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追憶似水年華
今是端午節了,而對於我又有什麼不同呢?過節喫得膩了,糉子也不是很喜歡喫。
上早班時,廖仍打趣送節的笑話,臨下班時,我叫他去售貨,他:“年輕人,不要這麼懶,想縮數,整伏在那裏寫,誰不你當祕書也沒像你這樣寫,要我是主任也趕你下面那店去做,在這裏得意,不好聽她們兩人罵架都是你引起的,你沒來時都沒試過這樣。”他一口氣了那麼多,是提醒我,事實他也討厭我在寫。
我:“我沒來時她們就己鬼打鬼的關我什麼事?”
他:“你一下聽這邊一下又聽那邊,聽了又講。”我想自己成了夾心餅,早晚被她們其中一個喫掉,心裏己覺委屈,被他把她們罵架的責任推到身上,還被他諷刺我當祕書,一層濃重的陰影向我蓋來,令我怨恨這裏的人,他們的笑臉都是一套套虛僞的面具。
下班走時,鄧看見我穿着那件她和我一起去買的衣裳,帶着欣賞的眼光和笑意,可我的心卻充滿了怨恨去了二姐家。
每個環境都有討厭的人,別人看見你佔有優勢的地方,就會產生嫉妒,就會希望你也和他們一樣煩惱鬱悶,我她們是八卦婆,坐在那裏講事事非非,望行人馬路可以,我想看書就不可以,我你們眼紅也可以寫嘛。
在姐家裏喫午飯,喫水果香瓜楊梅李子,喫完了也想午睡,不到三點鐘又聽姐和母親在囉囉嗦嗦聽了也煩。
去上班一時四點鐘就又叫關門了。又去二姐家,她們在弄菜,我也沒什麼好心情,又幫不了忙,頭有些暈,躺在牀上昏昏沉沉的覺得那上班的地方叫人好厭倦,再加上以後三姐休完假上班了我也要下去商場上班,那裏好忙,但工資穩定。想來想去,覺得在哪做都煩死了,那裏不再自由,不再令我喜歡,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醒來,不再厭煩,去幫二姐,她時也在發囉嗦大聲兇,也難怪又苦又累,孩子又吵吵鬧鬧的,不生氣也怪了。是我也會變得這麼囉嗦的,生活的瑣碎真的會使人變成這樣嗎?
晚飯後般鍾父母回去時,我去了韓燕家聊了好一會,隱隱的她也流露出失意,她煩調動的事,她男友又想爬高點才搞調動。
我的失意,也不過是愛情了。
九一年六月十七日
每個人都有她的失落和失意吧?不管是在戀愛了,結婚的或沒結婚的,總之,活着就會有太多的失意和失落,太多的孤獨和寂寞,昏昏然的,也不知自己怎麼捱到了這些日子。
早上在抄時無意間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在心裏:“怎麼那麼像書鳳?”她也正好望過來,看真了,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叫對方名字,她的聲音更大。
進來店裏,不知是太高興還是太激動,她的聲音好大,我怕黃看着討厭,我就壓着聲音聲話。
我們秤重量比身高,我比她重她比我高,我們初中畢業五年多沒見過面了,一見面也是淡然相談,談不一會兒又見廖老師在對面走過來,我又介紹她們認識是鄰班同學,在一起也談得投緣,三個人在身高胖瘦,然後到愛情。
書風:“愛他的某一點都是不成熟的。”
廖老師:“她過三次與沈分手,家裏人幫我介紹一個醫生,一次我姐姐反對,提問他,他我們分手不好,第二你要分我也不強求。如果真的分了是很難忘記,介紹的又互相不能瞭解。”
我:“沈的性格太脆弱沉鬱,也是他的初戀給他影響太深。”
她:“他一直都沒他的初戀故事。”作爲朋友他爲什麼會告訴我呢?是他那時的脆弱,心靈受到創傷需要人安慰?還是隨口而己?他他性格的抑鬱很多都是受初戀影響的。
廖潔:“他問我燒不燒那初戀留下的日記和相片?我隨你吧。”
沈的初戀情人還留有日記給他?讓他日夜思念她?她己經付出了她的整個心?
沈還對我過:“不過那時還不夠成熟很幼稚。”
到現在聽她有點失落於自己身處的環境,如果不和沈她就會調出樂昌來。
她:“想到以前純純的練字啦,玩啦,現在卻什麼也沒心情了,轉眼之間拍拖的拍拖,結婚的結婚,做媽媽的做媽媽,哪還想玩。”
我:“以前和韓燕在一起無故也會大笑一場瘋癲一次,怎像現在這麼現實。”
廖是沈追她,那時又談練字什麼的:“他來我房裏。”事實上他們誰在謊呢?
一直快到十二點鐘,廖才走,我下班後和書鳳去了她大伯家。鄧雪梅來上班拿來象牙項鍊送給我,我不知怎好?叫她幫我戴上,感覺像套了一副枷鎖把我套得喘不過氣來,接不接受都好爲難,戴着也不過是爲滿足她的虛榮心,拿她的手飾顯威風了。平日我也不喜歡戴裝飾品把自己套着,今日一生來第一次戴項鍊,感覺好重,但又不好拂她的心意,只得戴幾可也擋不住青春痘痘的。
書鳳大伯家在防疫站裏面住,她大伯人緣好,吃了午飯又喫西瓜,她堂哥也在醫院上班,還幫我們在無花果樹下拍照。
然後我用單車躂書鳳去我們家玩,在我房間裏躺在牀上聊,她講她的愛情故事我聽,情節有些像我和沈廖的故事,所以也忍不住講了出來。
廖老師一直對我都很敵意,今爲啥故意跑來我上班的地方講這些故事我聽?而且還很真心的樣子,有點誠意,要是在五山時這樣常來聊我們早己是好朋友?或許是她確認我不會再搶了她男友才這樣誠心誠意來知心話的?但還是有虛僞的一面,以示他對自己的愛。而我也故意知道他和初戀女友的愛,然後又隱瞞不知了,有點後悔那夜借了他的錄音帶,當時她不是不高興嗎?
書鳳在看相片,然後又談起生理知識,她是護士,幫男人結紮好尷尬,自己還是個女孩子真的很難面對的工作。我們邊邊笑,我話時好平淡,她我成熟了,也沒變什麼。
我覺得她比讀書時愛愛笑開朗得很了,一改以前的性情,話又得響亮,還有些虛張作勢的做孩子的興奮樣子。要是同桌時那些帶色的話題她會生氣,我那時還她假正經。現在,不知是她變得這樣浪漫愛笑了。
三點鐘上班,書鳳去了她同學處。鄧在,我與她聊了一會,覺得有點生疏有什麼話也不敢,她是易喜易怒變化無常的人,我有些怕碰觸她,起電子琴之事,問多了,她:“我還不想賣給你呢。”總覺有些心距,老感覺她在背後我:“真不會做人。”
我書鳳的事:“沒神祕感了。”她笑,我孩子氣,但我還是放不開。
四點鐘韓燕姐妹倆來,我們一起上街也沒什麼。
下班後去了三姐家,見到她姑和她男友,見她有些憂鬱。
我沒記日記,二姐:“寫來有什麼鬼用,又沒人看她的,有什麼用。”
我並沒有放棄不寫,難道她真沒尋找過什麼精神寄託?
日記是我的生命,我用我的生命寫下我青春的歲月,讓它不曾失落。我的生命還沒劃上句號之時,去尋回人生歷程的軌跡,去譜寫愛詩,作以一生的紀念,永恆的日子,僅以寄託我老年的孤獨和充實慰藉心靈。
九一年六月十八日
上班時,己不夠自由,失去了心的自由,恨這一起上班的人,己不夠大膽瀟灑的寫,心裏滿是他們的陰影。
下午上街,去了書店,那裏有精裝的珍藏版《簡愛》《呼嘯山莊》《神曲》還有些三毛的書,我看了又看,看累了,只好放下。
《呼嘯山莊》評論比姐姐寫的《簡愛》價值更高,我又看得癡迷忘返,又擔心別人嫌棄,站久了又累,只好匆匆一翻,這樣看當然滿足不了焦渴的心,想好過幾一定去辦借書證借名着回來慢慢的看,等抄完就可以盡心的看了,買了本《三毛之死》又去書攤閱讀。
輝東從我門市部路過她好煩,有許多煩惱的事需要傾訴。
真不知戀愛了會比我這個單身主義者更煩?常要找我聊。也許這種煩惱是牽掛和思念吧?我沒有人思念與牽掛會自由得像空中的一片雲。
我想到去讀書,如果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位置和價值,那時我就沒什麼煩惱的事和真正的快樂了,愛情就會在那樣的場地自然的來了。
多會做白日夢。
九一年六月十九日
早上還沒睡醒,就被吵架聲吵醒,那女人罵那個寡婦勾人老公,她一掃把打去,然後就互相的撕打,拉頭髮也沒有人去勸爭架,又罵:“勾人老公”爭吵了一個早上。
女人和女人罵架就是喜歡這樣罵誰勾誰老公,也不知是否真有此事?自己罵衰自己的同性,好象自己就不是女人了。
上班,對廖還有一層陰影,不想理睬他,但又不想悶住自己,只好又出聲。到下午臨下班時,謝愛瓊我不吭聲在寫。
廖家榮:“寫《紅樓夢》第二部。”
我真想回應他:“你眼紅就寫《水滸傳》第二部嘛。”
黃冬玲接着:“寫論文印都寫滿了。”
當然我不能什麼,以後我不寫改爲看書,看他們又什麼來譏笑諷刺我?他們以爲自己坐着閒聊就很合羣稱職了?
不知爲什麼一坐着就時常會頭暈,上街又不會了,出來黃就:“街上有男子這裏上班沒男子呢。”她的諷刺真叫人惱火,也真想:“如果沒有男子我就要死了。”
覺得也沒必要,如果一生中真沒有喜歡的男子相伴或真是會死得快的?爲什麼和這些八婆計較這麼多?諷刺沒有使我放棄寫,甚而偏偏要寫,但無形的陰影更讓人有壓力而心的不自由。
又下雨了,還是陰晴不定的氣。
出街買了許多零食,把那稿紙也拿回去抄,一點也不想去上班了,就決定明休假。
九一年六月二十日陰轉晴
日記也很多沒記了,趁休假早上睡醒來寫,寫不到一半,父母又叫我去叫三姐去大姐家加菜喫飯。
我十點鐘就去了,日記也沒寫完一篇,這本是一個很好享受悠閒自在的日子,可還是要去劍
去到看見姐的姑在坐,臉也慘白,我也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事實愛情來得太早有時也不是好事,因爲它一定會涉及到婚姻家庭孩子,會不心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曾經嚮往的愛情,一下子被現實的婚姻生活打敗了,真的不喜歡婚姻生活,但是擁有愛情的婚姻,我還是有信心面對。
坐聊了不長時間十一點多就去了大姐家。還沒喫午飯時三姐也來了。
午飯後大姐夫起做生意也要請人喫飯拉關係的,只進不出的,他朋友來姐也不主動做飯接待,都是生意上的朋友,付出了總是有好處的啦。
起做生意賺錢,頗有一番雄心壯志,等他開陵,三姐就想請長假幫他打工,以後我休假就去做幫手賺錢,講起這些又會回憶起在五山是怎麼賺錢的,現在的工作賺錢不多也不穩定還要做到年尾才能找回那調動用的錢白去做九個月。
賺了錢又能找到多少人生價值呢?在我心裏還是一心想追求文學,只有藝術纔可以給我價值感,金錢不過是維持生命物質生活中的需要,而精神上的空虛更難捱日子。大姐夫他們是不同的,他要擔起養家的責任,做男人其實也很累,他要養家餬口,把做生意賺錢當成他的事業當成他的人生寄停而我呢,就是有了錢,如果沒有一個愛的人陪去旅行,愛我又有什麼意義?
那下午謝就她病了她老公不關心體貼她:“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快樂。錢能買到我的心我的高興快樂嗎?”是的,情感的東西是錢不能買到的,錢能買到一個饒快樂和心嗎?
又和三姐聊,起她姑,她以後也害怕了,在她年輕的時候,就該享受她的青春,然而在她享受了快樂還是要嘗受做人流的痛苦。
我們走時,去大姐的賣部站了一會,幫她賣東西問她價錢,她也會兇,指着我不幫她抹東西。
她還一句:“你現在二十二歲又不嫁?享盡了福。”
看見姐的姑這樣傷痛,對婚姻更是覺沒意思,有些男人沒什麼責任心,女的做了人流,看也不想看就去上班,照顧自己的還是母親。
我和三姐先走一起去了她家坐,翻書,又見她姑穿了件長襯衫臉色慘白,樣子也傻兮兮的。
我拿了一本書走了回來,以爲父母沒回,不知父親關住門在噴黑旋風焗蚊子,聞到人頭暈暈的難受,我好討厭的埋怨着。
父親氣氣的:“別回來,搬出去住。”
我:“你當然想我走,還想我死呢。”要是我有房子,真想搬出去住。
晚上記日記,把白的所見所思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