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明宗端坐於皇位之上,曾給使手拿聖旨正在宣讀。
“南風意捉拿妖邪,勞苦功高,升任大理寺卿之職,守衛皇城。另,天師府除妖救世,有功於國,特賜府尊杜風雷三品銜,兼千牛備身,衆天師皆有封賞。”
南風意、杜月憐、杜風雷等人齊聲說道:“謝聖人!”南風意、杜月憐、杜風雷和一衆天師叩頭謝恩。杜風雷起身,側目看向南風意,眼藏恨意。
天師府的書房中,假杜風雷(司徒寒山)在整理着杜風雷生前留下的各類物品。突然,他看到了一把破舊的油紙傘,一臉嫌棄。此時,門外一陣細細索索的聲音傳來。
“誰?”假杜風雷警惕地問道。
“師父,是我。”郭籍的聲音傳來。
“你是……”假杜風雷掩飾着慌張。
“郭籍啊,師父,您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了嗎?”郭籍說道。
“哦,進來吧。”假杜風雷說道。郭籍將門打開,而後關上,有些興奮地走到假杜風雷跟前。假杜風雷有些防備地看着他。
“這麼晚來,幹什麼?”假杜風雷掩飾着問道。
“師父,您之前不是懷疑南風意是妖嗎?”郭籍說道。
“啊?哦……是啊。”假杜風雷繼續掩飾着,若有所思。
“我暗中查了許久,斷定他不是妖。”郭籍說道。
“是嗎?”假杜風雷問道。
“但他這個阿耶,絕對有問題!”郭籍說道。
“哦?”假杜風雷露出好奇的神情。
“此人名爲南思勖,您猜是什麼人?”郭籍問道。
“什麼人?”假杜風雷問道。
“他是白澤宮的小舅子。”郭籍說道。
“白澤宮?天下第一捉妖世家白澤後人?他們不是被滿門抄斬了嗎?”假杜風雷驚訝地說道。
“看來,他們家是留了一手啊。”假杜風雷心中暗道。“難道,南風意是白澤家族的後人?”假杜風雷說道。
“你去查一查,南風意是不是南思勖親生的。”假杜風雷說道。
“沒問題!我這就去!”郭籍興沖沖地走到門口。
“對了。”假杜風雷突然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郭籍回頭問道。
“這把傘太破了,幫我扔了吧。”假杜風雷拿起破油紙傘說道。
“師父……您……”郭籍愣了好久。
“怎麼了?”假杜風雷問道。
“這把傘……不是對您和師妹非常重要嗎?您要是扔了,師妹肯定會殺了您的呀。”郭籍說道。假杜風雷恍悟,將油紙傘迅速收回。
“哦……是嘛……”假杜風雷心虛地說道,不敢看郭籍狐疑的目光,“哎,我最近看了些雜書,學着‘斷舍離’,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也……我真是老糊塗,哎!”郭籍環視了一圈,發現書房比從前整潔了太多。
“我就說您最近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學會收拾了,真好!”郭籍說道。
“去吧,接着幫我查。”假杜風雷說道。假杜風雷不經意之間,倒了一杯茶,細細品了起來。郭籍愣了一下,隨後故作諂媚一笑,爲他接着滿上一杯。
“是!哦對了,師父!”郭籍說道。
假杜風雷警惕起來。“又怎麼了?”假杜風雷問道。
“過幾日,天師府升級考試,您能不能給我放放水?”郭籍問道。
“你……你幾級了?”假杜風雷問道。
“您忘啦?我二級,考五雷籙考了十年了考不上。”郭籍說道。
“幫我查清南風意的事,我不會虧待你的。”假杜風雷說道。
“得咧!”郭籍臨走到門口,有些遲疑地回頭看了看假杜風雷,而後轉身離開。假杜風雷鬆了口氣,將手中的破油紙傘打開,佈滿灰塵的傘上,全是孔和斑斑血跡。假杜風雷露出疑惑的神情。
東市大街上,陽光灑在地面。南風意一個人迷茫地走着,不知不覺間,他站在了胡餅攤前。
“胡麻餅樣學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爐。寄與飢饞楊大使,嘗看得似輔興無。”老闆吆喝着。
南風意說道:“老闆,來三十個胡餅。”他的腦海裏,閃回當初給夢西洲買胡餅的場景。
南風意驀然想起了以前,同樣東市大街的夜晚,南風意和夢西洲路過賣胡餅的攤子前,南風意停下了腳步。
夢西洲流着口水說道:“真香……”
南風意說道:“老闆,給我做三十個胡餅。”
老闆應道:“好咧!”
夢西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三十個?也太多了吧,我也吃不了這麼多……”
南風意說道:“買給大理寺的兄弟們,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夢西洲聽罷,失落不已。
大理寺門外的夜晚,南風意將胡餅遞給霍霄。
霍霄問道:“這……這是什麼?”
夢西洲沒好氣地說道:“南寺正給你們大理寺兄弟的胡餅。”
霍霄說道:“哥!難得啊,你這是頭一回請我們兄弟喫胡餅啊!這一共多少個?”
夢西洲氣鼓鼓地說道:“30個。”
霍霄莫名地說道:“這……多一個呵,哥,咱兄弟就二十九個!”
南風意轉頭看看夢西洲,若無其事地說道:“還剩一個?……哦,那給她吧。”
霍霄說道:“行!夢牙人,給你!”夢西洲氣鼓鼓地看着南風意,接過胡餅,一口叼着。南風意看了夢西洲一眼,隨後一臉冷峻地走進大理寺。霍霄一頭霧水地說道:“南寺正請你喫餅,你咋還不高興呢?”夢西洲白了他一眼,跟着南風意走進了大理寺。
“恭喜你啊,現在可是大理寺卿!”老闆說道。南風意思緒被拉了回來,慌忙掏錢,有些侷促地接過胡餅。這時,一對看起來很貧窮的要飯夫妻走了過來。丈夫看着妻子舔嘴皮子,心疼地問。
“孩兒他娘,想喫嗎?”男子問道。
“不想不想,這個餅多貴啊。”女子說道。
男子努力在自己的破錢袋子裏翻找,說道:“你喜歡,我就給你買!老闆……”
南風意將一大包餅遞給男子,說道:“給你們吧。”
“哎呀這怎麼行呢?”男子說道。
南風意看了一眼男子,說道:“能看着自己愛的人喫餅,也是一種幸福。”南風意手裏紙包裏只留了兩個餅,轉身離開。
“那,這,謝謝啊!”夫妻二人看着他離去的身影,面面相覷。隨後,夫妻二人開心地吃了起來,模樣十分恩愛。南風意大步流星地離開。
東宮太子寢宮的夜晚,夢西洲捏着鼻子,喝下難喝的藥。北宮朔遞上一粒糖。
夢西洲擺手說道:“不用,我喝藥從不用糖。”
北宮朔說道:“你真是……厲害!”
夢西洲說道:“這段時間,謝謝你,我好多了,除了手臂上總會掉羽毛。”
北宮朔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的,一切總會好的!別人什麼都看不出來!”夢西洲揮了揮衣袖,幾根羽毛抖落了出來。
夢西洲見狀,嘆了口氣,說道:“我再也不是那個可以成爲捉妖師的夢西洲了。我現在就是妖。”
“啓稟太子,南風意求見小啾姑娘。”瓶瓶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北宮朔有些酸溜溜地看着夢西洲。
“感覺他挺擔心你的,一天來了好幾趟了。”北宮朔說道。
夢西洲說道:“我現在這樣,不能見他。”夢西洲猶豫不決。
北宮朔繼續說道:“其實你恢復得挺好的,看不出來的!”北宮朔拍了拍夢西洲的肩膀,又有幾根羽毛落了下來。北宮朔尷尬地將羽毛接住。
夢西洲低落地說道:“無論他看不看得出來,他是捉妖師,我是妖,我再也不是他的戰友,而是敵人了。”北宮朔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夢西洲繼續說道:“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夢西洲好似下定決心一般,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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