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夢西洲滿臉驚恐。
一番激烈纏鬥後,司徒寒山與南風意皆身負重傷。
司徒寒山強忍痛楚,再度襲擊,此時南風意已無力再戰。
夢西洲全力撐起小破傘,護住南風意,剎那間,時空彷彿再次靜止。
危機時刻,杜月憐現身,輕輕揚起紙鳶,朝司徒寒山發射冰箭,司徒寒山瞬間被凍住,可他很快用力震碎冰層。
杜月憐收線召回紙鳶,站在南夢二人身前,與司徒寒山對峙。司徒寒山再次被激怒,揚天長嘯,蓄力後又撲向南風意等人。
“憐兒小心!”杜風雷大喊道。
就在司徒寒山撲至杜月憐頭頂的瞬間,杜風雷的炁刀在半空中巨大化,一刀劃下,將司徒寒山劈飛,他的鮫人尾巴開始滲血。
司徒寒山猛然回頭,發現衝破韓企包圍的天師府衆人已到。
杜月憐淡淡一句:“謝了。”
杜風雷道:“交給我!”隨即揮動炁刀,朝着司徒寒山砍去。
南風意身受重傷,面色慘白,卻強撐着從兜裏緩緩拿出一枚石頭。
他的眼神堅定地望向夢西洲,聲音雖虛弱卻滿含期待:“夢西洲,現在需要你幫我。
我已讓茴放按我所交代的,在此地設下‘十方玄武陣’。杜氏父女和司徒寒山正在此處周旋,你負責將此物運功啓動陣眼。我就在你三丈之內,維持你的法力。”說着,他將石頭遞向夢西洲。
夢西洲鄭重地接過石頭,看着南風意眼中的信任與託付,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她微微點頭,堅定地說:“好!”
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彷彿有千言萬語在眼神交匯中傳遞。
此時,司徒寒山用盡全力,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震碎了所有的冰封。
他傲然而立,聲音冰冷而狂妄:“沒想到你們居然衝破了我的困殺陣,我還以爲天下只有李拾遺和白澤宮纔是我的對手。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們加在一起的實力吧!”
巨大的旋渦自司徒寒山體內噴薄而出,強大的力量讓衆人都下意識地閉眼抵禦,然而那股衝擊力太過強大,衆人紛紛被襲倒在地。
司徒寒山正得意之時,忽然注意到夢西洲趁亂逃出,她的手中拿着一塊石頭。
司徒寒山皺起眉頭,心中涌起一絲不安。他不知道那石頭究竟有何作用,但直覺告訴他,那絕不是普通之物。
夢西洲緊緊握着石頭,快速奔逃。
夢西洲跑到院子中央,仰頭望向天空,只見南風意先前安放的符籙之間,金色光芒如暗流涌動,一個立體法陣陣面籠罩着整個司徒府。
夢西洲毫不猶豫地衝到陣眼之處,取出石頭,將其置放在陣尾的陣眼之上,然後催動內力啓動陣法。
就在她全神貫注之際,司徒寒山突然從她身後出現。夢西洲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司徒寒山重擊,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砸向一旁的牆壁。
落地後,她噴出一口鮮血,手中卻依然緊緊握着石頭。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夢西洲艱難地摳住地面,試圖起身,卻難以成功。
司徒寒山走到她身邊,踩住她的手背,又用另一隻腳狠狠踢向她握石頭的手。踢了兩次後,終於將夢西洲手中的石頭踢飛出去。
就在司徒寒山以爲自己勝券在握時,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茴放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從地上撿起石頭,朝着陣眼跑去。
扶着牆衝出來的南風意見狀,大喊道:“茴放!別過去!”
茴放卻喃喃自語:“就快要成了!”
眼看茴放就要將石頭插入陣眼位置,司徒寒山發出一掌,直接貫穿了茴放的胸口。
茴放口噴鮮血,整個人奄奄一息。
南風意瞪紅了眼,朝他爬了過去,夢西洲也大喊道:“茴放!”
茴放口吐鮮血,卻面露笑容。
司徒寒山凝目看去,只見石頭已經插入陣眼,陣法啓動,金色光芒沖天而起。
“不!不!不要!”司徒寒山尖叫着,立體陣法再次出現,將他牢牢捆住。
陣中的光柱即將射中司徒寒山的心臟,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團紫霧流竄至陣法周身,紫霧散出旁支侵襲法陣。
只聽一聲巨響,陣法破開,石頭震碎。
司徒寒山惡狠狠地放下狠話:“早晚,你們所有人都會死的!這……這僅僅只是開始!”紫霧將司徒寒山的本體捲走。
此時,在酒窖中被打到重傷的杜月憐帶着負傷的天師們匆匆趕到。
到場的天師和司徒寒山在酒窖中出現的人一致,唯獨沒有郭籍。
杜月憐帶領衆人合力施法衝擊紫霧,紫霧反擊,衆天師倒地,無奈地看向天空。
此時的酒窖內,昏暗的光線中瀰漫着一股神祕的氣息。
郭籍雙手舞動,施法念咒,只見光芒閃爍,衆官員從酒醉中緩緩醒來,他們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戶部侍郎大驚失色,聲音顫抖着問道:“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迷茫,彷彿剛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另一位與他相熟的官員也滿臉困惑,喃喃自語道:“不是要去喝瓊漿玉液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他眉頭緊鎖,努力回憶着之前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郭籍看着這羣糊塗官,心中既憤怒又無奈。他大聲斥責道:“快醒醒吧,你們這羣糊塗官,人妖不分!你們喝了司徒那個鮫人的毒引子,差點兒被換皮成傀靈了!”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恐懼和震驚在他們心中蔓延開來。
此時院子,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寂靜。
南風意瘋狂地衝向茴放,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當他將茴放抱在懷裏時,那觸目驚心的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他的衣袖。
“茴放!你不能死!佩蓉還在等你回家。”南風意的聲音哽咽,在夜風中顫抖。
茴放虛弱地張了張嘴,眼中滿是遺憾:“我不怕死……”
“只是,孩子還沒出生呢……”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生命也在這一刻漸漸消逝。
夢西洲趕來時,只看到南風意抱着茴放的屍體,那悲痛欲絕的模樣讓人心碎。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打破這沉重的悲傷。
翌日,西市街的凶宅外,大雪紛紛揚揚。
南風意走在前面,他面無表情,猶如一具如同行屍走肉,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夢西洲撐着小傘緊跟其後,霍霄和霍霆兩兄弟擡着擔架,上面躺着用油布遮蓋的茴放。
佩蓉站在凶宅的屋檐下,挺着大肚子,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期待着丈夫的歸來。
然而,當她看到衆人停下腳步時,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凶宅的廳堂內,油布被掀開,佩蓉看到茴放蒼白的臉,瞬間崩潰。她撲倒在茴放身上,哭聲震天動地。
“南風意,你爲什麼沒保護好他?”佩蓉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南風意沉默不語,只是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爲什麼每次都是你活着?”佩蓉瘋狂地捶打着南風意。
衆人急忙上前阻攔,試圖安撫佩蓉。但佩蓉的憤怒無法平息,她指責南風意讓茴放去捉妖現場。
夢西洲試圖解釋:“茴放不想當仵作給你丟人,他想當衙役,成爲你和孩子的驕傲。”
佩蓉卻將怒火轉向夢西洲:“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賣的凶宅,我夫君怎麼會這麼輕易死去?”她抄起鐵鍬,狠狠地砸向夢西洲。
南風意大喊一聲,衝過去抱住夢西洲。佩蓉更加憤怒:“你竟然護着他?茴放可是你的兄弟!”
夢西洲虛弱地說了聲:“對不起……”
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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