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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千丞,已完結。一九九二年夏天,單鳴在執行任務時受傷並與隊友
單鳴罵道:你以後少看那些傻了吧唧的電影,我怎麼知道要剪哪條,我又不是專門拆彈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該怎麼做?

  你要做的就是閉上你的嘴,控制住你這條腿。

  十幾分鍾保持一個姿勢,他知道孩子的腿絕對已經僵了,但他必須堅持下去。

  孩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爸爸,這個炸彈應該不是那些尼加利亞人留下的。

  沒錯,那些人裝備粗陋,而且不像是受過系統訓練的樣子,佈置下這個炸彈的絕對是個高手,能把壓力感應板佈置的如此精巧完美,我想至少是正規據的炸彈專家的實力。

  會不會是和在樓梯裏想殺掉奧萊斯的那個白人一夥的。

  單鳴想了想,結合了來之前尼奧告訴他們的一些關於傑森奧塔利的背景,他道:很有可能,也許是公司支持的那個紐約州州長候選人的政敵。

  傑森奧塔利支持的候選人是一個主戰派,對一個軍-火公司來說世界不太平,國家到處管閒事兒,他們纔有能獲利,與之對立的政敵必然是持不同政見的,公司爲這次的競選投入了大筆的資金,對方肯定也是一樣,所以他們勾結尼加利亞反政府叛軍,阻止這次軍火交易,並將賓客被劫持的責任推到公司頭上,在競選前期肯定會給予他們支持的候選人重大的打擊。

  雖然這只是單鳴的一個猜測,事情的真相還需要更多佐證,但單鳴覺得他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如果這是真的,這些政客還真是沒一個好東西,一個爲了利益不停地往全世界兜售殺人的武器,一個爲了利益可以不顧自己同胞的安危,人心遠比戰場險惡。

  十分鐘之後,彈弓拿來了單鳴需要的凝固劑,他把東西遞給單鳴之後就躲到了樓下,臨走前他告訴單鳴救護車就在樓下,佩爾在電梯口。

  艾爾帶着人去伏擊那輛裝載着軍火、現金、13名叛軍以及10名賓客的巴士車了,他一個人在這兒也幫不了什麼忙,他們的身份過於尷尬,也不可能請政府的拆單部隊來幫忙,他們只能自己解決眼前的危機。

  單鳴慢慢呼出一口氣,攥緊那一小罐膨化凝固劑,將鶴嘴型噴口輕輕伸進了壓力感應板的縫隙之中,聽好了,膨化凝固劑可以暫時凝固住你腳下的壓力感應板,在聽到我的命令時,立刻後仰,然後朝左翻滾。

  沈長澤看着單鳴汗溼的額頭,緊抿着嘴搖了搖頭,那你怎麼辦?凝固膨化機最多能頂兩三秒,而且這種類型的壓力感應板,多半是有附加的反制裝置的。

  單鳴低着頭,手指摸到了噴嘴上,低聲道:你那兒那麼多廢話。說完毫不猶豫地將整整一罐膨化凝固劑擠進了壓力感應板的縫隙中!在看到灰褐色的膨化凝固劑因爲接觸空氣而變成純黑色時,單鳴大吼一聲:跑!

  出乎單鳴的意料,沈長澤並沒有按照他的說法去行動,而是徒勞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拼盡全力將自己朝左後側的露天游泳池撞了過去。

  來不及罵人、來不及改變自己的身形,甚至來不及思考,單鳴順勢抱住了孩子的身體,一頭朝着泳池撲了過去。

  爆炸物的破片散射通常都是以地平線爲基準的三十五度角噴發的,在這樣幾乎無遮無攔的環境下,唯一可以減低傷害的地方就是那個離他們不算近的露天泳池。

  炸彈轟然起爆,熱浪夾雜着火舌追着他們的腳跟了過來,單鳴感覺到破片扎進肉裏的痛楚,他死死把沈長澤按在懷裏,拼命翻滾,終於倆人一起掉進了泳池。

  水花飛濺,倆人一起沉了下去。

  還好他們落水的地方大概是兒童區,比單鳴膝蓋還淺,沈長澤掙扎着從水裏鑽出來,一邊咳嗽一邊超單鳴喊道:爸爸!你怎麼樣!

  單鳴知道自己一側的大腿和腰腹已經被破片扎中了,看了一眼被鮮血染紅的水,他撐起上身,但是不敢亂動下-身,儘量讓自己的腰腿維持在摔倒時的狀態下,生怕破片亂竄。

  佩爾和彈弓已經跑了過來,彈弓和沈長澤把單鳴從泳池裏擡了出來,佩爾剪開他的褲子和襯衫,給他打麻藥,去彈片,儘管佩爾看上去專注和冷靜,似乎並沒有過分的擔憂,但沈長澤的心卻揪成了一團。

  他太沒用了,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他的養父多次爲他受傷,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可他卻不能爲他做些什麼。

  孩子看着單鳴腿上十多處觸目驚心的彈片,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

  太弱了他真的太弱了,他狠自己如此弱小,如此沒用,什麼時候他才能保護這個男人,而不是他處處需要這個人的保護!

  33、第三十三章

  直升機送完奧萊斯之後,回來接單鳴他們,並帶來了充足的藥品和設備,佩爾在飛機上給單鳴做了手術,取出了大部分彈片,回到酒店之後,單鳴被安置在一個客房裏休息。

  凌晨三點多,艾爾帶着人回來了,據說他們跟着那輛車到了港口,車上的人已經準備卸貨,特警隊的人還在商量着用什麼方法解救車上的人質,艾爾直接下令讓卡利往車裏打震盪彈。

  特警隊的人阻止不及,兩枚震盪彈打進了巴士,震盪彈發出強光和高強度生波,使裏面所有人瞬間癱了,周圍所有建築的玻璃都應聲而碎,那輛巴士更是玻璃渣飛濺。

  艾爾只負責按照公司的要求,保住賓客的性命以及軍火,他可沒承諾一定是健健康康的,車裏那些倒黴蛋至少有兩三個月看不見聽不見,並且可能已經被碎玻璃紮成刺蝟了,但至少命是保住了。

  特警隊的人差點兒和艾爾他們幹起來,還好傑森奧塔利公司在政界勢力龐大,這些警察也沒有辦法對他們做什麼。

  艾爾和特警們一鼓作氣,將尼加利亞反政府叛軍隱蔽在港口的貨船也給一鍋端了,擊斃的擊斃,逮捕的逮捕,這次的人質事件不僅漂亮解決,而且給予了叛軍巨大的打擊,現在在美國的叛軍已經不成勢力,無法在公司和尼加利亞政府簽訂軍-火合同的時候興風作浪,遊隼這次可以說一勞永逸地爲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公司焦頭爛額地面對各方指責的時候,遊隼一直在酒店裏保護奧賴斯以及養傷。

  這次他們的損傷並不大,受傷最重的是被流彈擊中肩胛的黑白機以及被彈片炸傷的單鳴。

  這兩人接下來沒有參加輪班守夜的任務,而是各自在豪華客房裏休養身體。

  沈長澤腦袋上蒙着紗布,左耳往上的頭髮被剃掉了一部分,防止二次感染,設計師精心修剪出來的髮型現在全毀了,單鳴看到就嘲笑他,說他的頭髮就跟他的牙一樣參差不齊。

  孩子一開始氣夠嗆,從他七歲開始換牙,單鳴就老拿他缺牙的事情戲弄他,現在他牙都快換完了,單鳴還沒玩夠。不過看到單鳴躺在牀上包了一圈又一圈紗布的大腿和腰,他就生不起氣來了,他覺得心裏很難過,他不想看到單鳴爲了他躺在牀上。

  單鳴看今天逗他沒反應,不免有些無聊,拍着他的頭腦問:怎麼了,發什麼呆,砸暈乎了?

  孩子擡頭看着單鳴,小聲道:爸爸,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麼厲害。

  單鳴心想,你變身就比我厲害了,可惜不能說出來,他哼了一聲,這輩子都懸。

  不會的,我一定會比你厲害,到時候我會保護你的。

  單鳴咧嘴一笑,你?保護我?口氣不小。

  是真的。孩子認真地看着單鳴,眼中充滿堅定,以後我會保護爸爸的。

  單鳴揶揄道:沒白養你啊,行,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讓你放鬆幾天,帶你去見見世面,讓你好好體會一下男人的生活。

  孩子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是直覺讓他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剛想開口問,門外有人敲門。

  沈長澤打開門,是巨石,他說上次那個特警隊長來酒店了,要見艾爾和單鳴,由於單鳴有傷,行動不便,艾爾打算帶那隊長來他房間。

  單鳴點了點頭,行,你們先出去吧,我換個衣服。

  於是巨石和沈長澤都出去了。

  孩子沒有走開,就站在單鳴房間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想等人走了再去給單鳴擦身體。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他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不一會兒,艾爾帶着一個從單鳴房間出來,並往沈長澤的方向走來,看來是要做電梯下樓,倆人談論着叛軍的事情,正好和沈長澤打了個照面。

  隊長在看到沈長澤的一瞬間,他的目光,不,也許不是目光,是他的感官、他的直覺、他的神經,都強迫他把注意力放到了這個黃種小男孩兒身上。

  隊長看着那個小男孩兒,猛然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開始不正常地沸騰。

  沈長澤也正好對上隊長的目光,他感覺到身體裏有股莫名的躁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喊他、拉扯他,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同一般,讓他生出了想要靠近的衝動,可他又感覺不出是敵是友,但他的的確確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就在這個高大的特警隊長的方向。

  倆人四目相接,彼此探究着,這個身經百戰、向來勇敢無畏的特警隊長,只覺得渾身戰慄,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從腳底一路攀升到脊椎。

  他開始意識到那是動物的直覺,那是對同類的感知,那是對比自己強大的生物的敬畏!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兒產生恐懼,然而他顫抖的雙手,微微發軟的雙腿,和額上不住冒出的冷汗,都昭示着他內心的恐懼。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他以前只碰到過一次,而這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基因本能在告訴他,眼前這個小孩兒,體內流淌着淨度遠遠超過他的龍血!

  最讓隊長驚懼的是,這是他這輩子唯一見過的一個未成年的龍血人,一個體能不合格的人是絕對無法忍受龍血基因侵蝕體內基因所帶來的痛苦的,試驗絕無可能在一個小孩子身上成功,除非除非他是被母體孕育出來的。

  這該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潘基博士臨終前提出了只有天然母體才能孕育出完美純正龍血人的設想,爲了證實這個設想,數萬億美金的投入,數不清的實驗者的犧牲,卻一直都沒有成功,如果眼前這個小孩兒,就是潘基博士所說的傳說中完美純正的龍血人,那麼這孩子的存在,絲毫不誇張地說,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

  艾爾看出他的異樣,叫了他幾聲。

  隊長這纔回過了神來,拼命掩飾自己的情緒,努力剋制着不讓自己表現出異常,他指了指沈長澤,這裏怎麼會有小孩子?

  是單的兒子。

  單?他看上去很年輕,他會有這麼大的孩子?

  艾爾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隊長知道自己問得太多了,他們之間連合作關係都算不上,至多是在某一方面需要彼此配合一些,艾爾確實不需要回答他任何問題,哪怕是爲了禮貌。隊長偷偷把緊握的拳頭放進了口袋裏,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涌,儘量平靜地走進了電梯。

  孩子的眼睛目送着他離去,直到隊長消失在他視線中,他才從那種窒息的感覺中脫離出來,他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對那個人有非常特別的直覺,但是那個人讓他很不舒服。

  艾爾有幾分疑惑,問道:你認識他?

  孩子搖了搖頭。

  艾爾聳了聳肩,沒有多想,他走過去怕了拍孩子的腦袋,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孩子瞪大眼睛,這麼多年來一直把他當透明人的艾爾居然誇獎了他,出、出色?我、我踩到炸彈了,還讓爸爸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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