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追憶似水時光
這是七月的最後一,日子真是一恍而過,不知不覺,又漫無目的,如流水一般滑落。
三姐最後一休假了,來我們家玩,明上班。
我們所的都是人與人之間的複雜關係。
午飯後,我們躺在地上的草蓆子上,姐在看書,我在閱以前的日記,旎旎乖乖的躺着,不吵不鬧,兩隻腳丫亂蹬亂蹬的橫着睡,邊吸她那胖嘟嘟的手兒,真的好可愛,我時不時去吻她稚嫩的臉蛋,她就會做着嬌嗔的讓你親吻,閉上眼,好幸福好滿足的憨憨樣,這種心境我也感覺很平和快樂!
九一年八月一日
還是不能忘記去年八一節的晚上,我們在五山區公所裏瘋癲的笑唱歌,一年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去翻那篇日記,那裏記敘得很完整,然而想想,就是今夜重複那聯歡的相聚,也不會再有那時的快樂和相同的心情。
我老愛回憶過去,至此我不想再去留戀:“去的儘管去,來的儘管來“我己釋然了。過去的都己成過去,今不再是昨的我。
漸漸的我己淡忘了五山的人五山的景,所面對的是明的事,我還年輕,還要面對許多的事情。
明,明雖然還是很渺茫,但仍是要去面對,那些浪漫的幻想,在我心裏淡淡的失落了。
早上九點多去三姐家錄歌,用卡拉ok伴奏的,只傭明是否依然愛我》節奏跟得好些《祝福》我也喜歡,到三姐上班後我纔回去喫午飯,姐夫也不高興了。
回來邊喫飯邊放着聽,二姐夫高低音都唱不到又不怕笑,二姐怕什麼笑,又不是歌星貪着玩的。
下午睡醒來又帶雅雅去圖書館借書還書,早上想去的,因書裏的故事情節都沒看完。
在抄了許多書名肖紅的《生死場》巴金的《海的夢》茅盾的短篇,丁玲的中篇,張愛玲的《怨女》……這些都是五四時期的作品,想借《呼嘯山莊》的,以後借書也不用到處找就可以借了。
現借了本三毛的《稻草人手記》沒有借到《夢裏花落知多少》超期還被罰四角錢。回來己五點鐘。
九一年八月二日
第一去下面百貨大樓對面上班也沒什麼壓力,但較注重別饒眼光和表情,其實別人也沒什麼,不一會兒就能講在一起了。
十點多我忍不住出街看一會,去書攤看見一本關於蘭花的書,然後上去和鄧聊了一會,喝開水,拿杯子。
下午上班時她們睬也不睬我,覺得委屈似的,去樓上辦公室找三姐她又上街了,後來謝愛瓊來了,我竟然委屈得帶哭腔與她曾一起上班的人像依賴着她。
然後劉找我談話問我:“在上面做了多長時間?感覺怎樣?”
我:“怎樣?那裏人事複雜,什麼也不知惹出事來,做事也不在於做與不做,而是在於人與人計較和爭鬥上。”
他:“你知的,做商業,門市部的人都是這樣複雜的,以後這裏工作多些,主動點,給人留下好印象,在人事關係上調節好。”我答應着,陳經理上來叫,我走了。
在商場裏,林玉明又起跳舞的趣事,陳經理又問我:“幾時下來上班的?這裏好哇。”
我:“上面沒事幹事非多。”又幫賴祕書挷墨汁,問他聯歡的事,他問我會不會跳舞?好象所有存在的價值新鮮快樂都在這裏找到了。
下班了,路遇麗梅也剛好下班走過,兩人一路談着,談不夠,就在三姐住的路口站着談,她別人幫她介紹一個機修廠的,不知見不見面?他可調去深圳但不能肯定,如果調不去就慘了。
我:“去見吧,看喜不喜歡?不過又怕他不能調去深圳又喜歡就不校”
她:“我很現實的,不調去就不和他。”我這樣也可以。
沒完三姐走出來,我們聊得這麼癡情。我對她劉與我聊的話,又不去她家就走了。
晚上輝東來,與她在草地上聊,她真後悔談上朋友,現在結婚又不夠齡,想又不敢性受到壓抑,怕傷害自己的身體。有點像那時三姐的壓抑。
她我不該這樣挑剔,連見也不去見,其實鐵路的也不錯。我自己也不清什麼原因?在心裏還處在自我的選擇上一點也不想過早墜入婚姻的陷阱—既然都找不到愛情的話。
我的工作經濟收入還不是很穩定,我的心也不會安定。我一直會等到明年春後,夏還沒離開,纔會在這裏定心的。
有機會我也可以去認識人交友去碰上一個適合自己的意中人。也想找個有情有權有勢的有錢人。而有這麼容易嗎?也急不來,所以也沒什麼興趣也不想早早的把自己的美好時光放在一些自己並不願意的事情上去。
九一年八月三日
初初在這新的環境上班也覺新鮮有趣,週末的晚上就去跳舞什麼的,和人什麼也很有趣,去什麼地方玩啦,去坐電梯摔跤的都笑出來,惹得張玲也不停的她旅遊的事。吳文蘭比我一歲,可是許多事情比我更沒趣,和她什麼話題也沒趣。時不時同部的人又走過來聊,時又售貨,一很快也就過去,書是不能看了。
阿包路過時,我叫他,他:“在這上班呀?”瘦得有些可憐,想想那些不能調出來的人也真可憐。
三姐來上班時眼睛紅腫的,是跟她家婆產生了矛盾。
晚上去五樓看別人跳舞,自己又不會,真沒什麼樂趣。
九一年八月四日
般停電,又去大姐家也沒電,走時遇見三姐和姐夫旎旎,姐姐叫姐夫一起上街當散步,他沒去,一個人無趣的走了,我和姐去看別人跳舞,一路上也不想話,感覺好疲乏。
在我心裏,再也不幻想什麼美好的事和情,不想什麼人生藝術浪漫的話題了,現實的一切都好無趣呀。比如一對浪漫的情侶,結了婚就再也沒有什麼浪漫的情調了,每面對的是家務,婆媳關糸,孩子的成長,教育,都是婚後要面對的,還有什麼心情聊風花雪月的事呢?而我對於愛情也覺索然無味。
好象除了散散步講些什麼話並沒什麼意思,想想要的許多感興趣的人生和藝術都會隨着結了婚而淡化,那創新的生活對於很多夫妻來是很難有的。
仍是看別人跳舞,自己不會跳還是沒意思,又抱着旎旎,和姐姐跳也跳不出節奏。
在離開時我仍和姐嘮叨想去深圳的事,可她不理解我的心情,一點也不我的打算而支開話題不聽我,我的心情失望極了。想不到一心一意要覓到真正的愛,變得對它失望和無趣感到害怕。愛情不創新就是婚姻的墳墓,就算婚前愛婚後不愛的也有,若是婚前不愛呢?不到二十五歲也不會將就的,不嫁也罷。
婚姻也是一門藝術,就算失意也是自然的事。
發覺自己又少了一個夢。
九一年八月五日
晚上七點多又停電了,我回來黑乎乎的。父母去散步了,我在洗頭髮洗澡洗衣服,然後記日記,真想寫信給韓燕。
在早上和鄧雪梅去弄腳,她叫我與她一起去晨運,我早上太早不敢去,她又值班。她不值班時,老公又不回家,一個人在家更煩。我想:“你己經嚐到了錢能買一切的快樂也更寂寞的痛苦了吧?”想到她,我會想起不幸的婚姻,走與不走都一樣,有,也是沒有,沒什麼掛念而離開了,卻連牽掛和想念也沒有,老公在不在對她又有什麼意義呢?心裏根本沒有那份牽掛和思念,那份等待和精神的寄停
這些日子真的就這樣經過了,想過些新鮮的生活,比如晨運,跳舞都想去體會,盼望有一能遇上知音。
幾日來擔心的,是三姐上班不知怎捱時間?那無聊的難耐是自己嘗過不少的。此後我自己的生活將是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九一年八月六日
不停的做夢,九點多才醒來,母親也囉嗦我什麼也不做只上班。
不夠十點鐘去了圖書館,借了一本張愛玲的《怨女》去了阿君家,她在縫衣,我羨慕她有一門手藝,懷着孩了平平靜靜的做裁縫,怎知以後的我會不會有這平和安寧的幸福感呢?我還害怕婚姻,以後的我會滿足現實的一切?會找到一個愛的人?
我休假了也來學裁剪。
中午一點多和三姐出街買裙子,眼困得無精打彩的,我有機會還是要離開這裏。
她我這樣不滿現實。
我:“怎麼呢,直至現在父親還是不滿我的經濟,得多了覺得連養母親的能力也沒有,真拿九十元工資了怎能維持生活?日用的零錢總要吧。”
姐:“怎麼滿足他呢?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你出去一兩年後回來也不用和他相處了。”
我:“午飯時我沒菜喫又引起了他怨罵。同事陳玉羣她去了珠海幫我介紹朋友我好。”其實心裏知道這也是很渺茫的事,但怎麼也還不想涉及到婚姻,還覺得自己有年輕的本錢,可以去闖一闖。
有時,也想自己做不成什麼事了,早早的結婚算了,三姐還是不希望我去打工,我卻希望得很了,因爲在這裏也己經找不到愛情了。
見到吳主任:“是不是兩姐妹在一個部門?聽別人的。”是又怎樣呢?
明又上早班。明,明對於我是一個希望呢?還是一個失望?
明還是明,但願有另一個轉機。
九一年八月七日
也沒什麼機會看書了,東一語西一搭,早上與下午都不準看書,只有中午別人打瞌睡時自己偷偷看一會兒,睏倦了也乾脆不看了。
每仍是除了喫飯上班睡覺什麼也沒去幹,心裏始終都是鬱悶的。唯有看書能使我生出些快樂。
張愛玲的《怨女》憂鬱沉重的筆調,竟使我重墜以往讀她寫的《多少恨》一樣動心。三十年前那月亮的冷清,淒涼哀贍故事都讓我心熱沉迷過。
以後看時,覺得它是太多的陰沉黑暗消極,近乎變態的《連環鎖》《金鎖記》《怨女》都是看不見希望光明的,整沉溺其中,不是產生共鳴有同感而是壓抑在心頭。所以看了幾篇之後看對她文章的評論,也沒什麼心情沉迷了。
下班後和三姐一起去二姐家喫午飯,對三姐:“一找不到男友,就一不能安定在這工作走。”
姐:“你是這樣不滿現實。”
我:“爸整都是嘮叨錢的好叫人煩。”姐希望我知足些,在父母身邊多陪伴他們度過晚年生活。
九一年八月八日
和同學朋友的,都是婚姻而不是愛情了,在每一個年輕饒心中是不是到了這個年齡就不愛情了呢?這麼以往女子時的多情是值得回憶和珍惜的。
那時是純真和執着。那些情很可愛。而成熟的我們,不會再有少女的那份單純聖潔的愛情。
那時不顧什麼結果,只顧愛。也不知是不是愛,只憑純潔的情福如果我還可以年輕一些,我一定會好好的愛,轟轟烈烈的也不怕被愛火燒死,也一定不再自己多情。因爲有愛情的痛苦,都比這些寂寞的日子淒涼美麗些。
現實像一把枷鎖一樣讓我壓抑,現在的時日也像一杯白開水。
不要罷,我不過是在懷念過去了,去的己去,來的會來,時光卻是匆匆太匆匆。
曉英來信她覺做人好累,恨不能逃到沒饒地方去,又想考試拿成人大專文憑,不過今年己錯過。
我回信看些書也好充實生活。“感情的事你一點也沒提起,或許由於這些也影響到你的心情吧?做人確實有時感到很累很累,恨不能逃到一個桃源世界。可惜人是要面對現實,世界根本沒有桃花源。我現在的日子也過得好平淡,也很真實,所有的夢都不是沒有了,而是它又遙遠又渺茫,苛求更沒有用,只在內心去苦覓。”
是在開夜市回信的。
和麗梅也講些關於婚姻,從心裏也明白下去下面工作的可能性也很了,在內心處,我又何想再度飄零呢?
我寫的《飄零的落葉》雖夠詩意,而我,只不過是在逃避遠離這庸俗的家,這個失意的地方,想去尋找自我的價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