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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千丞,已完結。一九九二年夏天,單鳴在執行任務時受傷並與隊友
單鳴剛要張嘴。

  一道怪異的聲音插進了他們中間。

  哦,我的天哪。一個瘦巴巴的白人撥開人羣擠了進來,他臉色蒼白得像鬼,眼中透着不正常的淫邪,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沈長澤,彷彿下一秒就要流下口水來。他一邊驚呼一邊朝沈長澤走來,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小天使?可憐的小美人兒,瘦成這樣

  孩子嚇得直往單鳴身後鎖,黑亮的大眼睛裏全是恐懼。

  單鳴眼中立時升騰起殺意,他扔開柺杖,一把抽出喬伯腰間的手槍,在那人枯樹枝一樣噁心的手就要碰到沈長澤的時候,他的手槍已經硬邦邦地頂在了那人的下身。

  那人身體立時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單鳴。

  單鳴表情猙獰,也兇狠地瞪着他。

  單,你這是什麼意思?

  單鳴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音量陰冷地說:吉姆,這孩子從今往後是我的人,你敢碰他一下,哪怕是他脫落的一根頭髮,我就把你的雞-巴切下來讓你自己喫下去。

  吉姆臉色一變,眼中透出惡毒,他退後了一步,獰笑道:你的人?你什麼時候也好這口了?你不是嫌我噁心嗎?

  單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我依然嫌你噁心。他是我兒子。

  兒子?哈哈哈哈兒子?吉姆捧着肚子大笑,虛僞的黃種狗,也不過是被你搶先了一步。

  單鳴冷笑道:你現在想搶也不晚,要跟我決鬥嗎?他把槍還給喬伯,露出猙獰的殺意,方式隨你選。

  周圍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冷得好像凝固了一般。

  吉姆臉上的肉似乎都因憤怒而扭曲了,他狠狠瞪了單鳴一眼,轉身走了。

  團員之間不允許內訌是傭兵團鐵一樣的規定,但如果兩個人仇恨彼此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他們可以在全員的見證下進行決鬥,直到一方死。

  別說吉姆,傭兵團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答應和單鳴單挑,這個年輕俊美的東方少年,有着魔鬼賦予的殺戮能力。

  艾爾臉上帶着看好戲的神情,戲謔道:單,要決鬥的話,我一定押你贏。

  單鳴看着吉姆喪家犬一樣的背影,露出嗜血的笑容,你穩賺不賠。

  艾爾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所以他是你的兒子?

  單鳴掩不住嫌棄地看了眼嚇得渾身直抖的小孩兒,雖然他比起當年的我,沒用太多了,不過就算是吧。

  艾爾揮了揮手,衝圍着看熱鬧的一種團員說,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等人都走光了,艾爾搖了搖頭,這跟父親收養你的時候,是不一樣的,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單鳴拍了拍艾爾的肩膀,老大,兄弟,我已經決定要養活他了。父親就成功的把我們養大了,我覺得我也可以養大一個孩子,似乎很好玩兒。這就算是咱們傭兵團的優良傳統吧,讓我們後繼有人。

  艾爾碧藍一般美妙的雙眸深深地看着單鳴,彷彿能看透他的心,雖然你總說有今天過今天,我們沒有明天,但是你依然希望自己死的時候這世界上能留下點兒什麼,是嗎?就好像父親死了,可他留下了我們。

  單鳴笑着搖了搖頭,他拍拍艾爾的肩膀,艾爾,我沒想那麼多,我僅僅是覺得好玩兒罷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拖累我們,如果他變成整個傭兵團的累贅,我會親手了結他。

  艾爾輕嘆了一口氣,露出優雅的笑容,我任性的弟弟

  佩爾把單鳴領進給他準備的單人帳篷裏,並且動作麻利地給他處理好了裂開的傷口。

  佩爾走之後,帳篷裏只剩下單鳴和沈長澤一大一小乾瞪眼。

  孩子縮在一個角落,轉着小腦袋打量着整個帳篷,似乎非常好奇。

  單鳴敲了敲桌子,給我倒杯水。

  孩子慢騰騰地挪過去給他倒了杯水,有些膽怯地遞到他旁邊。

  剛纔單鳴和那個瘦巴巴的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孩子到現在心裏都還有陰影,雖然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他總覺得跟自己有關係,而且是很可怕的事情。

  單鳴喝完水,衝他道:你過來。

  孩子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仰着小臉看着他單鳴,小聲道:叔叔,你會送我回家嗎。

  單鳴冷下臉,我早說過,我不會送你回家,如果你爸媽都死了,我倒是可以送你去見他們。

  孩子聽懂了他的諷刺,嚇得縮了縮肩膀。

  單鳴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從今往後,就當你爸媽都死了吧,你不會再回到他們身邊,從現在開始,你要給我當兒子。

  孩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單鳴。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單鳴心裏也升起一股異樣地情緒,他突然來了興致,邪笑道:叫聲爸爸聽聽。

  孩子嘴脣顫抖着,水汽慢慢在眼眶聚集,他突然排開單鳴的手,大叫道:我有爸爸,你不是我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媽媽!

  單鳴不客氣地扇了他一耳光,孩子稚嫩的臉蛋兒立刻腫了起來。

  單鳴目露兇光,回家?我讓你做過選擇,呆在那個村莊,還是跟我走,無論哪條路,你都不能回家。因爲你太弱了,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你儘管直說,我一槍蹦了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孩子身體抖了起來,眼睛通紅,目光中盛滿恐懼和怨恨。

  單鳴冷笑道:如果你想喫飽穿暖不被變態雞-奸,就好好跟着我,我會教你怎麼填飽肚子,怎麼把對你有威脅的人的腦袋打碎。

  孩子瑟瑟發抖,眼淚順着臉頰緩緩地流了下來。

  單鳴看恫嚇起到了效果,又捏了捏他的臉,露出一個惡劣地笑容,叫爸爸。

  孩子淚眼模糊地看着他,不肯開口。

  哭什麼,來,叫聲爸爸。跟了我是你的運氣,以後你會有大把大把的錢,你可以操世界上最好看的妞兒,你可以在蒙地卡羅一擲千金,你還可以把你討厭的人的脖子擰斷。這總比你死在原始森林被蟲子啃成爛泥好多了。

  孩子咬着嘴脣,臉上的神情是又恨又怕。

  單鳴拍了拍他的臉蛋兒,語帶威脅道:叫,不然我就把你送給剛纔那個變態,那畜生的雞-巴比你手臂還粗,折磨你這樣的小孩兒有百種法子,你想試試嗎?

  孩子雖然似懂非懂,但是想到剛纔那個白人看着他的眼神,實在讓他噁心又恐懼,眼前這個人再可怕,至少他們講同一種語言,至少救過他,至少能給他喫的。兩相一權衡,孩子嘴脣嚅動着,最終不甘願地小聲叫了一句,爸爸。

  單鳴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行啊,我單鳴白撿了個兒子。

  孩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單鳴可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用在他身上,他坐了一天的車,有些累了,把自己的外套鞋子襪子都脫了下來,扔到沈長澤腳邊兒,把衣服和襪子給我洗了,哦,把這雙鞋也給我刷出來,水和桶都在外邊兒,你出去就能看到。單鳴指揮完,就舒服地躺倒在牀上,喫晚飯的時候叫我,活兒幹不完你就別喫飯了。

  孩子緊緊攥着衣角,委屈憤怒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單鳴的後腦勺上,恨不得瞪出兩個窟窿來。他就那麼看了好久,才吸着鼻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抱着單鳴的髒衣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8、第八章

  單鳴一覺睡到了黃昏。最近喫好睡好休息好,雖然有傷在身,他依然感覺渾身精力充沛,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睡飽之後有些餓了,他起牀想找點兒東西喫。一走出帳篷,就見到沈長澤歪在一個洗衣盆旁邊兒,呼呼睡着。

  單鳴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是自己讓他來洗衣服的,他皺了皺眉頭,看着依然泡在水盆裏的衣服,擡腳踢了一下小孩兒。

  孩子歪倒在地,然後慢慢爬了起來,揉着惺忪地眼睛擡頭看着單鳴。

  單鳴黑着臉看着他。

  孩子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似的,看了看盆裏的衣服,滿臉的委屈,我不會洗衣服。

  什麼時候會洗了,什麼時候喫飯,你今天就餓着吧,廢物。單鳴不再搭理他,一瘸一拐地去後勤帳篷找喫的。

  他從廚房拿了半隻燒鵝和一紮啤酒,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帳篷,然後他盤腿坐在帳篷門口,在孩子面前開喫。

  孩子盯着烤得金黃油亮的燒鵝,眼睛直放光,不住地吞嚥着唾沫。

  單鳴撕下一條鵝腿狼吞虎嚥起來,他一邊喝啤酒一邊大口喫肉,香味四散在空氣中,把孩子饞得不行,但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因爲他撒嬌或懇求而對他心軟,他眼巴巴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委屈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小手伸進洗衣盆裏,拽着厚重的行軍外套在水裏來回晃。

  單鳴冷哼一聲,站進盆裏用腳踩。洗衣服都不會,真不知道養你幹什麼。

  孩子修長的睫毛微微撲閃着,努力掩蓋住自己的情緒,他跳進盆裏泄憤地踩着腳下的衣服。

  單鳴露出惡劣地笑容,一邊喫還一邊吧唧嘴,很快就把半隻肥鵝塞進了肚子裏。

  孩子一邊踩一邊淚眼汪汪地盯着腳下,不到一會兒淚珠就成串地往水裏掉。

  單鳴實在煩他動不動就哭,自己小時候喫得苦多了去了,也沒像他這麼能哭,以爲掉眼淚就能得到同情,這種天真真讓人來氣。

  單鳴喝道:把衣服拿出來擰乾,晾在那邊兒的繩子上。

  孩子抹掉眼淚,把厚重的外套從盆裏拿出來,但是他根本沒有力氣擰這麼大件的衣服,把自己弄得一身是水不說,外套拖到地上又弄髒了。

  單鳴不耐煩地搶過衣服,用水管子裏外衝了一邊,然後擰乾搭在了晾衣繩上。晾完之後他把靴子踢到沈長澤面前,刷鞋。然後就自己進帳篷了。

  太陽很快下山了,單鳴擰開帳篷裏的小燈泡,坐在牀上擦着自己的槍。不一會兒,他就聽到外邊兒傳來細小的哭聲。

  單鳴懶得理他,繼續擦自己的愛槍,並琢磨着從哪裏開始訓練他,體能訓練是必須的,不過讓他儘快學英語也很重要,不然他在這裏就跟個啞巴似的。這個地方沒有網絡,只能等僱主派來的採購員下個禮拜過來的時候跟他要教材。

  擦完之後,單鳴把槍收好,脫了衣服鑽進蚊帳裏打算睡覺。

  他們的臨時基地駐紮在山谷裏,太陽下山之後這裏簡直是蚊子的盛宴,單鳴的血型又特別招蚊子,那玩意兒雖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被咬得渾身癢癢的滋味兒,比中槍都難受。所以晚上只要沒什麼事兒,他多半躲在蚊帳裏。

  躺下之後,外邊兒的哭聲還是沒停。那動靜雖然不大,但是嗚嗚嗚嗚地一聲哭個不停,特別煩人,吵得單鳴根本沒法睡覺。

  他在牀上翻來覆去地躺了半個小時都睡不着,氣得他跳下牀去找小孩兒算賬。

  一出帳篷,孩子果然蹲在門口,一邊用抹布擦鞋一邊哭,小臉兒上全是淚痕,嗓子已經哭啞了,看上去特別可憐。

  單鳴怒道:你他媽哭夠了沒有,就知道哭。

  孩子看了他一眼,繼續抽泣。

  單鳴把他拽起來,然後粗暴地把他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七八月份的天氣,即使到了晚上也依然不冷,單鳴打算讓他光着身子在帳篷外邊兒晾涼肉,等到他被咬得嗷嗷叫的時候,看他還敢哭。

  孩子哭得直打嗝,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脫自己的衣服。他從小養尊處優,對於光着身子有本能地羞恥感,踮起腳就想把自己的衣服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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