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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計劃敲定之後,就各自去休息了,沈長澤沒有回帳篷,而是抱着槍去守夜了。非凡
單鳴本來打算去休息的,看着沈長澤冷硬的背影,感覺特別不習慣,平時沈長澤總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突然這麼不理不睬的,怪不自在的,單鳴想了想,跟巨石換了崗,也去守夜了,並且一下子蹲在了沈長澤眼前,挑眉看着他,眼裏充滿了不能理解。
沈長澤冷冷看了他一眼。
喲,脾氣不小啊,沙漠燥熱,你也跟着上火了吧?
沈長澤薄脣輕啓,滾遠點。
單鳴忍着抽他的衝動,訕訕道:混蛋玩意兒,年紀不大,管得倒是不小,你就是強-奸老子,老子喜歡的還是大胸大屁股的女人,你不如死了這條心算了。
沈長澤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他,那表情彷彿恨不得把單鳴吞進去。
單鳴看着沈長澤嫉恨的表情,竟然覺得挺好笑的。自從沈長澤長大之後,處處壓制着他,他都體會不到戲弄小孩兒的樂趣了,這回總算讓他逮着機會了,他捏了捏沈長澤的臉蛋兒,戲謔道:哭一個給爸爸看看。
沈長澤看着他毫無愧疚的缺德樣子,真想現在就幹-死他。
有一個人你打不得殺不得,捨不得棄不得,偏偏還無法擁有,這種感覺又糟糕又無力,他除了把人綁在身邊,竟找不出更好的對付這人的法子。
單鳴看着他滿臉的腥風血雨,心裏依然沒什麼愧疚,只是不無遺憾地說,你小時候多好,小時候生氣都比現在可愛。
他看着現在的沈長澤,總是忍不住找他小時候的影子,粉白粉白的皮膚,圓圓大大的眼睛,肉呼呼的胳膊腿,摟着他脖子擠進他懷裏叫他爸爸的嬌嫩模樣和綿軟的聲音,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爲人父的心情大概都是這樣的,一面盼着兒子快點成人,一面可惜娃娃長得太快。
儘管單鳴這麼逗他,沈長澤也並不買賬,還是冷冰冰地看着單鳴,看來氣得不輕。
單鳴嗤笑道:你生什麼氣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第一天知道?
沈長澤扭過頭去,冷硬道:滾吧。
他生單鳴的氣,也生自己的氣,氣得他呼吸不穩,心臟悶痛,他爲什麼要喜歡自己的養父?他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人?這麼執迷不悟的自己,纔是最可氣的。
單鳴聳了聳肩,自顧自跑一邊兒和百合抽菸聊天去了,缺心少肺的本性一覽無遺。
沈長澤煩得一晚上都沒閤眼。
第二天天亮,所有人開始爲今晚的戰鬥做準備,充電的充電,磨槍的磨槍,他們在這裏已經呆了兩天兩夜,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
這期間單鳴跟沈長澤說了好幾句話,孩子都不拿正眼看他,他心裏也開始有些不爽,倆人乾脆互不搭理了。
平時總是黏糊在一起的兩個人今天各據一方,大家都發現了他們之間的反常,紛紛嘲笑沈長澤耍小孩子脾氣。在這些人眼裏,儘管沈長澤已經成爲了我們之中最主要戰鬥力,但是看着他從小長大,始終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沈長澤本來就夠心煩,被嘲笑一番後臉更黑了,一整天沒和人說話。
天全黑後,他帶上準備再一次潛入了電影城,所有人在營地等着他的消息。
他們足足等了四個小時,終於看到電影城裏出現了炮火的跡象,沈長澤用無線電通知他們計劃成功,同盟軍的二號人物加託受傷,他的兒子小加託帶着自己的心腹造反了。
唐汀之立刻把這個消息通過網絡散播了出去,相信很快祈禱者和紅霜戰士就能得到消息,趁亂襲擊。
看着黑漆漆的電影城裏不斷燃起的火光,他們知道,終於到他們上場的時候了。
唐汀之已經換掉了醫生服,跟其他人統一服裝,穿上了光譜迷彩服,褪去了幾分女氣,顯得英姿颯爽,他合上筆記本,調好無線電頻道,低聲道:出發。
電影城正面是鋼筋水泥的防禦工事,他們無法強行突破,於是選擇了從側面進攻。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已經讓他們把整個電影城的兵力分配都摸了個清楚,在進行多次角度計算和沈長澤現場覈實後,他們找到了教堂頂端鐘樓裏的三名狙擊手的視覺死角,那裏是最佳突破點。
沈長澤趁亂幹掉了東北角瞭望塔樓的守衛,禿鷹則靠夜視儀成功狙擊了西北角的塔樓守衛,一行人翻牆進入了電影城。
翻過這道牆花了他們足足十分鐘的時間,最難運的就是巨石揹着的那個彈藥箱,其他人一般都揹着改良型的小型彈藥箱,重量不超過三十公斤,但是巨石背的這玩意兒是給加特林M134機關槍供彈的,掏空了能塞下一個一米八的男人,一般都是裝甲車運着走,也只有巨石這種熊一樣的體魄纔會單兵扛着它走。他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彈藥箱運過了城牆,期間有一個小隊的守衛發現了他們,被他們很快乾掉。
電影城內部已經亂成了一團,槍炮聲沖天,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城牆外圍正有敵人悄然進入。
唐汀之透過無線電對沈長澤說,想辦法幹掉狙擊手。
我正往教堂去,你們繞到正門炸掉防禦工事,讓祈禱者或者紅霜戰士的軍隊能進來。
唐汀之篤定道:半個小時足夠。
唐汀之讓虎鯊帶一個七人小隊去破壞電影城正門的防禦工事,自己則帶隊繼續往電影城內部前進。十分鐘後,沈長澤傳來了幹掉了狙擊手的好消息,禿鷹和走火迅速衝進教堂,佔領狙擊制高點,而電影城第二高的行政大樓頂部,也被卡利和走火佔據了。
四個狙擊手的位置遙相呼應,剛好在教堂和行政大樓之間的主幹道上織了一張火力網,但凡經過這裏的獵物,都將活動在狙擊手的槍口下,給他們的行動提供了最有利的保障。
電影城的結構很簡單,畢竟電影場景不需要太錯綜複雜的街道,只要有一條主幹道,把所有的佈景都配備齊全就夠了,這個電影城直上直下,只有一條街道,所有的建築物都分佈在街道兩旁。唐淨之可能藏身在任何一棟建築裏,但也可能他們搜遍所有的建築都找不到他,因爲按照唐淨之的謹慎性格,地下肯定另有玄機,他們必須找到隱蔽的通道。
楊關提議分隊搜索,但唐汀之沒有同意,他擔心一旦遇到沈耀,四五人的小隊根本無力抵抗,於是剩下的十幾人一同行動,迎着不斷冒出的敵人的炮火,艱難地一邊鉅細無遺地搜索兩邊的建築,一邊往電影城內部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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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混亂中,他們已經前進到電影城的中間地帶,唐淨之才終於發現了他們的入侵。
越來越多的兵力開始調派來用於攻擊他們,四輛裝甲車和兩輛坦克從對街開了過來,在有重火力炮彈的情況下,必須分流兵力,唐汀之還不願意讓大家分開,怕碰到龍血人,艾爾果斷地把隊伍分成了三個小隊,每隊4到5人,確保每隊都有至少兩個龍血人,然後一隊躲進行政大樓,一隊躲進行政大樓斜對面的歌劇院,另一隊潛伏進教堂,三隊遙相呼應着防禦。
艾爾一邊跑一邊衝着無線電大叫道:禿鷹、走火,有坦克,馬上從鐘樓上撤下來!馬上撤下來!
他剛喊了兩聲,一顆燃燒穿甲彈擊中了敵方的一輛裝甲車的油箱,油箱轟然爆炸,周圍的士兵全都被炸飛了出去。就在這時,坦克開始調轉炮頭。
艾爾記得大叫:快撤!
一顆炮彈集中了鐘樓!
艾爾傻眼了,怒罵道:你他媽傻-逼嗎!鐘樓目標那麼明顯,傻子都知道狙擊手藏在哪兒,不撤退還開什麼槍!
無線電那頭半天沒有反應。
楊關也着急了,禿鷹!禿鷹!聽到回答!
過了好半天,他們的心都吊了起來,終於,無線電那頭傳來沙沙的聲,禿鷹虛弱的聲音響起,老子就知道他們要炸鐘樓,怎麼也得弄掉他們一輛裝甲
即使是龍血人,受到炮擊,情況也不會樂觀。
單鳴問道:禿鷹!你怎麼樣了,走火呢!
我還好操我會把走火帶出去的。
你們不要再動了,卡利,你也不要輕舉妄動,他們還沒發現你們藏身的地方,對方有坦克,必須想別的辦法對付。
卡利沉着地聲音響起,收到,我想試試那個冰種穿甲彈。
他們只帶了對付裝甲車的穿甲彈,不知道這個冰種彈能不能穿透坦克。知道他們有狙擊手,所有的坦克兵都不敢探頭出來,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儘快幹掉坦克,否則早晚坦克要把整個街區都炸沒了。
裝甲車和坦克一路走一路炸,把他們藏身的建築炸得千瘡百孔,碎石牆削四處飛濺,所有人都受了傷,但是沒人敢還擊,一旦被發現藏身位置,等待他們的就是密集的炮彈攻擊,就是神仙也得被活埋。
單鳴急道:唐汀之,那冰種彈到底能不能對付坦克?
楊關道:不能直接打透,但是冰種彈可以瞬間凍結坦克外皮,然後再用穿甲彈,就能打透。
唐汀之道:先用冰種彈,然後用燃燒彈,坦克無法損毀完全損毀,但是坦克兵肯定完蛋。
好,第一輛坦克交給我,禿鷹,你還能動嗎?
耳機裏傳來禿鷹喘着粗氣的聲音,可以。
艾爾沉聲道:一號坦克卡利,二號坦克禿鷹,一號裝甲車獵鷹,二號單鳴,三號佩爾,有問題嗎?
沒有!
單鳴快速把雷明頓狙擊槍裏的子彈換成穿甲燃燒彈,從瞄準鏡裏緊盯着他的獵物。他身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牆灰石塊,整個人就像被活埋了一樣,跟他同一隊的唐汀之、黃鶯、艾爾以及一個龍血人特種兵狀態跟他都差不多,行政大樓搖搖欲墜的天花板彷彿隨時會掉下來,把他們所有人壓成肉泥。
艾爾鷹目緊鎖着從他們眼前緩緩開過的坦克和裝甲車,射擊。
單鳴叩動扳機,穿甲燃燒彈嗖地鑽進了二號裝甲車的油箱,四個狙擊位同時射出了子彈,之間坦克炮頭軸承的地方突然破了一個細小的洞,緊接着以那個小洞爲中心,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像四周擴散,瞬間把整個軸承都凍住了,厚厚的坦克皮脆弱的像一層紙,下一秒,一顆燃燒彈從那個彈孔鑽了進去,頓時,坦克內部的火光從破洞裏往外鑽,可想而知坦克裏邊是怎樣一番場景了。
頓時,敵方的坦克和裝甲車都報廢了,單鳴舉着狙擊步槍朝街上慌亂的士兵射擊,由於人多,幾乎一槍一個準,街道下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的人間地獄。
他們並沒有得意太久,很快,由於暴露了藏身位,子彈和火箭彈就朝他們藏身的地方呼嘯飛來,單鳴躲在掩體下不敢冒頭,碎石彈殼打在他身上,一顆直接劃在了他眉角,血嘩嘩往下流。
唐汀之爬過來要給單鳴處理傷口,艾爾一把把他的腦袋按了下去,一顆榴彈嗖地從唐汀之的頭盔上劃過,艾爾罵道:別他媽亂動。
單鳴自己從懷裏掏出止血劑,閉着眼睛朝眉毛上噴了噴,然後抹掉臉上的血,繼續逮着機會放槍。
街上的敵人很快就要被他們全殲了,眼看頭頂的建築搖搖欲墜,爲了防止被活埋,他們頂着炮火,衝出了建築,去消滅街上剩下的爲數不多的敵人。
艾爾指揮道:巨石掩護,和佩爾一起去鐘樓,把禿鷹和走火接下來。沈長澤,沈長澤你他媽在哪兒呢!
單鳴猛然想起來半天都沒有沈長澤的聲音了,他也喊道:沈長澤,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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