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青春十八歲
夏來了,可這氣還是春的氣溫,夜晚下起霏霏細雨。
窗外,是一片漆黑,迷迷茫茫。回宿舍的走廊上,一片寂靜,特然間覺得自己是那麼孤單那麼淒涼。四周那麼的沉寂。五山都在沉睡了。
每晚上,開夜市我都要開到九點才能走。山的夜靜得早,夜涼。開了幾晚夜市,給人欺負,哭。有時想起以後的路多害怕。講講想想,又淚漬漬了。不過,現在不用開房,不用十二點鐘關旅店的大門,就沒那麼擔心了。可是以後還是要面對這些工作,又害怕得厲害。盯一盯忍了,可還要忍受那些男人動手動腳的性騷擾我是會痛哭一場。我不能忍受這些委屈。
在這孤單單的夜晚,想到有一個男朋友就好了,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就不用那麼害怕,那麼提心吊膽的夜晚是多麼不安全。不管誰來幫我,誰能理解我對這份工作的害怕,我都有大的感激了。所以那個阿忠來湊湊熱鬧,我就更加恨他討厭他了。
白,我會怡然自得其樂,一副活潑開朗的孩子氣質,人家都這麼我,我很味道,好象是幸福鳥似的。離開付食,離開阿忠他們,就沒有那麼有趣快樂了。就連鄧主任也用這眼神看我了。難怪那時甘也這麼我是幸福的童年。我是不大不瘋瘋癲癲的逗人喜歡的無憂草。晚上,我還是無憂草嗎?受了侮辱,無人訴,我會痛哭一場,有誰知道有誰可憐我?我是多麼孤獨無助。阿忠不想這些嘛想想男朋友嘛。哪裏走來的男朋友想?我不想一的生活想什麼?再沒有今想哪有明?我不該是單純的無憂草了,我畢竟是離開家庭獨立生活的人了。
現在,我複雜的思想總算安定下來,不再想搬不搬去旅店住,不再亂想旅店發不發生什麼可怕的事。這些想法不再是以前那些美好的幻想而是現實的,不想不行呀。我的心多少來都沒寧靜過,這幾頗爲安定,又開始了新的安排。又可以學文學資料了。
上班時間比在付食還清希雖不安寧了幾,但還是會感到有一點新鮮。
五月十九日星期一
日子一在過,生活似乎寧靜似乎又不能寧靜。吳主任了叫我要搬房間。我就擔憂死了,一下又怕這一下又怕那。春梅她明回家休息四,我就不知怎麼辦好。我怕人家,人家又怕我。
開房時神經太緊張,警惕性太高,我不準旅客靠我太近,這近乎給別人看出來了,所以別人也不敢妄動,首先怕了我似的。可卻被春梅我,人家對她:是不是我很討厭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是有點看不慣旅客在賣部坐得那麼近談話。這幾雖然沒發生我預料的可怕事,但以後呢?何況我夜晚沒開過住房,且又不在旅店住,也不會發生什麼事。現在春梅要在四後纔回來,還要搬到那旅店住,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半夜生更也會有人叫門。十二點關門關走廊的路燈。都意味着可怕。我就是怕,不知該怎麼辦?阿忠大膽點囉。有人:“人家會吃了你呀。”怎麼辦?看來我的生活再也不會有安定了。
當然,我還是想了很多,別人借酒消愁,我借喫瓜子想事。一邊喫一邊想,凳子上都是瓜子殼。我想,就算把這些“害怕”和“擔憂”告訴媽媽姐姐,她們都幫不了什麼忙,反而增加了媽媽對我的擔心。就算我去告訴主任我怕,不能盡職完成工作,他會:“做好吧,怕什麼,他有八兩你有一斤。”什麼都是靠自己,自己怎麼辦誰去幫你。所以我不會告訴家裏人,即使我好難受,在走的一刻我都應該是笑的,免得家齲心。我要自強自尊自重自愛。想好了這一切,什麼可怕的事也變得不再可怕。也就沒再寫信回去。也沒再向領導訴,還不如自己強起來。
我想告訴人們荷花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亭亭淨植。”這不是蓮花的純潔嗎?是的,我記得周敦頤的《愛蓮》是這樣寫的,這給了我日後在旅店做事的信心。我要學會在這個社會怎樣出污泥而不染的應付“泥土”了。
五月二十二日星期二
五月的氣,象女孩不安穩的情緒,時涼時熱,時雨時晴,倒還有點沉浸在春的時節裏,還不穩定的情緒,叫人穿衣服也常看它臉色。
我想,我不寫信,家裏也一定會來信的,這麼固執的想着,第二姐姐就來信了。她我分到旅店後媽媽很擔心我,叫我做事慎重點。後面,還叫我告訴她五山新聞。我卻,五山有什麼新聞,醜聞卻很多。是真的,這裏的人和人之間容不得半點真實。反而虛僞點不實話更容易相處。嘻嘻哈哈,大特鬼話,空空虛虛大玩大樂,消消沉沉煩,埋怨五山這個鬼地方,那麼你就會成爲他們講得來的一羣了。加入這些羣體,只要空虛消極不要講什麼真話,只講廢話就可以“和平相處”了。
我不喜歡別人來打擾我的時間,攏亂我寧靜的生活。也不喜歡和別人三道四,評頭論足,是是非非的搞到心情不好還惹事生非,也不喜歡虛僞,圓滑。所以我比較喜歡獨自一人沉溺在看寫寫畫畫。所以我也害怕和別人相處,也不知道怎樣“虛僞”圓滑的和別人好好相處,這樣顯得我在這個山區的環境裏有點孤僻,清高,有時候太真實了,還惹了一點麻煩。
五月二十五日
現在,我越發覺得五山的空虛了,空虛得令人討厭,空虛得使人感到鬱悶。原想要用自己的真誠去感化別人虛僞的心,至今開始泯滅了。不管活着虛僞圓滑可以多麼風生水起,我也不會用虛僞來裝飾自己的外表。我不得不減少自己對饒熱情,因爲我厭惡他們,熱情不起來。
昨出貨,要很大力氣才能弄到一百多斤的黃豆,想到相處了幾個月的同事叫起來幫忙容易些,誰又會想到聽一些什麼話:“阿忠,幫我拖這包豆下來。”
“誰幫你,又不是我的。”
“這麼自私。”
“人就是自私的。”
這是什麼話?聽了這句話我才真正知道,他的心胸是多麼狹窄。
接着下午我的鎖匙丟了,也不知是在什麼地方丟了還是誰撿了,又要急着上班,所以又氣又急,最後怨上阿忠。果不屬怨,而是他不知在什麼地方撿了放在窗口上面又不。我嚷嚷着:“開玩笑也不要用鎖匙來開。”氣了,也想馬上藏他的鎖匙,讓他也嚐嚐丟鎖匙的急氣。
跟着是晚上,春梅在張那裏拿了五條百順煙,我她拿這麼多又沒錢,話沒完她就大發脾氣地:“不要算了,不要我拿走。”看着她那個樣子,真比孩子發脾氣還好笑。阿忠看見了,幸災樂禍的在打手掌。象中午看我拉貨一樣,幸災樂禍,袖手旁觀的好笑。我也氣極地:“睡着來打手掌呀。”他:“我誰也幫,就是不幫你。”這樣互不相讓的鬥了一個早上,了一通氣話,我也感覺得到他是喫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只是想不到他會用這些惡作劇來氣我整古我,好讓我去在意他,不知反而更令我不喜歡他。
不開心的事都發生在昨今一整,我爲這個的世界感到鬱悶,覺得這個社會是多麼的空虛無聊,人和人之間存在的虛僞。唉,五山,多麼空蕩的五山。
至今,我才覺得社會是複雜的,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複雜的。一出來工作三姐就:“你以爲出到社會很容易呀?”是的,出到社會再也不象在學校裏那麼簡單了。那時聽姐就有恐懼感,參加工作後己消失,認爲姐姐在嚇人,誇大事實。現在雖沒那麼害怕,卻實實在在感到三姐的沒錯,也沒嚇人。社會之大,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複雜的,知道了這一點,也是我長大了一點吧?
五月二十八日星期四
這幾常常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抑着我,壓得我煩躁無常。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多麼複雜,人和人之間又是多麼難相處。今爲這個人,明爲那個人,再也沒有以往那種單純的歡樂了。我是不是長大了?是不是想多了?瘦了。看着那梳着一條辮子,無憂無慮笑着的那張照片,真爲現在這個長大的自己感到難過和可惜。我是不是真的長大了?如果長大了會感覺到這些煩躁,這些痛苦,那麼我不要長大,不要長大,我要回到那真無邪,無憂無慮的美好日子!
是的,這幾的壓抑,使我覺得自己大概不會有往日那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單純快樂日子了。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就是:今這人去學舌,學的人被我氣,我也被聽的人氣。明她生氣,走路也悻悻然的好火氣,見你受了氣他更樂滋滋。
人啊,爲什麼要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爲什麼要看她的臉色行事?爲什麼存在着虛僞?有人曾這麼:“不要去管別人,自己走自己的路。”我也想,自己不要管別人怎麼,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可是事情每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有什麼可能不去想?有什麼可能會沒有感覺?我不是木頭公仔,不會思想。我不想麻木,沒有什麼可能我要麻木。
有時,當自己一事無成的坐在賣部和別人談話時也覺得空虛。時節一來,見別饒生意做得“轟轟烈烈”自己的生意無人問津,心情也不穩定。出了貨後,人家來收錢,我沒錢,人家氣話,氣得不能出聲。缺貨了,又要想想該不該進貨,資金該怎樣週轉過來。想着想着,心裏就煩悶起來,一轟隆的頭痛不知自己爲了什麼?壓得多了,鬱悶得想大哭大叫大喊的快瘋了。
在新來的主任面前,我也成了孩,他四十多歲,個子不高,胖敦敦的有肚腩,也長着一雙色迷迷的蒙珠眼。總我生得瘦單薄,是不是才喫二兩飯?而且和他上沒多少句,他就改調把我當孩的口氣了。
他告訴我他的女兒也有我那麼高了,那晚,我:“主任,我不在這旅店做了,我又怕人家欺負,我這麼,人家欺負我,我就藏起來哭的。”
“人家沒欺負你吧?你不是你不的嗎?調你去石下上班,等你哭。”沒辦法,我自己常爭辯自己不是孩子,這下叫起來也沒用了。只有和他們這樣聊我那鬱悶的心情才稍微舒暢點。要不然管起這賣部來也讓我頭痛不己,這麼複雜的人際關係。
人,人和人,是多麼複雜,世界上的人,有可厭的,但也有可愛的,如果沒有可愛的那一部分人,真會讓我感到“世態炎涼”了。不過這個世界總不會讓我感到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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