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歲月贈別離

作者:景霞
一九九一年一月二十三日陰晴

  氣暖和,人也充滿了暖意,溫柔。有了陽光的空,也有了心的空,這片空,是春的萌動!

  早上時,沈和一位老師來我門市部,剛好單位分油,鄧叫我去拿油,我一個人上班,下午纔去。轉而告訴他們是分油了。

  那個老師:“分油又不給我們。”

  我給,他:“又不是真心的。”

  我:“你要的話當然可以一人一半,怎麼不真心?”

  “是不真心的。”楊老師還在。

  “沒法啦,是真心都被成不真心,難道我平日很虛僞嗎?”這些,當然是給沈聽的,心裏也有些委屈。

  “誰了你不真心。”沈這樣迴應我。

  我:“他囉”,沈沒再什麼。

  接着楊老師翻雜誌,姚蔭梅與《啼笑因緣》他“因”應該是”姻”。

  沈:“張恨水爲什麼叫張恨水?那時他追求冰心,追不到,便起了這個筆名,意是恨水不成冰。”

  沒什麼了,我又順口問道:“過年去哪玩?”

  沈很直爽地:“沒地方去,去你家玩。”

  我:“你又找不到,不過很易找的,什麼時候去?碰不上很失意,過年誰也要去地方。”

  就算了算日子,年初二全部姐姐來拜年,年初三又去姐姐家拜年,過年就是去去同學家姐姐家拜年也沒什麼意思。

  沈:“你究竟有多少個姐姐?”

  我:“很多。”

  他的時間大概也和我的時間一樣忙,沒有時間以後有機會纔去,我晚上去多會在家,你去了阿明子家就來囉,他還知道那裏叫樂廊路。

  他們走後,我又緊張又有快意,他還問我幾時調走?我原本是這月底也可走的,太急了,還是過了年才走。

  緊張的是他哪一和阿明子出現在我們家時,父親是不會讓我和異性交友而要看他臉色讓我難堪的。

  以爲離開了五山,就可以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他依然有些依賴,精神上的依賴。

  九一年一月二十四日陰雨

  空飄着雨絲,又冷些。

  沈突然出現在我眼裏時,我沒驚訝,一切如常,他叫我找零錢,買菜沒找。

  我:“怎麼又自己煮了?不是在飯堂喫飯嗎?”

  他煮飯的工友病了,自己煮飯是喫得好些,不過食堂開飯也很多種菜。

  他:“上去喫飯呵。”

  突然這樣被邀請,頗覺意外:“加菜呀?”奇怪他爲什麼幾來對我甚是熱情?

  我:“我也是自己煮,有菜喫,”是離別的到來?還是友情的關照?

  多希望離別時他用唱歌來爲我餞行,彈着吉他,重複着那夜的癡情,或者抄一首詩,在日記本里寫一首《離別》的詩。

  這,這只是我的幻想而己。

  不過,很多事情或許會“無心插柳,柳成蔭”呢?

  九一年一月二十五日陰雨

  氣越來越冷,飄着雨絲。

  在上班時,就不覺得日子有怎麼的難過,一到午後賴在牀上睡不着時思想就飄浮得很遙遠很遙遠。

  活着,爲了什麼?爲寥待?等待什麼呢?等待新生活的到來嗎?等到過年就可以回去了。

  沈那他下月四號也出去樂昌,我問他是不是給女友送年?他:“你也懂的嗎?”

  “怎麼不懂?這是什麼世界。”

  “難道以前的世界就不用送的嗎?”

  “反正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俗氣的。”我的心,難道就沒飄過一絲的失意嗎?

  在下午時沈的女友來我門市部,見她如見他。

  買香水時她:“我買了一瓶香水沈罵得我要死。”我也覺得好笑,她那幸福得意的樣子好象是故意給我知道他好愛她,我怎可與她搶?我突發奇想寫一篇以三角戀爲主題的愛情故事,可是,還有什麼心情去編呢?

  十二點下班時,自己做飯,飯還沒熟,餓得難受,飯還沒好就狼吞虎嚥起來,好可憐的樣子。

  昨,我就在心裏對自己:“只有能行的人,才叫人羨慕,我不要做那個羨慕別人埋怨自己的人,我要做被人羨慕的人。”

  哦,這人生,即漫長,又短暫。

  九一年一月二十六日陰

  氣更加陰晦了,還有濃重的霧。

  “我的愛也似這團霧,模糊而混濁,迷茫而朦朧,若隱若現”我寫的裏,就這樣描寫白霧和愛情故事。

  唉,這些如薄紗隱藏,纏綿悱惻的霧,只能牽起我對以往春情萌芽的留戀罷了。

  春呵,你爲什麼這麼多情呢?老是喚起少女心中的情思,與你一道纏綿,沉迷,你一回來,就喚醒了大自然花草樹木的爭香斗豔呵!

  我不要唱歌了,不要再唱了,唱歌只能增加我的思念,我的夢想,我的惆悵,我的憂傷。真的不唱了,一唱那《冷冷的夏》《幾多愁》就更愁人了。

  我要愛,我要實實在在的愛,不是夢,也不是幻想,更不是迷霧。

  夜晚看完了《成功路上》感觸很多。

  九一年一月二十七日陰

  開始覺得日子的難捱,買東西的人又多,對售貨員的工作都感厭倦不耐,什麼職業做多了也會覺累而厭煩。

  午睡在牀上,真想就此躺着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起來了。感到很疲倦很累總也睡不醒,但又要上班,睡多一會心裏又不安,擔心同事嫌棄,他嫌就讓他嫌吧,反正也想死了算了。

  到了晚上,飢餓又襲擊着我,只得去買零食回來煲甜酒喫才覺出暖和溫馨來。

  開飯喫得不開胃,自己煮又維持不了十半月的喫什麼菜,拿廢紙在寫生活的安排:早餐喫什麼,午飯買些什麼菜,寫完了也覺自己傻也真感到麻煩。

  扳起指頭數日子的生活真也不好過,等到過年時,時間也一樣的無聊不好打發,覺得也沒什麼意思,等待也沒什麼意義,不過總比沒有等待的好吧?

  如果有戀人,他可以帶給我新的快樂嗎?要不別人怎麼那樣滿足溫柔平和呢?多想與我的戀人,一起去大自然的懷抱相依相偎,但又害怕家庭的壓力。

  九一年一月二十八日陰

  我是願意見到沈的女友,見到她,我的心就可以坦然,可以輕鬆,沒有了一點負擔。她仍是吵着要上我的房間看看,我越不想她去她越覺好奇越要去,快下班了,湯又來了,我也不好推脫便與她一起上樓。

  她走進我房間:“哇”着有那麼多書,翻着那些書,想不到我會收藏了那麼多書,借了《三毛傳奇故事》《一個男饒一半是女人》沈對這些書也沒什麼興趣,她倒很有興趣的樣子東張西望,然後叫我給相片她看,我這擺着的不是嘛,她看了:“好靚女噢。”

  我:“有沒有你這麼靚?”她去了駱那裏。

  我煮飯,跟去:“還不回去,他等急了,學着沈“喫飯呀,哪兒不舒服。你呢,就不要睬他,哼給他看。”她們都譁我是情場老手,肯定體驗過來的。

  她她去家訪時農村的人問她:“你結了婚沒有?你有多少個孩子?”

  她就那些學生全都是她的孩子,你們就去數吧。她還那些農村婦女叫她“大嫂”,好搞笑。

  我還是覺得她有點誇張,有點做,也沒誠心邀請她喫午飯,也許心裏真的是有醋意吧?

  下午偷閒時,抄了瓊瑤《不曾失落的日子》扉頁上寫的:儘管歲月己從我生命中流過,我總覺得那些日子不曾失落。

  這本書是我借給沈看,他也抄有的句子,還不知是寫在書的扉頁上,看他抄了我翻了幾遍才找到的句子。

  我自己也寫了很多“失落”的句子。

  九一年一月二十九日陰

  三毛在離開這個世界時,她真的沒有一絲不捨?一絲留戀?若我,我會捨不得那些厚厚的日記,儘管活着太苦太累了,可還是留念。

  不管日子哭也好笑也好,我還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了,還是值得去回味。

  中午下班時韓燕來過,我們好年三十那去上街,我感覺自己對她的情深過沈的,因爲我們一起旅遊一起開心一起笑一起鬧,感覺快樂沒有痛苦,精神上得到安慰。

  和沈在一起根本不可能那麼放任,都是失意憂傷失落多過快樂。

  可是,仍又想見到他了。

  九一年一月三十日

  能見到陽光,心裏就特別的溫暖,愜意,那種晴朗燦爛的氣會把我帶到夏的浪漫裏。

  樓頂上可以望見那清新迷茫的馬路,彷彿又回到了夏日裏的黃昏。

  晚霞,落日給了我許多的幻想。

  五山的夏其實很美,大山也很美,它充滿了對生活的熱烈,不似冬冷冰冰的。讓我回憶夏的傍晚,洗了澡就去散步,帶着幾分熱情,悠悠的走在那條路上,去中學那裏和他聊,打牌,彈吉他。

  時又和韓去溪邊玩水,談心,這些日子不會再有了,不可能在這裏度過夏了,只能在離開它時再回來轉悠,然而是不能再有這種感受了,只能回憶它的清幽涼爽,城的夏哪有這麼涼快呢?

  借了一本《青春的萌動》有幾句詩也對心:當你消失在我眼前\/我不覺得你有什麼留戀\/然而在我的腦海裏\/你的倩影時時再現\/我在驚異中自問\/這是友誼呢\/還是愛情……

  九一年一月三十一日陰

  氣一下陰沉下來,一下又冷又下起雨來。

  我的心情也是這樣多變,昨日暖和的心,今日又冷將起來。

  想見到他又見不到他時,我的心就有了怨恨。

  想念一個人和怨恨一個人都不需要理由的。

  但想這幾日他也是很忙,要監考要改試卷快要放寒假了,哪有時間來理我呢?他什麼時候回家?回時來不來這裏?如果不來我會不會恨他?

  我無心看書,也不想這樣癡傻,但又無法不去想他,他爲什麼要在前幾日來騷擾我的心?害我情緒不寧,現在又來拂我意?我是恨還是不恨?

  直看到楊老師來買筆,我就微笑,不知想見到沈時,連見到與他一起來過的人也高興,真是好笑。

  一直忙,嚴和廖兩人來買電爐,我一見他們就好高興好笑,我還:“無法解釋。”

  他們:“無謂解釋。”

  我在忙,他們在站着,然後嚴進來自己拿電爐在看。

  賣完掛畫,我也走了過去,惱那人我,嚴:“明蝦蝦是有氣度有風度有溫度喲。”

  他們在弄那電爐,我也忙着,那廖就:“阿霞忙我也不想坐了。”

  我:“過完年就沒那麼忙了。”但嚴也不想走,可我想,都要調走了,還是不要想那麼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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