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歲月贈別離
終於見到了陽光，人也快活多。打開窗，陽光射了進來，照亮了房間。
那條純白的圍巾透過亮光變得更加潔白，柔和，寧靜，我的心也一片溫暖柔情，是這陽光的感觸，還是心裏有了愛情？又一次感覺到快樂的氣息，充滿了過年的氛圍。
早上時，沈來過，我問他：“這麼長時間沒見，失蹤了嗎？”
他：“你才失蹤了，幾次來也沒見你。”
我賣東西給別人，叫他先烤火，他走了進來，站在我旁邊，自己拿要買的東西。
我：“三毛自殺了噢。”
他：“知道，我看南方日報。”
我：“想不到我所崇拜的偶象居然也自殺了。”
“現在崇拜呀？”
“現在沒有了，是那時。”
“是讀書時代呀？”他。
“是剛出社會工作時，除開對她的流浪生涯充滿了佩服外，是她的人生觀富有哲理，給我啓示，與及我自己對人生的迷惘而得到釋然，對生命得到答案，頓悟了許多而喜歡上她的。”
他在坐着時，又拿了一本圖書在看，是掩飾他的不安吧？而我也覺有很多話要但又不知從什麼事情起？覺得就這樣乾坐着也滿足了。
我是幻想過，我在烤火時有一個喜歡的人嚴和沈陪着話，圍爐，是多麼溫馨的情調，覺得這也是很渺茫的事。
我隨便問他過年去什麼地方玩？他：“哪也不去，去挖蘭花。”
“幾時放假？”我問他。
“二號，年初七就要來補課。”
我：“你們放假我們正忙呢。”
“怕要年三十才能回家？”
“是呀，前一，也是年初七就要來上班了，哦，我過了年或要走了。”他以爲我回去，後才知是調走。
他：“很好呀，調去哪？”
我：“好什麼，我是在這裏捱了五年。”
“有沒有五年？唉，我們都不知要捱多久？五年十年也不知。”
我：“是很難搞調動，在這裏成家囉。”
“不可能的，”又有人買東西，只恨買東西的人太多了，常打斷我們的談話。
斷斷續續的，他他過年去挖蘭花，我：“去哪兒挖？”
他：“我們家那裏也櫻”
“哦，是喲，你們那裏有那麼多山，環境也不錯。”
“你又沒去過，噢，去過，還好，坐一會就走了。”他有些埋怨。
我也歉然地笑笑：“常挖蘭花，挖去賣，保證會賺錢。”
“你去賣，我去挖。”
“好呀，賣的錢對半分，你去挖，不過不知去哪賣。”
“靚的我自己要還好，拿去你門市部賣。”
我：“不校不過真的調出去沒獎金，在這裏上班還有些獎金，是要去做生意賺錢纔行了。”
他幫我賣東西時我己滿足，有興趣和新鮮，他也是新鮮，我我們做多了還嫌麻煩。
又有人買東西，他又學會了秤東西。
他拿我看的《黃金時代》雜誌看時這本雜誌也可以。
我：“我那時報讀的就是這雜誌社的，可惜沒拿到通訊員證，只拿了一個結業證，太失敗了，那時的挫敗感也挺重的。”
“報讀其它的吧。”
“唉，還報讀什麼，似乎沒有這個信心了，報讀了也是自學的。三毛這麼出色的也不可惜，何況我們這麼平庸的人，其實，你也是有才華有發展的，我們這些碌碌無爲的人還追求什麼呀？”
沈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傾聽，以爲他不在意，事實他己聽到心裏，默默的作反應。
又有人買東西了，這時韓燕來了，我的話就變得活潑開朗多了，一失剛纔的真摯和誠懇。
我和韓不停的嚷嚷，她：“三毛整死的，這回她死成了，你也整死呀活的，看你。”
“你我有一也這樣嗎？”我們不停的玩笑，沈：“你們的感情還蠻好。”我我們差點是…他真是吧？
他打算走了，韓燕：“我走，你陪她纔對的。”
這句話真聽得刺耳，我忙應道：“誰陪我都可以。”
沈再走時，我懇請：“再坐一會吧。”
“有韓燕陪你不是可以了嗎？”
我發覺，有時候依賴一點對方有一點可愛，給了對方存在福就象韓以前依賴我一樣。
他走了，帶走了我的情和意，帶來了我的失意和憂傷，這種失意兩人都很深了，或許就是這份失意才增加了相互的思念和渴望吧？
有時我恨他爲什麼這樣理智，恨他爲什麼不表達？不揭開這薄薄的面紗？也許就是這朦朧，默默深沉的愛吧，才保持了我們現在這份友誼和交往，不然我們都會害怕。
事實我們都逃避，掙扎過，如果我們都不理智沒良知不道德，這份友情就不再那麼詩意和美麗。
爲什麼要超越？超越了就是一個悲劇。默默的愛，也是一種享受。
我們都把自己的愛藏得很深很深。
既然都不能得到，何必去面對可怕的現實？只要心裏知道就好。
他走後，韓在坐了一會。這之前，中學的幾個老師進來問沈：“幾時調來這裏上班的？”
我：“今早。”
爲了掩飾心裏的尷尬，他：“老師買什麼？老師買什麼？”
我以爲他會跟着老師們一起走，但他沒櫻
談離別時，我：“其實樂昌離這裏也不遠，要進來也實在不難，不過韓又拍拖了，進來也沒什麼好玩了。”
他：“和誰？”
我：“同單位的。”
道離別的話語己經完，也沒什麼牽掛。
白在對面望了過來，我也有了虛榮心的滿足和快樂。
九一年一月十六日陰轉晴
還能什麼呢？昨日有愛的溫暖沉醉到今還有絲絲，然後就消失了，仍然要回到無人問津，無人關心的現實生活裏，每餐都喫一樣的菜沒胃口，想回家的心更切了。
真的，只要韓，沈他們來探望我一下，不用訴苦也不苦了，因爲有人心裏還記着自己，自己所受的苦難他們都是能知道能理解的，自己不用他們也能感受得到的悽苦。
唉，理解又有什麼用呢？安慰又有什麼，又不用他們來嘗受，只苦了自己，還是自我解救的好，拿電飯煲來煮飯就是了，調節好生活，也不用慪氣難捱，好好的過日子吧。
他們也一樣需要關心，而且還要在這裏繼續受苦，怎麼我都要走了，沈一定也很失意吧？會引起他們對命運對前途的憂心嗎？
九一年一月十八日
看着陰，那淅淅的雨兒也停了，算是回家的好日子。
十點鐘快下班時，我仍是不願上樓進那冷冰冰的房間看書，又圍着炭火看書。
這時嚴剛和他同事廖來了，不知怎麼到三毛自殺了，嚴電視也報導了，我：“這樣自殺真死得不痛快，寧願割血脈，喫安眠藥也不好，最好是跳河，清清白白的。”我拿刀子在試着。
他：“哦，原來你是想過這麼多方案的，不是也想來一次吧？用煤氣不更快嗎？”
“煤氣太難聞了。”
“不難聞的。”
駱：“這些人肯定有過體驗，試過，連死的方法想了那麼多，不是每都在計劃想着自殺的。”他們也這麼。
嚴過去電器那邊買電線，我在量，駱走了，他：“不坐了？”
我：“你都不睬別人，別人怎麼不走。”
“你又不睬，是你的客噢，”
“我賣東西呀。”
“我買東西呀。”
好象我們是一對朋友，他幫我招呼客人，怨我不理人似的。
然後他們坐着烤火，嚴又在抄着年曆表，我才知他原是七o年的，有點不信，：“譁，好青春喲。”而一想自己，可是青春不再來了，以爲他比自己大一兩歲，不知比自己還年一歲。
那廖就在亂七八糟的些什麼，拿那幅人體穴位圖來學“點穴”，嚴對着自己做實驗噢。
廖：“互相做實驗。”
嚴：“不行，你會時，整我也不知，不會呢，把我點壞怎辦？”
我聽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的笑出來，覺得他們也太滑稽了，再想到電視劇裏的阿良叫阿偉對準他的胸口大力一捶，把他捶昏的鏡頭就笑得更厲害了，他們也不笑，我覺得自己的大笑多是出於想象的。
我問他們：“你們晚上做些什麼的？”
廖：“聊，女子囉。”
嚴：“坐下，不過多是聽機。”
我：“難怪這麼會唱歌。”
然後，廖看着一本藥書：“作者怎麼叫遲鈍的？”
我：“有什麼奇怪，可能是筆名吧？比如矛盾的筆名一樣。”
嚴沒什麼，那廖就：“你看，阿霞不不，一就一套道理的，頗有見識和內容，你就不出。”
嚴：“當然啦，對我簡直是對牛彈琴。”
“那你會唱歌彈吉他對我也不是對牛彈琴”
那人特別喜歡誇讚我，我怎麼怎麼能行，我高冷，眼晴是往上看的。
“人家都我們供銷社有個才女噢，”我不知他是在浮誇還是真有這事。
我：“不敢當，人家那些古時的詩詞人李清照纔是才女。”
廖：“那不是才女就是烈女囉”
“哇，聽到都心花怒放，又有當今時代的美稱。不過烈女也沒聽過烈字也不會寫，靚女倒是聽過。”
“聰明女，懂了吧？”嚴。
我：“稱不上，傻女是真的。”
嚴：“傻女是聽過呀，還有這首歌。”
他們走了，是廖催他的。他：“走了。”
我：“走了？”過後無語，也不挽留。
去了廁所回來，卻預料不到見到沈，我“譁”的一聲，他也“譁”了聲，相互都以“譁”表示招呼和驚喜，我問他烤不烤火？他三個人怎麼烤？又要去打電話，然後匆匆的走了。
下午下班坐別饒車回去，回去剛好喫晚飯，在盡情享受家庭的溫暖，和媽嘮叨着山溝裏所過的孤寒生活：每餐喫同一樣的菜，沒點溫暖，也只有母愛能給我需要的暖和。
我要去三姐家打聽調動的消息，父母都陪我去，路爛泥稀，把褲腳弄得泥巴點點。
三姐：“那劉經理跟她，兩姐妹在一個部門不好，與灑換一下，千萬別出去，你就可以去別的部門了。”
坐在姐家裏看電視，我拿出那條在五山織的圍巾給老媽，織得不是很好，但母親很喜歡，拿它當帽子圍在頭上，父親也頗讚賞的眼神：“是你織的呀？”在他心裏，倔強任性的女兒也知道愛自己的父母了，我還逞強地：“織一條給你要不要？”三姐看了想笑話我的，但又怕傷我，便笑着：“織得這個樣子也不錯了噢。”
我就不好意思的拿給她看，前面織的不算，她後面織的又不是織錯漏針織鬆了，我也不好再跟她爭執了。
走時借了錄音帶，有童安格，鄺美雲，李玲玉唱的歌。
父母還：“你的脾氣是要改了，不能這樣不聽教，倔強。”
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來開脫自己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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