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份
“羨娘!羨娘!”郝仁快步進來走到殷羨身邊就將他拉走,邊有還邊說,“忘了告訴你玉春嬸的牛車回去的時間了,咱們得趕緊趕到城門口去,不然趕不上車就得走回去了。”
殷羨心中的驚疑還沒散去,一肚子的話還沒問,就這樣被郝仁風風火火地拉走了。
回頭看着越來越遠的茶館,殷羨眉頭緊皺,眸中的焦急之色也漸漸沉澱了下來,定了定心神,也罷,左右也不會跑,總有機會查個清楚。
緊趕慢趕終於上了牛車,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郝仁卻注意到殷羨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皺了皺眉,“羨娘?羨娘?”
“嗯?”殷羨擡頭。
“你在想什麼呢?連手裏的小箱子鬆了都沒注意到?”郝仁問。
殷羨低頭,這才發現他裝銀子的箱子掉在了車上,不過因爲上了鎖,所以別人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撿起來重新抱在懷裏,怔怔地看着。
從那雜貨店出來的時候,抱着這箱子,總覺得兩百兩似乎不少了,沉沉的,可又想着茶館裏聽到的那些話,殷羨又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等等。
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這什麼都還不確定呢,那人不一定就是郡王,沒影的事他在這兒亂想什麼?
可是……
真的沒影嗎?
那些人說的有鼻有眼,時間地點什麼的都對的上,想起之前那人的穿戴,腰間那枚玉佩,殷羨已經知道,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慶幸還是該覺得倒黴。
慶幸那人不是不講理的人,不然也不會在他們完事後沒有追究他,反而放了他走,倒黴則是憑對方的身份,殷羨要是暴露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條,那人能放過他,可其他人卻絕對不會,即便爲了皇室臉面,他也絕對不會被輕易饒恕。
心裏在緊張的同時,又難免有些失落,若那人真是郡王,那他之前的想法都要泡湯了,因爲他怎麼看,都不是需要自己的人。
根據在茶館聽到的那些話,殷羨想着那位郡王應該是頗爲受寵的,自己就算到了他面前,也只是半個仇人。
等等。
不對,若是真的很受寵,又怎麼會淪落到之前那種地步?
半晌後,殷羨使勁搖了搖頭,如今郡王究竟是不是他都不確定,自己在這兒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
猶豫了許久,殷羨最終還是沒忍住,低聲問了身邊的郝仁,“村長,你聽說過元王府嗎?”
郝仁一愣,“元王府?怎麼會不知道?那可是當今女皇的親妹妹的府邸,據說女皇甚是疼愛這個妹妹,所以連王府都建在皇城外不遠處,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殷羨笑笑,“沒什麼,就是在茶館聽到了一些傳言罷了。”
“什麼傳言?”
“關於元王府那位郡王的。”殷羨並未多說,可若是郝仁也聽到些什麼,不可能不說下去。
果不其然,郝仁猶豫了一下便低聲道,“我知你聽說了什麼,提醒你一句,別說是皇室,就是芝麻大點兒的官想要碾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那也是輕而易舉,有些話聽聽就算了,可別到處說。”
“我省得。”殷羨道,繼續說,“對了,我一直想問,爲什麼有的哥兒眉心有紅痣,而有的卻沒有?”
他話音剛落,就見不只是郝仁,整輛車上的人全都齊刷刷看向他,就連趕車的玉春嬸都沒忍住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殷羨渾身汗毛一豎!
只見所有人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後齊齊哈哈大笑了起來!
郝仁也是笑個不停,說話氣都不順了。
“羨……羨娘,你究竟……究竟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我爹他去的早,沒說過這些。”反正他是孤兒,說起這些一點兒也不虧心。
“這世間啊,男兒剛出生一月就會被喂下鎖陽丹,那東西入口即化,吃了之後,眉心就會生出丹印,也就是你說的紅痣,遇水不退,刀削不去,也代表男兒的貞潔,有鎖陽鎖欲的作用,待到成親之時再喫化春丹,便會動情,與妻主行房之後泄了元陽,那丹印也就消失了。新婚之夜,會有專門的喜公驗證男子的丹印在否和真假,也是驗身,若是被查出他失了丹印,那可是會被退回孃家的。”
殷羨心裏暗自慶幸,還好還好,不是什麼天生的類似處/女/膜這種東西,不過是用藥物做的守宮砂一類的玩意兒。
點了點頭,動作卻在半途僵住了,皺起了眉。
動情的前提必須喫化春丹?
想想那日破廟中兩人神志不清的模樣,這都不是暗中對付了,而是明目張膽的下藥啊!
原主是怎麼死的?難道是因爲受不住情動,熱死的?這說出來當笑話都沒人信。
殷羨眸色沉了沉,看來追查原主身份的事必須提上日程了,他既然佔用這具身體,不爲原主報仇也說不過去,如果原主還有什麼親人,他也得接手照拂。
郝仁和殷羨在村口下了車,但卻並未一起走,郝仁要去另一戶人家辦事。
前兩天聊天的時候聽她說過,有一戶人家絕了戶,父母雙亡,只留下一個剛十歲的兒子。
這個世界的男子地位是很低微的,並且人數還多,都說物以稀爲貴,男子越多,地位越發低下,通常一小戶人家都能娶上三四個夫郎,當然,正夫只有一個,其他都是側夫或者小侍。
就郝家莊裏他就看見過幾戶人家都不只娶一個,郝仁則是因爲與他夫郎青梅竹馬,感情極深,這才例外。
殷羨作爲一個現代男人,不難理解這裏女人的想法和作爲,誰不想坐享齊人之福?就是現代,養小三包二奶找情婦的人數不勝數。
殷羨年輕的時候也有一點大男子主義,可是後來在見到他一個朋友一邊愛他的妻子,一邊喜歡着外邊養的小情兒的時候,他被膈應到了。
後來那人的妻子得了抑鬱症住進了精神病院,對方跑來找他喝酒,喝醉了就訴苦,說着自己妻子不理解自己的心和感情,說自己心裏有苦說不出,說自己是真心愛妻子,也真心喜歡小情兒,怎麼就不能和睦相處呢?
殷羨被噁心到了,當時就想呸他一口,放你孃的狗屁!
他怎麼就沒見他苦?
錢照樣賺,酒照樣喝,小情兒照樣睡,私生子照樣生,在外面照樣和人談笑風生,喫的山珍海味,酒不貴的不點,苦?苦在哪兒?
倒是那妻子孤零零住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連個慰藉都沒有。
此後,殷羨心裏的婚姻觀愛情觀就在潛移默化中被擺正了。
他現在還慶幸自己當初決定男扮女裝,然而卻不知道,官府有規定,女子二十歲之前必須娶三夫,否則就會被官配,當日後知道這一變態規定的時候,他下巴都要驚掉了。
當然,這是後話。
女尊世界的男子就相當於那個世界古代的女人,最大的用處就是生育,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社會上,地位都是非常低的,而這裏的男子名下可以有財產,但田產卻是隻能在出嫁之時作爲嫁妝記在名下,沒出嫁的時候是不能有田產的。
那戶絕了戶的小男孩兒的雙親原本是有田地的,但是他沒辦法留下,只能上交官府,可那戶人家本就窮困,若是再沒了這田地,生活便無以爲繼。
郝仁心善,便想了個辦法,讓那男孩兒同意先將那田地轉到她名下,平日裏還是他自己使用,等到日後成親再轉過去。
她這次進城就是辦這件事的。
殷羨在這裏並沒有買地,雖然從外面買米買菜花銷多了點,但他也不是支付不起。
可種地這種事,他是怎麼也不會的,與其事倍功半功敗垂成,還不如不幹,有那精力和時間,他幹什麼不行?
可糧食不會種,柴禾卻是會砍的,並且他也想用這件事來鍛鍊身體,除此之外,他每天還會鍛鍊兩個小時,這裏的男人身體都比較弱,他雖然看起來高大,實際上卻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健康,他可不想沒輸給這個可怕的世界,卻輸給了自己的身體。
拿着柴刀上了山,尋到了一棵粗細正好的樹正要砍,卻見一隻灰色的東西飛快地跑來,一頭撞在了他面前這棵樹上倒了。
殷羨無語地蹲下身,原來還真有自己撞樹的兔子啊?他一直以爲這是假的呢!
“那……那個兔子是……是我發現的……”怯怯的聲音出現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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