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追憶似水時光
好晨運,一夜都沒睡好,無法解釋的是我的心不停的思想:我是不是應該像韓的以朋友的身份救救他的消沉,他變成這樣與我有關嗎?確實對一個朋友,我應該多幫助他,可如韓燕的,我們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是情人,那些關糸很模糊,若是朋友,用什麼逃避呢?大大方方的反是什麼也沒有,用什麼一點也不來往,內心卻相互牽掛着,越逃避越情濃了。
是的,我很想坦然的對他,可是卻連坦然面對的時候也沒有了,而有時卻又是拼命的掩藏,掩藏得對方越弄不清是友情還是愛情,就表明做得越成功。
離別時我們過的話,他的背影都一一的浮現了,無法入睡,聽到兩點鐘的響聲,卻怎麼也睡不着,不知覺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當初如果大膽的出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茫然,我們恨過而又釋然和好,沒有誰知道,連自己有時也在懷疑是愛情還是友情?恨些什麼?我們心裏也知道都是憑感覺的,他的感覺和我的感覺,有沒有愛情?我們自己也在猜弄不清楚,有時也是自作多情吧?
韓過:“你都不知排第幾了?起碼第三。”我聽了也不舒服,也好想在我心裏他也排第二,心裏才平衡些。
心裏很沉悶,大概三四點鐘才迷糊睡去,醒來己快六點鐘,又吵醒阿華,一起去叫韓,她也剛起牀,六點多像散步的樣子走到三中後面的草坪上。
一都不運動,現在來了卻是什麼運動也做不成,看看日出,又走去那松林山上踏着露水,都不是來健身,倒象來看晨曦的。
走回時又是淡淡然的,卻害了我一都打瞌睡。
九一年八月二十六日
尋夢,似乎是我現在生活裏所做的,在清晨,黃昏,夜晚。
這些都是過去聊時光,我卻在癡癡的尋找那些以往的今日,一頁一頁的翻着過去,一點一點的看,去年的今日又是在幹什麼?和他的來往,對話都一一不放過。誰我己淡忘,淡忘了爲什麼還要那麼細細的尋找,尋找那失落的夢,尋找山風雨夜中的自己,那秋淡淡的失意憂傷感懷的癡女子。這是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鬼話。
這些夢是尋不回來了,只能把它變成回憶,回憶卻是空的,何苦哉?未來也是遙遠縹渺的,最好還是抓住現在更實際些。
許多夢都難能實現,也不曾泯滅過,破碎過。知道人生在世活一場並不多不長久,更想去感受不同的人生,體驗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環境,更想要好好的活它一場。
算了罷,夢是尋不到了。
九一年八月二十七日
總想創造一些新鮮的事情以便打發些無聊的生活。
早上在街上逛了一回,烈士凌園兜了一圈,才見吳文蘭來,我們約好今打羽毛球。
公園裏也有打羽毛球的,做太極的,學跳舞的……
一開始打球也不順手,後是打了一身汗,也蠻好玩。再下去她姐家,杜紅豔也一起去玩,她幫我辮馬辯子,這一也算這樣過去,也不知新鮮不新鮮?
出來城上班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打羽毛球。
九一年八月二十八日
怱忽又是九月的來臨,轉入初秋,淡鬱的氣好叫人平靜,心亦平淡清靜,不過我仍在尋找,尋找那過去的日子,那以往的今日不是他忙開學的日子嗎?他現在正忙什麼呢?那時我也忙得不可開焦,可以見到他不那麼煩燥,見不到他來也會拿顧客撒氣,在精神上完全擁有着他依賴他的出現。
開夜市時最好是沒電,那麼我和文蘭就可以在文化宮裏面的草地上聊,聊那些工作的煩惱,發一堆嘮騷後什麼也不氣了,罵王是巫婆。
我躺在那草地上,望着悽清的夜空,梢梢的竹子,心裏暢快溫柔得很,着一些不一定實現的夢,幻想着未來的美好。
我:“我們要學會認識些男子,去舞廳,不過我們的社交能力不夠強,人又不靚,又不會跳舞。”
以後,就只有旅遊是我所期待盼望的,如果戀愛時,就躺在草地上憧憬着未來的美好,彷彿世間美好的事物都被我想到了:溜冰,漂流,去舞廳跳舞,郊遊拍照。
一到這些,那可厭難耐的上班時間就忘得一乾二淨了,現實又似乎不存在了。唉,現實,現實爲什麼這樣缺少美的東西呢?一切都是要面對時才知事實不是這樣可怕。只有靠自己去幻想去創造去發現才知道生活中也不缺少美和享受。才知道大自然的一切都讓人熱愛,而最平淡的生活,也都變得樂趣無窮了。
有一中午,和阿君聊了好一會,離開這裏也不一定快樂。她她姐姐下去打工了,感情精神上的需求都是主要的。
如果工作穩定也不一定要離開,麗梅也想去順德芬那裏,白也調出來發七成工資也不怕。
爲了生活,什麼也不怕的要做好工作。她比我還顯年輕。
九一年八月二十九日
上班的時間一定始歸於“捱”。
早上曬麥片我用手弄,王看不順眼,要用棍子撩,做事不像做事的樣子,加上昨日沒去拉尤魚,她就氣忿不過的去告狀,劉經理找我談話。
不知怎的我知道這一會來而我也隱約希望挑戰而刺激下神經而不至於覺得自己不存在的廢然麻木。
他一開如就問感覺在這裏上班怎樣,我還不知他是敵是友?也不敢太多,聽到他:“許多人都對你不滿。”就知是有人告狀了,還問起在五山的工作。
他:“在這裏工作是不主動,姐樣的,別的不。”
我:“自己不知錯在哪裏,一個人力量是有限的,我只能盡力而爲。”
他:“你不要擺這麼多大道理,一來時見你也是有事業心的人,又有些文化的人。”
我:“我就沒文化,有文化也不在這裏做了。”
“那你要做什麼?”像我這樣的人能做什麼?有事業心的人?厭煩時甚至想到早早結婚做一個家庭主婦算了,可是這也不適合我,也不知自己還能做得成什麼?或許我早己瞧厭倦了售貨員的職業,感受不到它的價值福
他別人我去拿貨也不好意思,那去擺街邊呢不是更放不下面子?
我:“人人在你面前笑,背後你什麼你知道嗎?”他誰都有人這也不奇怪。
我知是擦尤魚被陳玉明她們的,回來商場也不理他們,覺得都是這樣虛僞,似乎今纔看清她們的笑面人,王是更加的可惡,她倒不敢正視我,什麼讓他們好了。
上班也沒神氣,下午姐下班回來,不停的嘮叨,要我忍耐些,以後會搞承包,劉調走,出了些悶氣稍好受些,開完夜市仍叫文蘭一起去公園發囉嗦,她劉找我談話時她們還了我許多壞話:“不要還好少一個人還不用急氣。”
“跳舞不好意思跳。”
那些死八婆當時我不過隨口回答饒,怎麼又傳了出來?現在才知每個環境都有每個環境的複雜。不知覺又聊到九點多鐘只能走了。
雖是了出來心裏不再苦悶,可是另一股鬱悶仍重重的壓在我的心頭,工作不僅沒有給我帶來快樂,反而帶來更多的煩悶和沉重的壓力。
三姐叫我忍,而我卻覺得自己己經忍無可忍的無奈。
九一年八月三十日
至此我不想再什麼,唯恐禍從口中出,坐在一邊閱文學報,實則內心也很鬱悶,有時也不耐煩。和張玲也是難堪的感覺,她什麼都是,內心卻不知怎麼的討厭你,感覺也是越來越難應付了。
要是下了班,就尋求一種精神的安慰,以不再注重工作的煩悶。
當然,就只有我心愛的藝術可以滿足精神上的要求了,覺得它仍是那樣的美,走進它的境界,就是走進了一個沒有私慾沒有爭鬥沒有企圖沒有金錢物慾的清純世界裏,如水般溫柔。
秋的情深,春的纏綿,夏的浪漫,冬雪的冷靜純潔。我如久違貪心的孩子,再次走入藝術童話般的世界,享受那不切實際夢幻的藝術海洋裏,盡情的暢遊。
我想,要不是夏去了會有柔柔的秋,秋去了還有春,春去了冬又來了,這樣一季換一季,才覺到四季萬物的大自然的美來,它們不需雕刻而是自然的美,一種不需要藝術也有美的大自然,才更令人神往感傷。
淡的秋色,濃的憂鬱的深秋,“水一樣的春愁”都是極富自然的美。要不,我還留戀什麼呢?
人生的留戀除了愛外,值得留戀的還有這大自然的一道風景。這無私無慾純情的春夏秋冬,這一切的美都讓人熱愛。
我細抄着一些愛的句子,用輕重的筆畫認真的寫字,以寫出筆鋒來。我蒙畫席慕蓉的寫意畫《荷》,貼在日記後面,借閱郁達夫的散文集,閱他“水一樣的春愁”這樣我的內心平靜而快樂。
這時,我就會想起他。
九一年八月三十一日
落葉一片片的飄了,隨着秋風一次又一次縮卷着,翻落下,一片又一片。
其實落葉也不想飄零,它要找尋那可以依靠的大樹,就像雨兒要落地,船兒要靠岸,風兒要歸家,倦鳥要投林一樣。然而它沒有尋到,繼續飄着飄着,不知道飄去何方?
也不知豔芬那頑皮鬼搞什麼惡作劇,寫來一封沒內容的信,只一連寫着“切記切記”的叫不要回信,等她回來再。看着信,好象出了什麼事似的,反覆看了幾遍也弄不清什麼意思,只猜着她那急切的語氣,會不會與她男友去了什麼地方工作,離開了工廠?
下午時文蘭被劉經理叫明不要來上班了,我以爲換班,後來聽清了才認爲她是臨時工,要搞承包了不要這麼多人。
去了麗梅上班那裏也嘮叨了一個時,晚上去幫大姐新開的店擺貨,擺得累極了她還以爲你沒幫她做什麼,連一條雪條,汽水都不捨請我們喫,還:“做些什麼鬼都做不成的”嫌棄我,黑着臉不高興,我十點鐘不聲響就走了。
和麗梅好去她姑姑家唱卡拉0K也不想去唱了,一身都汗溼的,眼睛疲乏得難以睜開,明早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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