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落的日子

作者:景霞
一九九一年四月七日

  早上般多才起牀,去拜山,氣是格外的晴朗,在山上轉那麼一圈也舒暢,瑋瑋那樣子也十分的逗人喜愛,卻發現二姐不高心樣子。

  回來煮飯喫飽了趕着時間上班,鄧雪梅十二點半纔來,黃冬玲有點生氣。

  中午兩時就了許多話題,還那時去看大海,鄧:“去到大海的身邊,什麼煩惱憂愁俗氣,貪慾都沒有了,全身心都得到寧靜。”

  午後的上班時間更難捱,又或許是不習慣吧?整也沒做什麼。

  下班回來,心情也覺鬱悶:難道我就這樣把聊當上班嗎?心裏的那份空虛失落不滿是無法出來的。

  我的社會價值就是每去看別人鬥氣,與人聊,看行人來去匆匆,別人穿得美不美?我青春的血液怎麼能與婆婆媽媽比?我該做些什麼呢?我生命的時光就打發在這人事之間,休假睡覺上嗎?

  沒幹什麼有趣的事心裏總是空落落的。覺得生命好像在打發時光也是在浪費時光,一點也划不來,我是在做生命的賠本生意嗎?

  九一年四月八日

  上班時間竟是這樣緩慢,卻又難有屬於自己的空閒時間靜下心來記日記和做想做的事,心裏煩悶透頂,只有去逛逛街,看看外面的世界,心情纔開朗些。

  在這無聊的日子裏,我不得不回憶起五山的生活,與他共度的時光,希望他出現在我眼前。

  沈是不知道我在哪兒上班的,而知道又能怎樣呢?在離開五山時,他就己經逃避我。

  離開五山都一個星期了,他也想我嗎?惦記着我在哪兒上班嗎?他會黯然神傷麼?我像一去杳無音信毫無蹤影的鳥,消失在他的世界。

  其實,我在試着忘記過去的一切,然而在我空虛失落寂寞的日子裏,我依然不能把他忘記而想起他。

  理智告訴我,不該再與他來往了,而應淡忘這份情。不去五山他那裏玩,他根本找不到我上班的地方,他會接受我殘忍的別離嗎?他一定會想:我己離開山溝,出了縣城,找了男朋友,早己把他遺忘。

  在我沒找到朋友時,我的心是多麼想念他,我會把他送給我的蘭花種得好好的,喜愛的欣賞一番,多麼希望告訴他:“那些蘭花開花了,不知是什麼蘭?你送給我的那幾棵蘭花真美得可愛呀,他們綠得稚氣而嬌嫩呢。”

  我也多麼盼望他又象在五山一樣,突然出現在我眼裏,因爲我也時時會看見五山的人。我也想我們一起去看蘭花好嗎?這一切都好遙遠好幻想,就算他真的出現,也有女友相伴了。

  如果彼此不能擁有對方,愛的陽光而變得黯然神傷,孤獨寂寞,那是多麼傷感淒涼的結果。

  註定今生只一個夏夜\/聽你彈流水般清寧的和絃音\/註定琴絃要斷1我們要分離

  每一片落葉的痕跡都不肯從記憶中逝去1愛的迷茫總難以消失

  在我二十二歲時1想到星星老是閃着那深沉的眼睛1用熾熱的火\/去焚燒那片落葉的心1二十二歲\/爲了記住相遇的那一\/是怎樣的心情\/我寫了整整幾頁的日記1哦,多想告訴你\/我又寫了一首新詩。

  工作不得意,只好把社會價值轉移到人生價值。轉到愛情上多半會失意的,愛情,確實很渺茫。

  工作,文學,雖然擁有,仍不能解脫空落感,一種心靈的寧靜很難再屬於我。

  只有進了自己房間的那一刻,纔有片刻的寧靜。

  上班時的抑鬱,煩悶都需要傾訴。下午一下班我就跑去三姐家與她講那些鬼鬼祟祟的煩事,以爲講出來會好受些,誰知一講:“煩死了,悶也要悶死,一的時間太難耐,又要值夜班,那些牀鋪被蓋看了都噁心,人人都睡,那個謝是有什麼病的,怪不得你那時上班怪慪氣的。”着着就流起淚來,哭出來沒有這麼鬱悶,在那裏上班就覺有些委屈了。

  一直磨磳到看完《婉君》的電視纔回去,見父親在挑剔菜不好喫飯也不喫,定也鬱悶?我本來上班就很不開心,煩得要死,想去傾吐一番,等母親一起回來遲了,看見爸也生悶氣,不言語,面對他我也乾脆飯也不喫,坐在那裏好委屈,眼淚流了出來,進了房間,睡在牀上,盡情的流淚,總是想沒有人能理解我,沒有人能理解我,他們都以爲我很平淡,而內心幾都沒有平靜過,做一些心理反抗。

  工作失意了,把精力轉移到文學上,文學也沒找到出路,又惘然了,要是文學方面有了成就,我是一點不會在乎工作上的什麼社會價值了。可是,沒有誰更瞭解我的內心,有誰知道我想要些什麼?尋找什麼?

  是的,要些什麼呢?我想要些什麼?連我也不知道呵。

  我要尋找美麗的愛情,愛情不會像一道美麗的風景,在等着你去細細的品味和享受。

  九一年四月九日

  一個早上上班,跟他們聊八卦,不如寫信給那些遠方的朋友,坐在桌旁,竟自我滿足的當自己坐在辦公桌上,心裏也高興,看來這几上班真是庸人自擾之了。

  寫信一一問候他們近況如何?然後又自己怎樣。

  對豔芬:“我預感,我的愛情不會很如意。”

  愛情,事業爲什麼都這樣失意呢?而別人,竟是這樣雙豐收,就是不雙收,也有一樣可成的,而我什麼也沒有,卻還要這麼貪心:什麼社會人生價值都不曾屬於我,寫作沒有果實,知音又難覓……騎着單車匆匆趕時間的我,仍這樣想着。

  感嘆,迷惘又有什麼用呢?最重要的是要去做,去一一實現,實現這些有過的夢。

  做,纔是比什麼都重要。

  十一點多時,劉經理打來電話,兇巴巴地提醒我,不要與鄧常常出街“醒目些”。我不過昨下午與她出了一次街,怎麼就有人去告狀了呢?我是這麼易被人拉攏的人麼?自己沒有立場?真有些氣惱。

  鄧一來上班,就問我有沒有人查數?我就告訴了她劉打電話來叫我不要與她逛那麼多街。

  等下午去辦公室拿工資時,劉問我鄧來上班很久沒有?我在你打電話之前。等走回來無意告訴鄧,鄧氣恨地:“我是勞改犯呀?出下街也要被那八婆管,沒點自由的。”

  這樣一罵開始,謝就接着罵,罵得好難聽好難聽,接着又去辦公室告狀,打電話。鄧還這些話是我的,我想這下劉要憎恨死我,不定要整古我了,才知,這是多麼惹事的地方,又後悔自己了這些話,也不知鄧真是這麼厲害的。

  下班後,我又去了三姐家,下午她們罵架了,那裏真是個又惹事又煩饒地方,難怪三姐之前這樣急氣,不定三姐休完假上班了,我又去下面的部門上班,真沒意思。

  精神空虛,我又去尋找那些言情來慰藉,但並非想象的那麼吸引我,三角錢借一,看了十幾頁,寫了些日記,一點多鐘才睡下。

  九一年四月十日

  早上單位要去檢查身體,是不準喫早餐的,但難拒母親那份固執的愛:“我明早煲粥你喫,送蛋糕喫。”加上也不明白喫不喫早餐的嚴重性。

  在防疫站那裏,鄧穿着打扮惹眼,我默不言語反引人注意,或許是青春的魅力吧?

  抽血後,頭有點暈。

  上班時間雖是很空閒,卻發覺做不成什麼,沒什麼寧靜之地,根本靜不下心來看一本書,看不了幾頁又要和同事搭訕,是非。

  謝叫我不要與鄧在一起還:“她這害人精,自己跌了也拉人家下水,她是婆婆媽媽,你還是女孩子,出去會影醜你的,並且她是個反骨自私的人,外面的人都厭惡她,到時連你也被人討厭了。”

  這些事事非非,無形中己經惹火上身了,不惹事也惹了,辦公室的人都是阿珠的妹妹惹出來的,是我就是我,怎麼又牽扯到三姐頭上?才意識到兩姐妹一個部門上班真沒意思。

  “我剛來,也不想討好誰得罪誰,站在這中間也難做人。”我這樣對謝。

  誰知道,這些人事關係是這麼複雜呢?她那些大頭頭不也是煩,何況我們這些人物。當官的也煩?

  到了三點鐘鄧來上班,又我:“你呀真傻,人家陳經理也你像個孩子,給你姐聽,不用怕,又不是去做壞事。”我怎麼知道鄧把我的話拿去罵架呢?這無形中被捲進漩渦也不知道。

  晚上連抄詩寫日記的片刻寧靜也沒櫻

  五點半下班,去三姐家發泄下情緒,回來東摸西看,喫飯後洗澡洗衣,看下電視劇。

  中午十二點下班時,又去了麗梅家,她剛去上班,又轉回去與我聊,我們只隨便聊了婚姻,都害怕結婚。又五月份去順德,去南嶽,桂林玩。

  我想,把精力放在別的事情上,就沒有這樣注重去實現什麼社會人生的價值了,能做的,都將一一去兌現,不能的,爲什麼一定要強求?上班時可以看看書,休息時想去賺錢就去,不去就去圖書館借書,閱報,追求文學。下班之餘,可以去同學朋友處,去河南看湯上班和印刷書的事。

  單位要交盆花,我就去買了一個花盆,種沈送的兔耳蘭,一定美得不得了。很心的,真怕那花盆打爛。去羣姨那裏挖了幾棵蘭花,又種一盆,留了幾棵交公的。

  去挖泥,安定下來,才移種那些蘭花,只有在種蘭花欣賞蘭花時,我的整個身心才完全得到寧靜,什麼也不想,不做有壓力的事,不想人與人之間的複雜。

  忘掉了所有的人,甚至連心愛的日記,也不想去對她什麼了。只是這樣癡癡的,一心一意地去面對這幾棵清幽幽的蘭花,疼愛她,親吻她,好想對她些什麼?

  總是欣賞不夠,心情變得溫柔如水,那生靈真是給人陶情冶性了。

  嚴泌的《雲上雲上》也不感興趣了。

  九一年四月十一日

  理清絮亂的情緒,也不再迷茫,總算跟得上生活的節奏,適應了生存的環境,就象在深山幽谷生活的蘭花,在城裏也定會生存下去!

  我又發覺,連聽歌的時間也沒有,上早班時,與人拉扯些無聊之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中午回去十二點多,喫完午飯一點多鐘又疲倦欲睡困得要睡覺,去什麼地方也拿不起精神。

  三點鐘去上班,沒睡足也有些不滿,虧得麗梅連午睡也沒櫻

  我應該知足自己上班的悠閒自在了吧?在工廠,有這麼清閒嗎?

  上了兩早班,就可以上中班,早上可以睡懶覺,吃了午飯十二點鐘上班,也可以靜下心來做自己的事,看書,寫信,寫日記。

  三點鐘別人來上班疲倦也可以去逛街,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不然聊東拉西扯的也不是我願意的但心裏不再空虛如死了。

  值了夜班,下午也可以不用上班或提前一個時下班,我也可以去同學那裏玩。

  休假也不知能做什麼?我寂寞地問鄧:“你休假做些什麼?”

  確實,沒有自己喜歡的事幹會煩惱。我還發覺,的朋友來看她約她時,我的心就有失落,盼望沈也能來探望我。

  看到有情饒真誠,露出一臉的誠意,那語氣和神情,都是真實的自己。

  真實,可以讓人變得更加寬容,它原來就是一種魅力,就孩子吧,他們的真實單純總是有一股誠實美麗的可愛。

  由鄧真實的一面,可以看出她也有她的長處,她精力充沛,我雖年紀她八九歲,但還不如她夠魄力,幹事也有股衝勁,她少有悲觀,消沉的時候,就算她也無聊落寞。

  我也不知,我年輕的心,怎麼這樣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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