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苦不苦
苦你個大頭鬼!
我將體內躁動不安的內力法力和陽氣平復下來,又看向飄在空中的柳妙妙,再瞅瞅老和尚,心中大駭。這老和尚剛纔用的到底是什麼法門?居然連修煉了成仙術的柳妙妙也會中招!
我戒備的看向在地上坐着的老和尚:“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老和尚雙手合十,輕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說:“看來施主依舊不肯放下。”
“放你個頭!”我看着老和尚,指着柳妙妙對他說,“你先把她放了!”
老和尚輕嘆一聲:“既未曾拿起,又何談放下?施主,你要知道,關押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其他人是無法把她放出來的。”
我有些牙疼,這和尚怎麼說話跟圓滑和尚似的,讓人聽得雲裏來霧裏去就是不知道在說什麼似的。
不過我也不能看着柳妙妙一直處於那老和尚莫名的法術之中,我瞅準機會,彈出了一枚銅錢打在了柳妙妙的身上。
柳妙妙驀然睜開美目,眼角還掛着一滴淚水,也不知道她一個女煞哪來的眼淚,這莫非就是鱷魚的眼淚……假慈悲?
柳妙妙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圍,我心說虧你還修煉了那什麼輪迴成仙術,結果還是一下子就着了這個老禿驢的道了。我連忙衝着柳妙妙喊道:“柳前輩,小心,這個老和尚的惑心術很厲害!”
聽了我的指點,柳妙妙才低頭看到了老禿驢。我見此鬆了口氣,柳妙妙好歹是修煉了輪迴成仙術的有着五百年道行的女煞,比起千年老鬼恐怕都不枉多讓,她這次有了防備,應該不會再中老傢伙的惑心術了吧!
然而令我大跌眼鏡的是,柳妙妙在看到了那個老和尚之後,忽然飄落下來,對着老和尚合手鞠躬道……
“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我一驚,心想這柳妙妙果然還是着了老禿驢的道,還沒醒過來,我連忙又摸出一枚銅錢,抹上指尖血,朝柳妙妙丟了過去。
但是還沒打中柳妙妙,銅錢便在空中停了下來,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柳妙妙豁然回首看着我,怒喝道:“你幹什麼?”
我連忙解釋道:“柳前輩,你別誤會,我在幫你解開這老禿驢的惑心術,快放開我的銅錢,讓我打一下就好了!”
“不得無禮!”柳妙妙屈指一彈,又將我的銅錢彈了回來。我被銅錢直接給彈了一個腦瓜崩,身體向後仰去。
信鴉見我被柳妙妙欺負了,仗着自己是冥鴉之體,“呱呱”叫着向柳妙妙衝去。
不過它也沒近身,直接被柳妙妙那浩大的法力給隔空定在空中,然後柳妙妙一甩手,信鴉便“呱呱”叫着重新被扔到我懷裏。
信鴉被柳妙妙那不經意間施展出來的法力給嚇到了,“呱呱”叫着往我的懷裏直鑽。
我見信鴉變成這個樣子,心中又氣又急,我可是在幫你啊,你不領情就算了幹嘛還把我的信鴉給嚇成這樣?
柳妙妙在把信鴉扔回來後,看都沒看,就朝在地上盤膝而坐的老禿驢雙手合十說:“大師,後輩年輕不懂事,不知道剛纔大師的問法那是多大的機緣,讓大師見笑了。”
我聽了這話一愣,心想這柳妙妙是傻了吧,她到底在說什麼呢?
“阿彌陀佛,佛家講究緣法,既然這位小施主的緣分未到,那也強求不來,倒是說不上什麼見笑不見笑。”老和尚微微一笑,說道。
我聽了這話後,心裏隱約有些明白了什麼,我一邊安慰着信鴉一邊走上前去:“老和尚,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老和尚微微一笑:“老衲並未做什麼,老衲只是想讓施主再在凡塵俗世走上一遭,體悟一下紅塵萬象,以免將來心志不堅誤入歧途啊!”
我撇撇嘴,這些和尚道士啥的就會唬人的這套,什麼紅塵萬象誤入歧途啥的,對我們修道之人來說,眼前只有“道”這一條道路,連個分叉口都沒有,根本不存在什麼誤入歧途不誤入歧途的。
“這雙眼睛……簡直和三十年前的齊天正……一模一樣!”老和尚忽然又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齊天正!三十年前!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臟不自覺的一緊,問老和尚:“你……你見過齊天正?”
“出家人不打誑語,的確見過,老衲還曾與齊天正施主一起坐而論道。”
臥槽,感情這老和尚還跟齊天正那個臭名狼藉的陰陽門門主一起聊過天?他心可真夠大的,也不怕陰陽門把他捉走當做邪法的煉製材料?
“施主,你要聽聽老衲關於齊天正的印象麼?”老和尚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心裏有些癢癢的,因爲我發現我自從上大學以來,不管經歷的什麼事情,都或多或少會跟齊天正扯上什麼關係,無論是青峯市的女煞姜小梅、狼門山的齊無一、我家墳地裏的楚楚,還是最近的無眼煞事件。
就感覺這個人似乎一直藏在我身後的影子裏,時不時的想要鑽出來給我狠狠的咬上一口,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但我對齊天正這個人知之甚少,甚至我身邊的人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很強,是又一個天冥之體,且天縱奇才,僅從零星典籍的碎片中,便推導出了那兩本在一千年前被毀掉的“尸解成仙術”和“輪迴成仙術”。
眼前的這個老和尚竟然跟齊天正認識,這個瞭解齊天正的機會我怎麼可能錯過?於是我點了點頭。
老和尚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他眼前的另一個蒲團,對我說:“施主,請坐。”
我有些不明白老和尚的意思,但還是順從着他的意思,坐在了蒲團上。
等我坐下之後,老傢伙方纔笑着說:“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齊天正,大概是你們兩個有血緣的原因吧,當時的齊天正也是坐在這張蒲團上,只是在他走了之後,去尋求另一條道路之後,我便將這張蒲團給收了起來,直到今天你來了,我才把它又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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