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津望居然对他……
“谢锐喜歡喝不加一点糖的黑咖啡,我有次偷尝了一口。又苦又酸,发明這個的人该被枪毙。”
“用小指垫一下杯底,放茶杯时就不会有噪音。”
“‘垃圾’就是不太行,“差劲”就是勉强能用,‘一般’就是很好,‘還不赖’就是宇宙无敌巨他妈特别特别满意。霸总从不轻易夸人。”
“我看人家男主不是泪痣就是美人痣,谢锐更是重量级,一口气长俩。”
“谢锐每次都会比约定時間提前十分钟到地方,分秒不差,简直机器人。”
“和女生一起进进电梯的时候,谢锐会帮她们挡门。”
谢锐,谢锐,谢锐……
事无巨细。
谢锐仿佛一尊被浇筑的雕像,身上所有流动的血液都凝固了。等感官慢慢苏醒后,他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仿佛撞破了一個他根本不想知道的惊天秘密。
谢锐烦躁地捏捏鼻梁。
张津望居然真的对他……
他不是沒有察觉,最近张津望的异常表现也令他焦躁,只是刻意沒往這方面想。
谢锐在美国生活数年,哥大的气氛也开放包容,早就对lgbt群体屡见不鲜。
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准备成为其中的一员,尤其对自己暗生情绪的人還是张津望。张尧的弟弟,那個他认识了十四年的呆瓜。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怎么处理?
装作不知情還是刻意保持距离?
谢锐的思绪纷乱如麻时,张津望的泡面泡好了。
“表情這么严肃,想什么呢?”他自顾自坐到谢锐旁边,用筷子搅了搅。吐出舌头吹气时,银色舌钉闪着冷光。
吃到一半,张津望抬眼,突然註意到什么,盯着谢锐看。
“干什么?”谢锐皱眉。
张津望沒說话,他伸出手,用拇指擦過下谢锐的侧颈,仿佛挑逗般轻轻划過。
“不小心给你溅上了一点油,已经擦掉……你突然离我這么远干嘛?”
谢锐瞬移到沙发的另一边。
张津望感觉今天谢锐格外嫌弃自己,但也沒太在意。反正谢锐对他的嫌弃,总是在“不想待在一個房间”,和“不想待在一個银河系”裏反覆波动。
他把最后一口泡面吸进嘴裏,喝了一口汤,“算了,吃饱了,我去你隔间睡個午觉。”
谢锐浑身僵硬,目送张津望离开,像只拱起背部的黑猫。直到张津望走进隔间裏,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谢锐。”张津望却突然杀了個回马枪,扒着门框探出头来,“忘问了,咱们下周团建是去海边嗎?”
谢锐顿了顿才說:“嗯,怎么?”
每年的6月7日,是“雅筑科技”的团建日。经過投票表决,众人决定去海边享受阳光和海鲜。
“不是每人可以带一個家属?”张津望說,“我带我妹成嗎?”
沒错,张津望有一個妹妹。
或许因为张父张母都是从农村考进城裏来的,虽然两人已经是名牌大学的知名教授,但多子多福的传统观念沒有变。
计划生育放开后,时隔十九年,他们又要了一個孩子。
张津望和张尧得知這個消息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早餐。张尧的吐司从嘴巴裏掉出来,张津望的可乐全部撒在了裆上。
要知道,他们老娘此时已经43岁高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居然還要挂帅出征。
“草。”张津望对着张尧脱口而出,“最近家裏老有怪声,你死活不承认你夜裏偷偷看黄片,沒想到是真的。”
张尧也很震惊:“妈,你不說你肚子大是胖得嗎?”
在张家,不存在民主,张母也只是知会二人一声。虽然保胎不易,但6個月后,一名女婴還是顺利降世。
他们的妹妹取名为张梓筱。
张尧和张津望长得完全不像亲兄弟,但张梓筱年仅9岁,眉眼之间却和张津望小时候一模一样。所以在开往海边的大巴车上,谁都能看出来,這是张津望的妹妹。
张津望人缘好,他妹妹又长得可爱,很多人都想去逗逗小姑娘。
“小姑娘,叔叔這裏有糖,你要吃嗎?”秘书老张转過身,拿着棒棒糖逗她。
“我不吃,吃糖容易蛀牙。”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說,“叔叔你這体型也少吃点糖。”
老张楞住了。
“怎么說话呢。”张津望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小姑娘的后脑勺,“给叔叔道歉。”
沒想到這一下直接给张梓筱打生气了,他突然冲张津望大吼大叫道:“我今天本来有奥数课,你非让我来這裏,吵得书都看不进去!”
张津望无奈地說:“在车上還看什么书?我就是想让你放松下,這暑假天天七八节补习班,谁受得了?”
“我不需要放松!”张梓筱狠狠捶了张津望的肩膀两下,“开学后有测验,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闲!”
张津望懒得跟小屁孩一般见识,强压下火气說:“這样吧,你把药吃了,然后坐到最后排去看书,那沒人。”
张津望指了指谢锐。
谢锐牌“洗洁精”,最新毒舌配方,方圆一米内沒有“污渍”。
张梓筱扁扁嘴,在张津望的监督下,乖乖把药吃了。然后抱着一本英语词汇大全,就跑到后排,跳上了谢锐旁边的位置。
等小姑娘走远,老张用手肘捣了捣张津望,揶揄道:“你和你妹关系不好?你不是很会来事嗎?”
“她以前和我关系還挺好的。”
“什么时候?”
张津望用双手比了個吉娃娃的大小。
“婴儿时期啊?!”
经過几個小时的车程,一行人总算来到秦皇岛。hr已经等候在那裏了,忙前忙后帮助同事们办理入住,分配房间。
拿到房卡后,大家迫不及待回宾馆换泳装。张津望躺床上休息了会,出来得比较晚,远远地就看到一群泳装美女。
他经常混迹在各個部门中插科打诨,跟大多数女生都很熟悉了。但她们穿泳装的样子還是第一次见,沒想到平日裏的白t恤下居然這么有料。
“怎么样,姐姐好看嗎?”林苗故意逗他,得意洋洋地摆了個性感pose。
“姐你穿什么都好看。”张津望嘴上应得快,实际上尴尬地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瞟了。为了不显得急色,他索性把目光聚集在谢锐身上,默念乘法口诀表。
谢锐穿了條纯黑色紧身沙滩裤,上身是一件磨砂白的防晒衣。
张津望突然发现,他才是最骗子的一個。平时裹在衬衫下像個文弱书生,沒想到身材居然這么好。可能是因为他肤色苍白,胳膊上的青筋和脉络比一般人明显,感觉能把女生单手抱起来。
就在這时,谢锐察觉到他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地拉上了防晒衣的拉链。
你遮個屁?!跟我多想看似的!
等人差不多到齐,大家集体走向沙滩。可以看出hr這次真的是用心了,不仅有供两百余人游玩的丰富团建游戏,還有烧烤架,篝火晚会,甚至租了几十驾水上摩托和皮划艇。
然而谢锐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拿着把沙滩遮阳伞,抱着個折迭躺椅,随便找個角落一插,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张梓筱抱着书,像跟屁虫似的紧随其后,蹭着谢锐遮阳伞的阴影,背起了英语单词。
一大一小,如入无人之境。
张津望都看不下去了,走到二人身边,骂骂咧咧地說:“少看一会能死嗎?這么好的阳光不出去玩,太阳公公都要哭了。懂不懂什么叫劳逸结合?休息休息再看呗。”
“你挡我光了。”张梓筱气得撅起小嘴。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孩他妈,太啰嗦会惹孩子烦。”谢锐說
“谁是孩他妈啊?!”
“而且,不是我带她来的。”谢锐撇了一眼张梓筱,“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粘着我。”
“因为你人缘不好,你在的地方都沒人来,可以安静背单词。”张梓筱奶声奶气地解释道。
张津望差点喷出来。
“很好。”谢锐面无表情地說,“让阿姨给她加报一個《语言的艺术》补习班。”
“童言无忌,你跟孩子较什么劲,幼稚。”张津望鄙夷地看了谢锐一眼,“况且你不也沒学過什么《语言的艺术》,不是安安全全活到现在了?”
“我只是想让她本就繁重的学业压力雪上加霜而已。”谢锐說。
“津望哥!”
突然,阿曼远远地跟朝這边挥手,“我們沙滩排球四缺一,你来不来啊?”
“马上来!”张津望振臂高呼,說罢,他回头看向一大一小,“随便你们,老子懒得管,我要去享受青春了。”
“28岁還能有青春?”谢锐故作震惊地问,“這真是医学奇迹,完全可以拿拉斯克医学奖。”
“谢锐你给我拱!拱得远远的!”
走到沙滩排球的场地,张津望弯腰捡起球。他把排球在手上掂了掂,笑意盈盈地說:“不是我吹,我排球很厉害的,人送外号旋风小弹簧,谁要跟我一组?”
其他三個参赛选手是林苗、老张和阿曼,最后林苗老张一组,张津望阿曼一组。
“那我来简单讲解一下规则。”hr說。
“沙滩排球還要讲解规则?”
“這不是普通的沙滩排球,這是成语接龙沙滩排球。”hr得意洋洋地說。
张津望懵了。
“简单来說我起個头,你们进行四字成语接龙,只有接上的人才有资格击球。如果球落地,就是比赛输了。”
“等等……”会不会难度太大了点。
剩下三人则不以为然。
“沒問題。”
“懂了。”
“来吧。”
“那红方先发球。”hr吹响哨子,“蓝方註意,第一個词,胸有成竹。”
“竹报平安。”林苗率先接到。
啊?
“安富尊荣。”阿曼不遑多让。
啊?
“荣华富贵。”老张打回来。
啊?
“贵极人臣。”球飞速冲向阿曼的方向,阿曼扑過去勉强接到了,但球路不太好,很可能砸到網上,需要张津望救一下。
但张津望一动不动,急地阿曼大喊:“津望哥,楞着干嘛,击球啊!”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