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純純的愛

作者:景霞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空突然下起了雨,還有了煙雨濛濛的煙霧,那纏綿溫柔的雨,好象跌入了春的多情裏。

  我呢,一連幾多是跌入了藝術的宮殿裏,雖不是到了迷宮,也有了不少的收穫,什麼藝術的修養,個性,世界觀。在不同的階級,社會不同,對世界的審美就不同。也分析了感性和理性是結合的。沒有現實生活的實踐,就是才也不可能有真正的藝術才能。也是,現實生活實踐及藝術的技巧創作也是相互結合的。

  個性之類也是看每個藝術家的怎樣選材,站的角度,思想的深度……。

  上班盤點,還以爲要換人,昨夜就好煩亂,思考自己的命運不能由自己掌握,任由人擺佈,心裏一陣悲哀。

  中午十二點下班,看書又看不進心,睡又睡不着,只得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空沒有了陽光,人也變得沒了生氣。

  此後的日子開始重複,生活也沒什麼變化。續練字然後又寫劇本,也沒什麼信心寫好。

  翻看日記時,真想把它給誰看,讓人理解自己,讓人產生共鳴。

  有一個憂鬱的少女,在日記裏留下了愛的點點滴滴,那麼單純。

  其實,希望別人理解的人,並沒有真正的成熟。而沒有人理解的人又是怎樣的孤獨?

  此時,真的喜歡上《順流逆流》這首歌了。“不知道在那邊可會有盡頭,只知道逝去光陰不會再回頭……”歌詞己經譜寫了人生的離愁別緒,悲哀喜樂。

  人生,哪纔是盡頭?追求的目標可有盡頭嗎?

  人呀人爲什麼總是不滿足?

  人生的路,爲什麼總沒有盡頭?人活着實在是太累了。

  太累太累了!

  十二月二十二日陰

  不知自己要寫些什麼?

  此情此景,是該讓我神遊的時候了。

  還沒弄懂人生爲什麼活得那麼累,卻一頭扎進了藝術的世界裏,還告訴我要怎麼的探索怎麼的深入。覺得此生再也不能喘一口氣了。

  我不知自己活在這個世上扮演哪個重要角色?只感覺每一個角色都是自然而然的。不懷疑不驚歎,只憑直覺。

  倒回在家的日子:一家人在喫飯,不知起什麼,引起了父親的傷感,:“阿蝦以前一點都不親我的,總是要哄,阿爸回來大豐收,才肯親我,纔不怕我。”還沒講完,父親的眼晴有點溼潤了。我怕太傷了他的心,不敢我以前好怕他,初中畢業和他一起生活也好恨他的犟脾氣。爲了不讓父親感傷,趕忙把氣氛弄高秀,而讓他不再傷福這己過去,可我時常想起那是怎樣的一個場景啊?我扮演的是那個撒嬌賣癡的瘋丫頭。

  再去想象將來的我,又要扮演兩個重要角色,演得好不好,都想象了許多,也都是因爲這時日在學寫劇本吧?

  人生,何又不似在演戲呢?每都在變幻。

  十二月二十三日陰

  原本並不覺得生活的難過,只是這陰悽悽的氣讓人無法忍受。覺得生活難過起來。

  想想別人不知怎麼過的?我害怕禁受不了這憂鬱的空,想想每個人都是在追求自己的人生,過他想過的生活,我的心又好受起來。

  也許,有一個所喜歡的男子在愛着自己,陪着自己,就算生活在陰鬱的空裏也變得有陽光,冷淡的世界裏也會有熱情。或許,這地萬物都變了樣:有陽光和鳥語,有幻想和熱望,彷彿一切都有了。

  有了他,自己還會是原來的自己?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變得重要起來,女饒虛榮心就漲滿了無比的幸福和滿足。一切都會變得有意義有味道而大放光彩?

  而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他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充滿了男性的強悍而熱烈的狂吻?溫柔細膩的給我初吻,喜愛的對我:“你兇起來象老虎,溫柔起來象貓咪”。那該多甜密呀。老,我連初吻也沒嘗過呢,他給我的感覺是怎樣的?我己經看透,失去的總是要失去,要來的總是會來。

  “不是你的,始終都不是你的。”這一句,全都化解了我,我不會再這麼幼稚了。

  單位來了兩個北鄉女子,北鄉話,一點都聽不懂,別人我又有伴了,我還有逆反心理,覺得他們都是剛出社會不懂事的黃毛丫頭。我卻老於世故。

  十二月二十五日陰雨

  空飄着零星雨,這雨帶了幾分寒冷和蕭殺,這是冬的冷雨。

  我的腳冰冷冰冷,己生凍瘡。也沒耐心寫什麼劇本了。

  晚飯時,韓燕好羨慕阿君調出去樂昌,又有男友來探。我我不羨慕。

  韓燕她夜晚又冷又難過,覺得在這裏什麼也沒學到就捱過時間,加上和單位的人相處在一起沒有快樂真的很難過。

  我雖然很堅強,不怕冷不怕捱日子,不羨慕阿君有男友探望,其實內心上回來房間就再沒平靜過。

  我真是一切都看透?而漠然置之?自己無能調出去,要求家裏人幫自己調出去調不出也悲哀。他們幫忙也無用,那還能埋怨什麼呢?

  愛情上也不喜歡介紹,也很難遇到知音了。阿君也對了,“你現在年紀不大,等過兩三年你就會慌會急了。”是的,再過一兩年,我也二十多歲了,調不出去就不要單位也就不用求人搞調動了,可這好象也行不通。到了哪條路都走不通的時候,就覺到了人生的無望和悲涼。

  下午時我又莫名的對顧客出怨氣。起來,對“書”還是不該這麼癡迷,癡迷深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我,己經是執迷不悟了。

  十二月二十六日陰

  空陰陰沉沉,叫人好容易憂傷。但沒有傷心事,也不知道憂傷。只是在書看了一半,呆坐着神思的時候,生出一種不出的心境。氣又冷,忍耐着學東西,又裝不進心。

  《美學概論》快看完,準備抄些重點。劇本也快寫完。

  夜晚好去看電視,邊寫又怕韓來叫,匆匆在寫,但仍沒完成。

  和韓在別人家喫紅薯甜酒湯。感覺有了家庭的溫暖。

  八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能閱到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書描寫主人公保爾被學校開除,做工的故事。寫到他母親善良帶些軟弱時多象我的母親。保爾從就固執,他母親:“孩子,你現在這樣不成器,將來可怎麼辦呢?”那多象我慈祥善良的母親對倔脾氣的我的話呵。書上還到作者以怎樣頑強的精神帶病寫這部書。

  下午時,沈彬找我幫他借化妝品給學生元旦表演節目。跑上我房間來看到我亂七八槽的書紙。知道我練字,看名着,很少看見有女孩子喜歡看這些“正經”書的。我我是愛好藝術,對書法,繪畫,音樂都喜歡。

  他一般的女子都是喜歡講穿衣打扮的,很少喜歡這些的。

  我們一談到文學,就找到知音了。但性格方面我也是喜歡開朗幽默成熟的男性。再加上現實,我不想在五山找男友,想調出樂昌再找。我也沒有心跳,但是心不能平靜。

  總是想,現實允許,就找個追求藝術的人算了。這樣,就有點擺不脫他的影子了。真是癡情呀。

  看着陰鬱的空,我也好煩悶,他來過後,我的心情就有點興奮,畢竟他爲我燃燒過吧?現在真怕我爲他燃燒呀。

  我們講完關於藝術後,我就大膽的了這些話:“你前段時間很消沉,這段時間很精神,是不是有個女子燃燒了你?”“不是呀,我和她又不怎好講。”不解釋也有道理,哪個青年不鍾情?感覺他又有些多情。但象他這麼深沉有內涵的男人,怎麼會喜歡我這個開朗愛愛笑的女子呢?我懷疑是自己沒露出真實的我,才迷惑了他。當然我的善解人意也是吸引了他吧?

  他走後,無意中還知他對劉萍也很反敢,我她可能有化妝品,他她借全套給他也不要。真奇怪,可能劉平日喜歡在背後人壞話,所以韓,君,彬都對她有成見。我知道她也過我壞話,但覺她很造作,也不喜歡她這種性格,卻沒有對她有這麼大的反福

  八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陰

  十二點下班喫完午飯時,我和韓燕一起去學女老師王初娟那裏借胭脂口紅。在那裏坐了半時。她也是個起笑來大大咧咧很直率沒什麼斯文優雅,在一起也沒有壓抑感,感情也是很熱烈的女孩。我和她大笑的合拍在了一起,兩人肆無忌憚的笑。好象只有這樣放肆的笑才覺得痛快真實不虛,纔沒有壓抑我的性。然而,我還是害怕別人我們這麼沒修養的女子,感覺沈就不會喜歡我們這麼放肆的笑。

  我還彈了她的電子琴,她教我記譜。

  走時,我才告訴她是幫沈借的。她沈老師和那個廖老師鬧得飯也不喫,課也不上。我才知,我差點又“被騙”了。

  每個男孩子的謊言都是美麗的。如我真,一定相信他昨那麼美的謊言:“不是呀,我和她又不怎好講。”

  去中學的橋上風好大,氣又陰陰冷冷,碎雨稀疏。

  韓燕她是“捨命陪君子”,大感冒的陪我來送化妝品給他,我可是從心裏感激她的陪伴。

  去到,見他正在幫學生倒磁帶伴奏唱歌。我們站了一會沒什麼就走了。

  一點半回來,心裏總有不出的失落。仍回到了沒意思的心情。

  我的情緒總是很快變的,大起大落的都好強烈。

  而除了閱書能給我快樂外,彷彿一切都不能給我怏樂。

  也許,想象中的愛情,並沒有那麼美麗?

  或許,真是我始終都沒過上愛的人吧?

  晚上,去看學生元旦聯歡晚會。

  我也沒有鑑賞能力去評價學生的舞蹈。

  主持人是沈和娟老師。我也沒有什麼不安的情緒。一直來我和他的交談都有壓抑感,他近乎不苟言笑,也不幽默,和他在一起都是我講得多,感覺上他是個有文化的政治老師,我是他的學生,我要有很高的文化知識,才能和他聊得上邊,他纔會“欣賞”我的。感覺上有點累。

  看起來,性格也很重要,要和一個自己想什麼又不敢,想笑又不敢笑的人相處一輩子,這活得也太累了?還有什麼快樂和幸福?

  和那個愛他愛得飯也不喫,課也不上的廖老師比,我是無言的結局了。

  八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陰

  穩定情緒後,我又安於看一本好書。

  我喜歡保爾幼時倔強的個性。對別饒欺辱總是很強烈的鬥爭着,憤恨着,還和人打架……

  八九年很快過去了,我的二十歲也將過去。

  愛情,也會象看手相一樣,註定要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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