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與人爲善,於己爲善,與人有路,於己有退
頭一扭,手揚起再打一下,沈飛瞅準了繼續拍她腦瓜,沈柔氣惱叫起來,“姓沈的!你別以爲長的高就了不起!”
“你別死在我前頭,哼!”
“到時候,我把你吸氧管拔了!”
“什麼死不死的?柔柔,你可不要亂話!”親孃抹了一把通紅的眼眶,被嚇一跳後,連忙過來捂沈柔嘴。
知道何大姐可喜歡着自家沈柔,是取樂起鬨逗趣陪着玩耍,這一位親孃心裏也一百個願意!
不過再縱容也有個限度,生怕收不了場,這一位親孃只好淚還沒溼幹,就過來喝住沈柔。
沈飛根本就沒往心裏去,擔心老媽會因此心生芥蒂,連忙還嘴道:“誰死誰前頭還不一定呢,柔柔,就憑你好惹事愛闖禍的性格,哪一,被撞了,去醫院拔管的除我還有誰?”
沈柔氣的在親孃懷裏亂拱,就是逃脫不了她親孃的手掌。
這一下實屬打平,看不出生氣不生氣的沈夫人責怪起倆人來。
“都怎麼話的?”
“一個個都沒腦子啊?”
“沈飛你過來,先給你妹妹陪個不是,柔柔你也冷靜一下,沈飛摸你腦瓜,是喜歡你,疼你,我也知道,囝囝你已經長大了,已經是大美女了,我就警告他,今後不能再胡亂摸你的腦瓜。”
沈柔猛點頭,她很在意,她知道被人摸了頭就長不高了,所以她纔會那麼生氣。
這事講開,沈飛賠禮道歉,沈柔撇臉冷哼,驕傲着揚頭。
外面等着人,進也不是,退也不得,只能看了好一會風景,直到沈飛踏出門來,朝着幾人招手,許言等人這才進入沈家。
車跑起來後,透過車窗,阿雅看的目光眩迷,完全被光怪陸離的世界給吸引住了。
每每看不懂的地方,就拉着沈飛聲詢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那又什麼。
沈飛也不覺得煩悶,相反,十分的快樂,和阿雅待在一起,嗅着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撲鼻幽香,聆聽阿雅清脆悅耳的話語,沈飛只感到時光飛逝,也就一下子就到了。
沈家是大門大戶,進來的時候,許言已經看出,沈家是經過高茹撥,才把現在的房屋建成現在這模樣。
在沈總指指點點下,許言知道沈府坐北朝南,位於居中位置,兩旁是同輩的堂兄弟幾間,堂姐堂妹的在左右兩側,後面零星幾家,則是輩分很高的族中長輩的房屋。
這地形佈局,就像一個倒寫的“山”字,也像“出”,具體怎麼想就看個人怎麼看。
當許言起此事,沈總直搖頭,樂不可支,“不是‘出’,也不是‘山’,而是鵬,大鵬展翅就這樣子。”
或許是覺得年輕人之間有話題,沈有財在許言喊了他一聲沈伯伯後,含笑點頭示意,沒多話。
只不過,從許言身後轉出阿雅這姑娘,沈總不禁一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相關人都沒有通知他。
姑娘怯生生的,都不敢大聲話,低垂着腦袋,看起來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就連一聲最基本的伯伯也叫不出口。
之後,兩位挺拔,已經摘下墨鏡的幹練人士出現在這位姑娘的左右邊上,朝着沈有財微微點頭致意。
這裏是沈家嘛,入鄉隨俗,保鏢也不是木頭人,也得懂人情世故。
沈有財猜到這兩位是做什麼的,姑娘是他親自擡回來的,咋能不認識?
既然這姑娘來都來了,那肯定會有預防措施,這兩位就是。
其他人不知道這些,只是覺得奇怪,而且是越來越奇怪。
許言這位年輕人,長的不怎麼樣,臭着一張臉,自我介紹他叫許言,不苟言笑似的,非常冷清的打招呼,喊自家兄弟,喊自家子侄,沈家之主沈有財爲伯伯。
這肯定是沈飛新交的朋友,脾氣可能古怪了些,放在往常肯定會就此展開討論,沈飛到底應不應該結交這樣的朋友。
但隨着門外又進來一位姑娘,許言何許人也?不值一提了。
這姑娘漂亮,幾乎能和柔柔媲美了,長的也差不多高,這一下子,頓時引起了包括何大姐在內所有女性長輩的注意,完全不在意阿雅姑娘喏喏張不了嘴,不出話來。
媳婦可不就長這樣嘛?
尤其第一次進家門,難道還想人家誇誇其談,談笑風生,嬉皮笑臉,油腔滑調的?
那樣的姑娘,沈家不稀罕!
“這是誰啊?”何大姐作爲一家之主,當即開口詢問,不過她的眼神與其他人一樣就沒離開過阿雅。
“阿雅,嗯,她叫阿雅。”
在來的路上,已經編好了一段背景故事,沈飛準備趁現在就出來,省的忘記了。
不料,在他回答了這一問題後,他老孃立即把他推開,親熱的走到阿雅姑娘這邊,滿面慈愛開始噓寒問暖。
張口欲言,卻發現嘎嘎的不出來,沈飛忽然發現一道厲光從當家那裏投射過來,隨即無數想要打聽的目光也跟了過來。
從心底深處,迸發出一個立即逃離簇的念頭,但腳步千斤重,沈飛苦笑着,無奈着,等候來自家裏面所有長輩的逼問與鞭策。
自從阿雅出現後,所有關注目光就全去那邊,沈柔有那麼一陣失落,隨即快快樂樂跑上前,親暱握着阿雅的手。
“你手好…涼。”沈柔其實想,好粗糙喲,不過女孩子啦,怎麼能粗糙呢?
是涼。
“阿雅,你好,我叫沈柔,以後你就叫我柔柔吧,你多大啦?我今年…”沈柔巴拉巴拉就沒停過嘴。
倆人身邊圍了一層老孃們,全都插不上嘴,而且聽柔柔問的還挺有學問,全都問到點子上了,也就淡定等着看着聽着。
所有的人好像都挺自然的,李聘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玩偶,淡淡的微笑都僵硬的不校
她看到許言了,這個毫不出衆,外帶有些好色的男人。
那一晚,她本來已經遺忘掉了。
直到這一刻,猛然看到許言出現在沈家。
這是怎樣一種體驗?
就像隨手施捨過的路邊乞丐,某一,你去富貴之家,發覺這乞丐,竟然是他們中的一位!
到底誰纔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
到底是誰在看不起誰?
“與人爲善,於己爲善,與人有路,於己有退…”
想我後悔嗎?
怎麼可能?!
扔石子的那一段,李聘還記得,畢竟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許言的目光自然,冷冽,他隨意看着,自然也見到了李聘。
沒有任何停留,他的眼神略了過去。
李聘只當許言沒認出她來,但是這不可能!
平時還能用妝容掩飾,今沈家操辦事,再化妝會被視爲不尊重,幾乎就與那晚一樣,淡抹輕妝,幾乎不加修飾,洗了一把臉,擦掉粉底,李聘就來了。
李聘有位閨蜜,在公司註冊辦事處上班,那她發短信過來,遇見了許言,就是那個被雷劈的許言。
下次給她看看,她與許言的合影。
爲什麼不提前發過來?
提前發過來後…
事情也不會變得簡單,至多那晚上,多了一個嘲諷點,可以諷刺諷刺這傢伙,壞事做盡,被雷劈!
被劈了雷,他怎麼就不死?
還有沒有理了?
李聘真是欲哭無淚,羞的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一下,全部都清楚了,就是這個男人搭上沈飛,準備開新公司,沈總還不遺餘力提供資金。
老爸是在那個時候,被沈飛看中,推薦到他身邊去的?
就是爲了噁心,噁心我?
真是太可惡了!
沈飛那樣,許言又這樣,這倆個人都想着怎麼欺負我!
在這之後,李聘幾乎一整都在躲着許言,可她還是在無意中發現了,祭拜之後,許言這一行人沒有立刻回去。
他們設了一個靶,拿出槍,每個人都實彈射擊了幾次。
阿雅身邊的那倆人,教導的很認真,直到三人都命中目標,這才互相擊掌,從外面回去。
李聘隱約聽過,警察是不能隨意開槍的,會檢查子彈數目,不知真假,但普通人,就算沈飛這樣的公子哥,沒有經過同意,一樣不能拿槍練習射擊。
他們三個人,爲什麼能得到允許?
這疑惑,令李聘不安。
沈飛、許言開的這家新公司,有很多令人不解的地方,可以直接詢問,也可以等回家之後問老爸。
李聘選擇了後者,老爸既然成了許言的助理,對於內情肯定了解的比較深,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問問就知道了。
下午、旁晚、乃至快到深夜,筵席散,親朋好友帶着酒意帶着滿足紛紛告辭離開,阿雅竟然被挽留住下來了,連同她那倆保鏢一起。
這到底爲什麼?
李聘越來越糊塗,阿雅已經與沈柔成了幾乎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經過衆多嬸孃、嬸姨,阿婆多方關前盤問”,阿雅的來歷被問了出來。
她來自國外,她家是大家族,父親是族長,管理着好多人,沈柔還笑她,那不就成了郡主、公主?
再之後的事,李聘不知道了,因爲那時候,她也回家了。
沒開出多遠,一架直升機從北面而來,低空呼嘯而過,吸引着無數人打開窗戶,伸頭朝夜空張望。
車速減慢,李聘察覺到那架直升機就停在沈府停機坪上。
看看顯示器上的時間,0.08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