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追憶似水時光
今日是休假之日,原是想看書的,不知怎麼翻起以往的書信大收拾一番,我把它們重新整理,一個人寫的全套在一個信封裏,寫上誰誰誰寫的信,多餘的信封全丟掉。
豔芬的信內最厚,書鳳,學君,洪平,三姐的也有許多,這些都是青年時期的書信,閱見它們,可以窺到青春時的迷茫,憂鬱感傷,可以閱到那時的熱情,青春的熱血,與及某個階段的心境和思想。
用風帆的熱去描敘時代的熱潮。還有一些充滿了情感的話語。
我想:當你了無生趣時,看見這親密呼喚你的人,己經不忍離開這個世界。我相信這些思想感情以後年老的自己來閱不會再有那麼多感觸,現在也不會櫻
幾年前講的追求,憧憬未來,幻想愛情是做夢的季節,然後是對社會地位,工作,出社會後的徘徊,惘然若失有所感觸。
又以後是講婚姻家庭孩子了。這些都是因爲年輪的改變而改變,將來都會這些。我留着它給老年的自己閱,那是目睹年輕時的倩影和一些少女時期的真夢幻而感到幸福。
不害羞的是,我竟在閱當年的情信,那讚美的詞句倒是引我發笑:“你是我心目中最美的人。”“我愛你,無論現在還是將來。”留着將來的他看,不知他會不會喫醋?
我想着那時是這樣厭惡他,也發現他的感情是純真的,但現在想想再壞的人也會有他的愛,這是他的權利和自由。
他:“喜歡玩琴呀?”
我:“煩的時候。”
他:“煩就拍拖囉。”
回憶那時,我們還是孩子般的在一起,他還煮飯送來我喫,別人都笑過我們。
到下午纔看書。
九一年八月十日
在這裏值班更難受,只在下午提前一時走得自由瀟灑舒暢。
和三姐一起走,別人:“兩姐妹一起走呀?”有羨慕嗎?
路上三姐劉經理是人,對休假多休的事也斤斤計較,我對他印象也不怎好,可人和人之間複雜的關係有多少個“大人”呢?在人多的地方,大人也會變饒。
去到大姐家,才叫華華去買蘋果,坐了一會,我拿羚子琴去修,那人查戶口似的,回不回答他都不是,要他修琴,不答不好。
回去二姐一家也在喫飯,夜裏將會有一場大雨。
早早的洗完澡去值班,跑去五樓看別人跳舞,我不想和男的攬着跳舞,並不是傳統封建,而只是在我心裏,我的初舞是留給一個我喜歡的人而享受的。何況我這個女子,初出茅蘆,從來沒有和異性擁抱過,就像我的初吻一樣,希望給一個自己愛的人而把它變得聖潔美麗,不過這些幻想都會讓我失望吧?我是多麼希望第一次擁着的男人是一個我喜歡的人而讓它變得更美麗更純潔更讓人享受些。
她們都:“人家要和一些沒結婚的男子跳。”
我心裏:“我喜歡和誰跳你們管得着嗎?”
九一年八月十一日
上中午班。
早上靜靜的在家彈琴,也彈不出什麼好聽的歌,但心情很平靜溫和。
下午和輝東去雲香開的髮廊“夢雲”處,看她幫人洗頭吹髮,她打扮得有些性感,眼眉毛描得很濃,塗口紅。
表面看我很羨慕她的獨立,賺錢的能力,可是在談話的背後卻是一些誘惑的職業。
我:“真羨慕你的自立。”
她:“羨慕?羨慕我和這大老闆聊吧?”那男的笑。
她又:“今日買這條褲也不夠錢。”
她送客時會:“有時間來玩呀。”拍一拍那單車後座位,好像在送男友似的。
在路上,我和輝東放肆的笑,學着雲香的口吻和樣子,那些嬌嗲聲是我們看不慣的譏笑,又她是怎麼的性感豪放,怎麼買褲沒錢也對大老闆的?
我:“她老公又看得慣她?”
丘:“只有我們這些傻瓜才這樣純的,到時他還不信呢。”
當我們放肆笑打鬧着時,無意她觸到我,兩人笑得更開心放肆,路過的男子都覺得我們搞笑。
也不知同一個課室裏坐着同一樣學文化知識,出到社會就怎麼變的都有了,根本不像同學時期那樣單純,走出來的路也大不相同。
我們的人生命運將在走出校門的一剎那完全改寫了。
正下着雨,丘嫌我的雨傘打得不夠高,我們同走着一條路。
六點鐘又要下雨了,洗完頭髮洗澡又去二姐家喫飯,半路雨下得很大,喫飯時雨下得更大。
夜裏十點鐘去值班,很多蚊子,連紋帳也沒掛,只開風扇搽風油精,真難捱。
九一年八月十二日
氣逐漸轉秋,涼涼的晚風吹來,有一種溫柔舒適愜意之福
我喜歡秋那淡淡的憂傷,憂鬱的感覺,喜歡秋風那頑皮的叩窗,溫柔地拍打着窗玻璃的簾朧發出“嗦嗦”的聲音,更喜歡聽秋蟲在呢噥,聽那瑟瑟的風瑟瑟的雨的傷情,而叫人心醉的是那朦朦朧朧,有點悽清冷然的月亮,我們淒涼的思緒美麗的傷情……。
這些日子己是一年前的感覺了,而今秋風起兮,仍是感覺到了那種朦朧的溫柔,不過己沒有那悽清感,冷寂的悲涼,那一絲的幽怨至今記憶猶深。
現在沒有了這種感覺,反而又似失去了什麼?是那悲涼麼?
九一年八月十三
在這裏上班,想不到自己的婚姻會受到社會的壓力。
一大早劉惠春坐在那裏,我她如仙女般漂亮,她:“你纔是,還不找呀,現在是一串的男子追你,到時是人家挑剔你,成了老姑婆可真不好。”
然後是一大串對老姑娘的議論:“眼界高,要看對方是不是黨員幹部什麼的,又不看看自己,半斤對八兩,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
“自己又是什麼條件?沒有鏡子呢撒泡尿照照。”這句是朱雪的,猜她那麼敵對我因她曾介紹個張灘的我不想。
後來劉惠春又到九龍匯有一女子和他們一起玩沒結婚一點都不合羣,沒點意思。
我要男人也有得囉,你老公她就男友。
她就我是十三點:“還跳舞跳出感情,正十三點。”
我是開玩笑過這句話,誰知怎麼吹到她耳裏真是八姑的性格也不錯,跟她爭執也很無謂。
她還:“當然啦,人家要和沒結過婚的人跳呢,跳舞那些都是結過婚的。”真討厭,難道遲婚的人都是挑剔的人嗎?感情是免強不來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苛求條件。
不過錯過了年齡沒找到也是一個問題,然而愛情是沒有年齡所限的,可惜我不知自己能否再找到愛情了。
九一年八月十四日
夜裏睡時,也能聽得見秋蟲兒“唧唧咕咕”地鳴叫,秋風輕言,心裏也滿是溫柔和寧靜,也對自己:“這樣也滿足了。”
早上不上班又在翻看過去的日記,我在依戀過去嗎?
本來,我不再依戀過去,也不夢想未來,可是現在的日子卻是抑制不住想這過去的一一。
下午下班回去沒門進等到六點也不見父母回來,再忍耐,心裏也覺委屈,想起父親平日的:“父母一不在家,她就一沒飯喫。”現在自己沒有帶鑰匙,直想到父親是故意氣我不回的慪氣在心頭更是難受。家人對自己的怨言一一浮在心頭,把氣摁在肚子裏也不忿得去大姐家找他們。
最後還是去二姐家,一肚子的氣哽在心頭,走在山坡裏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淚,那哽咽在喉嚨的氣被這一哭纔好受些,但還是像有塊硬石頭哽在喉嚨裏似的,因那一肚子的委屈氣在上班也受了不少。
九一年八月十五日
上班的不自由,直讓我受到壓抑,心的不自由和饒不自由都很難捱時間。
早上和下午的三個多時都不能看書,外出又不敢走,走一次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能出來,聊也沒意思,只好等下班,下班又不能像別人一樣提前走,看別人坐摩托或騎車走,心裏是多麼羨慕別饒瀟灑自如,而自己就這樣可憐巴巴的望着別人先下班走人,心裏的鬱悶是到了極點,和之前上班的地方比真是恙之別。
走出來時,卻又沒有目的,傻傻乎乎的,走去三姐那裏,原本夠空虛鬱悶的心,被她我要怎樣怎樣做好自己更是沒了心情,又沒什麼好,心裏的虛浮是更加厲害了,直有想哭的感覺。
休假,睡到九點多些,三姐來的卻還沒來,父親以爲我騙他,在煲豬紅粥,不滿我的慵懶。
正在喫時阿君來玩,我不能自如放開的招待她,因爲父親坐在我旁邊,三姐不來他就生我的氣惱恨我的樣子,我們只了一些胎兒多少個月,第二晚上父親對母親我不怕羞。
十點多三姐一家三口來了,心情才變得舒坦些,又胎兒現在該多喫些什麼豆類的東西,邊在喫黃皮,後和阿君進了房間看相片和書,然後她一個鐵路跟車的一個月上班不在家,一個月不上班在家,我一個月不在家也不習慣。她想不到你也這麼癡情。
午餐包雲吞,喫完又在聊,躺在牀上做人煩,沒有結婚煩,結了婚也煩,更感嘆做饒無趣。突然覺得自己想要什麼卻又不知要些什麼,只有閱以前的日記最真實也是最大的安慰。
這樣心裏又虛浮軟弱起來,空虛浮乏得很。
女人,結了婚大都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自己還想做些什麼?想做女強人,作家嗎?日記裏的我,似乎什麼也不要的平和安靜真實,所以看了日記,心裏會踏實些,得到想要的不也是一樣?
睡夢中,總覺自己在縣城裏上班不是真的,老是還在五山上班,彷彿在城裏還是一場夢,虛無得有些飄浮,然而我是不會珍惜這來知不易的調動的。
在下午時三姐還我不要寫了,寫又寫不出什麼鬼來,而我又覺那些無聊的時光難以打發,不能像別人那樣自由的出走。
二姐要我隨大流,不能做出特殊的行爲:“好的就不好講的也算了。”
真煩呀,鬱悶的心真是無可解脫了。三姐劉經理一就叫我做好些忍耐些。
晚飯時又在我懶的不滿,父親趁機發嘮騷不滿,中午上班午飯就該做不該依賴母親,以後不會做家務婆婆也會欺負的。
三姐:“我會做家務都被嫌,何況你一點也不會的。”
母親:“不是怨你不做家務而是現在不學以後就不會了,愛你會害了你。”溺愛得什麼也不會做,像是明就要成家了做好一切成家的準備。
他們我也不會帶孩子,孩子也不知誰帶?聽了一大堆,就在心裏暗暗地:“結了婚有了孩子有了一個家,絕不依賴母親,一定不,我一定會帶孩子會煮好喫的給自己的老公喫。”他們給了我婚姻的壓力,那些家婆姑叔的複雜角色讓我想最好還是獨立,離家遠遠的,不再依賴母親也不想成家。因爲我還不想對自己的人生搞出那麼多的責任:孩子老公婆婆。
現在單身都感到活着的累,對結婚一點都不想,柴米油鹽,瑣瑣碎碎,真無法解脫。
九一年八月十七日
鬱悶的心更重了,並且時時還夾帶些委屈。
幾日來的自尊心都受到了傷害,覺得抑鬱,煩悶。
走在街上也好傻好憂鬱。覺得換新環境也是有壓力的,在生疏的地方都得去重新適應,要不少的時間才能得到尊重。
“西風不識相”的被人叱吒着不放在心上。
每適應和穩定一個工作環境,都需要忍耐的過程,直到該反抗時又要離開它了。在上面上班雖然也有爭鬥,但也敢反抗。而在這裏只能一直的忍着,想走一會也不敢言。要不是三姐忍耐些到時換部門我又開始想反抗了,這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