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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鳴和沈長澤都以爲所謂的訓練,肯定跟體力強化脫不了關係,沒想到訓練自控的第一步,卻是這樣很唯心的東西,不過唐汀之肯定不會瞎說,這樣的冥想,一定是有用的。
喫過晚飯後,一羣精力充沛的男人們開始尋找飯後運動。這些天來,彼此對雙方一致保持着一種微妙的態度,雖然他們都覺得這些中國特種兵不懷好意,但是他們也確實幫助治療了受傷的團員,幾天相處下來,氣氛稍微融洽了一些。
一邊是從精英中選拔出來的優秀特種兵,一邊是國際聞名的傭兵團,兩方對對方的實力,都有些好奇,於是言辭中多少帶了些挑釁。稍微熟識之後,性格好鬥的科斯奇就挑了個頭,說要和中國特種兵切磋切磋。
他們選了一個不容易刺激對方的切磋方式,就是拔河。
兩個兩個來,分別計輸贏,到最後統計人數。
單鳴晚飯喫得有點兒撐,不想參加,就在旁邊兒看熱鬧,看兩個老爺們兒臉紅脖子粗地拉一根繩子,是不錯的飯後消遣。
七八輪下來,輸贏基本參半,大家甩膀子擼袖子,都想上去試一試,滅滅對手的威風。
一直面無表情地觀戰的唐汀之,突然開口道:小孩兒也下來玩一圈吧。
衆人愣了愣,迪諾叫道:怎麼的,想耍賴啊,我們這邊上小孩兒,你們那邊兒是不是上老頭啊?
不,他來。唐汀之指了指身邊剛剛贏了一盤退下來的一個特種兵,他剛纔也消耗了很多體力,這樣還算公平吧,你們輸了不計負場。
迪諾還想說什麼,單鳴已經推了孩子一把,去,露一手。
倆人站在地上畫出的簡易圓圈裏,一人牽起了一頭的繩子,繞在胳膊上,凝神望着對方。
那個特種兵知道他的身份,即使是小孩子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沈長澤看着對方的大塊頭和勃發的肌肉,心裏也並不是很有底。
科斯奇開始倒數,三、二、一!
倆人開始蓄起全身的力量往後倒,那個特種兵胳膊上的肌肉暴起,從視覺上好像要把衣服撐裂了,沈長澤脖子上和額角都暴起了青筋,用全身的力量死死拽着繩子。
但是這樣的運動對於體重只有三十二公斤的孩子來說太喫虧了,對方的體重將近他的三倍,在力量方面有絕對的優勢,堅持了不過幾秒,繩子就開始往特種兵的方向偏移。
遊隼這邊開始大聲給孩子助威,雖然他們沒有人認爲小孩兒能贏。
唐汀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喧鬧的助威聲中響起,一下子穿進了孩子的耳朵裏,他說,集中到腿上。
很多人以爲拔河靠得是臂力,其實不然,只有下盤穩才能在比賽中不被對手拽過界,當唐汀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孩子立刻明白過來,他是讓自己想象把血液集中到腿部!
孩子閉上眼睛,咬牙拉住繩子,開始按照唐汀之之前的指導想象血液在身體裏流動,然後操控着它們往腿部集中。
他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這個方法在情急之下湊效了,他真的感覺到腳下跟生根了一樣,明顯比剛纔穩了不少,下盤一穩,上半身使力就事半功倍,發揮出了更大的力量,剛纔一個勁兒往對方偏移的繩子,突然僵持住了,甚至有往孩子這邊移動的跡象。
傭兵們都激動了起來,大聲呼喊着,單鳴也站了起來,大聲叫着:兒子,用力!
孩子猛地睜開眼睛,發狠地把手裏的繩子往自己這邊拉,手臂都被繩子勒出了血痕。
那個特種兵也不甘示弱,雙眼通紅地往自己這邊拽。
兩個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誓要將對手擊敗!
孩子突然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熱了,他立刻緊張了起來,他知道這種不同尋常的熱,是龍血被喚醒的前兆,他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變身!
他趕緊放鬆了身體,對面的特種兵瞅準了機會,一下子把他拉了過去,孩子幾乎撞到他身上。
拔河雖然是輸了,但是那些看着他長大的僱傭兵們還是掩不住地驕傲。他們並沒有在孩子身上做過多的關注,馬上就投入到了下一段比賽當中去了。
單鳴拽着孩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躲到了一邊的角落,他看出剛纔怎麼回事了。
果然,唐汀之也走了過來,問道:感覺怎麼樣?
有一瞬間,似乎確實感覺到了。
你悟性很高。你剛纔感覺到的,確實是控制自己的龍血的一個很小的表現,當你的自控能力越高,你就越是能在人類的形態下也發揮出超越常人的實力,也就越能在龍血人形態下保持清醒和高度的體能發揮。像豪斯那樣成熟的龍血人,是可以調動身體的血液突然集中到某一個部位去增加力量、速度或者是防禦力的,這個訓練非常重要,如果你成功了,你可以在任何戰場上散步,所以你一定要每天都堅持。
沈長澤點了點頭,他試着握緊拳頭,手還有一些痠麻,當時剛纔那種血液聽憑自己指揮的感覺,真的太棒了,就好像他在號令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做出應對當前局面的最佳調整,這非常不得了。
唐汀之道:回去之後,我會通過郵件發給你更多相關的訓練內容,如果你碰到了任何問題,也要隨時和我彙報。
幾天之後,唐汀之真的如他所說,把遊隼所有人送到了直升機停落點,臨走之前,他給了沈長澤很多藥物以備不時之需,不過他也警告他儘量少用。
單鳴沒有想到這次能如此簡單地脫身,如果不是唐汀之忌諱沈長澤的能力,恐怕不會這麼輕易放他們走,不管怎樣,能夠順利擺脫他們,讓單鳴感到了一種解脫。
這一次安吉爾的任務全部結束,飛機載着他們飛上了晴空,返回了哥倫比亞。
52、第五十二章
五年後
你到底給不給我!
沈長澤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給。
媽的你找揍是不是!
隨便你揍,要錢別想。
我-操,老子花自己的錢你都要管,白把你養這麼大了,你什麼毛病!
沈長澤狠狠瞪着他,我是爲了扳正你的毛病,把自己的錢賭光了就拿我的錢去嫖-妓,我纔不慣着你,我就不給!
老子愛怎麼活輪得到你管。
那你別管我要錢。沒有女人你會死嗎?你也不怕得病!
你他媽把我帳戶的密碼都改了,我不找你要錢我找誰,我養活你不是爲了讓你騎到老子頭上的,把我的帳戶還給我。單鳴氣急敗壞地抽出軍刀隔空甩了出去,然後扭身就去拿槍。
沈長澤一閃身避了過去,他轉身跳上了窗戶,不給就是不給,你別想去找女人。說着利落地從三樓跳了下去,嘭嘭嘭三聲槍響,臥室的玻璃應聲而碎。
單鳴跑到窗前吼道:有種你別回來!
沈長澤跑出了單鳴手槍的射程之後,站着喘了一會兒,不是累的,是給氣的。他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爹,不再肯和他睡一張牀,卻花錢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想到單鳴和那些女人樓抱在一起的畫面,他就想把整個紅燈區都給炸了!
他把單鳴的帳戶黑了之後,情況果然好了很多,沒錢看他怎麼嫖!
沈長澤氣得狠狠捶了一下牆,紅磚牆被他捶得硬是凹進去了一塊。
如果爸爸能只看着他一個人該有多好。沈長澤眼神有幾分黯淡,他想,如果不長大反而好一些,至少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單鳴睡在一起,他纔是這個世界上跟單鳴最親近的人,那些女人都該去死!
沈長澤決定一個字兒都不給單鳴,看他拿什麼找女人。
他去地下訓練場和喬伯練了一會兒搏擊,怨氣消耗得差不多了,又回房間做日常訓練。單鳴不讓他和唐汀之直接聯繫,但是自己和唐汀之保持着聯繫,沈長澤通過單鳴給他的資料,一步步加強訓練,他現在已經可以控制自己血液,達到瞬間強化身體某一部分的程度。五年的時間,讓他成長了很多,他參與了無數次任務,從一個個血腥的戰場上存活下來,在他眼裏遊隼裏的傭兵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不能把自己的真正實力顯露出來。
做完每天的日常訓練後,也到了晚飯時間,他猶豫要不要去給單鳴打飯,不過看今天單鳴那麼生氣,可能自己去食堂吃了,不會等他回來。他在去不去食堂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去,總不能一直躲着爸爸。
一進食堂,果然見單鳴正和艾爾他們喝酒呢,這羣人恐怕從下午一直喝到現在,酒瓶子扔了一地,一個個七扭八歪,大聲談笑着,食堂里根本沒人喫飯,因爲廚子都已經喝趴下了。
巨石見沈長澤進來了,就衝他招手,孩子過來,來喝酒。
單鳴也扭頭看了他一眼,可能喝多了忘了白天的事兒,也沒罵他,而是跟沒看見似的繼續灌酒,然後變換着語種給他們講黃色笑話,一羣人笑得東倒西歪的,看的沈長澤直皺眉頭。
沈長澤拍了拍廚子的肩膀,都幾點了你還不做飯,小心虎鯊炒了你。
廚子晃了晃腦袋,什麼?做飯?幾點了?唔,對,我得做飯做飯說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艾爾一伸腿,給他絆了個跟頭,一夥人拍着桌子大笑起來,廚子直接趴地上睡着了。
百合喝到身上就剩下胸罩了,其他人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兒去,剛結束任務的頭幾天,基本所有人都是這幅醉生夢死的德行,畢竟又從死亡線上成功迴歸,能多喝幾口酒的機會都是他們拿命換來的,怎麼能不好好慶祝呢。
艾爾把一瓶朗姆酒塞進他手裏,搭着他肩膀讓他坐下,來來來,喝。
科斯奇大笑道:狗-日-的,他未成年,哈哈哈哈哈。
這羣人就跟瘋了似的,神經興奮到了定點,就爲了這個也笑得前仰後翻,把沈長澤弄得特別無奈。
巨石晃着腦袋,孩子你幾歲了?
十五吧,還是十四啊?百合越過桌子,把大胸脯墊在桌面上,她用酒瓶勾起沈長澤的下巴,戲謔道:還是處男吧,哈哈哈哈,我多少年沒見過處男了。
其他人又開始笑,單鳴尤其笑得厲害。
艾爾半個身子都靠在沈長澤身上,在他臉旁邊兒吹着酒氣,喂,你喜歡什麼樣兒的?薇拉那裏,來個了日本妞兒,才十八九的樣子,頭髮這麼黑艾爾揪着單鳴的頭髮,像你爸爸這麼黑,非常性-感,想不想去看看?嗯?
沈長澤微微蹙眉,他非常不喜歡艾爾拿妓-女跟他爸爸比,沒興趣。
那你喜歡什麼樣兒的?喜歡佩爾嗎?你小時候可喜歡黏着佩爾了。可惜,佩爾不會看上你這樣的毛頭小子的。艾爾用力擰了一下他臉上的肉,他似乎玩兒夠了沈長澤,又轉過去爬到單鳴身上,醉醺醺地說,兄弟,你操,你別睡着啊,你才喝了多少,真他媽沒用。
沈長澤看不慣艾爾和單鳴貼的那麼近,上去把艾爾搬到了一邊去,他看了看單鳴,果然醉得眼睛都沒有焦距了,趴桌子上半眯着眼睛,一動不動,好像睡着了,他不行了,我帶他回去休息了,你們繼續。
不行不行,你還沒喝呢,把這瓶喝了,否則別想走。
周圍人也跟着起鬨,沈長澤對着這羣醉鬼,真是沒辦法,只好挑開酒瓶蓋子,深吸了口氣,仰頭就灌,在一羣人的鬨鬧聲中,一口氣把一整瓶朗姆酒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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