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者:陳小桃 折酒
夢西洲焦急地說:“讓我去,換他回來!”南風意解釋道:“沒看出來嗎?他們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抓你和我,不要自投羅網。”

  夢西洲不甘心:“不,只要我去告訴他們,我對你隱瞞了妖的身份,你什麼都不知道,不就行了嗎?”南風意搖搖頭:“坐實了你是妖的身份,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

  夢西洲還想說什麼:“可是……”這時,杜月憐的聲音傳來:“沒有可是。”杜月憐從南風意身後出現,將夢西洲按住。夢西洲驚訝道:“杜月憐,你怎麼來了?”

  南風意對杜月憐說:“那我就把她拜託給你了。”杜月憐點頭示意:“放心。”南風意與杜月憐眼神示意,隨後南風意直接衝了出去。

  夢西洲被杜月憐捂嘴,掙扎不得:“什麼意思啊?你們早就說好了?……唔唔唔……”夢西洲眼睜睜看着南風意朝着郭籍一衆追了過去,杜月憐將夢西洲捂嘴帶走。

  東市大街的夜晚,南風意攔住了郭籍一衆的去路。一衆天師圍了上來,與南風意纏鬥在一起。南風意心中想着:“事到如今,爲了救你,我必須出手了!”南思勖害怕地大喊:“小意!!!不要!”

  南風意默唸咒法,很快將一衆天師打倒,他正要衝到南思勖面前。郭籍一揮手,將劍抵在南思勖的脖子上。

  南風意停下腳步:“放開我阿耶!”郭籍指責道:“南風意,你私通妖人夢西洲,欺上瞞下,這事還有的跑嗎?”南思勖一臉懵:“小啾是妖?怎麼可能?她不是捉妖師嗎?”

  南風意坦然接話:“夢西洲是你天師府招的捉妖師,要說欺上瞞下,也該是天師府的問題,怎麼怪到我大理寺卿的頭上了?”

  郭籍又問:“那我再來問問你,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衆天師都一臉不解。郭籍說道:“大家是否記得,剛纔這個南風意是會符籙法訣的!”

  白天師恍然大悟:“對啊!而且功法居然在我們所有人之上。”郭籍接着說:“符籙已經很久沒有人會用了!”白天師疑惑道:“是誰教他的?”

  南思勖慌忙解釋:“我年輕那會收破爛,不知道從哪兒順了本符籙法訣的書,小意他好奇,就自學!”郭籍懷疑地說:“哦?是嗎?”南風意果斷地說:“我跟你走,放了我阿耶就行。”

  郭籍驚訝道:“我沒聽錯吧,你自己主動跟我走?”南風意堅定地說:“對,我跟你走,但放了他。”南思勖激動地攔住:“小意,萬萬不可啊!這是個圈套!”

  南風意安慰道:“阿耶,你不用擔心我,快回去,我……會沒事的。”南風意伸出手,郭籍立刻取出繩索,將他捆好。郭籍得意洋洋:“本來想着打不過你,沒想到你自投羅網,行!走吧。”郭籍帶着衆人押着南風意離開。南思勖在原地急得跳腳抹眼淚。

  天師府的書房內,杜風雷發現鞋底突然開始冒血,慌忙將鞋子脫了下來。只見杜風雷的腳底潰爛,他氣得幾乎要發瘋。“杜風雷你個老賊!我都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爲什麼還要來折磨我!”

  此時,杜風雷(真)的執念再次顯現出來,看着他。“你忘了嗎?必須要讓杜月憐喊我一聲阿耶,我才能消失。”杜風雷(假)無奈地說:“那她不喊,我有什麼辦法?!”

  杜風雷(真)嘆息道:“我窮極一生,都無法做到,更何況是你呢?”此時,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杜風雷(真)戀戀不捨地看着屋外,隨後化作一縷煙消散。杜風雷慌忙將鞋穿好,將血跡擦乾,開門。

  杜月憐一身白衣入內,幽幽地看着杜風雷,捧着一盞茶進屋,端給杜風雷。“我看今日郭籍不在,就給你端杯茶吧。”

  杜月憐將茶杯遞給杜風雷,眼神緊緊盯着杜風雷接過茶杯的手。杜風雷吹了吹茶水,喝了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將茶杯放在了一邊。“我……不怎麼愛喝茉莉花茶。”

  杜月憐說道:“對,我怎麼給忘了。”杜風雷發現杜月憐看着自己,連忙掩飾緊張的情緒。“怎麼了?這麼看着我?”杜月憐說:“今日是阿孃的忌日,你忘了嗎?”

  杜風雷尷尬地說:“瞧我,最近太忙,居然給忘了!該死該死!”杜月憐接着說:“不妨事,清早我已去給阿孃燒過紙了。”杜風雷愧疚地說:“是我疏忽了。”

  杜月憐又說:“我在回來路上,路過潯陽樓,當年你沒有陪阿孃看的那齣戲,又要上演了。”

  杜風雷問道:“是嗎?”杜月憐眼眶紅紅的:“還記得那齣戲的名字嗎?”杜風雷尷尬地掩飾:“都過去這麼久了,自然是不記得了。”

  杜風雷想起了剛剛執念與自己的對話。“必須要讓杜月憐喊我一聲阿耶,我才能釋懷。”

  杜風雷對着杜月憐說:“不如,我們一同去看,就當做是對你阿孃當初的彌補。”

  杜月憐驚訝道:“當真?”杜風雷笑着看她:“嗯,包場,單獨請我家憐兒看戲。”杜月憐有些感動:“好。”杜月憐眼神複雜。

  夜色漸濃,繁華的長樂城籠罩在暗金色的陰雲之下,一片氤氳。潯陽樓外,鼓聲震天,大門敞開,門前紅燈高掛。

  門口站着兩個小廝。他們的身後跟着七八個天師,其中一個將銀票遞給小廝。白天師說道:“今日這場子,我們天師府包了,不許外人進來。”

  小廝恭敬地說:“客官裏面請。”杜月憐有些慌張地拉了拉杜風雷的袖子:“等一等。”杜風雷疑惑地看了看杜月憐:“怎麼了?”

  杜月憐說:“你忘了,當年阿孃死的時候,這潯陽樓外,埋伏了好多妖怪,不知道爲什麼,今日,我總覺得,這外頭不安全。”

  杜風雷自信地說:“這好辦,我讓天師們將這潯陽樓團團圍住,這裏面只有你我,便不必擔心會有什麼危險了。”杜月憐點頭:“如此便最好了。”

  杜風雷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潯陽樓的各出口守好,不許讓任何人打擾。”衆天師齊聲應道:“是。”

  衆天師紛紛在門口作揖。杜風雷大搖大擺地入內。杜月憐隨着其後。擦肩而過的瞬間,小廝與杜月憐互相給了一個眼神。原來,小廝是夢西洲所扮。

  潯陽樓內,擺放着上百空木椅。椅子前,是氣派的戲臺子,舞美佈置得極爲精美華麗。杜月憐和杜風雷緩緩步入席內。

  杜月憐說:“當年阿孃也是包場,坐的,應是前排最中間的位置。”杜風雷拉着杜月憐坐到最中央:“那我們也坐最中間的位置。”

  杜月憐坐於第一排最中間,杜風雷拿出油紙傘,置於她右手邊的座椅上,而後自己坐在了杜月憐的右手邊。“宛平,我和憐兒陪你來看戲了。”

  杜月憐看到這個舉動,有些動容。杜風雷接着問:“這戲叫什麼名字?”杜月憐回答:“《來世願》。”

  杜風雷又問:“哦?講的是什麼?”杜月憐緩緩說道:“講的是一個窮書生愛上了個富家女,許下海誓山盟後,書生便到長樂城參加科舉考試,並再也沒有回來。

  大家都說,這男人定是考取功名後,忘了她的存在,唯有富家女在漫長的等待中,孤獨終老,才最終在奈何橋下……”

  小廝(夢西洲)端着蓋着茶蓋的茶水走到二人面前,放置在桌上。“二位客官,上好的碧螺春,請慢用。”小廝與杜月憐對視一眼,隨後退下。

  杜風雷問:“你剛纔說,後來這富家女在奈何橋下什麼?”咚咚咚,一旁英俊伎人有節奏地打着鼓點,將杜月憐的聲音壓了下去。

  杜月憐說:“看了,你就知道了!”杜風雷點頭:“行!”歌舞戲開場,戲子們登場,邊歌邊舞。杜月憐閉目冷靜片刻,再睜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夢西洲,將茶一飲而盡。

  皇宮外,郭籍一衆拖着南風意入內。南風意看着天空,露出奇怪的神情,緩緩念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郭籍的聲音傳來:“這個南風意,瘋了嗎?突然開始唸詩,奇奇怪怪的。”郭籍隱隱感覺到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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