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歲月如歌
一早上被高老頭氣得咬牙切齒生氣。
下午總算平和下來。看見韓和他打羽毛球,心想和韓也不想交什麼朋友了,決裂算了。
晚上平息心情以後,看完那本《西方愛情詩選》抄了一首詩《我曾經愛過你》正抄着韓燕來了,她抄了首《千千闕歌》的歌詞來我房間給我,抄完後心情無法平靜,想發泄的心理吧?不知怎的這幾日來都有想找什麼發泄,心情有點鬱悶。
聽五山要來很多大學生,讓人感覺象以前的大學生全被分去北大方的開拓者。讓他們這在山區呆三五年甚至成家一輩子的喫喫苦。
我心裏也不安定,冥冥中好象在等待着什麼?等待愛情?還是等待友情?他們來了以後可以接觸更多的年輕人,大學生。
昨夜和韓散步時就:“還是不要這麼快戀愛玩出火來。”但有我喜歡的,怎麼不可以呢?除非他不在乎我。
“現在調出去城還不好,要在這裏玩夠流走才最好。”
所以有一半的心思,我還是想和年輕人玩在一起,他們又講普通話,我們又覺得新鮮。不過他們多是戴眼鏡的,好象不是很喜歡。但我仍想等待。
一九九0年八月四日
早上沈來了我門市部,在坐了一會,講起他去了同學處,有兩個都考上美術學院,他們都沈好可惜。我:“得好,早早的就被婚姻的陷阱所害。”,
“不是噢,難道要畫畫纔是追求有出路嗎?我的政治教出來排了全縣第三名。我也要拿大專牌,大學生又有什麼,我就是不忿得”
這次老師也要調來許多大專生。
我:“總算搞出點名堂來了,不過文憑有時也真是會讓人自卑的,就如我是初中生,和這些大學生比就差了一截。”真的,這幾我在爲自己的學歷,地位而有點悲觀,自己的文學無人欣賞而怨世,爲環境埋沒自己的才華而感到自己是石頭不會發光而怨恨。現在大學生都來到這山區基層了,我這個初中生有什麼“懷才不遇”的資本呢?他們大學生書呆味太濃,社會經驗不足,講普通話又沒有生活氣息。不過他們才華橫溢,跟他們在一起總比和不思上進的人在一起新鮮有趣吧?
沈走後,張嫺老師又來買書,起之前她在山溪教學生的趣事也好笑起來。
她走後,那位戴眼鏡姓譚的中專生老坪石的又來坐,又講了許多他在這裏語言不通,環境不適應,開展工作不好做,一直講到下班。
下午上班時阿駱白回家休息了她煩。又在我門市部坐了許久。
我又不敢冷落別人,一都似接待客人似的沒看多少書,口講累了,書也很吸引我。《柏楊談女人男人》那柏楊先生講到女人很有意思,不過也使我憂心:“幻想終歸是幻想,現實終歸是現實,世界上沒有幾個嫁王子,也沒有幾個娶公主,差不多都是退而求其次,找一個湊數。這跟人生經驗有關,年齡漸大,體會漸多,不得不回心轉意,向環境屈服而又害怕,有些死硬派,抱定決心,非自己幻想中的男人不嫁,結果找來找去,四大皆空。或者找了三十年之久,找是找到啦,自己卻老矣耄矣,沒人要矣,事不皆矣。”這也不是開玩笑,就如摘麥穗,摘急了又是:“委委屈屈的結婚焉,或倉倉促促的……”要找到一個會欣賞你的人確實也不容易。
九0年八月五日
一個人上班,白看書的時間多了,午睡才一個時或半時,晚上早早的一點鐘睡了。
柏楊談女人和男人越看越有趣,講婚姻,家庭,愛情,兒女情長。每個女人都要看《聊齋》裏的恆娘,她會打扮,撒癡作嗲的那種女人,不過柏老也得透徹了,一個女人不管怎麼美麗,除了打扮,主要的還是氣質,學識,風度,談吐,丈夫知道的,或他所做的工作,做妻子都不分上下。知識層次境界都要接近。如被對方看不起,或不欣賞對方,那麼這場婚姻就算失敗,最終各分東西。
他婚姻也是“藝術”,瞭解他的事業……。抄了很多,一個人不被欣賞,一生抑鬱都不得志,故詩中多憂愁怨恨之語。竟無知音,悒悒抱恨而終。自古佳人多薄命。
下班看見韓與高打羽毛球,把我氣壞。晚上倆人一起學吉他,沒學多久又去看電視,怎麼也學不會了。
九0年八月六日
陰,頗有夏己去,秋到來的景象。
走得真不是時候呵。
秋一到,就離開簇,實在走得不是時候。有這麼多的年輕人在一起,調回去縣城末必能交到朋友。等玩夠了再調出去樂昌都會多認識人。
看書,看到家庭之樂趣的談笑,我亦很想念在家裏的生活。那父母親的慈愛聲,瑋瑋可愛的嬌嫩聲,姐妹中的打鬧嘻笑聲,都讓我感覺幸福之極,無窮之樂,又想着回家了。
中午時韓感情的奇妙,我也奉陪到一點鐘才午睡。晚上仍學吉他,練字,但兩人在一起玩笑都不夠,聊都來不及,怎麼還有心情學吉他?這樣粘在一起“一事無成”,還不如自己拿起吉他亂彈都會迷到十一點多鐘,東做西摸一會,己是凌晨一點鐘。
九0年八月七日
看來,我也不是談戀愛的人,無福消受於愛情的甜蜜了。因爲感覺與他們在一起還不如自己一人更有趣更快樂。雖然,我也渴望愛情,但書也是一位朋友吧?愛書如命的癖好仍是會使我自得其樂的比和人在一起更快活。
對於異性朋友,我也真象看一本書,不喜歡老去“重複”。
對於沈,我也不該知道的太清楚,瞭解得太清楚了,沒有了神祕感和吸引的魅力。是真的,不該一下子把喜歡的人瞭解清楚,以至失去了一個謎般的誘惑。
知道沈要來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和他不知些什麼好?
在中午時,我和韓燕正在玩吉他,他來時的腳步聲就讓我預感到是他,而讓我趕快爬起牀來。他來我房間還書。我想,好得有韓在,要不然不知和他些什麼?只客氣問他什麼,然後就讓他玩吉他了。
他走時,問牆上的字是不是我寫的?我不是,他:“我以爲你這樣多事呢?”
他走後,不知怎的,午睡睡不盡心,還很敏感的起牀去收衣服。確實,一股壓力直逼向我,使我有點喘不過氣來,心想,如他真向我求愛,我真的不知怎麼辦好?才發覺,我其實還很害怕愛情,一種不知和對方講些什麼話題的心理逼壓得人好累好有負擔福
心想如果和每個人都玩得開開心心的,要在一起就在一起,要不在一起心裏記着對方就好了。有人:“沉默是溫柔”,可我總覺和對方興趣不相投啦,沒共同語言啦。
我很在乎和對方的“對話”,很多話題,我感興趣的別人己經不再感興趣,把什麼也得毫無趣味,只他打麻將好玩,雖然他擁有着那麼多“才”,可他自己都不在乎不看重了,何又會欣賞我們這些的水平呢?我怎麼受得了他那把什麼也看得淡如死水的生活?
他話時笑笑的,很得意。韓:“怪不得你欣賞他。”
晚上阿包和張偉東來坐,我也沒什麼心力來招呼,如果他們常來,我也想送客了。
九0年八月八日
今日是立秋,立秋就可是秋了。一早和晚上是有秋風涼了,中午還是很熱。
秋,我是怎樣的喜歡它,又是怎樣的惱煞它,它畢是讓人傷情的一個季節,一個懷思念想的秋。一落葉一黃昏的暮色,一景一物都觸人心愁:秋的心。
韓老嫌我別人來玩成了我的負擔。:“和別人有快樂時就在一起,不快樂時就嫌別人是負擔。”也許這真是太自我了。爲不負我心,只願隨着自己的心情去對別人,不爲別人着想,爲了不負自己那顆不累的心,有時一切不要都可以,友情愛情文學……可是沒有它們,我卻又很失落,空虛。這感情我怎能擺脫?患得患失的,爲別人想得太多,又違揹負了自己的心。
這人生中,愛過很多人,父母姐姐,朋友,在一起久了,也會產生矛盾,唯有對文學執愛不變,一直來也不生厭動搖過不追求。
晚上和韓打情罵俏,可她好肉麻,我她假正經,倆人親密無間,就不可以存在愛情嗎?
九0年八月九日
雖是秋,可還是很悶熱。午睡也熱得很,是什麼秋老虎。悶悶的想下雨?
不知什麼原因,到晚上煩得很,韓在彈吉他,我在看書哼歌,歌聲是發泄情緒的。
由於地位的原因吧?現在供銷單位越來越不喫消了,其它的單位:鄉政府,教師,銀行,稅務局都看不起我們企業單位。社會地位的高低在社會上的影響是很大的,地位高的人擺架子。調出去有的單位工資也發不齊,也沒多大希望能調出去了。
看電視回來時,又不知怎的和韓爭論起,她仍我煩惱時想快樂就想起別人,不需要別人就把人家丟開。因爲我:“怎麼玩在一起都可以,就是害怕他們來我房間。”我還氣惱地:“我一個人不要都可以活一生。”
“那你不是象以前的猿人一樣,什麼都不要有什麼意思?”這句話真又氣到我了,我真是什麼都不要?我要,我什麼都想要,我要家饒愛和關心,要愛情那靈與肉的幸福結合。還需要朋友的支持和鼓勵,理解和安慰,與及玩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也需要心靈的充實,生活的豐富,精神的滿足和追求。文學的成功。可惜,這一切我都能得到麼?也許是我要得太多太奢侈貪心了,而不能分割出時間來同時擁有自己的所想所要,才活得這麼累吧。
我仍那麼需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在那裏靜靜的追求。
分手時,我們互不出聲,不言不語,她仍怨我太自我,只顧要自己的空間,而我總感覺心太累,不想貪婪。
九0年八月十日
柏楊寫的《談女人男人》上下本看完了,他寫得很幽默,滑稽,讓人看了覺得對生活輕鬆沒有壓力,但也一針見血。到女人應自強,才能得到人格,經濟,思想的獨立,在做好家庭主婦後,應不與社會脫節,就必須不斷的求知,看書看報,氣質高雅。“想別人愛你,首先要使自己可愛”。不能讓自己被家庭埋葬。應多看書,多接觸,多吸收,多思考。不先把自己拋棄了要自尊要有自我。如:有一美國回來的女孩,十幾年後與女同學聚會時,每個人都談丈夫和孩子,從來沒有人談到自己,女人己經不存在了,消失在丈夫孩子的影子裏了。好象菟絲花,牽牛花,爬牆虎一樣,總要寄生在一個男人身上才能存在。
中午上班時那看相的老師來購物,我問他借看相書,他仍不用看我也很好,人是越來越走運了,不管愛情事業都很快成功了,我雖不迷信這些“相術”,但冥冥之中卻給了我力量和希望,讓我在失敗中也成長了吧?迷惘時也有了方向。
喫晚飯時與韓大大笑,好是快活。在散步時買水果喫。知道她有些喜歡我的同事吳。是因爲他們在一起打乒乓球,有共同的愛好產生了在一起的快樂。
我雖然很欣賞沈的才華,但和他在一起時卻感覺還沒有和韓在一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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