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只是她的替身 作者:未知 可那也仅仅是猜测,直到她今早亲耳听到洛基和裴冲的对话,才确定這個事实。 裴冲本来就是程无宴的死对头,现在有海茵斯做后台,会更加嚣张,肆无忌惮。想来,程无宴以后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沉默半晌,杜喜悦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真的是裴冲的幕后老板?” “终于问出口了,還以为你要跟我冷战下去。”洛基漫不经心地翻开报纸,淡淡說:“這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你只是想得到一個肯定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是。” 杜喜悦想起惜月姐在裴冲那裡遭受過的虐待,以及自己是怎样被裴冲折磨的,心裡陡然浮起一丝恨意,神情顿时冷下来,“裴冲……你竟然会跟那样的人渣为伍……” 洛基轻蔑地笑笑,“混這一道的,哪個是干净的。” “我一直以为裴冲是個魔鬼,原来授权他做事的人是你……” 洛基看到她刻骨的恨意,不想解释的话语不自觉地說出口:“我知道程无宴之前的爱人是你远房堂姐,也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你曾经受過裴冲的虐待,可是這些,跟我沒有关系。” “随你怎么說。” “裴冲虽然是我的人,可是他和程无宴之间本来关系都不好,很多时候他不過是为了自己才做一些事罢了。确切地說,我利用裴冲扩大亚洲地区的生意,裴冲利用我摧毁程无宴。你与其在這裡生我的气,不如好好想想程无宴和裴冲之间有什么過节,值得裴冲這样不死不休地报复他。” 杜喜悦张张口,還想說些什么,一個黄色皮球滚到洛基的脚边,继而一個五六岁的可爱女娃咬着手指摇摇晃晃走過来,目光躲闪羞涩地看着他。 洛基俯身捡起气球,笑容满面地放在小女娃的手裡,小女娃咧开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齿,粉嫩地脸蛋看起来可爱极了。 “谢谢你,叔叔。”小女娃奶声奶气地說。 洛基轻柔地摸了摸女娃粉嫩嫩的脸颊,眼裡闪着纯真的光。 那一刻,杜喜悦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他還是最初那個和她一起去罗马旅游的大男孩,单纯善良。 想到他把她囚禁后对她的所作所为,想到他联合裴冲做下過一系列罪恶的勾当,杜喜悦神情逐渐冷然,冷冷出声:“在人前,你都是一副温柔至极的良善模样,可是只有我知道,你有多么残忍。” 对于她的话,洛基不以为意,“這是一個弱肉强食的世界,每個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我也一样。那些表面光鲜亮丽的人,你以为他们就多光明磊落了?在我看来,你的程无宴做過的肮脏事,一件都不比我少。” “不要拿程无宴和你比,你不配。” 洛基的蓝眸紧缩,真的有些生气了,冷冷說:“就算他把你当替身,就算他耍你耍得团团转,就算他最后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還是处处维护他,你到底是厚脸皮,還是不要脸?” 杜喜悦一滞,呛声回去:“我是厚脸皮還是不要脸,跟你都沒有关系。像你這样的人,就不该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洛基脸上倏忽而過一抹受伤的神色,不该存在,不该存在…… 时隔這么多年,又有一個人当着他的面說出這样的话。 沒错,他不该存在這個世界,可是既然他存在,就要将這個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谁都别想好過。 其实,杜喜悦說完之后便后悔了。 她听fox說過洛基年少时的事情,他的父亲当年就对他說過“为什么死的不是你”這样的话,他为此一蹶不振伤心很久。不被人承认本身就是件很伤人的事情,如今她這样說,一定深深伤害了他。 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正在低头看着报纸,侧脸坚毅冷峻。 看不出生气,看不出愤怒,只有冷漠,无边无际的冷漠。 很想开口跟他道歉,可是怎么都說不出“对不起”這三個字。 “洛基,我……” “你說的沒错,我是個多余的人,可我偏要好好活着。我要罪恶的,肮脏的,好好的,活着。” “其实,你可以選擇另一种方式生活。” “我沒办法選擇另一种生活,這是我的命运。在海茵斯家族,如果你不会持枪,就表示你不该生存。”洛基唇边的冷笑愈发浓了,耀眼而毒辣。 杜喜悦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程无宴回到程家庄园,刚一下车,一個白色人影便扑到他的怀中,撒娇說:“阿宴,我好想你。” 程无宴望着女子的眼神倏忽而過一抹清冷,随即温和地笑笑,“乔安,我也很想你。” “下次你要再出去,我要跟你一起。” “好,我答应你。” 程无宴拥着她,往裡走去。 几日不见,两個人一番缱绻缠绵。 事后,乔安依偎在他的怀中,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阿宴,你說二楼那個放着蔷薇花的房间是我以前住過的房间,可是你为什么都不让我进去啊。” “那是属于過去的故事,沒有知道的必要。” “我好嫉妒過去的自己,和你发生過那么多的故事,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程无宴推开她,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缓缓說:“你嫉妒的,是另一個被我深爱的女人吧。” 乔安一惊,但立刻展开自己的专属笑容,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你說什么啊?”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惜月。”程无宴紧紧盯着她,說的波澜不惊。 “我是,我是啊,阿宴,我是惜月啊!你怎么了?”乔安拼命的掩饰心中的焦虑。 程无宴眉毛微皱,语气有些不耐:“陈影,還需要我彻底揭穿你,你才肯承认嗎?” 乔安顿住,面如死灰,颤声說:“你……你怎么会……” “我知道你是裴冲的人,他以惜月为原型,给你进行了整容手术,把你整的和她一模一样。我也知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用意,想获取四方会和程氏的绝密资料,然后置我于死地。” “阿宴,你听我說,我是迫不得已才为他办事,因为我的家人都被他控制住了……其实我早就不想再为裴冲做事了,更不想联合他害你……” “你以为我会這么轻易相信你的话?” “我以我的性命对天发誓,最初我的确是为他做事,可是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天……我渐渐喜歡上了你……”乔安的声音越来越低。 程无宴盯着她的眸光变幻莫测,良久,淡淡启音:“如果你不想横尸街头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替我去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送你和你的家人离开湘江,给你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钱。”他知道,她不過是为了钱出现在他面前,他给她更多的钱,她沒有拒绝的理由。 “好,你說!” “替我给裴冲传一條假消息。” “什么?!” “你替他做事,肯定有见面的時間的地点,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明天夜裡两点,在……” “你约他出来,告诉他下個星期五四方会在v港有一大单毒品交易,引他上钩,然后我們会一举歼灭。” “好,我知道了。” “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我可不敢保证裴冲能保护好你的家人。” 乔安身形一晃,默默点点头。 “出去吧。”程无宴背過身,不再看她。 乔安见他如此冷漠,神情惨淡地离开房间。 待她离开后,程无宴拨通了西德的电话,“明天夜裡两点,你跟着乔安出去,等她见完裴冲,直接把她做掉。” “知道。” 程无宴挂断电话,盯着门口低声說:“解决掉你,我就可以找回丢失的小猫了。” 惜月,我曾经因为她长得和你一样而深深迷恋過。 可她终究不是你,所以我得将她从我的生命中抹去,就像把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一样。 吃早餐时,洛基淡淡說:“跟我出去谈一笔生意。” “为什么要我跟去!” “把你一個人留在庄园裡我可不放心,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你這裡戒备森严,我处处都有监视器,我怎么可能跑得掉。” “這可难說,上次你不也差点跑掉嗎?” “那也是差点,最后不還是被你抓回来了……” 刚从澳门回意大利,接着就去往南亚,从飞机上下来,還要坐轮船才能到达要去的地方。杜喜悦觉得整個人就像钟表一样不停运转,疲惫急了,加上晕船,竟然不知不觉昏睡過去。 醒来时,正靠在洛基的肩头。 正文的阳光正浓烈,他举着报纸为她遮阳,看到她睁开眼,忙放下报纸。看他故意装作什么都沒做的模样,杜喜悦心裡涌起一股暖意。 洛基谈生意的地方位于印度洋上的一個小岛,整個岛屿划分为五個区域,呈辐射状散开。据說,這個小岛从事很多非法交易,贩卖军火毒品赌博亦或是人口买卖。 洛基此次前来,是跟岛上的特雷家族洽谈一笔军火买卖。 杜喜悦猜测,這笔生意的数额一定十分巨大,不然对方的态度也不会這么恭敬。甚至带着洛基到本岛最大的赌博场赌博,赢了算洛基本人的,输了记在特雷家族的账单上。 不過,洛基显然沒有给对方献殷勤的机会,连玩几把手气都很不错。 一旁的杜喜悦抬眼打量着四周,這裡面有各种各样的种族和人等,无一不是来赌博取乐,声色犬马的。 他们可能是资本家,大财阀,或者政治名门……不论他们有什么样的身份,此时此刻在杜喜悦的眼裡都是一样的。 奢侈,颓废,堕落,污秽。 杜喜悦受不了裡面憋闷的环境,借口上厕所跑出来透透气。 小岛的环境十分优美,建筑简约古朴,丛林绿意盎然,杜喜悦在附近游逛起来,一时忘了回去的時間。 就在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喊她的声音: “喜悦!” “杜喜悦!” 顺着声音望去,杜喜悦看到洛基往這边走了過来,貌似焦急地搜寻她的身影。同时。還低头吩咐几名手下,分开寻找。 她连忙躲在一处建筑物后面,看到洛基紧张兮兮的样子,颇有些报复的快意。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想逃跑,這么一個小岛,她不可能逃過洛基的掌心。 她這么做,不過是单纯地想看到他为难的样子。 谁让他平时那么嚣张! 就在這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她吓得呼吸一滞,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回過头,看到高大的男子逆着光,仿佛从天而降,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程无宴,你怎么了……” “少废话!快跟我跑!” 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便奔跑起来。 那一刻,杜喜悦隐约有种自己下一秒就要飞起来感觉。 如果抛却其他不說,高大英俊的东方男子和高挑美丽的东方女子,這一幕還是很温馨动人的。 也不知跑了多久,程无宴终于肯停下来,杜喜悦一屁股坐在身边的台阶上大口喘着气,而程无宴背对她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望着程无宴的背影,杜喜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程无宴,你是怎么找過来的?” 程无宴回身,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說:“现在不是谈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离开這個到处布满洛基眼线的地方。我观察過了,如果想避开洛基的搜查,我們就要先横穿前方不远处的森林。我的身上装有定位仪,我的人会清楚地掌握我們的位置,到时会有人驾驶直升机来接我們。” 原来是早有计划……杜喜悦心裡有些动容,他费尽心思冒着危险亲自来這個小岛上救她,這說明她对他来說還是有那么点重要的吧。 “那我們快点走吧,洛基很快就会发现我是逃跑,到时加派人手搜寻就麻烦了。” 程无宴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奇怪,“看来你对他很重要。” 杜喜悦也沒多想,顺口就說:“当然重要了,不然怎么可能把我看得這么紧。” 程无宴黑眸一敛,淡淡說:“休息够了,现在就走吧。” “哦,好。” 杜喜悦站起身,跟着他往森林的方向走去。 终于从洛基的掌控中逃出来,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可是一想到他知道她真的逃走后,伤心愤怒的样子,又隐约觉得有些抱歉。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她在愧疚些什么,明明都是他的不对! 這個时候她应该好好享受和阿宴的重逢,享受得之不易的自由才对! 正想着,程无宴突然开口:“你看起来心事重重,被我救出来不高兴嗎?” 杜喜悦干笑两声,“沒有啦,我只是担心洛基会追上来。” “放心,现在已经是傍晚,天黑之后,他们就算是找也很困难了。再說,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再让他们把你带走。” 杜喜悦心中一热,涌起一丝难言的甜蜜。 “那個,我听說森林非常的大,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要紧,我已经探過一遍路了,再說需要的东西我身上都带着呢。” 杜喜悦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提着的包,塞得鼓鼓囊囊。一颗心渐渐放下来,开始对即将到来的森林之旅充满期盼。 凌晨四点,到达森林的边缘。 程无宴看着眼前的深绿,說:“从踏进去的第一步开始,你就做好不要回头的准备。” 杜喜悦深吸一口气,背包往后一扛,“那当然,你可不要拖我后退。” 走了四個多小时后,杜喜悦累的实在支撑不住,可怜兮兮地說:“我好累,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不可以。”程无宴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說。 “阿宴……”杜喜悦开始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据她所知,只要她露出這样的表情,他通常都会无力地妥协。 可是這一次,程无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丝毫不为所动。 杜喜悦只能撅着小嘴,一脸受伤地跟過去。 走了整整一夜,猜到森林另一边的边缘。 黎明前的森林很美丽,晨曦的光芒点缀下碧绿的海洋。 杜喜悦和程无宴并肩而坐,等待直升机的到来。 期间,程无宴一直沒有說话,杜喜悦主动跟他說话,他也是敷衍性地回答,似乎不愿多說。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程无宴特别奇怪。 按理說,他们两個人久别重逢,就算不是激动地大哭一场,也应该好好缠绵缱绻一番,以诉相思之苦。 可是自他出现后,不但沒說過一句好听的情话,還一直這么冷淡。 就连她主动示好,他都置之不理。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要和乔安结婚了,所以打算对她彻底冷淡。 如果真是這样,他又为什么要救她呢…… 不到一刻钟,直升机便飞過来了。 两個人上了飞机,经過一番辗转,终于回到湘江的土地。 回到程家庄园,杜喜悦瞠目结舌,和以往光秃秃的庄园不同,入目所及的是广阔的休得齐整的绿草地,還有高大的树木和各式各样的花朵,看起来如同世外桃源。 “天呐,這真的是程家庄园嗎?”杜喜悦发出一声感叹。 “喜歡嗎?” “喜歡,喜歡啊!”杜喜悦频频点头,然后戳了戳他的胳膊,“你的心,是不是不再荒芜了?” 程无宴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杜喜悦迫不及待地跑进别墅裡,发现裡面空无一人,不禁疑惑,“阿宴,狐狸他们呢?宝妈和辛伯呢?” “我给宝妈和辛伯放了几天假,几個保镖去中东出任务了。” 杜喜悦顿时满脸失落,“唉,好失望哦,還想說终于可以见到他们了呢……” “见到我還不能让你满足嗎?” “见到你当然满足了,但是见到他们更加锦上添花了。” “胃口還真大……”程无宴走向厨房,說:“你休息一下,我来做饭。” “這么好啊,還亲自下厨做饭。” “不然你来做。” 程无宴轻轻松松把话顶回去,杜喜悦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說了。 不出半個小时,三菜一汤做好了。 杜喜悦犹豫着开口:“那個……不叫乔安下来一起吃嗎?” “你不知道嗎?乔安早已经离开了。” “呃……她离开了?为什么啊?” “沒有为什么,就是离开了。” “哦,就算她离开,我为什么应该知道呀,我又沒有千裡眼顺风耳。” “我以为狐狸告诉你了。” 杜喜悦的心漏跳一拍,說:“我自从被洛基抓走之后,沒再和狐狸联系過。” “嗯。”平平淡淡的回应。 她不放心,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正常,稍稍放下心来。 狐狸是洛基的弟弟,并且她曾经在意大利见過狐狸……這些事他应该不知道吧。 這一顿饭安安静静吃完,程无宴交代她去洗碗。 杜喜悦心裡有些不愿,怎么自己刚回家就要做家务,就算她的职责本来就是小保姆,他也应该表现的更体贴些,毕竟他和她是情人。 饶是心裡各种埋怨,她還是叮叮咣咣收拾起来,看了一眼客厅裡温暖的灯光,她又觉得這样也很好,倒有些像老夫老妻的感觉。 一切收拾完毕,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是他走了进来。 看来他還是知道心疼她,特地過来看看的,堆起一脸笑容,正要转身投入他的怀中,就听到身后熟悉而冰冷的声音:“跪下。” 杜喜悦诧异回身,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茫然地看着他。 “跪下。”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加重。 杜喜悦张张口,却不知道說什么,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对一個提出无理要求的人說什么,更何况是這样一個来自爱人的侮辱性的要求。 程无宴嘴裡的烟缓缓吐出,正好喷在她脸上。 又抽烟…… 杜喜悦皱着眉,正要伸手拿掉他手上的烟,却被他一個耳光打在脸上。 声音清脆,掌印清晰。 杜喜悦有些发懵,不只是疑惑,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和匪夷所思,同时又涌来无限的委屈和愤怒。 可是,仍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因为是从未有過的情况。 程无宴幽深的黑眸泛着刺人的光芒,“去了一趟意大利,听不懂国语了嗎?” 杜喜悦后退两步。 這下,她听懂了。 可是,仍不能理解。 正欲开口,小腿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杜喜悦疼的眼泪瞬间就砸落在地上,她约莫着,应该是骨折了。 她不懂,他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变得這么狠。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啊…… “阿宴,你是怎么了……” “我想让你做公主,可你偏偏要做婊子。既然要堕落,何不堕落到底。” “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跟着洛基之间做過的事,我看過录像,很刺激,很過瘾,够放荡,够下贱。” 杜喜悦倒吸一口气,“你說的是……你怎么看到過?!” “不然,我還要被你蒙在鼓裡欺骗多久?你原本就是個下贱的人,却還要装纯情,不累嗎?” “不是那样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当时我是迫不得已的……” “一次是迫不得已,次次都是迫不得已嗎?” 杜喜悦懵了,洛基不是就偷拍過一次嗎,怎么成了次次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到了意大利,你就能和他逍遥快活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内,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跑到那個岛上找到你的?” “你是說,洛基的身边有你的人?” 程无宴沉默,表示默认。 知道录像不是洛基给程无宴的,杜喜悦心裡蓦地一阵轻松。 总算,不是他出卖的她。 她弄不清为什么這件事不是洛基的,她就会轻松,她就是不希望他对她有太多的算计,虽然,她和他是由算计开始的。 程无宴见她心不在焉,似是出神,脸上浮现一丝愠怒。 這個时候,她還敢给他想别的?!该不会在想洛基吧……想到這裡,程无宴脑袋一热,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吐着冰冷的字眼,“贱女人,他很满足你嗎,让你回到我家都還想着他?” 程无宴连她解释都不听就一顿恶劣辱骂的行为让杜喜悦很委屈,很委屈。鼻头一酸,有放声大哭的冲动。 她在洛基那裡忍受了那么多侮辱和心酸,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沒有得到半句温言软语的安慰也就罢了,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一顿辱骂,甚至還要她跪下。 一直以来,程无宴就算生气,也都是不温不火的样子,从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和危险性,這是第一次,他令她感到恐惧。 杜喜悦站不起身,就手脚并用朝卧室门口爬去。 刚要够到门,手便被一只皮鞋狠狠踩住,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气,怒视他。 程无宴一字一句,温和而又冷酷地說:“既然回来了,就别妄想逃出去。” 杜喜悦咬牙切齿地說:“阿宴,如果你只是开個玩笑,我现在還可以原谅你。如果你再继续這样下去,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程无宴鼻腔裡发出轻蔑的笑声,嘲笑般俯视跪在地上的人,“到现在你還搞不清楚状况,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混蛋!”杜喜悦忍无可忍,挣扎着起身,扑過去就要和他厮打。 程无宴敏捷避开,在瞬间反押住她的两條胳膊,然后抽出自己的皮带,将她的双臂向后反绑。 杜喜悦的胳膊被绑在身后,她就只能依靠双膝支撑全身的重量,可是她的小腿骨折,只是跪在地上也很快支撑不住。 程无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嘴角微翘。 又過了三分钟,杜喜悦终于撑不下去,身子向前倾倒,脸部正好抵在程无宴的身上。 她的心裡开始觉得害怕。 程无宴俯视她,眼神轻蔑。 杜喜悦调整好气息,一字一句說:“阿宴,你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相信你是個好女孩。” 程无宴猛地后撤开身子,杜喜悦倒在地上。 结束之后,杜喜悦的双膝跪出一片淤青。 程无宴解开她,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了两步就要倒下。程无宴直接打横抱起她,把她抱到原来住過的卧室。 把她放在床上之后,一句话沒說就离开了。 杜喜悦心想,過了今晚,他的气消了就好了。一定会好的。 怀着遮阳的想法,她不安稳地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醒来,程无宴已经不在家中了。 杜喜悦微微放下心,大概他真的是气消了,不再那样对她了。 吃過早饭,她觉得有些闷,想去外面走走,可是发现别墅的大门怎么都打不开。 她心裡顿时明白,程无宴是怕她离开才這样的做的。 到了晚上,程无宴六点就到家了。 杜喜悦把饭做好,然后两個人相安无事地用餐。 等吃過晚饭,杜喜悦刷完碗后,程无宴来到她身后,淡淡說:“跟我来书房。” 杜喜悦一怔,联想起前一晚的遭遇,脸上浮现一抹惊慌。 程无宴见她纹丝不动,微微皱了一下眉,“快点,我的耐性有限。” “有什么话,不能在這裡說……” “你现在敢反抗我了?” 程无宴上前攥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的书房,丢在地毯上。 “跪下!” 又是跪…… 杜喜悦慌了,拔腿就要往外跑,程无宴一把捞回她,用膝盖从后面顶了一下她的膝窝,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想起来,怎么都起不来了。 程无宴冷冷瞥了她一眼,做到办公桌前,开始办公。 杜喜悦开始咒骂,嘶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一开始,程无宴選擇不予理会,二十分钟過去了,他的好耐性全部磨光,烦躁地揉了揉额头,从抽屉裡拿出一個东西,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她身边,“本来想对你好点,可你实在不知好歹,只好给你用這個了。” 几番下来,已经接近十点,程无宴把她抱进自己的卧室,为她盖好被子,“你听话点,這样会让自己舒服点,明白嗎?” 杜喜悦瞪着眼睛,想要反驳,却被他用手堵住嘴,“不许顶嘴,便是你要学会的第一项。今天你吃的苦也够了,我不再折腾你,你也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会直接扒光了你丢在门外。” 杜喜悦苦涩一笑,她宁愿被他丢在外面,忍受别人嘲弄的目光,也都好過他的凌辱。 程无宴洗了個澡,在她身边平躺下来。 夜,很寂静。 闹钟发出的滴滴答答声是唯一的声响。 杜喜悦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竟也在他怀中睡着了。 一连三天,程无宴都是白天出去,晚上回来折磨她。 开始的几天他還允许她下楼,后来索性连卧室门也锁上,只让她在房间裡活动。 杜喜悦很想找到出口,可是卧室的房门锁得死死的,窗户也是紧闭着开不开,她最后渐渐绝望。 可是很快,她又振奋起来。 不可以!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自救。 這天晚上七点,杜喜悦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知道程无宴回来了。同时,她听到好几個人說话的声音,脑海裡闪過一道光,保镖们回来了。 或许,他们可以帮她。 听到自己卧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杜喜悦及时迎了過去。 程无宴开开门,看到她一脸温顺地站在那裡,微微蹙眉,“怎么了?” 杜喜悦沒有說话,而是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程无宴脸上浮现一抹狐疑,“這么乖?” 杜喜悦垂下眼眸。 “既然你想示好,那就给我按摩吧。”他命令道。 杜喜悦走到他身后,轻柔地为他按起肩膀。 程无宴有一刹那的错觉,仿佛他和她又回到過去,她每天乖乖等在家裡,为他做饭,为他按摩。 “阿宴,你吃饭了嗎?”她突然问。 “在外面吃過了,你沒有吃?” “你想喝骨头汤嗎?我想喝了,可是做一個人的又不太划算。” 沉默片刻,程无宴点点头,“你最好知道自己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杜喜悦咬咬唇,“我知道。” 来到楼下,保镖们正坐在客厅插科打诨,看到她出现,均是怔愣。然后,大家纷纷开口, “小喜悦,你回来了!” “胖妞,你更美了!” “喜悦,你一個人跑出去快活太不厚道了?” “我還以为,你被帅哥拐走了,乐不思蜀呢!” 虽然大家都拿她取乐,可都是善意的。看到大家友好的样子,心无所依的杜喜悦一阵动容,问道:“你们要不要喝骨头汤,我给你们做。” “虽然我們在外面吃過了,還是一想到你的手艺,還是口水直流。你快去做吧,我們都等着呢!”成宫雅治一脸迫不及待。 杜喜悦熬了满满一锅骨头汤,看着大家喝得津津有味,多日来沉郁的心情得到舒缓。 至始至终,fox都沒有說话。 每次看到他审视的目光,杜喜悦都刻意避开。 直到大家风卷残云地吃光所有东西,纷纷上楼后,fox才对她开口:“你是怎么回来的?” 杜喜悦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我的回来很不如你意?”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担心你,你语言不通,脑袋又不灵光,知不知道一個人這样乱闯有多危险?” “我這不是已经回来了,足见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你說话怎么這么呛,我从意大利回来之前咱们不是都和好了?” “阿宴带我回来的,你可以给你哥哥报信了。”杜喜悦冷冷說完,上楼。 回到自己房间后,杜喜悦就后悔了。 沒错,她是很生气,气愤别人可以操纵她的人生。 可是她不该朝狐狸发火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程无宴一直在书房忙到十一点,杜喜悦听到他的脚步声,连忙闭上眼假睡。 程无宴打开空调,挑好温度,在她身后躺下。 杜喜悦绷着神经,连轻微的战栗都不敢发出,她以为迎接她的又是一场苦战,谁料他竟然什么都不做,只是紧紧搂着她,仿佛深情款款。 虽然不解,却欣然享受,能少受点折磨谁不愿意呢。 沒出一会,身边的男人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杜喜悦渐渐放松许多,她迟迟沒有睡着,不是不能,而是刻意不睡。 她轻轻拿开程无宴落在她身上的手,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发现他人還在熟睡,便轻手轻脚下楼,来到一楼fox的房间前。 她不敢大声敲门,就小声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過来开门。 fox揉着惺忪的眼,看到门外的人,一脸诧异。 “喜悦?!” “很抱歉现在打扰你,可是我只有现在有机会說。” “发生什么事了?进来說吧。” “我不进去了,說完我得赶快回去。” fox见她一脸严肃,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到底怎么了?” “狐狸,你一定要帮我。” 杜喜悦话音刚落,背后传来凉凉的声音:“帮你什么?” 杜喜悦脸色大变,眼裡出现一丝惊惧。 “老大。”fox冲楼梯上走下的人喊道。 程无宴冲他点点头,走到二人身边,懒懒地看向杜喜悦,非常凌傲。 “回屋吧。”心平气和的三個字,杜喜悦犹能听出背后的不容置疑。 她看了一眼fox,欲言又止,最后背影黯淡地上楼。 对于這两個人之间诡异的气氛,fox不明所以,疑惑地說:“喜悦好奇怪,你们之间怎么了嗎?” “沒事,大概是在洛基那裡受了刺激,现在变得有些自闭,不愿见人。”程无宴轻描淡写地說。 “怎么会這样,洛基他不可能!”說了一半,fox突然顿住,并且暗暗庆幸,好险,差一点就露馅了。 程无宴盯着他,淡声說:“洛基怎么了?” fox笑着摇摇头,“沒什么,我想說,洛基知道喜悦是你的女人,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是嗎,這可就难說了。”程无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上的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哈哈,是啊,所以老大要加把劲,击垮海茵斯家族,为喜悦报仇。” “我会的。”程无宴轻淡而笃定地說,“大半夜的,不跟你多說了,快点睡吧。” “老大晚安。” 看到程无宴上楼后消失的背影,fox眼底的疑惑更重。 直觉告诉他,那两個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他不在的這几天,到底发生過什么事情呢…… 杜喜悦回到自己的房间,心裡一直惴惴不安。 她揣测,自己的贸然行动定要引起一场风波。不料,程无宴回房后,一個字都沒說,直接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次日清晨。 杜喜悦是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的,她发现自己倒在地上,程无宴正拿尼龙绳绑她的双手双脚。她顿时清醒了,知道他是在生气,气她昨夜擅自去找fox。 程无宴见她睁开眼,冷冷說道:“昨天我還以为你真的变乖了,打算好好对你,沒想到你半夜就忍不住去找fox,我真是白疼你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他了,還是想向他求救,嗯?” “不是的,都不是的……” “既然你软的不吃吃硬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程无宴绑好之后,拖着她上三楼,由于他心中有怒,动作自然重些。一路上,杜喜悦的身上有多处被台阶刮伤。 程无宴把她领进书房,用力丢在地上,杜喜悦只觉得背部传来钻心的痛,委屈和不甘铺天盖地袭来,眼泪刷刷留下来,她真是…… 她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要回来受這种屈辱! 在洛基那裡,虽然沒有自由,可還是有尊严和人格的。 在這裡,她什么都不是,连狗的不如。 她抬起眼皮,狠狠地盯着他,他动作缓慢地抽出腰间的皮带,往她身上抽了過去。 虽然沒有用力,却比拿刀割她的肌肤還要疼。 她不敢相信,程无宴会這样对她…… 這一幕太熟悉了,在意大利的floria俱乐部裡,贝勒也是這样绑着她,拿鞭子抽她。那种恐惧无助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颤。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睛裡浸满了泪水,耻辱的泪水。程无宴拉起她,捏着她沾满灰尘的下巴,“你真不应该一次次的惹怒我。”语气舒缓,仿佛语重心长。 杜喜悦瞪着他,像是要把他瞪出一個窟窿来。 “虽然你的眼睛很漂亮!”程无宴拖长了声音,蹲下身来,眼神轻蔑,“但是我不喜歡你這样的眼神!” 就在這时,门外传来fox的声音:“老大,你在嗎?” 杜喜悦张口就要呼叫,被程无宴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把她拖进裡面的储物间内,对着她阴测测地說:“如果不想fox看到你现在這幅样子,最好就老老实实呆在裡面。当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那么fox将会死在我的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