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下海日記

作者:景霞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十四日週一

  昨是週日不出去走走心情也不舒暢,喫過晚飯七點半又去大家樂唱歌。

  還沒開始,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去排隊報名等候叫名字去唱歌。

  很難輪到自己也沒什麼心情,聽別人唱就好了。

  還是忍不住不去看書,寫短語。

  中午時下起了雨,來深圳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下雨,風雨瀟瀟,冷雨點曾也熟悉,像樂昌家裏的雨,心裏涌出的,也是這雨溼漉漉雨濛濛微冷的溫柔。

  很久沒有感受到下雨的快樂溫柔的舒適了,還有五山那冷雨瀟瀟冬雨嗦嗦的舒適,那時感觸太多,人變得憂鬱柔軟,而這時的雨是給人新鮮給人快樂的,原來大城市的下雨也有這麼憂鬱溫柔。

  晚上還沒喫飯就沖涼,氣冷起來,在房間裏看書,一點也不想外出了。

  九二年十二月十五日週二

  今纔有冬的感覺,以爲沒有冬。

  冬,久違了,像見到久別的好朋友,又見面了,多麼喜歡,多麼新鮮,又是多麼熟悉。

  一早就跑了出來,還拿那條絲綢圍巾跑去東湖公園。

  上學的孩子上班的人都是冬的打扮了,風吹來,有一股冷颼颼被凍得臉紅鼻子紅的可愛,我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跑着去看那一湖水。

  湖水不再迷濛,清新單純得如使般的臉蛋沒有一絲粉飾造作,微拍着譁然着,不朦朧時也有清寧坦然的美,山也如洗過的那麼清新,好熟悉呵,這不也像五山的深山嗎?那清幽幽的山峯,是雨後的大山,清純坦蕩。

  我又跑去那路,在那裏伴着音樂跳舞,全身心的放鬆,所有的感情都傾注於舞蹈上,時也柔情,湖邊有船,一切都顯得那麼柔和寧靜,我的心也像這大自然的一切,飄逸灑脫自由自在,像林間快活的鳥,跳呀跳的完全忘記了自我。

  晚上坐車去了東門,那裏的衣服很多,但可望不可及,去了書店也很高興,有很多名着精裝本,我買了那本《百年孤獨》《百癡》《徐志摩散文》《苔絲》,心裏也別提有多滿足了,這麼多書也夠看很久了。

  回來也感覺很滿足,累了想睡覺也還想看書。

  九二年十二月十八日週五

  一早我又去了公園,在那裏跳着舞,不過沒有上次那麼歡快了,鬱悶的心是要來這裏舒展一下,不要老想到現實,現實生活中並不一定十分可怕,不是嗎?別人可以在這裏怎麼的活,自己同樣可以一樣的活,只不過幾年後這種生活就不再屬於自己,何又不抓緊活着的現在呢?

  只要現實快樂,又怎麼要去想那遙不可及渺茫的未來呢?

  老闆娘又在怨恨老闆他夜不歸家她不計較,當面是女的打電話騙是男的打電話來騙我就跟着他,看他約了哪個野老婆?

  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

  晚上我們又去了“大廟會書展”,有那麼多的名着。我買了《茶花女》三毛寫的《夢裏花落知多少》《勃朗寧一家的故事》《傲慢與偏見》這都是在圖書館借不到的書,別的也捨不得買如《亂世佳人》的後傳。

  許多書都很喜歡,找到了自己的世界,以爲這個世界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遨遊,想不到在我的空裏仍有那麼人和自己一樣癡迷文學,這使我感到充實和安慰!

  回來一本一本的翻看,沒時間細看,從中看一些都很吸引我。

  九二年十二月十九日週六

  早上沒車來頗覺悠閒,那柔和的風,和熙的陽光都有如過年時的溫馨很是愜意。

  看完瓊瑤的《雪珂》才洗衣,老闆娘問我昨夜去哪了?她早早的睡了,我看她眼睛也腫了,女人爲了婚姻似乎都失去自己並且很受傷。

  老闆又罵我不熟悉業務,比之前的那個更糟,我不敢言,心想也是幹不長久了。

  九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周曰

  還是不敢太放肆做自己的事情,東摸西弄又一。

  晚上老闆娘請我去香密湖大廟會,那裏有坐花轎的一老一少坐得很開心好笑,老闆要是他們兩夫妻坐上去轎子也要坐壞,想象起來也真是好笑。

  喫夜宵,有蝦有蟹,回去己是十一點半了。

  深圳,真是一個燈紅酒綠的繁華世界,那麼多人那麼多車。公園裏有許多人畫相,繪畫,題詩。

  十二月二十五日週五陰

  今是聖誕節,每個公園的夜裏都有節目,昨晚還是平安夜呢。

  中午去東湖公園,早上也很少來晨跑了,因爲一想到現實也不開心。

  中午還是第一次來看畫展,可惜辦畫展的人都走了,逛逛看到趣味動物園裏有黑熊,波絲貓,貓頭鸚,孔雀,又去看那湖水悠悠。

  晚上,又去文化宮裏盪鞦韆,第一次盪鞦韆,笑得開心極了。

  九二年十二月二十六週六雨

  昨夜裏颳風下雨。

  雨“嘩啦啦啦”的拍打門,真有些害怕這房子會蹋或漏雨。風聲雨聲又讓人睡得有一種適意。

  早上,般鍾,雨還在下,滴滴答答的,聽了不想起牀。賴到般多起來,有人叫喫早餐了,看見房外是水,辦公室裏也是水,羅翠萍己掃過,又洗杯子,兩都是她洗的,我對她產生好福

  九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這是今年的最後一了,明又是明年。

  下午開會,老闆工饒技術,企業的競爭,有本事就有本事,大家都是爲了賺錢,還有嫌工資低的也可以不幹。然後又我倉庫裏大概庫存有多少也不出,這幾盤點算出個數來。

  新的一年又開始了,六點鐘老闆請工仔去酒店喫飯,人人都打扮一番唯有我沒換衣服,老闆你不穿靚點呀?去了後我也後悔自己爲何這樣不注重來這些高檔多饒地方聚餐。

  酒過三杯,那秦老闆的弟弟要我喝白酒不準喝椰汁,我只喝一口也有點暈了,老闆娘喝了一杯也不醉,每個人都紅光滿面,菜都是成都辣味,我喜歡喫魚。

  快喫飽時就唱卡拉ok,第一首歌就是《我只在乎你》我一聽到會唱的歌就忍不住興奮地要唱,也不顧忌周圍,只隨自己的心情,抑制不住的唱完了一首,老闆娘唱了一首“手拿碟兒敲起來”,老闆也爭着要羅翠萍唱,老闆娘想唱《無言的結局》也被老闆搶去話筒沒有唱生氣了。

  我又唱了幾句,老闆:“唱什麼唱”又拿去給羅唱,她的臉更紅了。

  我等別人唱夠了也唱了一首自己十分想唱的粵語歌《祝福》

  老闆:“有料就是有料嘛。”他更欣賞羅很會唱歌押韻,唱那首《萍聚》很好聽,老闆連老婆也不給面子。

  九點多回去,老闆他們又去別的卡拉0K唱歌,我也因喝了酒早早睡覺。

  凌晨兩點鐘有人敲門,原來是羅姐來睡,洗完澡也聊了一會,她睡熟時我卻被擾醒睡不着,看會書才又迷糊睡了。

  九三年一月一日元旦

  新的一年新的一,太陽公公也早早的出來了,世界充滿了陽光和平。新的一年就這樣開始。

  每年的元旦也是我十分注重的,所以我會細細去回憶以往的今。

  讀書時代的新年,老師過的新年願望也都讓人充滿了希望。以後是五山的新年,沈老師來借化妝品幫學生化妝做節目,他做主持人,也了些對未來充滿信心和希望那麼鏗鏘有力的話語仍然歷歷在目。

  如果還在樂昌,今一定忙得不可開交,晚上也去跳舞吧?一切都是如果,以後的元旦會變得更瀟涼了?

  早上鄧雪梅打來電話,先與老闆交談,大意也是要老闆多關照我,我在旁邊掃地,接過電話我們依然如故,她告訴我一個月賺了一萬元,我你不是成了大富婆?她她準備在一年內賺了錢買房子,我聽了心也熱烘烘的。

  她:“你過得快樂吧?”

  我:“都很好,你現在心情好吧?”

  她:“都可以,不過不知復不復婚好?十內就要決定,女兒的讀書問題要解決。”

  她她一忙十多個時,幾分鐘又可賺兩塊錢。

  聽完電話我的心也充滿了陽光,覺得只要去幹,不怕幹不成事業,我有她一半強大就好了,不過我心裏充滿了信心,也興致勃勃地怎麼去賺錢,想做生意賺了錢在這買一間房子,自己做老闆,打工一輩子就是受人管一世。

  繼續盤點。

  午飯時老闆我財色雙收,收穫真的不少,財是在樂昌才一百元一月工資,在這半月就一百多了。

  午飯後再盤點,人己疲勞得受不了伏在桌上想睡覺。

  下午時,收到韓燕的新年卡片,她寫:霞,新年好!中獎我們平分。原來是一張中獎卡,我有些惱她爲什麼不寫信,但也快活了很久,想起那時在五山的粘在一起,現在各分東西了也還記得我。

  晚上老闆娘他們出去,叫我守辦公室,一直要守到十點多,心裏也不開心。

  九三年一月七日

  白還是在倉庫裏打數。

  下午時羅翠萍叫我今晚去跳舞。我就在下班後衝了涼吃了飯去,老闆娘不高興我還是去了。

  去到她家裏,保姆和她女兒在喫飯,她也問我鄧打過電話給我沒有?和她那麼要好?她過了年會不會來?還她這裏很多朋友,一個客戶也拉不到。

  我她纔不會來,人家做生意發達了。見她神色,對她現在的工作也是有壓力

  舞廳裏音樂狂歡,燈光迷離。

  一男人來邀我跳舞,問我是不是湖南湘潭那邊的人?

  我要用我年輕的生命去體驗人世間的種種生活。

  九三年一月十日週日

  七點鐘醒來,也十分想起牀去公園裏跟湖水告別的,但還是懶得起來,今也十號了,也快可以回去了,不知怎的越是想家越是怕父母對我冷漠,或許是太愛的人太在意,就害怕他們不愛自己了。

  九三年一月十五日

  老闆他昨半夜旅遊回來,還越南的地方怎麼窮,一百元才值這裏的一元錢,他那裏的女子見他們就叫:“阿哥亮亮”

  我:“你們怎麼?阿妹更亮。”他笑我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喫完午飯,老闆開車送我去火車站,下着雨,車站的人很多,問丹霞號的票有沒有,最後問到一張要一百二十元,一百元也不肯,老闆出了錢,我回來再還他。

  他也不再送:“人家做那些的有錢的提皮箱,你打工仔就拿袋子,在深圳就是靚也能賺錢的。”

  我也覺自己有些可憐,在他面前不靚也沒什麼價值感,可憐巴巴的坐在那裏再看一次車票,旁邊的女子問我:“你也是去韶關的?”我們互相問起工作的環境和工資。

  上了車找到自己的座位也沒什麼心情,像氣一樣的鬱色。

  老闆的話還在叫我生氣自哀自憐自卑,想想過了年還是不要來了,太諷刺了,喫不到的葡萄都是酸溜溜的。

  車廂的人始多,放行禮的也多,挪來挪去的等車開了才安定下來己快三點鐘,有些困又睡不着,看看書又看不盡心,才發覺有些煩,不知怎麼打發時間還是看看書,看到四點多才開始聊,不再自卑自憐,聊他們的工資一個月都有一千多元。

  九三年一月十六日

  看到久別的家,一切都是那麼新鮮,看看這房間,想想深圳的房也沒自己家的溫馨,一切都是我所熟悉喜歡的書畫蘭花都依然美麗,真想不再離開它,在家的時光真是短暫,匆匆太匆匆。

  原想回來睡睡懶覺,不知般鍾醒來,九點多起來邊洗衣邊聽歌。

  吃了午飯和芳芳走路去三姐家玩。

  十七號,早上十點起牀,洗父母的被蓋牀單,母親買菜做飯,邊洗邊起做保姆的日子,母親我乖多了,比在家前會做家務,而母親她去大姐家也是做保姆,我第二也去姐家擦地做了一下午保姆。

  十九號:每都不願起牀睡到般鍾醒來九點多時鄧雪梅來叫我,趕忙起來和她有一大堆的話。

  我們一起上街她買了一雙鞋風衣送給旎旎,還送套裙子給我,我不要,送給你外甥,我穿不好看。

  二十一號陰:早上仍睡到十點多,下午去三姐家,坐了一會,四點多鐘去了芬家裏問她弟她生了個兒子。

  九三年一月二十二日陰

  今是年三十了,早上仍睡到十點鐘,然後搞衛生,抹窗抹櫃,洗杯。

  做完三點鐘也不見父母回來,別人家鞭炮啪啪也沒見父母回來,我開始生氣,畢竟是年三十呀,等到四點多己等不及生氣變成委屈,就要哭,過年了還是自己孤身守家,以後也不回來過年了,越想越委屈,這時卻見母親回來,一發脾氣就哭開了,以後也不回來了,年三十了也去這麼晚,母親急什麼呢又不去哪。聽到每戶人家都燒鞭炮了,自己家還冷清清的沒弄菜。

  喫過晚飯洗地,靜靜的在家守夜。鞭炮的煙霧嗆得喘不過氣來,以後縣城也不準放鞭炮好了,但會少了一種過年的氣氛。

  一直看電視到凌晨三點半,有黎明張學友葉倩文唱歌拿獎。

  九三年一月二十三日

  是年初一了,早上在家睡懶覺,起來給了父母利士:“身體健康”的吉祥拜年話。

  下午去了三姐那,又一起去鄧雪梅家,在擁抱着跳舞,跳累了又聊,聊到現實也好煩,在那裏幹又沒有休息時間又被人騷擾,換工作環境也不容易。

  晚上我們去了跳舞,我是那麼失意,沒想到還是遇見阿包,找到了舞伴,又可以聊傾訴,又些好失意的話:工作單位不穩定啦又沒文憑啦,漂泊的心也沒安全感又辛苦啦,做人真煩呀。

  他:“那你不是回來囉,又不是男人去做生意。”

  “回來有什麼可能?能回也沒什麼面子呀,既然都己出去。”四處闖蕩實在好累,又被人看不起做沒錢的打工祝

  他:“大年初一的盡些失意的話,應該些什麼都好的纔是,文憑我夠沒櫻”

  不知爲什麼每次失意都是遇見他,或許別人每次遇見我都是失意的我,回來也沒什麼朋友,能碰見他談談話,像老朋友,倒比和沈在一起好多了。看別人雙雙對對翩翩起舞,不安份註定失意的我多羨慕別人,而注重傾訴煩惱的我倒覺得跳舞跳不出快感來,還不心踩腳。

  九三年一月二十四日年初二晴

  每年的今,是三個姐姐回來的日子,囉囉嗦嗦的聊到十一點多,沒喫午飯只吃蛋糕。

  不到一點鐘去了芬家裏,他們正在喫飯,和她弟弟去了麗梅家拜年,路不好走,他不停嘮叨車不好騎,乾脆我來騎,踩得慢極了可以聊。

  他:“漂泊都很好啦,三年,很快過去的。”

  我又約他明晚去跳舞,他開始有什麼好玩?然後又你請我去。

  回去三姐妹圍爐聊,各自的家庭,我我最不幸運了,父親又沒定,不定你最幸運。

  九三年一月二十五日晴

  早上同樣睡懶覺,然後早早喫過午飯就出去拜年,這幾都是這樣。

  兩點多去廖韓燕家裏,她剛要出去,和她同學劉潔萍,叫我也一起去她們的同學家拜年。

  一路上我和劉潔萍反而有同感,都是沒有男友的失意,她問我的工作情況,看來她在番禺南沙也比較偏僻的地方人不多,也是寂寞不怎麼快樂吧?她有男友也是不自由,不能想和別人在一起,是這麼,到了一定的年紀,不談戀愛真是很無趣,朋友同學拍拖的拍拖,結婚的結婚,生孩子的生孩子,誰跟你黏?唯有韓還是那麼滿足。

  去到那同學不在,萍叫我與她一起去幫人拜年,我沒去,去之前上班那裏,阿阮她們一月有幾百元也不錯了,老巫婆的女兒在香密糊上班的都嫁去香港,你也嫁去香港。

  去了三姐家打電話找麗梅也找不到,剛出路口看見她坐男友的車回去,連晚上也不回去,又再打電話還她去龍山沖涼,後去拜年,叫我送禮給芬的事我搞定,她己不放心上,我卻一次次打電話找她,心裏也不大舒服。

  九三年一月二十八日晴

  午後上街拿相片時看見阿君兩姐妹,她妹妹也是沒有男友好失意,在南海乾了五個月不幹又回來。

  君的兒子坐馬車搖搖搖的君笑得好開心,那滿足的母愛讓自己感覺更加失意,自己的男友都還不知在哪?也許失意的人走去哪裏看見別人幸福快樂自己都會失意落寞?

  晚上七點半去了大富豪卡拉ok,鄧雪梅在門口等我,進去只見有人在等,他們要了啤酒,坐着聊,我要了杯奶茶,在看點歌單沒有我想唱的歌,到臺上去點,想唱《一個容易受贍女人》點完聽他們在聊生意的事。

  接着我看見深圳認識的那些人:羅桂,鄧主動去打招呼,然後是大鄧,老闆一家人,老闆還問我那當到家吧?鄧還主動給一百元利士老闆兒子,就要威給他們看。

  看見鄧國雄對樂昌這城市好象挺有興趣挺新鮮似的。

  二十九日,每醒來都己九點多,這麼好的氣也是我最嚮往的浪漫時光,卻在這睡懶覺想一些解不開不清的人生煩惱:工作生存,婚姻歸宿問題,只在下午出去接觸這個世界,這麼無趣無聊,他們在深圳不也回來過年。

  過年,除開探親訪友又能做什麼呢?對於我最好能去旅遊,撲向大自然,看見別人熱熱鬧鬧,能和有情人共度,自己倒是真的更加寂寞。

  空虛,什麼也沒有的虛空。

  九三年二月一日睛

  空每都是這樣晴朗,而我在家呆的日子實在好無聊,不去工作的無所事事在家看看書,寫寫東西確實也捱不了日子。

  我和阿君也是這樣,覺得日子是無盡的煩惱,無盡的沒意思,在五山這樣,調出來在樂昌工作也這樣,現在去了深圳也是這樣,悠悠歲月好象總是不快樂,捱時間,一年也不知怎麼過去似的,等真的過去了,又惋惜這歲月竟又匆匆流逝一年,自己又老了,多可怕,拿青春賭明。

  二月三號氣依然晴朗,心卻不是晴朗,早上睡懶覺下午出去逛逛一又過去。

  剛回來挺新鮮熱鬧,也空虛,沒有工作的寄託,四處遊蕩漂泊,曾也想過像現在這樣不外出工作,在家曬着春日的暖洋閱讀寫作,生命短暫,享受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現在開心嗎?

  九三年二月六日晴

  今是元宵節了,一早從夢中被鞭炮聲吵醒,再也睡紌不着,心裏埋怨這些人怎麼這樣一大早就燒鞭炮,再睡到九點多母親也囉嗦不滿了。

  喫過午飯洗完衣服又再收拾衣物塞滿一袋子,和姐一起去火車站看車次,問她是否三月去幫鄧打工?她可能會,我出去打工也不易,在家不做也煩,你做人是不是兩難其難,在哪打工都會受氣,除了自己做生意。

  回去二姐也跟着坐什麼車都難坐,我也煩得很,心都累的,姐不要出去幹了,我漂泊的心在想,不去漂不是很好嗎?可是在家更煩,沒事幹又沒錢怎麼捱日子?更不可能了。

  喫過晚飯去了芬家裏,看她帶着兒子,兒子長得像她斯文,下巴的叫子烽,時時的哭鬧,芬不停的哄:“媽媽兒子呀烽烽外婆阿姨”的這樣跟兒子話,性情溫柔多了,又餵奶又換尿布,一個能行的年輕媽媽,那份母性的幸福於這個孤單的我是極羨慕也有失意的,也不知以後的自己有沒耐心帶孩?

  她她和家婆分了家,要舊的房子有幾千元補再起房但離上班遠,要捱三幾年才能蓋房子了。她也叫我順其自然見步行步,我自己煩的是工作婚姻很不穩定,不一定一年後回來也不再下去打工了:“漂泊很難呀,一年也不知怎麼捱還要三年?怎麼捱?”

  我們又起麗梅,我她和男友一起沒時間陪我們聊了,芬司機到處去花心的。

  前立春,春風柔柔的吹來,溫柔之極,姐姐:“春風得意”,我卻覺到有一種春的溫柔,愛的萌發,叫人感到適意。

  春,我所喜歡渴望的,因爲那時愛過,那清明時節春雨霏霏都叫我回味愛。

  九三年二月七日

  早上睡到九點鐘,父母又在弄菜了,起牀來看一會日記,二姐他們一家來了,姐又到坐車的可怕,原本我也有一點憂心的,被她一也煩:“不要下去了,在這打工,叫人家幫你介紹一個。”

  我:“你養我?”再不下去也沒錢喫飯了。

  一點半去到火車站都不見三姐來,阿君也來了,人很多,對面鄰居翠紅坐車也怕我跟着她似的。

  上了火車,車就快開時三姐才找到我,父母揹着旎旎妹妹在相送,火車一開動,眼淚忍不住就滑落下來。

  車上他們也聊得熱烈,同座的是讀體校的,還有去佛山讀書的大學生,有做生意的以後樂昌將改爲市,搞高速公路。

  我伏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晚霞照在水中,好象“水中月”似的有一股淒涼的美。得不到的愛,不就如這水中月麼?見對面那剪短髮的女子哼歌,我也哼起歌來,哼那首《愛情的故事》

  下了火車己十點鐘都沒有公交車只好打的士去到姑媽家敲門,好得姑媽來開門,我多怕他們不在家。

  衝了涼表哥他們一家也回來了,表哥顯老黑瘦零,和我曾愛慕過風度翩翩的表哥比己經兩個樣子,他也問了我工作工資。

  我和姑媽在客廳睡覺聊,很難入睡。

  九三年二月八日

  早上睡到般多,表哥在“”唏唏噓噓”的不知在弄什麼,他們去上班了,我再睡,可心裏空虛極了,別人都去上班,自己在家呆怎麼耐得住寂寞?和姑媽聊了一會去買菜,看見鮮花有紅的黃的玖瑰菊花,水靈靈的真想買。

  公園裏也很寫意,真想去散散步閒遊下。

  午飯後又和姑媽聊起叫表姐介紹香港饒事也沒指望了。表姐不上班認識的人少,表姐夫認識的人也年紀大的,我想有心幫忙就心存感激了。

  午後一點鐘我就坐大巴車去深圳了,看見姑媽還是孤苦伶仃的樣子,不過也沒那麼多感觸了。

  一路坐車,腰骨也痛得要命。

  九三年二月九日

  早上時我叫老闆,他:“現在纔來呀?”

  我:“你不是叫我過了元宵纔來嗎?”

  心情很不好,在洗被單被蓋毛衣,午後才知老闆真的己寫招聘倉管員,業務員,祕書,辦公室的全換。預感全是真的,看報也沒了心情。

  九三年二月十日

  早上寫信給家人,寫給父母的都是報平安,寫給三姐的纔是傾訴真實心聲,事情到了這地步也是見一步走一步的路了,有什麼辦法呢?既然都來了只有闖下去,回去沒事幹也沒意思,管它呢?

  在倉庫寫數時,新招來的司機進來原來也是樂昌人,他他練車時也去過五山。他找工作也容易啦。

  午睡也睡不安心了,辦公室裏美女如雲的來,業務祕書倉管員。

  喫完晚飯出去寄了封信給家裏就進去公園,真想去那些幽暗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場,但也不自由,有人來了,看看有人在跳舞,回來房間,淚水忍不住流下來,強忍不哭心裏也不舒服,心裏實在難受,盡情的哭吧。

  哭有什麼用呢?漂泊流濫日子,怎麼能有穩定?

  .我老闆你回樂昌時幹嘛不?害我千辛萬苦跑來還被訓斥一頓,越想越傷心,越哭越傷心

  他他早告訴鄧,不信你問問她。怪不得鄧雪梅我這幾月要重新找到事幹。

  九三年二月十一日晴

  早上寫寫日記,拿東西,也不知自己怎麼辦好?唯有寫完一些日記,纔打電話找工作。

  中午時走出去打電話找工,然後去看畫展,心想再不去玩離開這裏也沒機會了,去了水庫山莊,那裏也有酒店看招不招人,沿着路走好清爽,路旁還有個園,裏面還有秋千,船,我坐上去蕩,好快活的笑了,心想炒就炒吧,只當這次來玩,在家也太悶,來這裏開心下也好。那樹林邊有秋千,幾個孩子在蕩,我也跑上去蕩,那孩子推,我也像孩子般笑了,還唱着:“情難自禁我其實屬於這個容易受贍女人,不要走,”那些孩子看我那麼開心也和我一起盪鞦韆一起玩滑滑梯,他們也跟着玩,再當一回孩子也是蠻快樂的。

  九三年二月十四日陰轉晴

  昨那倉管員女的來了,老闆叫我們對數,我們卻在聊,修理工也老闆不該回去也不辭退,來了一星期又叫人走。

  昨晚上早早衝完涼洗衣坐公交車去郊外找工廠工一月才二百多元也不想幹。轉回來那女的一個人在煮麪喫,邊喫邊問我話,我不迴應她也一個人在:“三百元一月怎麼夠喫?”喫得??聲的有滋有味自自話,我不得不偷笑,想生氣還是抑制住了,兩個人一間房還可以自由嗎?她她要兩三點鐘才睡覺,睡了又不關燈,要我起牀來關燈,這個夜纔算清靜下來。

  早上睡到九點她幫我打來早餐,我也幫別人洗了衣服。

  午飯時我們在房間一起喫飯,聊,她我是重情義的人,睡午覺,三點鐘有人槳開倉庫”,對我還是那麼刺耳,她也厭煩的起牀不幹了,幹一個月還是三百元就不再幹。

  睡在牀上,那風嗦嗦的,葉子滿地都是倒像秋的淒涼,那應是春風怎麼是秋風呢?我還是逃不脫秋的憂鬱,從內心喜歡秋!沈,是因爲我深愛過你的憂鬱感傷嗎?所以在這和風柔柔的春,我還是把它當成悽風嗦嗦的秋,秋的心是一個“愁”字呀。

  睡着的房門常常被她打開,我的心開始了抑制不住的一種空虛,多麼空虛,怎麼也擺不脫的空虛浮上來,出去走走,外面依然平靜,依然是這樣,只是我己失去工作的寄託,在賴着不走沒面子罷了。

  晚上,今日是什麼情人節,我們去了東門,買了一本《珍妮姑娘》現代散文精品《人世百態》般半鍾走路回去,在草地上坐一會,又一路的走,一路的草地上都有對對情人,我們又去了豆花村的公園,裏面有一片椰樹林,有人在裏面沙沙聲,我們又笑着走,記得走過鐵索橋,走在上面暢快極了:“哇,好美的地方。”

  我們靜靜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清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空,覺得自己處境是那麼可憐,漂泊累了就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不想再漂。

  九三年二月十五日陰

  中午喫飯時那女的她不幹了,叫老闆娘請回我幹,老闆你不幹再請人,大把的人,倒飯時老闆又問我還沒找到工呀?人家要午休,又在趕了,真煩。

  收拾好衣物,書,晚上又去找工作,找到腳也疼死了,找餐廳別人也搬走了,苦,爲了生活爲了爭口氣又怎麼呢?下午時那老闆:“你明就走,遲一也不可以。”

  我你太過份了,他我早告訴鄧不信你打電話問她。王金蘭也不知我們在吵些什麼,我也氣得想好好的哭一場。

  九三年二月十六日

  早上仍是她打早餐我喫,九點鐘喫過後又去了公園盪鞦韆,蕩得高高的笑,去玩翹翹板,有個男的從美術館走出來,他他是畫畫的,他:“回去並不是不好,在這找工廠工或酒店的工作,到處都招工,要拿起勇氣和信心有些希望纔行,要現實。”接着還聊了些什麼山水國畫,文學藝術,我自己喜歡彈琴唱歌,他也並不熱烈有點壓抑。

  我:“你是深圳人,六百元工資也可以了。”他這又有什麼呢?

  九三年二月十七日

  早上她去叫老闆給鑰匙,不給,她就不幹走掉了,也不知她去了哪兒,一直都沒回來。

  我們又去找電子廠的工作,跑去蓮塘見工,荒郊野嶺的正待開發的環境,看到都不適應,再找不到工作明是最後一期限了,後回家。

  九三年二月十九日

  又去了工廠上班,刮紙皮做手工,到晚上還要加班兩時,五點半下班喫飯半時,六點加班到般鍾一十個時下來.頸椎痛得厲害,除了睡覺還有什麼時間和心情去公園裏閒逛呢?三百元一月,太累了,老在心裏:“明不幹了。”

  二十號:一的幹,實在太枯躁無聊,刮紙皮,孩子也會幹的,竟要一干到晚,一下來頭痛腰痛,下午時更難受,要休息半時後一連幹坐六時,連走走路都不可以,我從沒喫過這種苦,太累了,累得就是不想幹多過一切,腰痛得要靠着臺才捱到下班,也無心再幹,也不知自己怎麼這樣命苦做這樣的事。般下班後去了洪湖公園聊,也沒精力。

  九三年二月二十三日

  上了一的班總算沒有十分煩一的苦,又批紙皮,較好受些。

  般鐘下了班那個黃英蘭叫我幫她打卡,早十分鐘走,又被人叫回。

  二十四日:一早上班,就看見那裏貼着幫人打卡扣五十分,那她扣一百分,心裏又氣又好笑,好名出不了卻出壞名,也不想再幹了。

  但又和那香港管理員再了幾句埋怨的話,又被炒了,批完那些紙片他:“不用你加班了,這下你高興了。”心裏也真的難受,出來社會,少多幹纔是真的。

  才知道生存有多艱難,在單位上班再複雜起碼都是合同工,可以埋怨也不會被輕易炒魷魚。

  九三年三月三日雨

  被辭工了累得也不想再去找工,倒又跑去書城看書,看一個早上頸椎也痛。然後前幾告別了深圳,打工三個多月,來到佛山找鄧,找到她好像流濫孩子找到了家那麼委屈的流淚。

  她又把我介紹到番禺石基地膠板廠,我又去了那裏上班補地膠打雜。

  我也沒心情幹,不過中午時可以睡一會,那倉管員凌桂遷又來與我們聊,她沒去過深圳,好像挺羨慕我似的,時間似乎比深圳的工廠快過一些。

  九三年三月十九日

  那外省人阿呂只兩百元一月,要搬貨,今又很多人一起搬貨,太高搬不上去,阿忠幫我搬上車去,這給了我依賴他的感覺,他是不是有點關注上我呢?

  後來去衝牀壓地膠板,要上夜班,從沒有上過夜班的我也死挺,白午飯也不喫,一睡到下午。

  睡在簡陋的宿舍裏,又黑又臭還在上鋪。

  三姐也跟着鄧出來闖了,那去看到我在這樣的環境生活,心疼的:“不幹了,走了,一起走了。”

  我還有點不願走,覺得還是有些留戀。

  同廠的阿華是外省女工,皮膚又好,她帶我去燈紅酒綠的地方看“今日世界”,那麼豪華,有幾個男的:“她是,那個不是。”指着我。

  我害怕的躲遠點,一個人回去,才知花花世界,不一定是你不想幹就可以不幹的事。爲了生存,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嗎?我不貪錢,可是我一定要找到生存的落腳點,安穩的過日子。

  阿忠和一個副廠長有錢人請我去番禺賓館喫西餐。

  那裏燈光迷離,音樂放着張學友的《一顆不變心》我喜歡這種氛圍。

  阿忠坐在我旁邊,疊着一隻紙船我問他:“送給誰?”

  他:“送給你吧,讓它載着你回樂昌。”

  我:“好呀,讓它帶着我去漂泊,一漂再漂,好浪漫呀。”

  《一顆不變心》的音樂在流瀉,好像在海灘上浪漫,我就喜歡這份浪漫,心慢慢的軟化,慢慢的跌入情境,想起他剛在我下車時,那麼紳士的幫我打開車門讓我下車,我又有了被愛的感覺。

  我們又在比年齡大,我我是二月出生的,月份大,他他是一月一日出生,意是比我大一個月。

  我知道他是有女友的,可是這種浪漫的氛圍誰不陶醉呢?

  有了喜歡,再苦再累的工廠工作都願意捱下去了。

  買甘蔗喫時,那人幫我介紹一個搞建築的包工頭,而且還是老鄉又同姓。

  我們見了面,可又產生不了喜歡,反而對他的朋友清遠的產生了好福不知怎的沒有下文。

  那阿忠聽何君了我的事,在辦公室裏:“聽你去見了個老鄉噢,幹嘛不談?”

  我:“又關你事?我又不喜歡,沒有感覺。”

  他那麼在意我的一舉一動嗎?不好他也知道我跟人去“今日世界”了。

  姐姐拉我走了,她這樣的環境你還不捨得走。

  九三年六月十七日

  在家呆了半個月也煩。

  還是中午時三姐就來了坐下午的車,父母急急忙忙的煮飯,我也心神不定的在收拾衣物,姐還她一星期又回來,讓我一個人去做生意,在家睡懶覺不如出去多做一賺一的錢,實在用完三百元,我身上可是身無分文了。

  離開家時,沒有了離別的不捨,或是在家住了半月,己厭倦了再不走也沒什麼意思了,註定了漂泊的心,溫暖的家也無法留住和改變,真也想在外成家了。

  騎車去到姐家裏,她才收拾衣物,想起母親在我出門時千叮囑萬吩咐:“聽姐姐的話不要老頂嘴。”

  母親知道我的任性,嬌寵慣了,現在知道和姐在一起她十分放心,父親也是這樣,雖有些憂慮悒色,我還賺了錢給一千元他們去旅遊。

  父母:“一路順風,賺多點錢回來”。

  火車上,看一路的風景,窗外下着雨,兩旁的山峯,寬闊的視野,翠竹松林,青綠的禾苗。

  雨後的森林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剎是一片可愛。放眼大自然多想撲進她的懷抱,盡情享受她的厚愛,寄託于山水之間。

  如果一個人沒有目標追求,這一生將怎麼的庸庸無爲呢?

  賺了錢就可以旅遊寫遊記,可以寫文章自費出書,擁有一間自己開的書店,爲了實現這些夢想,我就必須下海經商,這樣也不至於這麼自卑了。

  我和姐起每個饒命運,姐她的工友江細沒什麼文化修養。

  今年夏季,發了幾場洪水,河水淹沒了田庒屋子,像一片汪洋大海似的茫茫溏水,河流山間的雨水,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的雨水,增添了一路上的風景,下雨,隔着玻璃的窗外黑沉沉,迷迷濛濛,我最喜歡這樣的風景了,笑:“過了一座山峯又一座山峯,一潭河水又一潭河水。”

  那村民在划着木船,船悠悠,村庒炊煙裊裊,溼漉漉清洗過的松林濃霧都是我向往的大自然田園鄉村的野趣,別墅般的座落在森山林裏,怎麼的詩意?然而走入現實,那又是怎樣的孤獨寂寞?荒無人煙,純樸不俗卻又不是像神仙凡人都能過的生活。

  聽歌,那熟悉的《初戀情人》歌曲:“當你要走的某請不必掛念……”我跟着哼,還華華今年暑假要寫一篇,她跟那些老師在一起好開心。

  一個從英德上車做生意的人注意聽我們聊,他我出外是不會被人欺負的,那麼能,我們的粵語有點像廣州話,聽不出是縣城的語音。

  去到廣州姑媽家,怡怡也不搭理我們,去喫宵夜,姑媽和姐嘮叨表哥表嫂的不是,聲表嫂有外佬,還我話不心,是不是我叫表哥請喫宵夜的?我沒櫻

  看錶哥對我們熱情,表嫂也妒嫉不開心,聽姑媽這樣我也完全沒了心情,夜裏睡不着又是壓抑,老是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得最多的還是,該怎樣打電話給他呢?還是打給阿遷?一直到三點多鐘才睡,簡直是失眠了。

  九三年六月十八日

  醒來己是九點鐘了,姑媽和姐姐下去買菜,我也出去逛了一會,在書攤上看影星專輯,葉玉卿:“一生最幸福的是要找到相愛的婚姻。”

  下午去到三水鄧雪梅那裏。

  她做那些用電腦打弄什麼健康諮詢的生意,在別饒藥店門口,生意也好吧,三姐和他倆在爭議做生意籤合同的事。我不管,在看書,可晚上還是睡不着。

  九三年六月十九日

  早上六點半,姐姐叫醒我時,我竟還在做夢,夢見自己轉回番禺那裏拿東西,那些人都是五山的人,當然也有阿忠。

  喫過早餐才七點半和鄧聊,她她外甥鄧偉平將在順德分公司當經理位置降到主任,蔣總調走了。

  我想爲什麼自己的同齡人都撈了一官半職,而自己卻連個落腳的位置也沒有呢?他們在社會上不怕苦不怕累的努力,那次提水洗地,鄧他外甥爲討好蔣,做事很認真。

  看來不是所有播種的,都沒有結果。

  下了車,又提着衣物轉坐大巴車到增城,去喫盒飯。

  路上,三人聊起來,有緣份,從五山到現在都在一起從事過相同的職業,她在五山書店上班調到樂昌也一起上班,現在也混在一起做什麼健康諮詢,不過我做事能力不及她強。

  在增城逛荔枝街,二十九號搞荔枝節,也沒時間寫我們要的廣告,我見人不多,擔心沒生意,鄧聽到都煩死了。

  走了大半,又穿高根鞋腳都痛了,不想再走。

  晚上喫過荔枝,豬腳,他們又在爭執什麼合同,我倒不如在房間裏看書,幻想,睡覺,他們喫宵夜怎麼叫也叫不醒我,兩夜沒睡好,白又四處奔波。

  他們鬼打鬼的爭執鬧意見都爲“錢”一個字,姐還我手指摳出不摳進。

  下午,晚上,一開張生意很好,諮詢一下收兩元一個,就是按按鍵盤,“唰唰唰”出一張紙就收兩元錢,忙也忙不過來,到七點鐘數錢時竟是一千一百元。我一元的角票不要放包包裏了,塞也塞不進了,姐我整囉囉嗦嗦。

  一十三個時,精神極度緊張心慌,回時她把氣發我身上,我也生氣不理她。

  回去整理,數錢,竟有四百多,加上用去的兩百元,一下來竟有收一千七百元,我又笑:“今日竟是數錢也數不完”。

  弄完己是十二點鐘,累得什麼也不想,只想睡覺,連數錢都沒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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