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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起來洗了個澡,吃了點東西,感覺好受了一些,不過依然有些想吐,尤其是喫飯之後。
本來原計劃就是今天下午行動,現在看看時間,應該出發了。
他拎起裝了狙擊槍的揹包,帶上墨鏡和帽子,從安全通道爬上頂樓,找到了原先踩過點兒的狙擊位後,他蹲在地上開始組裝狙擊槍,裝好之後他花了半個小時調試,然後從瞄準鏡裏搜索到了那個資本家油光鋥亮的腦袋。
看了看時間,剛剛好。
單鳴趴在地上,精神專注地將目標鎖定在十字標記內
正當他打算射擊的時候,目標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門口,和什麼人握了下手,然後把那人迎進了屋裏,倆人坐在沙發上。
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來,真是麻煩,而且目標偏離了最佳瞄準位,單鳴現在只能看到目標坐在沙發上的肩膀和腿。
他只好耐心地等待着,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太陽就在他頭頂,烤得他渾身直冒汗。他一動不動,雙目專注地鎖定着目標。
倆人大概談了半個小時,目標起身回到了辦公桌前,在電腦上操作着什麼。
這時候,那個意外訪客也站了起來,做到了目標的對面。
單鳴一怔,趕緊把瞄鏡對準那個訪客,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那個意外訪客,此時竟然擡起了頭,彷彿知道狙擊槍在哪裏一般,對着單鳴微微一笑。
瞄準鏡裏被放大了的笑容彷彿就在他眼前,震得單鳴心頭直顫,媽的!單鳴咒罵一聲,沈長澤這小子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他了。
他快速地拆卸狙擊槍,把所有東西都收進了揹包裏,然後扭身跑下樓去。
143、最新更新
單鳴以最快的速度帶上重要的東西開車離開了酒店。開車在城裏轉了四十多分鐘,他發現自己轉到了四十二街,他把車棄放在了路邊,帶着箱子鑽進一條小巷,在這個紐約著名混亂的紅燈區裏瞎轉了幾條街,然後找了一家隱蔽的小旅館。
他進去要了一個房間,抹着刺眼的紅嘴脣的老闆娘直白地問他需要點兒什麼服務,她們什麼都可以提供。單鳴看了她一眼,本來肚子就不太舒服,現在更有點倒胃口,他搖了搖頭,別打擾我。說完快速關上了門。
房間又潮又暗,跟他之前住的那個五星酒店根本沒法比,不過他也不是來睡覺的,再說就算是爲了睡覺,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時光,睡的地方環境都比這裏差多了。他打開電腦,調出可以監控會長辦公室以及他住宅的攝像頭,不管碰到什麼阻礙,他也要完成任務,他可不能給虎鯊抹黑。
不過,他也不能久留,沈長澤都找到了這兒來了,必須儘快制定新的計劃,任務結束後馬上就走
媽的,好像他怕了沈長澤一樣,他爲什麼非要這麼躲着自己的兒子?單鳴煩躁地一腳把酒瓶子踹倒,啤酒撒了一地,房間裏本就瀰漫着詭異的味道,現在更是臭烘烘的,弄得他心情更差。
單鳴在目標的車上裝了追蹤器,如今顯示他的車已經回到家了,但他不敢貿然過去,沈長澤想要堵他,不會考慮不到目標的住宅的。
單鳴考慮一下,決定明早在目標上班途中狙擊,雖然他本來的打算是擊斃目標後,不會被及時發現,這樣他有充足的時間離開,但現在形勢變了,他不能讓沈長澤摸到他的規律。
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他四點多就離開了小旅館,在上班高峯期時間回到了華爾街。他在一個小巷子裏堵到一個身高跟他差不多的華裔小夥子,花錢買了他身上中餐館的制服。當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他穿着有些油膩的灰色制服、帶着鴨舌帽、把消音手槍裝進了快餐盒裏,拎着塑料袋往目標辦公的那棟寫字樓走去。
他躲在角落裏,用手機定位目標的車子,等了大約十五分鐘,目標開始靠近寫字樓。
他壓下帽檐,拎着快餐盒從寫字樓的對街走過。
當目標的車停在寫字樓門口的時候,單鳴正好走到街道對面,時間剛剛好。
目標從車裏走了下來,兩個保鏢擁簇在他旁邊,單鳴把手伸進黑色的塑料袋裏,摸到了手槍,慢慢把槍口調轉方向,瞄準了目標。
擋在目標身前的車開走了,露出了目標毫無防備的後背。
單鳴扣動了扳機,啾得一聲,只見相隔不過數米的街道對面,高壯的紐約投資基金會會長的身體猛地一顫,一串血珠從他前胸的位置噴射出來,他的身體不可控制地向前撲去。兩個保安一個區扶會長,另一個掏出槍猛地扭過身,正好一輛公交車經過,公車開過後,清晨上班高峯期的街道上到處都擠滿了人,往來穿梭之間,根本無法分辨哪個是可疑人物。
單鳴泰然自若地拎着送餐塑料袋繼續往前走,街對面的叫喊聲、大吼聲已經吸引了所有行人的注意,看熱鬧的人羣成了他最好的掩護,他輕輕鬆鬆地隱沒在了人羣中,一個轉身拐進了一條小巷。
他把槍塞進懷裏,把餐盒扔進了垃圾桶。不遠處傳來警笛的嗡鳴,他把頭頂的鴨舌帽和身上的餐館制服扒了下來,往角落裏一扔,當他走出小巷的時候,警車從他面前呼嘯而過,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半點破綻。
正當他穿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越野朝他筆直地衝了過來,單鳴猛地後退,汽車發出刺耳地剎車聲,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他面前,車門一下子打開了,當單鳴看到從裏面跳出來的人的時候,他扭身就要跑。
沈長澤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下子給他整個人擰了過來,單鳴的前胸被迫貼着沈長澤的胸膛,他感覺道硬邦邦的槍管頂着他的腰。
沈長澤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貼着他的耳朵輕聲道:是我包你上車,還是你自己坐進去?
倆人怪異的動作已經惹得很多人關注,單鳴額上冒出了冷汗,他用肩膀撞了沈長澤一下,不甘心地說,上車。
他被沈長澤連拖帶拽地弄上了車,車門一關,車很快開了出去,開車的是個白人,單鳴在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沈長澤已經把他壓到了角落,整個人貼了上來,粗暴地親着他。
單鳴被擠得難受,很想推開他,但是他所有的反抗都成了沈長澤在車裏變本加厲地動手動腳的理由,沈長澤親得他說不出話來,衣服的前襟都被撩了起來。單鳴是不介意當着別人的面兒做-愛的,只是當對象是他一手養大的兒子的時候,他介意讓任何人知道。
單鳴好不容易在脣齒相接的間隙喘着粗氣喊道:夠了!你他媽的夠了!
沈長澤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單鳴,他摸着單鳴被親得發紅的嘴脣,還有下巴上的青鬍渣,低聲道:躲我躲得好玩兒嗎?
單鳴的眼神有些閃躲,還行。
你看看你這樣子,你幾天沒刮鬍子了?你的頭髮亂得跟鳥窩一樣,離開我,你就過這種豬狗一樣的生活?這就是你想要的?沈長澤修長的手指扒着他蓬亂的頭髮,心裏又氣又恨。
單鳴訕訕道:我不像你,我怎麼都能活。
那麼在我身邊就不能活了?你究竟在想什麼?
單鳴煩躁地掰開他的手,老子不想被人管着。尤其是被自己兒子管着,怎麼想怎麼窩囊。
沈長澤捏着他的下巴,冷哼道:我怎麼倒覺得,你就欠個人管着,不然真不知道你會無聲無息地死在哪兒。
單鳴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裝什麼大人樣兒,難道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
沈長澤眯着眼睛輕聲道:我一定朝這個方向努力。
車很快把他們送到了一個酒店,沈長澤抓着單鳴進了酒店,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推進浴室,然後抓着他的腰把他抱離了地面,將人放在了洗臉檯上。
單鳴坐在洗臉檯上,沈長澤就站在他兩腿之間,固定着他的腦袋,剃刀輕輕地劃過他的下巴。
兩人捱得極近,任何一方只要一傾身,就能吻到對方。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兩雙眼睛不住地對視,呼吸噴在對方的皮膚上,有種異常親密的錯覺。
冰涼地刀片不停地在單鳴臉上游走,當沈長澤有意無意地滑過動脈的時候,單鳴就感覺到身體一陣戰慄。
單鳴眨了眨眼睛,別看我,看刀。
沈長澤湊過去舔了舔他的嘴脣,這麼薄的刀片你也怕?
單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在你手裏就不一樣了。
沈長澤的手輕輕一抖,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很淺的傷口,表皮頓時冒出了血跡,單鳴皺起了眉頭。
沈長澤伸出舌頭仔細地舔着,從他的喉結舔到了他已經乾淨的下巴,然後含住了他的嘴脣。
單鳴一手抓着他的腦袋,反客爲主地重重堵住了他的嘴,舌頭霸道地伸進了他的口中。
沈長澤扔掉剃鬚刀,兩手伸進他的衣服裏,肆意地撫摸着他的腰和背。
單鳴修長的雙腿夾住了他的腰,沈長澤一下把他抱了起來,倆人一邊狂熱地親吻,一邊往牀邊移動。
沈長澤把單鳴重重地壓倒在牀上,用力地扯掉了他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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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並沒能做得盡興,做到一半的時候單鳴又開始覺得腹痛如絞,沈長澤草草結束了,然後就見單鳴疼得直冒冷汗。
沈長澤身上沒帶藥,抱着他給他揉了半天的肚子,依然不見好轉,乾脆扶他下樓去醫院。
單鳴聽說要去醫院,死活不肯動。
沈長澤看他那麼難受又強裝鎮定的樣子,就不忍心跟他來硬的,就軟聲溫言地哄着,爸爸,這不是在戰場上,你沒有必要忍着,我帶你去醫院查查怎麼回事。
我不去。
你不去怎麼知道生什麼病了。。
我生個屁病,我只是沒喫飯。
沒喫飯?你幾天沒喫飯了?
單鳴有點心虛,也沒幾天
幾天?
可能一兩天兩三天吧單鳴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他也不覺得餓,就嫌喫飯麻煩。
沈長澤氣得想抽他,你是不是又不喫飯光喝酒了!
單鳴把臉拱進被子裏,你別管我,一會兒就好了,我睡覺了。
沈長澤一把掀開被子,去醫院!你這麼大個人了,都不知道喫飯?就你這樣的還說不讓人管,我看就是我太慣着你了!沈長澤把他從牀上拽了起來,把衣服硬往他身上套。
單鳴一邊叫一邊鬧,我不去醫院,媽的,我說我不去。他單鳴可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一級僱傭兵,身價上千萬,因爲不喫飯胃疼上醫院,跟當他面抽他臉有什麼區別?他丟不起那人,這種程度的痛忍忍就過去了。
沈長澤壓着他亂踢的腿,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撲上牀一屁股坐到了他身上,我給你找醫生!不去醫院,別亂動了,我給你找醫生總行了吧!
單鳴聞言老實了下來,閉着眼睛扭過頭,我就不去醫院。
沈長澤哭笑不得,用酒店電話打給了前臺,讓他們給找了一個私人醫生。
單鳴安靜了不少,那有些溼潤的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白着沈長澤。
沈長澤溫厚的手掌輕輕給他揉着肚子,爸爸,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跟小孩兒似的。
說誰呢你,扯淡。
我扯淡?十五年前,我五歲,給你洗衣服洗襪子刷鞋,除非你餓了,否則飯菜不斷到你面前你就想不起來喫,動不動就喝酒,也不管胃受不受得了,生活作息沒有一點規律,怎麼隨性怎麼來,成年人不是你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