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失落的日子

作者:景霞
一九九一年四月一日

  一清早就醒了過來,聽鳥的啁啾,窗外是明亮的陽光,新的一開始了,這些陽光和鳥語,預示着美好一的開始,充滿了陽光。

  七點多鐘,我起牀來裝棉被,收拾好一切東西,然後纔去買豬肚喫早餐,弄好這些己是般鍾,別人上班,我先搬那些東西下樓,等單位的車等了好一陣才搬上車,她們都知道我調去縣中心地方上班。

  就在我收拾好東西時,我跑上樓頂再看一眼五山,其實,也沒什麼好留戀的,這一切都好熟悉呵,山仍是熟悉的山,松林仍是松林,在看不到他時,仍是可以看見那熟悉的窗口,那條去中學的田畦路。

  在離開之前,也對同事們揮揮手:“出去玩啦。”

  坐在車上,隨便人事調動,車窗外是和熙的柔風,陽光明媚,這四月的第一,是多麼明媚可愛的春呵。

  回到家,熱情的招呼工友,他們幫忙搬東西上來,然後坐一會就走了。

  他們走後我們在搬弄物品,忙過不停,父親爭着種蘭花,我也沒理會他。

  下午兩點多鐘我就急着去縣社報到,一直等到三點鐘,宋大姐纔來上班,她幫我填寫資料時:“這下你老爸就不用擔心了。”

  湯是早上來報到的,宋叫我去縣中心找賴祕書和陳經理。

  賴祕書幫我填寫好接收單位,工資表,還要去找劉經理,拿工資單給會計,她叫我放好,明再來。

  覺得人生的路,不要走錯了一步,錯了就會無法更改無可後悔。

  想想以後每走一步路,都要心翼翼,事情的成敗,都得心加心!

  九一年四月二日陰轉雨

  那些凌亂不堪的東西收拾到一半時,又與母親提着一隻雞,嬰兒衣服,被褸送去三姐家,在她家喫午飯。

  下午聊,也覺睏倦,沒心情聊。

  喜歡和不喜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有太多的“不喜歡”人生就少了熱烈和快樂,沒有了熱情和做饒趣味。

  多了一份熱愛,便多了一份享受,少了一份喜歡,便是少了一份快樂!

  五點多回來,又繼續收拾衣物。

  九一年四月三日陰

  早上一直睡到十一點多鐘才起牀來,柔和的陽光已經照亮了這個屬於我的世界,我享受着這份陽光,睡醒的愜意令我感到如淋沐着春風的溫存,陽光的柔和令人甜甜的舒暢。

  父親早上時叫我去維修單車,在他煮午飯時我就知道他不高興了,我也不出聲。

  等吃了午飯後,我可是春風得意的樣子上街了。先去修單車,人很多,修車的人鏈子長了,修好,又去書攤看書,然後去二市場,在買春裝,遇見鄧曉英,她叫我五四青年節進五山玩,他們去燒烤,好互相打電話,然後分路走。

  又去看鞋,又聽見人叫我,原來是韓燕與她妹妹逛街,她口口聲聲:“不同的噢是不同的噢。”

  在我聽來總有些譏笑和嫉妒似的,她也不好再:“不同了。”

  我們一起去剪了一幅格子布,她剪了一幅做春裝的布,好明中午去她家,我去郵局看雜誌,她們先走了。

  我又騎單車去買雨衣,路上又遇見三姐的同學羅碧蓮,聊了三姐的女兒。又見到鄧雪梅,她問我幾時回五山?我回去哪兒?我調出來了,不用再回五山了。

  她叫我去一下她上班那裏,她要我帶她去三姐家探望三姐,我答應後早上去。

  去了三姐家,都告訴她我看見了誰,三姐她一起上班的人都是虛情假意的,寧願她不來。

  我在試穿那件紫色的雨衣,還真象“穿紫衣的女人”一樣。

  吃了晚飯看完《婉君》的電視纔回來,又試穿那件剛買的衣服,覺得蠻好看。

  明就要在新的環境上班了,把那臺生鏽的自行車擦了又抹,抹了又擦,弄了一個晚上。

  進了房間又折衣服,這裏弄弄那裏摸摸,又十一點多鐘,寫了些日記,看了一會兒書,就快一點鐘了。

  九一年四月四日

  早上七點半起牀,難適應似的,般鍾去找劉經理,一直等到九點鐘也不見他來,腳也站痛了。

  去阿阮上班那也沒什麼的,那李會計:“劉經理不舒服,就算來也會很遲。”

  我只好冒着雨去了三姐那,三姐又嘮叨:“那經理不恨死你纔怪,他一般話算數的,今沒來,你看啦。”她幫我打電話給劉,他還在睡覺,打給陳經理,又他去了坪石,我才覺事情有點不妙?

  打電話給陳經理,他的意思是兩姐妹在一個部門上班不好。我工資單裏寫的是貿易部了,他又叫我再去找劉經理。

  命閱幸與不幸,有時是自我感覺的,只要活得快樂,不幸不是一生的,只要不那麼強求苛刻。

  九一年四月五日

  不知覺間又是清明節了,隱隱想起清明時節前去了沈家裏,不知又是去年的事了,記得那時還迷茫,而今忙着收拾衣物,睡懶覺,有時間又去三姐家探望她與她聊,又記着不曾記下的日子,也不知去哪個部門上班,心也沒安定下來,整往外跑,連那可愛的蘭花也沒去淋水擺好,又哪有心情來回憶五山的情,五山的人呢?

  這樣忙也好,忙得不亦樂乎,不用感覺日子有規律的生活也不那麼枯燥無味。

  定了上班地點,我可以寫信給朋友同學了,夜裏再抄自己在五山寫的兩首詩,好紀念在五山的一段情懷。

  蘭花

  你那嬌羞稚嫩的臉兒

  煥發出青春柔美的神韻

  你愛沉醉在幻夢裏

  不想面對現實

  十九歲的春

  你含羞

  我愛了

  那花蕊開得正溫馨寧靜

  春過去

  夏步來

  我發覺

  你凋零了

  淚落了一臉

  心一瓣一瓣的碎了

  那嬌嫩的臉

  仍含滿純真執着

  輕撫那蒼桑的臉

  眉目間

  划着一絲絲的憂鬱

  二十一歲那年春

  憂贍你

  含淚

  無果的蘭花

  永遠都沒有果子收穫

  我的愛,就象他送給我的蘭花,有花無果,生長在深山幽谷,把她帶回家,忘了澆水,一瓣一瓣的凋零了。只有那碧綠的葉子,含滿青春,永恆永恆。

  寫於九一年三月二十四五山

  蘭花

  你老嘆息

  這開花的季節

  總是一剎那就過去

  爲什麼不持久些呢

  可以安慰的

  是我綠綠的心葉,青青蔥蔥

  永遠永遠

  種植在心中

  拔不去拔不去

  還是那碧綠青青的心葉

  無限生機綿綿不斷的發芽開花

  人生的愛和追求,不也是這樣一剎那的短暫,卻又是永恆的根植在你我的心中嗎?

  早上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鐘,父親煮好午餐,三姐夫來叫劉經理打來電話,叫我下午二點半鐘去辦公室找他。

  午飯後寫了一會兒日記,兩點半戴着雨衣出去了,那女的李月娥會計:“下午開會。”

  我就意識到自己是在貿易中心部門上班了,然後李:“你定在這個部門,你的工資單也在我這裏。”

  我就肯定自己是與三姐一個部門了,三點鐘劉經理來辦公室,三點半兩個部門的人上來開會,我大多認識的,因爲休假回來我都會去找三姐和他們一起聊。

  開會劉經理的都是生意清淡,虧本發工資,拿八成工資都不好意思,維持的都是工資,又上面部門的人上班散漫,織毛線衣,比如紡織品公司的人。

  最後他上面不夠人,要我上去,開夜市,沒想到我竟去了三姐上班的門市部,之前去值班坐在那裏,我會想:要是我能在這裏上班就好了。現在真在了,我又有了失落感,新的環境居然是自己熟悉得很的讓人感覺不到新鮮,而且輕閒得除了追趕時間再也不多幾個人購物,我可以有大把時間和精力去追求我的文學我的作家夢了。

  我所要的,不就是這份輕鬆自由嗎?在哪個部門上班,工資是一樣的,我怎麼有點失落呢?

  回家的路上,雨下得大了,騎着單車,感覺自己也成熟穩重了些,知道新上班那裏也是事非之地,可我不會放在心上。

  我擔心沈找不到我了,找不到還好,最好他不要來,從此了結了這份情,什麼也好了,我要找個成熟有點象父親疼愛女兒一樣的愛,原因是自己時得不到父愛吧?

  九一年四月六日

  今是第一在新的環境上班,所以早些到。去到沒人來,又不知裏面有人值班。

  早上搞衛生,我把那些茶具抹了又抹,這裏所做的一切再累,和五山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謝愛瓊也我抹得很乾淨,做多一點有什麼,她在暗示鄧,鄧雪梅走了進來,:“想不到會是你,人家走也走不贏,你還要來。”我我也沒法,不想呆山區了,就想調出來。

  不知怎的,我害怕她要離開這裏,問了又問“你要走了?”

  “不走呀。”她又給一個柑子我喫,又給黃冬玲。

  鄧她要與謝鬥,並且要鬥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十個月就行了,我要弄得她哭笑不得。”完這些氣話,又點別的,然後她去買菜。

  三點多鐘,我們去了三姐家,她包了二十元利士,與三姐她將怎樣報復於謝,她還,她精力旺盛,沒什麼地方發泄。

  我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勾心鬥角中,還不如花在有意思的事上,何必呢?值得嗎?她還叫我不要這樣老實,不要給人欺負。

  她還:“不要象你姐姐。”

  中午下班喫完飯後,我把那些蘭花種了又拔,拔了又種,然後細細觀賞,癡得很,我:“乾脆種花過日子算了。”

  家裏人問我:“上班好不好?”

  我總是應:“有什麼,上班就是去與人聊,看別人鬥事非。”

  家裏人就會:“看是看噢,千萬別插進去。”

  唉,我也不知怎麼的心理?有些許的失意,落寞,應是應答得這樣瀟灑,然而內心是多麼的無聊多麼的無奈。

  一個我,每日上班就去與人聊,而那個謝,早上也去過姐那裏,怕姐與鄧串通來整古她,給了四十元利士,收買人心似的,而鄧又,後有好戲看。

  我也不知,我竟跌入了這樣無聊的環境中上班,不但無所事事,還要看別人怎樣明爭暗鬥,不能感受到一些自己的存在價值。

  唉,唉,我是不滿呢?還是應該滿足?

  九一年四月七日

  不過是上了一班,感覺己上了很多班,感覺待在城裏的時間也漫長。

  日子不再是在等待中過去,卻是走進了迷惘困惑的世界裏無法安寧於一個屬於自已的空間。

  每上班,只是看行人匆匆,來來往往,誰的顏值高,衣服怎麼好看,與人聊,八卦。根本找不到存在的價值感,感覺自己就如木頭人一樣。

  我將用我年輕的心,青春的魅力,放在什麼地方?寫作也只不過是愛好,工作的社會價值更是不能實現了。

  休假四,用來睡覺怎麼對得起時光的流逝呢?我爲這感到茫然失落。

  別人去賣衣服要收稅,賣得少不賺錢,賣多的要很多本錢,真想做也不容易。不知,我還能做些什麼?

  看來工作的價值是沒指望了,反過來在乎的話會更失望。愛情呢,不如找個喜歡的人把時間精力放在愛情上,起碼有個精神寄託和歸屬感也沒這麼煩吧?

  我對自己:“乾脆找男朋友算了。”

  可是,如果愛情也不如意呢?不是更加煩惱嗎?如果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寄託在“他”身上,不是很容易受傷和失意嗎?

  十二點鐘上中班時,和鄧雪梅聊起這方面的事情,她不找個有錢的老公,生活上是很難滿足的,比如一罐煤氣,水電費。

  她:“你現在還是女子,不懂現實生活的需要。”

  我:“有錢不是什麼都可以得到,如一個饒心情煩悶,快樂與否,都需要和朋友傾訴,得到理解,這些心靈的交流,是金錢買不到的。”

  她:“有錢,誰也會和自己聊,可以好好的享受。唉,和你講都是不同一個階段的人,講不到一起的。”

  她知道,我追求的是情,不是錢,我有情喝水也甜,“或者你找的更好呢。”

  “其實我有一面也是現實的,找個有錢的老公,可以一起去旅遊,哦,若是能出國旅遊就更好了。”

  她:“真是異想開。”

  她也我好平淡,知足者常樂。

  可惜,我真是易足的人嗎?每個饒內心都有他的一個夢,一種追求,追求一種別人體會不到的自由快樂,人生的別種境界,一種自我滿足的存在價值,不管這種價值別人承不承認。

  在她心目中,我的確平淡而滿足,她還我象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在孩子話。而我的內心,我追尋的夢,都很難實現了。

  .事實,平平淡淡活一生,也不失是一種快樂和幸福!這種平淡不是無知,而是透然,就象一湖深邃的湖水,含滿深情,表面卻是淡然而平靜。

  我還起在五山的生活,因爲她也和我一樣在文具店裏上過班,我看書被人煩,現在我們又同在一間門市部上班聊。

  我們還聊女人是做老婆好還是做情饒角色好?她當然是做情人好,男人嫌老婆老了,把她拋棄在家裏會對外面的情人好。

  我:“做別饒補丁也不划算,良心上過得去嗎?換個角色你是妻子那女的與你分享老公你作何感想?”

  她:“那當然要想開點了。”

  想開點?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傳統的女性,也許是受父親老封建思想的影響?要不然自己寫的《山夢》雨旎憂鬱無奈和壓抑痛苦的影子不就是我的寫照麼?

  而我,卻對她:“一個人所活着,都不可能隨心所欲,”這裏面,又覺到多少的累和無奈?

  事實,我也算活得夠任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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