諒我們吧。”
時雲舒眉頭輕輕擰起,總覺得這?聲“奶奶”哪裏怪怪的。
不?僅是把她喊老了,而是江淮景是爺爺,她是奶奶,養了一堆中年孫子?
這?怎麼?想都很怪啊。
江淮景卻對這?個?稱呼極其滿意,鬆開男人的手腕,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般,撣了撣身上的灰。
恢復了一貫的倦怠,涼涼道:“你們奶奶沒說話就是不?原諒,繼續。”
幾人如臨大敵般跪下?,不?停地向她磕着頭:“對不?起奶奶,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原諒我吧。”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許多人駐足側目,時雲舒怕把秦兆川引來,終於開了口:
“我不?是你們奶奶。”
幾人面面相覷,突然噤聲,不?知道該怎麼?喊了。
總不?能喊太奶奶壓過江淮景的輩吧。江淮景瞥向她,緩緩勾脣:“不?當奶奶,那你就要當我閨女了。”
“......”
時雲舒沉默,這?人怎麼?這?時候還有閒心開玩笑。
江淮景扯脣笑了下?,偏頭問她:“消氣了嗎?”
“差不?多吧。”時雲舒說。
男人頷首,聲音淡淡:“跟着我。”
跟着他不?用被迫喝酒,時雲舒沒拒絕。
兩個?人撇下?不?停磕頭認錯的幾個?人,一前一後向別處走去。
離開那些?人,四周相對安靜了下?來。
江淮景:“剛纔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打算摔杯子了。”
時雲舒對此?並不?意外:“你眼睛還挺尖。”
剛纔她本來已經打算鬆手摔杯子,將事情鬧大了,但餘光恰好瞥見江淮景在向她這?邊趕來,便沒有走這?下?下?策。
也幸好他來得及時,省了她許多麻煩。
否則若是當場摔杯子,對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又要與她好一番折騰。
她問:“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聽他們說他不?愛參加這?種場合。
江淮景腳步未停,調子平淡懶散:“跟你一樣。”
他說的不?夠直白,時雲舒反應了下?才明白過來。
她輕抿了下?脣:“我以爲你不?打算幫我。”
當時在他辦公室,他非要讓她求他才肯幫忙,時雲舒有骨氣地沒求,就以爲他不?會幫了。
男人背對着她,冷冷嗤笑了聲:“我可不?像某些?沒良心的不?念舊情。”
時雲舒早就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換做平日定會懟回?去,這?次看在他剛剛幫了自己的份上,大度地沒跟他計較。
“剛剛在你身邊的那個?男的是誰?”江淮景沒由來地問了一句。
時雲舒睫毛撲閃:“哪個?男人?”
剛剛找她要微信的男人很多,她以爲他問的是這?個?。
江淮景臉一黑,沒好氣地說:“最開始的那個。”
薄脣開合間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覺得自己遲早要被她氣死。
“噢,你說秦總監啊,他是我上司。”
“秦兆川?”
時雲舒點?頭:“是啊。”
聞言,江淮景眉頭輕蹙,沉聲:“以後離他遠點?。”
時雲舒不?聽:“憑什麼?。”
又來管她的社交關係。
“他不?是好人。”
“你也不?是好人,我不?是照樣還要跟你合作。”
江淮景被她噎了下?,冷眼覷她:“我說什麼?你都不?聽,就非要跟我對着幹是嗎。”
時雲舒默然未應,挪開視線不?看他,繼續在場上找着人。
大概是剛纔聽那些?人講了太多關於江淮景的吹捧話,時雲舒跟在他身後莫名底氣十足,目光不?加掩飾地一一略過四周的人。
一些?被她盯着看了兩秒的男人還以爲時雲舒是對他有意思,一顆上前搭訕的心已經蠢蠢欲動。若非周圍有江淮景這?位冰財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