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歲月贈別離
下午下班時,覺得無事可幹,心情變得越來越鬱悶,情緒十分的低落,,好得就要離開這裏了,不然還能做些什麼呢?又去哪兒遛躂呢?
春來了,夏就快到了,白的時間轉而又漫長,下班也不知怎麼度過?打羽毛球,散步,談都似乎不感興趣了。
沈在幹嘛呢?若是有他的陪伴會這麼煩躁嗎?一想起他玩麻將我就又生氣。
煮飯時,駱好煩,我們在算捱過的日子,我虧得我在這裏捱過了四五年,以前還看孩子們玩,自己就在等黑的可憐。
覺得人活着是爲了捱時間而度過,是怎麼樣的痛苦難耐?
我們又到了戀愛的話題,只我們倆還沒談戀愛。
坐在牀上,我不停的想,人生在世,又爲了什麼呢?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愛上藝術,執着的要追求文學,也不知自己是誰?
春夜溫暖柔情,雨絲沙沙,山上的鳥兒咕咕,蟲鳴聲,河水的譁然聲,都像山林裏的草松林在做夢,山有夢,愛情也在萌動。
還是不明白,都過去這麼久了,在這溫情纏綿的春季裏,少女的情思又在蠢蠢欲動。
九一年二月二十八日陰
好傻,以爲今日是元宵節,早上就去買豬尾巴來煲,可能是想回家想蒙了。
我也以爲,真的可以不在乎他了,而他也真象我預料中偏偏露面而不理睬我時,我也真的被他氣到了。
好吧,你最好不要再來出現,讓我悄然離去,留下一種人去樓空淒涼的別離美,讓你獨自傷情,如果你再來,我會冷冷地笑了。
想是這麼想,可我的心己被他牽走了,我關心地想知道他離開沒有?知道他己離開回家,心裏會有空落福
我心急的等着下班,急忙地關門,生怕那班車走了,象要去送他坐車似的。
去看看,許多人都走了,只有肯定他回家後,我的空落感才特別重。
站在那裏,不敢直視他,一見他看自己時,又避開視線,裝着沒看見不在乎他的存在,心裏也這樣:“我也要讓你看見我的存在,不能讓你這樣瀟灑的離別。”
他也看見我了?露出了難解的迷幻,他是故意不理睬我。
班車要開了,我才走了,心是這樣的失落,他們都回家了,只有可憐的我,孤獨的我,留在這裏守着這孤清的山溝,好得這份冷清也有一種寧靜的美。
我只好忍耐,而過不了多久,也輪到我來氣他了。
我走了,他有空落感嗎?孤獨感呢?我知道,在我最孤獨最寂寞時,沒有誰來陪我度過。
在這人走山空的境地,心是多麼的脆弱,多麼的淒涼,多麼的渴望愛情,然而他給過我麼?給過我多少呢?我也想擠進他們的世界,可我不敢,不敢走過去,只有目送他們,心一直牽掛那一車的人,一車的歡喜,牽掛他,我的心空落而難過。
我不是個對什麼也難以解脫的人,死都想,還有什麼解不開呢?雖然不如灑脫的人瀟灑,但也看透這紅塵別戀。
我的心還屬於自己,沒有爲誰難過,憂傷。
我洗澡,洗掉那些淒涼憂傷。
一面對落日黃昏,我的心還是會流淚,流淚,怎麼捱過這漫漫長夜?
出了樂昌,起碼自己有葉落歸根,有家,沒有漂泊無依的感覺。
晚上不是有心彈吉他,可彈着那首《冷冷的夏》我又似在哭泣,心在流淚,流淚。
那把吉他也象知道我的心如憂贍弦,繃得緊緊的,無緣無故地“呯”一聲斷了,鬥氣似的定要請他來弄斷聊琴絃嗎?
九一年三月一日
今纔是元宵節,心神是如茨不定和緒亂。
氣是變陰變冷了,人顯得又冷又可憐,再也沒有心情上班,一個人上班走不開,買東西的人也沒停過,捱到下班,別人都己回家過節,只剩我和韓在捱孤清好可憐。
中午下班去韓燕房間,兩人買了生菜也不想再買菜,到下午時更是冷清,樂得也清閒,走去對面三八節去哪兒旅遊?沒去己講得開心,她們去桂林。
關門上樓來寫下題材,韓燕來叫我,我們一起去散步,有些冷,我們又重去那水電站,沿着河水源走,大山的寬闊可以讓饒心情變得開闊,舒暢。
去年我們來時還在埋怨命運,別人都戀愛成家了,我們還在山溝不知還要捱到何時?現在,我們都有了自己的選擇。
是的,人在選擇時是惘然而痛苦,覺得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知怎麼纔是,我如果調不走,也一定要捱,邊邊走,又到三毛。
韓燕:“三毛怪怪的,不過她比一個男人都強,走遍那麼多國家。”
走去那河邊,回憶在五山這麼多年,我們都抱有樂觀主義者的態度,捱了這麼多年,也是瘋瘋癲癲過日子。
她:“我和你真是有緣份。”
我:“我只在乎你和沈。”我想人與人之間真是需要些緣份。
在河邊走來走去,還是走回岸上,一直走到那沙灘上。
韓問我:“不知你以後對五山會不會留戀?”
我:“會的,就是回家休息也都會留戀,何況離開。”
我又:“不過,五山也是讓我愛過,恨過,笑過,哭過,在這裏這麼久,也了無遺憾,擁有過也失去過。
回來煮飯,聽別人家炮竹聲聲,想象別人一家團團圓圓的圍在一起喫團圓飯,自己獨自一人做飯,這是爲什麼呢?爲什麼這麼可憐呢?爲什麼苦處總是讓自己嘗過夠呢?
哦,捱過這些孤苦寂寞,就可以聽到了好消息:三姐做媽媽,我外甥一定好可愛,我在等三姐生了孩子就回去休假。
晚上,整個五山更清靜了,靜得清新,但也寂寥。
快喫完飯韓燕來煮那些酸菜辣椒喫,一起去她房間,在那裏不停的笑,得好開心無所顧忌的樣子,她我很會逗她開心。
我又搞調動是怎麼求饒,得多的仍是沈,我這次真想悄然離去,但那吉他的琴絃被我弄斷了,還是最後一次作別,想好怎樣的對白。
韓就做着:“今晚你下來,來不來由你,我的吉他絃斷了。”
我:“不行不行,我要認認真真地,不準笑的,還忍着笑,認真地,你今晚下來,不來算了,反正這是最後一次。“
還沒練習完,就又笑起來。其實不用練習,也可以想象我的神情有多認真。也許他和女友一起來,我連這句話的機會也沒有吧?
我們互相送日記本作留念,她她要一個比沈靚的禮物。
嘻嘻哈哈的講了許久,回來才九點多,也沒什麼心情寫的開頭。
我記得韓燕她哥哥晚上不看書就睡不着,把文學當陶冶性情,醫學當事業。
我想我還年輕,怎麼不可以去實現人生價值呢?很多事都可以去做,爲什麼把以後的人生想得那麼灰暗?
成了家以後,就要做一個好媽媽,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了。
只要肯努力,有什麼做不成的事?
九一年三月二日陰雨
而今的心情又回覆平靜,真因從今開始,一切都是重新開始。
過了元宵節不可以再沉浸在春節的慵懶裏,工作也恢復正常,也是新一的開始,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霧,仍濃濃的在山間松林中瀰漫,蒸發出朦朧的霧霾,己模糊成空。
山有情,人有情,草兒綠葉正吐芯,奈何山溝己別情,但願山林懷裏尋夢情。
九一年三月三日陰雨
早上空閒時,不覺時間難過,寫些片斷。
臨近中午下班時,嚴來過,我問他元宵節回家沒有?
他:“是你們的世界了,我們沒有回,在這裏靜悄悄的孤單得可怕。”
我:“有什麼可怕,有工作幹,我也沒回,哎,幫我弄吉他弦呀,我的吉他絃斷了。”
他:“有沒有琴絃?”
“有呀。”
他又:“我不會的,叫阿包,沈彬。”
我:“怎麼不會,不肯幫人就是。”
他:“你看我似不肯幫饒人嘛?”
“有點象,不是很多。”我有些孩子氣的頑皮和真,又有些少女的羞澀和溫柔,也不知爲什麼?
他問我:“釘子多少錢?”
我:“兩分錢一枚,你數多少枚就多少錢。”然後送給你。
他:“送給我?今的東西都有人送給我。”然後忙就走了。
不知道他是否介意沈?不然怎麼推脫有些逃避。
到了下午還沒上班叫去拔河比賽,別的單位先拉,第二組是我們單位與學校比,第一次配合好了,也較量一時,但還是她們贏了。第二輪都還沒反應別人己拉過去,廖勝招和周克友都摔倒了。
主要還是不夠團結齊心一致,所以輸得好慘。
氣陰陰的,碰上不開心的事心擅更厲害了,覺得日子真是一比一難捱,有時真想一走了之。
她們中學那些個子爲什麼不來拉?那陳老師一定是懷孕了,我又想到沈和女友也在一起,我還那麼在乎他確實好傻好蠢,覺得世界上的人都是冷冰冰的,誰都有惡意。
我不再盼望沈來爲我餞行,不再想去在乎他。
九一年三月四日陰雨
早上仍少人買東西,也沒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很平淡,平淡中沒有了感覺,那些受贍情感可以變成一頁頁的故事,而我爲什麼害怕受傷呢?
早上在看《夜雨秋燈錄》時,白卻爲某一登錯休假吵嚷了半。
夜裏,閃電,打雷,春雨嘩嘩啦啦的下着,見到樓上還有阿路,才覺自己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在聽這轟炸的雷聲。
九一年三月五日陰
在我要離開這裏時,多想種一盆春蘭或是秋蘭,以了盡山區之情作以對山的懷念,對饒思念。
蘭花,是沈的所愛,看見蘭花,就會想到這裏的人,這裏的山,盆蘭的根,帶有五山的泥土,在這裏生活了五年,加上讀書時己快十年,現在要離開它怎麼也有感情。
五山給了我寧靜,給了我自由,也給了我孤獨寂寞,痛苦和憂傷。
大山給我更多的仍是那寬闊的森林,大自然清幽美麗的享受。
十點鐘的班車來時,湯背了一捆書回來,我好高興,終可以不用一個人上班自由些。
午睡時翻看一本《電影月報》封底有張林青霞十六七歲拍《窗外》的劇照,一看就喜歡上她的清純,覺得她比任何一張經過粉飾濃裝豔抹的劇照都更美更可愛。
下午下班後,煮飯,然後去問人給蘭花,沒有,去敲嚴的門,我也好心慌地問他:“歡不歡迎?”
他故作大方地:“歡迎歡迎。”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人也驚訝心跳一下?然後他有點慌亂的洗杯,還我好會用詞,是看多了文學書籍的原因吧?
我也心慌慌的,氣氛有點緊張,黎蘭還工作的事,然後打趣他今下午寄了封情信,他不停的解釋爲什麼寄一封信也被人知道還是情信,就連忙在信封上寫明老師的稱呼,他伏在桌上寫時象個孩子,他今日寄的是給同學的信。
我在看他抄貼在牆上的什麼性格之類的,還寫有失敗,還有:這種女性較多情,易得別饒好感,與這種女性戀愛浪漫快樂。這種女性比較有個性,人生觀,價值觀,任性,要強,自尊,自信,把過盛的精力發展到藝術上去,我差點驚呼這好象是我呀。
我你不是每睡前都看一遍吧?他又我好會的。再看另一張,抄寫的是適合搞藝術的人,這種人感情想象豐富敏腑…適合做作家,演員,選比較無拘無束的職業爲好。也不知,他抄了這兩張藝術的東西,難道他也追求藝術?一開始看時以爲他抄的是對他自己性格的東西,沒想到會在這裏尋到我的影子。
我:“你的春蘭沒開花,我看見別饒都開花了。”
他:“我沒人家那麼有福呢。”我也沒什麼反應。
走時,我的心繃得緊緊的,就象那吉他的琴絃,也不知是驚慌還是失意?繃得緊緊的很辛苦很累,再繃下去那心絃也會“呯”的一聲斷了。
嚴不送了,站在門口,而我連道別也不會了,整個人失魂似的,發覺自己好失意好落魄。
在沒要到蘭花時,我和黎分手,變得木木的轉過身才知對她:“你回去吧。”
走出來,心還不能放鬆,我是去問人給蘭花順便去嚴那住處,怎麼會沒拿到蘭花而失魂落魄呢?
駱笑我怎麼沒偷到蘭花?我那人不在,她她知道我去哪兒拿,還神祕地笑笑。
我發覺心還在跳,頗有心有餘悸,還覺得嚴有些不易察覺的漠然而感到他陌生了許多,一失以往的親切,我的心一點也不好受。
回來房間,我才感覺他好象話裏有話,難道他的逃避真是爲了沈?他也去中學借沈的錄音帶,上次我和沈在一起聊得開心他不是一個人悄然離去的失意受傷嗎?
我也是愛情的失敗者,失望,心碎,不能遭受太多的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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