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五子峯
在這裏活着的日子,真是在捱日子打發時間。
既然是這樣,能與一羣年輕人去爬山,真是不同的一,再不好玩,也不會埋怨。
喫完早餐去買水果餅乾。從買水果的開始,白拉到駱一起故意孤立我們的心態,我就和劉翠英在一起。
坐車上,風很大,颳得臉手都麻痹,但在我心裏仍是感到新鮮刺激的事。
爬山時,走了一條路開始爬陡的山頭。那層層的峯巒,黃土的山坡有些象沙漠。富有立體的大山,象山。開始爬時,感覺不陡,以爲很容易爬,爬到半山腰,我開始反胃,嘔吐。鄧,沈問我什麼事,我不舒服,嘔。阿明子他有藥,我不喫。
鄧:“是不是這樣固執的。”他們的關心都叫我無法反抗,沒有水,沈就給我一瓶可樂,喝了飲料,歇息了一會,也好受多了。沈和鄧都叫我爬不動了就休息一會。
剩下阿包和張在下半山,阿包的臉色慘白,躺在那裏動也不動的死樣,看來比我更慘。
沈和鄧都在拍藝術照,山那邊有一種惘然的感覺,迷濛的淡霧。山下可以看見源鎮,烏礦,那礦山也富層次,左側的山很雄壯,高處看是一片綠林,峭壁,大山石,都有奇峯險境。象金庸描寫武俠裏的境界,很幽美。也拍隸人照。
一路上,那樹葉子嘩嘩作響,每日在這裏和草風兒作伴,風一吹它就歡笑,它們不寂寞也不覺得淒涼,還不知有多風光。
只剩我和劉一起走時,她也是不該在這裏找男友,現實點好些。
沒爬幾個坡到了目的地,大家喫着自己帶來的水果餅乾飲料。我們買的餅乾己變質一個都不想喫也不餓。嚴剛就叫我坐過去喫餅,拿過來叫我拿,我拿了幾個喫。望着對面山,那裏有白石灰,似雪一樣,我是冰山。喫完了嚴仍拿餅過來叫我喫,我不用了,很乾。但盛情下還是拿了喫。白,駱還有敵意的不理我們,坐在那邊沿。喫完,就下山去挖蘭花。
我們先下,後面的人也跟在下陡坡。別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卻又不出來。嚴剛是不是有一種瀟灑感?我不是。然後他想了很久似地:“噢,有些象飄逸的感覺。”我這個詞早己描寫在我裏了。確實,想象虛構的比現實美多了。
走得很快時,八路軍走長征似的,嚴在念:“東邊日出西邊雨,”我問他在念什麼詩?
他:“你沒聽過呀?可能我念下一句你就知道了。”
我:“你念吧。”
他念:“道是無晴卻有晴。”
“哦,這句。”我:“高山流水,知音難覓,現在也算有知音,我上句你下句。”
事實,我知道他是故意與我聊文學的,有人告訴過他我喜歡文學嗎?
他們下去深山挖蘭花時,我和鄧曉英坐石頭上等。往左邊望下去,深山大林的,我:“真是看見幽谷了。”
阿包在那邊:“蝦子老是可以出些新名詞來的,真是新鮮。”我看見松樹長在石壁上,我似盆景,很藝術的。
鄒挖了一大棵春蘭爬上來,我叫他給,卻要他的命那麼寶貝,後他再下去,幫我挖一棵,要我守着。他再上來時,挖了一棵更大的蘭花,我叫他給,他仍是不捨得。鄧曉英走過來:“平分。”卻被沈一下搶去,與鄧分了。他只給了我一棵,硬搶也沒啥意思。
我不想勉強別人也不知怎麼去愛那些蘭花。看別人如命般的愛惜蘭花,自己又何必奪人所愛,勉爲其難呢?我知道這樣我會失去比別饒多,總是做失意的人兒。
就算是戀愛了我也一定不會去“搶”,所以才那麼多失落?
爬回原來的山頭,又下山時,很多芒草杆,他們拍照。轉彎道,有一塊塊的冰塊和一些冰雕,晶瑩透明,他們都照了合影,我卻沒爬上去拍合影,感覺嚴也有些不開心,也不知自己怎麼的想法?然後就轉回原路走了。
一路下坡,老是滑倒,就走在最後面,與劉聊。等回頭再看那山峯時,我看了又看,有些不捨,很想把它們留在我的腦海裏,以便有更深的印象,好去回憶僅只一次的到來。
停停走走,我們又追上白和駱。阿包也走在我們前面了,只剩下嚴剛和阿明子在後面,叫我們立體的,平衡的走,不要低頭的走,結果我還是落在了後面。嚴走在我們前面教我用八字腳型,象跳舞的步法。
一滑腳,我又忍不住“呀”的一聲,他又返過頭來望,最後他幫我拿了袋子,走到人堆裏歇息處,他:“沒法呀,做了一次護花使者。”
我感覺很滿足。不一會兒,又排成一行的走了。
一起走到一草坪處,鄧建宇就:“時間還早,在這裏玩一玩才走吧。”
白,駱又轉回來,坐在一起喫餅乾。嚴又問我要不要餅乾?好象他只要一喫東西,就會想起我似的。
男的在翻筋抖,女的呆坐着。
鄧:“玩一個遊戲,數出手指,數到誰是那個手指的誰就來出節目,跑兩圈也可以,阿包敲瓦片,一停止,就輪到誰。”
一開始抓到黎曉蘭,她不肯,就跑兩圈,又捉到別人。
在坐的人都會有一次節目,跑的人故意停下,敲瓦片的人又有意識停下。我忘記是誰站在我後面,我又抓到駱。別的女的都是跑兩圈,阿包彎腰,鄒講故事,張打啞謎,只嚴唱歌,唱《蘭花草》《最高峯》“我們爬上雲端,更接近那藍藍的……我們爬得高,我們看得遠,把歡樂和美妙的歌聲撒播在山水間,我們在這裏渡過了快樂的一。”他唱的兩首歌,都很對得上我們今的爬山。
抓到我時,我也:“這麼壞的。”阿包就:“講你今摔跤,又是什麼滋味?”
我:“講的哪有跌時那麼生動,你們是看見聊。”
阿包:“沒看見,現在來摔一次。”
我:“唱歌吧。”趁他們沒注意我靜不下來時:“好,我就唱一首歌,的一片雲呀,慢慢的走過來……原來你也是到這山上來,看這山花開。唱完了。”他們打着拍子合着,唱着,等我突然停止不唱時,他們以爲還沒唱完還在認真的聽,發現我不唱了他們都還有第二段:“啦啦啦的。”
第二次又抓到我時,我阿包敲瓦片的好壞,故意的。阿包:“我不敲了,常都是我得罪人。”
再抓到嚴剛時,他也賴着是抓到阿明子的,那就兩人合唱吧。他們唱《外面的世界》又唱《明你是否依然愛我》唱完了也就結束了這的遊戲。
我抓到劉就叫她唱《夫妻雙雙把家還》完了一個人笑起來。感覺得到,嚴剛也在注意我什麼了。我還是流露出真實的一面。白玩得不耐煩吵走了,我倒覺得這是孩子的遊戲,很有趣,還異想開的想玩時候玩的“丟手絹”。
嚴剛見我笑得開心,他也去搶阿包的瓦片來敲,樣子象我們時看父母做竹筒餅一樣的用力敲,還敲出節奏來,我看了也開心。敲了一會他手都疼了,不敲了。阿包:“還是我老經驗,我來敲。”
每個人都出了節目,鄧最後以後仍有機會再來玩,就解散往回走了,黎蘭走在我後面不停的哼歌,我也想到嚴剛唱《蘭花草》給我靈感我就想起唱《踏浪》。
回去時,嚴叫我去坐車頭,我見那麼多人仍是坐車尾上,風很大,還有沙塵。嚴在喫羅卜,我削紅薯喫。嚴剛坐在我前面,我你注意我的刀,他返過頭來看:“噢,我幫你削。”他沒有容我不用,就拿了過去,我也沒有猶豫就遞給了他,在兩手相碰時,我的心一跳。
他在認真的削着,我孩子似的在看着他慢慢的削紅薯皮,好象在欣賞他在完成他自己的傑作。削完了,遞給了我,我象個孩子似的接了紅薯有點感激的也不謝謝,只問他:“你要不要?一個人一半。”他不要,過後問黎要不要削?
回去後下車時又見到張,他問阿包他們爬山好不好玩?看樣子也不好玩。我己沒那麼在意他了。
晚上喫完飯就洗澡洗衣洗鞋襪,般鍾躺在牀上就動也不想動了。
其實,這一玩得好平常,等過去了又覺得不同的感覺,靜下來,那削紅薯的一幕又浮現在面前,也不知,自己在他面前孩子氣這麼重,當洗完澡時臉紅紅的,那種撒嬌的幸福感涌起,他也和沈一樣注重我的一言一行,但他善體貼細心,遷就,個性上沒有那麼強悍,他是屬成熟型的,也沒沈家子氣。感覺結婚的人,就是嚴剛這性格有安全的依賴福才知,愛情與婚姻完全是不同的,愛情是浪漫的,婚姻是現實的。
他們都好平凡,但平凡中還是給了我幻想,思念,給了我美夢。
九0年十二月五日晴
去了一次爬山,累得兩腿下樓也疼得下不了。可是我還有一種去擁抱大自然的衝動,心也不能平靜。與大自然在一起,可以不用一如既往的生活,覺得生活不再枯燥乏味,過去了都還可以回味。
日子過得這樣無聊,我還是盼望沈也一起去挖蘭花,才知道,我很空虛,很孤獨,也很貪心。我在渴求愛情,享受着被愛,被關心被注重的人生。
當然,我也學會了怎麼去關心愛護別人,默默付出。
中午下班我又躺在樓頂上看書,空好藍,看着滿白雲,我還想象自己是個夢中娃娃,躺在白雲絮裏,從雲朵裏浮了出來。
昨夜發夢,夢見帶嚴去我們家見父母,他仍那麼關心父母,問家裏人同意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我儘可以任性自我,嬌嗔,依賴。
如果夢是現實,我是多麼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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