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一百一十六章歲月贈別離
早上醒來下樓看時間剛好七點半。拿碗喫早餐時一不心那碗很快跌下地碎了,大姐:“一大早的,真衰。”她也沒什麼,我也覺是不走運,一清早的又要坐車,可它又是發生了。
一聲去坐車了,便匆匆忙忙的走去,己經上車了,買票沒位置,剛好一個人要退票,還是一號位,三元就可以了。
車上,也沒什麼想,路還是路,彎還是彎,一切依然如故,刻板沒變。車仍是循着這山路駛去,熟悉的大山,松林都讓我感覺到木訥了。
回去上樓時,駱有些驚喜,發覺了這幢樓的冷清吧?
雖是有些冷清,可我感覺到清新淡泊,沒有應酬沒有複雜的家務事,這裏有的是心的自由。
我一下班就洗被蓋,曬棉被,煮午飯,在我弄那些牀鋪棉被時,我聽到了腳步聲,從門縫隙裏看到男的影子,就意識到是他了。
他敲門,我打開門,就嗔怪道:“傻豬。”
他:“新年好!”
我就:“還好,叫人在家等你。”
“嘿,一見面就惱人。”
“當然啦,要人在家等你,常掛念你會來,”他笑。
我是故意裝得更在乎他嗎?我是不是在演戲呢?還是惺惺作態?
我不知,一見到他,我心慌意亂,許多沒的心裏話,一見面的剎那己經完全得到釋懷,完全在身心上得到心靈的交流,彷彿要講的話都己是多餘,一個眼神,一句輕言細語不己經也能意會,不用再了。但又似有千言萬語不能出。
再慌亂己不能言語,只好鎮定自己,與他輕言,問他過年去了哪兒玩?是不是不敢來我們家?
他:“有老虎嗎?”隨意拿了最大的柑子在喫,給我一半,我不要,他又拿那些炸油角喫:“不好看,但好喫。”
我:“似人一樣。”
他笑:“怎麼比喻成人了?”
我:“當然啦,它外表不美,內涵卻豐富了。”我也是隨口的,但他也注重了。
真的,我是在影射自己嗎?我的慌張要靠做別的事情來掩飾,一個幾平米的房間讓人感覺心跳聲也聽到了。
他他們同學去師範搞聯歡,我連他是年初幾去的也沒聽清,只:“又不叫我去。”
他那很忙,然後他明下午不用上課後早上也沒課,我也要他重複一次。
當掛衣服的當兒,我:“以後出去玩囉,”我的聲音還有心慌意亂嗎?他也翻着書來掩飾他的心慌:“去是要去的。”
唉,當兩人都慌張時,什麼也不能了,我怕他逃走,怕不坦然而弄得他逃避,又儘量恢復常態,:“你還戴領帶,很似樣噢,一套黑色西裝,今年都流行黑色,藍鳥牌吧?”
“象嗎?我買不買得起?”
“怎麼買不起?我也買了套短黑色套裝。”
他:“黑色顯得莊重大方些。”
我:“顯得成熟些。”
他:“成熟,都老了,學生也老師又老了一歲。”
我:“稱老,還沒我大,五山的年輕人我最大。”
他:“我比你大,你是六九年的幾月?”
“我是年頭,你是年尾。”
“是二大?還是九大?”他在捉狹。
我也他女友顯大,他也猜嚴是六八年的,我是七一年的他也顯老。他也看了一眼我蒙畫的《荷》然後象一陣風,走就走了。
只在下樓去拿書時我們才隨便自然多了,我問他:“什麼時候再來玩?”
他隨時都會來,不定。我也知他是勉強不來,我明晚上去他那裏,但一聽他女友明下午回來,我也不想去了。我還:“我也算幸運了,能調出去樂昌那門市部上班。”他:“怎麼想不到呢?”
他走後,我喫飯,不想煮菜了,又喫不下,下去上班一時,又下班了,再縫被子,燒水洗頭髮洗澡。
晚上,我在拔着吉他時,阿包,張推門進來,我不喜歡的人就不歡迎,但他們就是偏偏賴着不走,張煲雞蛋喫,阿包在喫瓜子,他們還肆無忌憚地笑我:“怎麼話梅山楂都是一點的?”喫完柑子還喫瓜子也還賴着不肯走,我忘了還有馬蒂,拿出來喫完了也作對似的不走,只好聊,十一點多鐘才走。
事實晚上我也想去中學玩的,韓燕藏在男朋友房裏看電視,叫也叫不到,連影子也沒見她。叫阿駱去,她冷,不去。而我,有勇氣一個人去他那裏拜年嗎?不可能的。
九一年二月二十三日
醒來己經九點鐘,鳥在窗外“吱吱喳喳”的叫得歡,陽光照進屋裏,是一個春風和熙的晴。
昨夜的被蓋洗曬乾淨,睡得舒服也是享受。起牀來梳洗好去上班,一會兒又上樓來煮早餐,上一會兒班又下班了。
十一點鐘下班上樓來,剛好嚴剛路過,我叫他上來坐,他上來了,只站了一會,就:“年也拜了,喫也吃了。”就要走了。我還沒什麼,也還沒拜年。
他就:“恭喜發財。”
我:“我不喜歡聽發財,我喜歡聽身體健康,洋洋得意,心想事成什麼的。”
他就:“祝你得意洋洋,事事如意吧。”走時:“以後會有機會來坐的。”
我心想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在他走的那一刻:“當然啦,人家是大人物,”我是不是太任性?什麼事都不是隨心所欲地活,活得一點也不灑脫,很多事都是循規蹈矩,我怨恨他們。
下午與韓燕散步時我:“我恨我爸不給我自由,我不喜歡家庭煮婦的生活,但又勉強自己去喜歡,不喜歡應酬,感覺活得好累。”
她我好矛盾,是個矛盾的人,她這是做饒責任。
我佩服韓的心如止水,沒有漣漪象一塘靜靜的湖水。
她你知道我真的沒有反應嗎?我的內心也有一個嚮往美好的夢想,安安份份地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做一個主婦式的賢妻,面對一個愛的人也夠了。
想不到她是一個很易滿足的女子,誰與她共度一生也是一種平靜的幸福,而我呢?就更襯托出我對現實的不滿。
她:“你所發泄的,全都是一些人生啦,不滿啦,我妹妹也是,都不知她煩些什麼。”
我可以鎖住我的心,卻壓抑不住我的情,我的鬱悶是靠寫來發泄的,我真的有什麼理由去恨他呢?
九一年二月二十四日晴
我有些孤獨。
一個人孤獨地去河邊裏躺在石頭上看書,睡覺。然後又傻傻的走回來睡了兩時,午飯也不喫,三點鐘下去開門,四點鐘下班煮飯,又上樓頂看書。
昨韓燕就過,面對一個愛的人她己很滿足了,我爲什麼還要去騷擾她的安心寧靜呢?我們昨晚一起去別人家拜年時叫她上中學玩她不去,要我自己去。
“他也不來幫你拜年。”我覺得也是,我還有些不滿和怨恨他,讓他也嚐嚐等我的滋味。
我是貪心任性了些,我喜歡的人己經單獨來幫我拜過年了。
臨近中午時,沈己下來買菜,叫我一聲:“阿霞,昨晚上去沒有?”
我:“你呢?”
他笑:“沒看見就沒上囉。”不知他在乎我沒有?如果在乎爲什麼笑問?如果不在乎爲什麼他在買粉絲腐竹時對我冷然,臨走時也沒心叫我去喫飯,只應酬式的:“上去喫飯呀”就走了。
我的不滿又讓他發覺了,真想從此不再來往,交什麼朋友呢?如果是朋友怎麼這樣在乎不自然呢?
恨他,恨他,這麼壓抑的情感還是朋友也不要再來往了。
逃避也沒有用,你不去他那裏,他下來購物,是你能不可以的嗎?你出了樂昌,他也可以去找你,怎麼逃得了呢?還是按照之前的交往,坦坦然然做朋友吧。人生還有這麼長,以後相互知道彼茨生活,可以不失聯,不是很好嗎?
九一年二月二十五日陰轉‘雨
早上仍然九點起牀,上班到十一點鐘,又是可以下班了。
下班後,去韓燕那裏煮飯,然後打羽毛球,到十二點鐘就可以喫午飯,喫完,又坐着閒聊,問她什麼時候調走?調走不用多久就可以結婚了?我還人生真是太匆匆,不知不覺就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她我也快了。
中午過去了,我又盼望着下午,因爲下班後就可以與韓燕一起去中學玩了,她男友不在家。
下午有老師拿書,忙到四點多鐘也沒關門。沈的女友廖潔在那裏與他生氣。
我:“氣什麼呢?等下我還要上去中學。”
三個女的一起去中學,路上互相一番,她還在我店裏買了柳體字帖,我他們是郎才女貌。
去到,沈不在,才知他去打麻將,她生氣地:“晚上打到兩點鐘甚至亮,大不了以後離婚。”
我也一點沒想到這幾日他會沉迷在麻將上,後來有什麼教委主任來了拜年,我們見人多,韓走了,我也就起來走了,沈也不理我們,在招呼他們的主任。誰知我們一出門不遠那些人也走了。韓也不這麼快走就好了。
我盼着來拜年見到他的心就這樣在一瞬間變成了莫大的空落。我們幾乎沒有一句話,我的失落去哪兒找回來?不來就好了,我是滿心歡喜的來了,空空的走了,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再來了,我所等待盼望的相聚,就這樣被冷落了。
重重的失落讓我魂不守舍,一句話也不出來,又有些木然,然又怕韓燕看出來,又找藉口點別的話題。
可她仍是知道的:“來時是多麼的歡喜,走時又是多麼失意。”是的,我不知他沉迷麻將啊。
回去在韓燕那裏煮晚飯,我的心還沒平靜,不難想象以後他將沉迷在麻將上,韓燕一個人哪有十全十美?我也愛一個缺然不能不接受他的缺點只喜歡他的優點。
飯後我們一直笑,笑可以把失落拋掉。
我:“用這些打麻將的時間全用來做事業,怎麼不成功呢?”她也笑我她妹妹也人家不理解她,一也是整個晚上。
笑完了,般鍾我就走了,回來房間根本提不起心情寫,只想看看書就睡覺。
九一年二月二十六日
當意識到沒事幹時,心是恐慌的,覺得這個夜晚不知怎麼捱過?
我也是沉迷文學的,可以寫寫日記看書來打發時間消遣時光,白上班,晚上做自己感興趣的事,完全可以不用度夜如年,就象別人沉迷於麻將一樣。
但以後的日子,不迷文學了又怎麼辦?也沒有興趣再去拿什麼事情來作以沉迷寄託了,時間不知怎麼打發?忙,是沒有時間來煩惱的。
早上九點鐘上班時,我的怨恨也讓我不想去討好人。
我是不是在愛屋及烏?連見到那中學的老師來買東西我也避開不想攀談。如是見到沈,不是更冷嗎?他們堂而皇之的教育學生,自己卻沒日沒夜的打麻將,二姐也這樣評論老師,二姐夫也是這樣去打麻將,家務也不幹。
心裏抑鬱,腰骨痠痛。
下午拿書的老師較多,買粉筆,鋼筆,墨水之類的忙了好一陣子,數的錢又多,難數。
無意去翻以前的日記,還問自己,還有值得回憶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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