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下海之日記
姐叫醒我時,我仍夢見自己回去番禺拿衣物,見到那些人好冷漠,去找何君,見阿忠在那裏喫飯,我還告訴姐姐那個就是他。
也許拿衣物或對打電話想得太多吧才時時發夢?離開那裏二十了,竟連打電話也猶豫不決,想來想去,那份苦心仍不亞於去年離開沈又怎麼想着要與他在一起的用心。
喜歡一個人,就會時時的想他,夢見他,離不開他的影子,即使比他好的俊的人多的是,也還是會想他,這就是喜歡的代價。
鄧嫌我們起牀晚慢吞吞的生氣了。她昨夜叫三次都不醒,今早又慢,做什麼事誰都看不順眼,以後和你姐不做好來呀。
接下來的生意也不錯。
九三年六月二十一日
我我喜歡漂泊,喜歡看一路的風景,體覺外面世界的冷暖,寫一首詩《夢湖》你你要去漂泊,在秋的瀟索,淒涼的夜裏,冬的寒冷,夏的炙熱,春的迷霧壓得你喘不過氣來,在夢裏的落葉上,冷雪風中,泥濘的雨季裏。
漂泊,下海,得多麼輕鬆容易,一十幾時,腰痠腿痛疲勞困倦一起襲來,一回到旅舍,什麼也想不起只想睡覺,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有疲勞不堪,哪還有時間去作心靈精神的享受?還有閒情去想愛情?
回憶起上班沒什麼錢時倒可以衝了涼就去散步,去唱卡拉ok,去逛街,去公園裏談地。
有錢不一定快樂,象現在這種疲勞,又有什麼快樂?
看着他們你爭我奪的爲錢爭執得你死我活,我心裏也失落。他們三個都做老闆,掙再多錢我也只拿四五百元的工錢,而姐妹倆因“錢”還會失去了往日的姐妹情。
爲了錢,夫妻、有情人、朋友、親人都可以鬧翻可以毫無情義,我一點也不想在我們姐妹的單純裏,來俗化我們從到大的感情,我寧願回到從前,用自己賺的錢買一件的禮物送給姐,分享我們的開心快樂!
人在收錢,思想可以飄浮到很遠,飯喫不下,想買點什麼水果來喫,姐也要省着不喫,真懷凝錢把她迷竅了,什麼飲料解渴的也不買,有點像守財奴,要是自己當老闆多好呀,想買什麼買什麼。
九三年六月二十二日
一覺醒來,還是會夢見他,夢見他擁着我:“她肯定不要我了。”
“真的?你騙人。”然後嬌羞地撲進他的懷裏。
這個夢對我來還是很幸福的,在沒離開他之前是不會發這樣的夢。
剛一來開檔,喫完早餐,姐就陳打來電話叫她即刻停機過三水去。
沒什麼心情開檔,也測了蠻多人收了錢又打來電話叫姐去接,過去就有商量,看來要散了,姐不做了。
我想打電話去番禺,又不知怎的鼓不起勇氣,真的不幹又提着行禮去番禺好象很沒面子。
喫過午飯,也沒什麼人來諮詢,也不知打不打電話?兩點鐘關了機,去拿回存了兩的錢,弄完也四點半了,走回旅舍我:“走什麼?都快五點鐘了,不如睡一覺。”
睡醒己七點鐘,兩人都在想各自的心事,心想這肯定是鄧挑拔離間而成,而且看到那麼好生意。真的不幹又要另去找工作,覺得今年還是要去打工。
兩姐妹收拾東西時,又有各分東西的傷感,在一起時又愛鬥氣。
衝完涼去喫晚飯我:“明也不去,氣死他們。”
姐:“好呀,明在這睡一,等他們跳腳。”
喫飯時不停的議論,不知他們是怎麼想方設法來對付我們?是鄧惹惱了陳?兩人爲爭錢?現在打電話見我們己收檔又沒去,以爲我們回樂昌,那一萬元在她手裏也要解決。
我們去散步,覺得這樣閒情也是一份享受,想想前兩一十三時早出晚歸喫不好睡不好根本沒心情,有錢不一定快樂,沒錢更不快樂,這麼苦的賺錢怎麼又談得上快樂?
一九九三年六月二十四日
賭氣不走,但是太無聊,忍不住坐車出來廣州,姐去了三水,我去了姑媽家,還不知道今是端午節,姑媽在燒香,被煙燻得好難受,又在想:還是回去家裏算了。
二十五號,不知一睡到快十一點鐘,還以爲十點鐘,喫過午飯,還在記日記,姐還沒回來我都有點急了,也想去番禺找事幹。
姑媽和她的朋友在聊些什麼,她不停的在對媳婦的不滿和怨言,我在寫日記,看到姑媽老年生活也是孤獨不好過。
買菜回來剛要煮飯時三姐從三水回來了,她鄧惹惱了陳,陳要與她們一刀兩斷,那電腦是他先用錢買的,現在他另請人做不要我們做,要鄧那臺電腦給我們在三水乾,姐不想幹我聽了也不想幹了,這又一次被鄧坑了,因是她見增城生意好她去幹,三水那裏沒生意叫我們幹,起來就好生氣,爲了掙錢,什麼朋友,見利忘義也是她的性格,她以前在五山不是過這句話:“人不爲己,誅地滅。”
衝完涼,我們去了荔灣湖公園,姐又在開導我去三水再幹,等於你幫助我,我幫助了你,兩人在一起同甘共苦,我還是有點失落,愛的失落,又沒有朋友。
不去做又不忍心她一個人去幹,又想賺錢,了很多,我才答應,她也就放開心,決定明回樂昌,我去番禺拿回東西。
九三年六月二十六日
姐姐一早走去坐車了,我九點多鐘才起牀,姑媽不停的嘮叨生活費不夠用啦,表哥他們不給錢啦。
出門己是十點半,找大基頭怎麼也找不到,在市橋喫過午飯到石基己是一點半鐘了。
進去廠裏找何君,她們都叫我回來幹,誰走不幹了,何君她依然漂亮,我們在聊着感情的事,她也叫我回來幹,肥婆己被下放到車間上班了,吃了糖粥,走出來見他們上班的時間也好平常,也見到他黑瘦了些,從倒後鏡看到。
洗過被蓋紋帳,洗頭沖涼己是五點鐘了。喫晚飯時,他在窗外洗頭,我和何君:“有錢未必快樂”,不知他聽到沒有?他是故意在那裏的嗎?何君她也很煩這個環境,我我帶你走吧,這裏很多人都不幹了,因爲楊廠長管理很嚴,忠也老是罵工仔,那些人受不了氣都找別的地方去幹了。
回到宿舍時阿翠也向我煩死了,阿忠罵了她,找到地方走也不幹了。沒想到這次來人人都想辭職,他就急得不批辭職,怪不得沒有好臉色了。
接着去工地找別人介紹認識的鄒勝,他意想不到我會再去找他,因爲我過我們沒緣份,約今晚去玩,明去南沙。
他:“老鄉當然要陪了”,又他們公司招什麼合同工,問我走不走了?含糊不清。
又去凌桂遷那裏,她問我去不去賓館幹?我又想去約她今晚出來。
回來,仍等不到鄒勝的影子,阿遷又不耐煩的罵人,又一起去工地找,也找不到他,我就預感他是不是偷看了我放在袋子裏面的日記,因爲臨走時忘記拿了,不過裏面也沒寫什麼,只在日記的扉頁寫上:
愛
在我的世界裏
寫滿了愛的痛苦和憂傷
裝滿了落寞和失意
畫着一顆顆迷亂的心
還有一個朦朧又清晰的你
我想日記裏面也沒寫什麼,就不那麼在意的走了,他沒來我並不在意,我只寫了幾句“詩”而己。
九三年六月二十七日
早上喫過何君拿回來的蛋糕,叫她與我去找鄒勝她不去,我一個人去了工地也不見他,我的袋子還在,拿出來,卻見那本日記丟在桌子上,我就肯定他昨晚是在偷看了我的日記纔不陪我出來知道了真相。
我生氣之極,站在窗口想盡辦法要拿回那本日記,把他喫飯的盆子也弄到地下還是拿不到,急得什麼似的,因爲不想再見到他,等了蠻久他纔出現,他昨夜不得空,做完事回去般多,喫過飯己九點多,我知他這是藉口,之前不是這時間來找我的嗎?
我拿到日記本就走了,走出來站了一會也沒什麼好就走了。路上我在翻那本日記,急着尋找往日寫的什麼事讓他的心失落?
首先日記寫了喜歡的人是阿忠而不是他,他會喫醋,而且還自己是拴不住的女子,還有一點隱私,我的頭暈暈的,好在他不是我喜歡的男人,不要我也不要緊,主要祕密己被人偷窺真是錯誤與損失,想到以後也大概不敢寫日記了,若是被人偷看去會遭不幸。
我猜想之前離開這裏他會去找何君,事實證明了我的預感,只是何君不喜歡他,他還有時間來找我。
何君因感情很煩,她的男友不找她,她就睡不着,一起與我去了廠上了三樓,才知她男友是齊,我一點也不信,覺得他是花心的人竟是她日思夜想痛苦折磨自己的男人。
我在門外走來走去等她,她在他房間一直談到十一點鐘他也不願談她竟要與他登記,卻不知他己逃避不再想和她。
她絕望極了,我開解她,叫她不要傷心要放開他,他是一個花心人來的。忠在弄摩托,我裝着沒看見,也沒勇氣走過去聊。
回去宿舍,何君在哭,我真替她不值,一都傷心哭泣又不喫飯,怎麼都解不開她的情結,弄得我也煩了。
她最傷心的是自己被騙了,感情被玩弄了。我你不是當識錯人囉,我也累得只想睡覺,也不想在這裏幹或去酒店幹了,也不想去三水做生意了,一十三個時,什麼娛樂也沒有,就是午睡休息也是一份奢侈,也沒有朋友,這也是和姐在一起幹的失落。
何君在收拾衣物也打算回家逃情。然後一起去廠裏,阿忠路過時看了下我,我和他形同陌路,裝作沒看見,只在偷偷瞥一眼。
回來宿舍她在睡覺,飯也不喫,我一勸她,她淚流滿臉。
我:“你做什麼事都比我強,爲什麼感情卻比我脆弱?“
感情最怕拿得起放不下,放不下的情最傷人最痛苦,何必爲一個花心人而自我折磨呢?
陰沉沉,風嗦嗦的拍打着窗門,有如秋風的溫柔,早早的沒羚,不能再寫日記,只好睡在那裏哼歌,哼那首《哭砂》是沈喜歡的歌,我也跟着喜歡,很有感情的唱,還有那首《夢醒時分》他也過他喜歡,那我也跟着喜歡,想到他,想到回到他身邊再聽他彈一曲我們喜歡的歌,今晚一唱才發現自己也很長時間沒唱歌了,心裏還是愛他。
想到回去,我的心就熱切地想:沈,又可以回到你的身邊和你重溫往日的快樂,你在等待嗎?等待這顆流濫心再屬於你。還有王,他同樣希望我能回去。
迷糊中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朦朧中怎麼聽見阿忠的聲音?原來是刮二號颱風,怕廠裏出事他來叫門衛值夜去了,去打牌,宿舍裏黑漆漆的,窗外颳着風,下着雨,不醒來也不知道。
我聲叫着何君,他走過來用手電筒照過來,然後被叫走了。第二次進來時仍射向我的牀鋪,找阿香。一束光射來在黑暗中如茨刺眼,我自然地坐了起來,怕他看見我的睡姿:“是不是也叫我去工廠?”
他:“不用你去,還沒走呀?還不走?”
我生氣地:“走就走,即刻就走。”他又去了隔壁,對主任:“還沒走呀,還在那裏睡覺。”
主任也沒出聲也沒進來就走了。他們走了,在樓下不知了什麼?我一直也睡不着,何君想這麼多幹什麼睡覺啦。
這一夜心怎麼也難以靜下來,想不清他爲什麼要這樣故意的用手電筒射向我,門衛:“還要罰錢呀你還笑”。
她們你不出聲就好了,我我不出聲他也會站在那裏不停的問,他明知我是沒走的,他故意這樣做,反讓我一夜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