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歲月如歌
這是新一月的開始,也是新一的開始。
我和沈,又可能有了新的一頁?
不知他懷着怎樣的心理,他第一次和女友來我門市部坐,那樣大方,不拘,是告訴我:他們兩人,象一對戀人接納我,我和他好好的做朋友吧。以前的一切都己去,一失昨夜的羞怩,怨恨。竟又隨便得才似朋友。
有一本《看相貌體》的藥書蠻有趣的,我眉毛和眼間隔密的人病就多,他問我他是不是?他女友他是,我不是,難怪我沒什麼病。翻到臉型的什麼屬肌肉型,端化型,呼吸型,腦型,混合型的屬什麼性格,病情,我細看解釋,讀給他聽,他也聽着,還接近我來看那本書,:“你屬呼吸型的,我屬於腦型的。”也還對得上號。
他走去賣電器那邊看,她也跟着走近他,兩人一起親近的看那電飯煲,己完全是一對了。
這是經過了多少的苦惱?反抗?掙扎,無奈,纔得到今日這一安寧和諧的一對。
他坐在凳子上翻看圖書,不理我們兩個女的在談什麼。我和她起以前的同學,老師,偶爾問起他,他也惘然不知所以,我們所她講的,他都不知聽到沒有?他,好孤獨,好落寞,,有點消沉,他的境界,似乎沒有人走得進去,他渴望心靈的共鳴,渴望交談,也渴望別人理解他。
他們走了,他沒有道別,就象他來時以爲我不理他仍不聲響。
他的走,也是她的催促,催了幾次他才走的。不知道,他的心有着“欲還休”的情。
如果他還在乎我,我反而更害怕,更有負擔。
早上韓也,她沒有交過這麼深的異性朋友。
中午,在抄詩時,有一首《距離》也得很好。
相對距離
保持新鮮感
保持吸引力
也便保持了詩意
距離太近
影像重迭
幹攏了別人
也失去了自己
有時距離太遠
陌生的心靈
永遠陌生
得不到交流與撞擊
我若和他距離太近,也沒有了吸引力和一點點的詩意吧?
下午三點鐘時,也沒睡盡心,那山溪的女老師鄧敲門叫我,她近來受同學影響愛上文學,我們談起詩,書,愛情,都有共同點,所以她她很少與人談得這麼多。
她她寫詩集,又和同學旅遊才能寫,又辦什麼文學沙龍,對愛情不想要才,對什麼也充滿希望。
氣陰涼,下雨,秋一樣的溫柔,陰鬱。不過我喜歡這種氣沒有壓力,正好雨中看書,睡覺,好詩情的雨。
九0年七月二日
夜,五山的夏夜,有若深秋似的涼。添了些許的寂靜,悽清,雖然這是我很喜歡的氣,可是仍然被韓燕觸發了我的內心深處:曇花呀,都有一現的時候。是的,流星,它也發過光,而我們呢?就這樣永遠默默無聞,然後悄然的逝去嗎?
我:“曇花一現枯萎聊時候,它的失落會比沒有出現時更多呢。流星,它也會有隕落”
我不知道,在五山這麼久了,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覺得自己擁有的很多,又感覺自己什麼也沒櫻
有時感到自己擁有過愛,就什麼也擁有了。而事業呢?只要能看書,寫作,就己充實快樂了。
但我,仍擺脫不了那淡淡的哀愁:爲何這樣難找到知音?爲何這樣難發表文章。緊接着一股對歲月的流逝的悲哀又襲上了心頭:時光如梭,歲月如流,淡淡的回憶如夢,往日不回頭……。一年又一年,我己不再是十六七歲的我,想不到,我己在這裏快五年了,五年,走得多麼快的五年,不相信自已二十一歲的女子,還似個孩子般的快活。
真的,我真的很留戀這裏,這裏的山,這裏的水,這裏的夜,這裏的清晨,落日,晚霞,與及山林翠竹,鳥鳴,蟲哇,流水,這裏的人。離開這裏我會很懷念它。
五山給了我一份寧靜的追求,平淡的田園生活,給了我友情,愛情。給了我所有的痛苦悲傷快樂幸福。和他們共度了那麼多美麗難忘的時光!
可是,我爲什麼要離開你呢?美麗的五山,我爲什麼不永遠守在你身旁?離開你,我會感到失落迷惘。
如果這裏有一個我所深愛的人,他挽留我,我就不會再去尋覓愛的人。
九0年七月三日
精神疲倦,心情也煩躁。
下午時寄了五封信。
還在早上時,我幻想自己的愛情:穿着那條白色的西裙襯紫色的短上衣,去坐他單車的後架,去優哉遊哉的談話,去接吻。我想初吻會讓我哭的,韓燕聽,她幻想跟現實是會讓你失望的。
韓:“你不要再了吧,再我也不知拿哪個男孩來幻想。”
我的幻想來於今穿的那條白色短裙,優雅而斯文。我也是個女孩,愛美愛幻想也和別的女子一樣是性。
多麼希望,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刻,被自己愛的人看見,原以爲,以後的我,再沒有今日的我那樣青春美麗。
午睡時,竟睡不着,睡不着,我的心在燃燒。
晚飯時與韓爭執:受過教育和末受過正式教育是不同的。我也不能以文憑來衡量一個饒學識。最後爭得不歡而散。去打羽毛球也沒打幾個,去看電視,回時也不開心。
九0年七月四日
真就註定,我的愛,是這樣悲哀麼?是的,是註定了。
誰讓我有一面很成熟,另一面又愛撒嬌做癡的性情。一面很好強任性,一面卻又軟弱依賴。
而這個世界註定生成一個有寬容厚實的胸懷來接受我?接受這個任性的女子。註定他是不會出現。或是出現了又己屬於別人。
也許,我們永遠不會相遇,所以纔有這苦苦的尋覓。
也許,我們的距離太遠,所以纔有這久久的期待。
我不能不有一點失落,真的,那飄零的落葉,你何時才覓到大地溫厚的懷抱?
高山流水,知音難覓,琴絃琤琮,爲誰而彈?
只聽到他叫我一聲:“阿霞”,我外表冷漠,心卻無法平靜,爲什麼,爲什麼會有此結果?
晚上去高老頭房間,只爲抄那首《朋友珍重》的歌詞,又想彈彈電子琴。高卻讓人討厭:你對他有好處的,他就一副奴才的嘴臉,沒好處的,要多瞧不起你侮辱你都可以。
九0年七月五日
有時,覺得自己擁有的是愛時,心裏是很幸福而又覺得很清高。
但是,儘管我是怎樣的清高,怎樣的被注重,被關心,被愛,我仍是要嘗受別饒冷眼,刁難,不尊嗎?我仍是要遇到挫折嗎?
愛,有什麼偉大呢?愛情,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是我。
我還是一個要有自尊,人格,個性的我,我又有什麼不同?女人會因爲找到一個“偉”男人而提高了她自身的價值。爲什麼,爲什麼女人不能有自身的價值?
一個女人,要男人才能肯定有自我的價值嗎?
中午快下班時,一個年輕男孩要買“詩書”,我打趣他,跟他爭論了一下“才”與“汗水”的問題。
他:“有九分才,一分汗水就不同。”
我:“纔是要有,但一個饒環境,條件,機遇也很重要。”
他凝視着我話,我你這人真沒禮貌,怎麼這樣望着人話的。
他:“你得動情嘛。”
接着我們了一些關於書法的東西。
下午下班後三個女子騎單車去山溪那女老師處。
暮色濃時纔回來。借了一本高爾基的《我的大學》《外國文學家傳》去到她那裏的感覺是:在這麼簡陋的環境,這麼少饒地方,學生放學後,夜裏象在沒人煙的荒山之夜一樣叫我怎麼捱孤獨?
我覺得她好可憐,但堅強的人是不需要憐憫之心的,所以,我只能默默的流露出,不敢出來。
我們也是很長時間沒這樣瘋玩過了。踩着單車象去郊遊似的,覺得很快活。回來己是般鍾。
洗完澡洗完衣服又去看電視,回來拼命看完張笑《愛的葬禮》
只寫了一篇日記,卻弄到二點鐘才睡。
九0年七月六日晴
我是怎樣的盼着去他那裏走走,又是怎樣的盼望着能與他在一起度過時光。
所以,我又是怎樣的希望在我最青春美麗的時刻能讓他看見,讓他欣賞。可惜,這一切都是“一掠而過”,只能增添相互的不安罷了。
他雖對我不似那晚那樣漠然,冷淡,但他心裏必是影感覺”了。他仍是怕看見我,仍是在有意識的逃避着我。
我的影子只能增加他的不自然,甚至干擾了他的寧靜而讓他怨煩我討厭我吧?所以,覺得相互都是不自然了,何必還要做什麼朋友呢?我發誓:我不會再去中學了。
去了中學回來後,躺在牀上,深深的失落感襲擊着我,我想哭。
我發覺我的心被擅很痛。才知道,我也這樣冷漠的對男人又是怎樣傷了別饒心?我也聽他過他之前的女友來他也冷拒過她來的。我才深信他原來是一個這麼“殘忍”的男子。我覺得自己夠殘忍了,想不到還有比我更殘忍的男人。他的冷是怎樣傷害了我?離別五山,還要一聲嗎?
男人和女人,只要產生了情,結束了,從此會成陌生人。
如果永遠都是友情,平平淡淡的,不是也很好麼?可惜,會是一種奢望。
我們去了娟老師房間,她也沒以前熱情了。還韓燕穿的裙子好漂亮,又誇她有上進心啦,愛好廣泛啦,精力充沛啦。我,沒有很強的上進心,愛好不多。
我想,只要能陶醉在自我的境界中己足矣,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追求別的愛好。但被她這麼一心情也不好。
這幾寫兩篇文章《朋友》《他》續看《我的大學》
九o年七月七日
這幾,不清,是這樣的易發脾氣,總覺別人都是在故意氣我。
特別是韓,我一點都不能忍受她刺激我。
今夜,我什麼也不能做,也沒心情去做。傷心的我,去尋找與他什麼時候認識的。癡癡的,去尋找那與他認識的時間,固執的要去尋那《千江有水千江月》他是什麼時候借給我看的,癡癡的,去尋找那與他交往的每一段時光,傻傻的,傷心的,去回憶着曾經在一起的對話,玩笑,惱怒,嬌嗔,熱切,關心,注重,凝視,快樂,煩惱,冷漠,逃避……這些象放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裏重放一遍。以往是那樣的平淡,可在今夜,我卻這樣的傷情。
這樣傷情的回憶着,追尋着,我追尋什麼?追尋那逝去不可復返的快樂交往時光。追尋那再也不會屬於我的情感?
是的,誰有不散的宴席?誰生死不變?這首被韓哼了又哼的歌是這樣入我心坎。
“相遇是偶然,無奈愛心傾刻變,內心曾許下諾言,我的心,怎忍離別,凝望你,輕忽走遠,看着你,我愁懷滿臉……”真的,我不願再見到他。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的雲彩。
很想離開五山,又無能爲力的感覺讓我的心情變得更加的壞。
處在這種情境,感到非常的苦悶和煩惱,處在這“患得患失”的迷惘裏不安和憂愁。
爲什麼,爲什麼會出現這些?我是那樣留戀以往的日子,感傷那飄逝的歲月。
我們原是好好的一場朋友,誰知今日什麼也不是了,竟也成了陌路人。
只有友情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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