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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澤扭頭瞪了他一眼,別有深意地說,如果能徹底敲斷就好了。
豪斯撇了撇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感慨了一句,你變化很大,長大了很多。言辭中似乎有那麼幾分欣慰。
沈長澤轉過了頭去,沒再理他。
晚上喫飯的時候,豪斯又湊了過來,看旁邊沒人,就低聲道:你們一直和唐有聯繫是嗎?看來他教了你很多有用的東西,你的進步比我想象得還大,你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沈長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別打擾我和爸爸喫飯。說完他舀起一勺湯,送進了單鳴嘴裏。
單鳴張嘴吞了下去,然後搖搖頭,不吃了。
再喫點兒,湯都沒喝完。
不吃了,難喫死了,什麼破玩意兒黏糊糊的,喝了半天都喝不出是什麼東西,呸。單鳴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
他呸完之後見對面兩個摩洛哥的軍官正尷尬地看着他,單鳴兇惡地瞪着他們,倆人立刻低下了頭。
沈長澤又舀了一勺,這裏的條件就這樣,爸爸你不要挑食了,再喫一點。
單鳴堅決地撇過頭,不喫。
沈長澤哄着他,把勺子遞到了他嘴邊,爸爸,再喫一口,一口,回去我給你做中餐,天天做行嗎,再一口。
單鳴看了他一眼,勉強張開嘴,把那味道古怪的湯喝了下去。
豪斯看得目瞪口呆,雖然他纔剛剛開始學中文,水平不行,但是如果沒理解錯的話,這種場景跟父母哄孩子喫飯差不多。
沈長澤給單鳴擦了擦嘴,然後才把頭轉向豪斯,沒好氣地說,你剛纔說什麼?
67、第六十七章
豪斯回過了神兒,問道:我說,你們和唐有聯繫吧?中國的那個年輕的科學家,長得像女人的那個。
沈長澤點頭,怎麼了?
怪不得你進入這麼大,你現在自控能力如何?
沈長澤壓低聲音,可以隨意念變身,如果是自己變身的,會有清醒的意識,不過如果情緒失控的時候變身就無法自己控制。另外變身之後不會昏睡了。
豪斯點點頭,狀態和我差不多,當我生命受到威脅而變身的時候,我也會變得很難控制自己。豪斯突然問道:你有過性經驗了嗎?
沈長澤有幾分羞惱,硬邦邦地說,沒有。
你今年15了吧,這是你不能迴避的問題。即使你不斷地強化身體和自控能力,性這方面如果你不經過誘導和訓練,以後你的性經歷會非常唔豪斯斟酌着措詞,麻煩。當你經歷性的時候你一定會失控,這也同樣是每個龍血人所必須經歷的,如果你不克服,會給你的配偶帶來極大的痛苦,你自己也一樣。我這麼說吧,比如你現在看到性感的女性,你有衝動,但是你的理智讓你剋制,這很好,但是隨着你年齡的增長和對性的憧憬,你會越來越無法剋制,等到有一天你對某個人的渴望達到失控的狀態的時候,你會傷害對方,這也許不是你自己想的,但是你無法壓抑尋求性愛和繁衍的動物本能。當你在性的驅使下變身,你的性能力非常驚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類女性能承受的,這不難想象吧,你變身之後擁有超人般的身體素質,自然也會有非同尋常的性需求。我在變成龍血人之後,有四年的時間不敢見我的妻子,我怕傷害她,直到我能控制自己。豪斯頓了頓,看着沈長澤微微漲紅的臉,我希望你不要覺得害羞,我在跟你討論一件很嚴肅的事情,這在你現在,或者將來的兩三年,將會發展成一個嚴重的問題,而且你必須面對。我相信你不希望在自己失控的情況下傷害自己心儀的人,而且一旦你這麼做了,而對方走運沒死的話你還要想想如何保守自己身份的祕密。難道你還覺得我在給你講成人笑話嗎?
單鳴聽完之後,足足愣了十來秒,然後嘆氣道:龍血人這麼厲害?是特別大還是特別持久?那豈不是挺爽的。言辭之中不免有幾分羨慕。
豪斯皺眉道:單先生,這一點都不好玩兒。曾有過龍血人失控之後強-奸女性至死的案例,還有些龍血人跟自己的女友妻子親熱,卻在性刺激下變身,然後無法自控,傷害了對方,這些都是相當糟糕的事情。現在所有無法自控的龍血人,都禁止接觸女性了。請你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類的父親,只是教教他怎麼追女孩子和使用避孕套,作爲一隻龍血人的父親,你需要幫助他控制自己的性行爲。
單鳴聳了聳肩,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幫他?這種事聽上去太扯乎了,難道他要把沈長澤綁起來跟人做-愛?
豪斯頓時露出爲難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沈長澤慍怒道:你怎麼能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做的。
豪斯的這番話真的讓他震驚了,他自己能感覺到自己對單鳴越來越強烈的渴望,他不傻,知道那是性衝動,如果真如豪斯所說,有一天傷害了爸爸怎麼辦?他想都不敢想,他會對爸爸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豪斯臉上浮現一絲厭惡,我想你現在沒有那個條件,而且恐怕你也不會願意願意自己做-愛的過程被人全程圍觀研究,還時不時要給你注射些藥物防止你過於興奮,那真是太噁心了。一開始,他們會讓你看一些色-情圖片和電影,通過儀器幫助你剋制自己,然後循序漸進,最後就會找人來和你做,讓你逐漸學會控制自己,直到你可以在性-愛的時候不變身,或者即使變身也不會讓自己失控傷害對方。總之,這是個非常艱難的過程,難道唐沒告訴你們嗎?
我們上次見面,我才十歲,他說過,但是我、我沒在意。
豪斯點點頭,你真是長得太快了,我現在恐怕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怎麼樣,如果你需要幫助,我隨時可以提供,你可以跟我去美國,我們有一流的實驗室,幫助你強化和控制自己。
沈長澤搖了搖頭,我哪兒都不想去,我現在過得很好,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這麼說我剛纔說的話你完全沒放在心上?
沈長澤抿了抿嘴,看了單鳴一眼,心裏感到有幾分壓抑和擔憂。一方面,他不想離開單鳴去任何地方,他覺得自己屬於遊隼,屬於爸爸,其他他哪裏都不想去,可另一方面,豪斯的一番話讓他心中警鐘大作,萬一有一天他真的爲了難堪的性而失控可怎麼辦?他非常清楚自己渴望的人是誰,如果他真的做出了什麼單鳴不會原諒他,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單鳴接收到他擔憂的眼神,心裏一時也不太有主意。豪斯把這個事說得如此嚴肅,不由得他們不重視,可是真讓他拿什麼主意,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不想讓孩子離開他,孩子才十五歲,而且在這些人眼裏,恐怕都沒把他當人,僅僅是當成一個昂貴的實驗品,再怎麼珍貴,也比不上當一個人自在,他不想把孩子給任何人,一想到這些人要把沈長澤當青蛙一樣隨意研究,他就想殺人。
單鳴露出一個堅定的表情,我們想其他辦法克服。
沈長澤就是在等他這一句話,只要爸爸不趕他走,他們可以想其他辦法克服,總之,離開爸爸是最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
豪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把事情想得如此簡單,我無話可說。我知道,如果不實際發生點什麼,你們是不會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的,我也無法在這個時候說服你們,我只能說,當你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時候,艾爾喫完了飯,走了過來,嘿,你們聊什麼呢,說了半天了。
豪斯道:聊在美國的一些事。
你們的人把單打得半死不活的,這些東西有懷舊的必要?
豪斯訕訕道:我們沒聊那個。
趕緊喫飯吧,喫完了休息半小時,然後我們趁夜出發,趕到獨立黨扣押人質的地方。等解救完人質,我們就去找喀法爾。艾爾的眼睛裏明顯寫着不是找喀法爾,而是找錢。
豪斯站起身,去和帶來的隊員說話去了,其他人也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全員出發,往西撒哈拉更深處開去。
68、第六十八章
四輛車連夜趕路,終於到達了獨立派的一個軍事基地,據諜報消息,被劫持的人質就被安置在這個基地裏。
受自然環境影響,這裏的人特別愛挖坑,這個基地地面上有幾個營房和哨卡,但是地底下肯定還有人,而人質多半是被囚禁在地下基地裏。
這個地形易守難攻,大家都不敢貿然行動。
虎鯊通過無線電對艾爾說,我觀測到了喀法爾的位置,和這個基地重疊了,他也在這裏。
什麼?喀法爾也在那兒?艾爾道:難道他也被劫持了?
不,喀法爾和獨立派有一定的援助關係,他多半是來這裏尋求庇護的,他身上帶了那麼多錢,又長了一張富裕的白人面孔,如果在這種慌亂的地方被暴民劫持的話,可能連命都保不住,所以他多半是請求庇護的,然後再找時機回法國。
艾爾怒道:那現金豈不是多半被這些獨立派給吞了。
當然了,很遺憾,但是這個情況也是我沒有預料到的。雖然他話是這麼說的,可語氣中沒有半分遺憾的意思,喀法爾在這裏出現,正好省了他接下來去尋覓的功夫了,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錢,他要的是喀法爾這個大活人。
艾爾握拳道:從來沒人敢跟老子搶錢,兄弟們,咱們把這個賊窩一鍋端了。艾爾的耳機裏傳進一陣雜亂的鬨笑聲,大家信心十足地附和着。
虎鯊道:六名人質的相貌大家都記住了嗎?要儘量確保每一個人質存活。
記住了。
那麼我來說一下作戰計劃,簡單來說,我們要在地底下的敵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把地面的人清掃乾淨,然後用催眠瓦斯或者強光手雷對付地下的。
豪斯道:我不贊成用強光手雷,你們這羣僱傭兵沒有一點同情心,幾年前在紐約那次,你們用震盪彈攻擊劫匪和人質坐的巴士,造成幾名人質留下終身殘疾,你們只考慮人質是否活着,卻不考慮他們是否真的安全。
艾爾冷哼道:第一,當時如果不用非常手段,劫匪馬上就要登船,像你們那樣猶豫不決,等他們發現船已經被扣押,難免會狗急跳牆。他們連命都不要,到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報復性地射殺人質,或者乾脆引爆炸藥同歸於盡,我們從大局出發,那是當時最好的選擇,只不過是聾了或者瞎了,總比命沒了好。第二,這趟任務,你們要聽我的,否則就滾下車。
豪斯沉默了一下,沒再說話。
虎鯊接口道:大家帶好光感調節護目鏡,這是我們剛從美國購入的一批新產品,能充當夜視鏡,也能在遇到強光時自動保護眼睛,強光手雷是下下策,如果不到非常關頭不要隨意使用。但畢竟催眠瓦斯有作用時間、散播速度和範圍等侷限性,而且在這種地底下挖基地,設計者不可能不考慮防火和防毒,基地下面多半配備了防毒面罩,所以催眠瓦斯能夠起效,但是效果一定不會太大,所以大家多加小心,關鍵時刻就是用強光手雷吧。每人帶一顆就夠了,記住不要同時引爆,如果不想被活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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