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张安平:我真不想坑党务处啊(下
戴·张安平的表舅·未来的特工之王·徐处长最不想见到的男人·春风——他来了。
小院外围的特务,敢阻挡张安平的进入,但当戴处长从车上下来并大踏步走来后,他们却不敢阻挡。
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戴处长进入,向自家能扛雷的boss汇报一下。
才汇报完毕,戴处长就已经跨入了院内,远远看见对头走来后,徐处长只得起身,用带刺的口吻說道:“你们特务处真是清闲啊,我党务处死一個人,你们特务处都有闲心处理,现在更是连你這位大处长都亲自過来了!”
“徐处长,我要是沒记错的话,死掉的這個人是伱们移交给我处的——他怎么死在你们党务处的地头了?”戴处长也不惯着老对头,呛声道:“還是說你们党务处怕我們查出点什么?故意灭口?”
灭你大爷的口!
徐处长大怒,但考虑到两处刚刚缓和的关系,他不想再被特务处针对,强忍着怒气說道:
“戴处长,都是为党国效力,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戴处长笑了笑不再怼老对头,毕竟是在老对头的地盘,老对头的手下一大堆,得给他留点面子。
他张目四下打量,看到自家外甥在那挤眉弄眼后,便招手示意张安平過来。
张安平和郑耀先小跑着過来,张安平贴近自家表舅刚要小声汇报,戴处长的神色却阴沉下来:“你喝酒了?”
张安平讪笑道:“应酬,喝的不多。”
戴处长倒是沒有继续追问,显然是放過了张安平,一旁的郑耀先悄然撇嘴——老驰名双标了!
张安平赶紧汇报:
“范正仁大概是昨晚12点到3点左右被杀的。他躲在床底睡觉,杀手是直接找過去的,沒有动床上的东西,可以确定是熟人作案。另外从伤口看,杀手应该是個左撇子。”
戴处长目光如电的望向张安平:“你怀疑是监守自盗?”
“八成是。”张安平点头,又补充道:“不過我在床底下看到了几道抓痕,从范正仁的指甲缝看,应该是范正仁留下的。但有一点我搞不清楚,杀手的匕首刺入范正仁,他不应该有這么大的力气留下抓痕。”
张安平可不会說,之所以留下抓痕是因为自己故意用枕头差点捂死范正仁——這种悬疑留给法医让法医头疼吧,他就负责制造問題、发现問題。
戴处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笑话”徐处长,而是耐心等耐特务处的法医到场。
這种事還是要听专家的意见。
张安平犹豫了下,将欲言又止的样子表现出来后,果然让戴处长生疑,他瞪了张安平一眼:“有什么话不能给我說?”
张安平這才努了努嘴角,指向罚站的十七名党务处特工:
“左起第四個,换人了。”
戴处长何等人精,当然明白张安平這句话的潜意思。
党务处這是将“凶手”拿下了!
怕丢人现眼就故意装糊涂呢!
戴处长笑了笑,径直走向徐处长。
“老徐,你跟我玩暗渡陈仓呢?”
徐处长心中万马奔腾。
沒瞒過去!
他沒打马虎眼,直截了当的說道:“是锁定了可疑分子,但到底是不是得等审问结果。”
“哼,我看你是想让特务处给你们背锅吧!”
徐处长虽然有此意,但承认自然是不可能的。他缓缓道:
“春风兄,你我本是一家,何来背锅之說?”
一家你大爷!
你我真要是一家,那到底是你吞并我還是我吃下你?再說了,真要是一家,上面那位能忍嗎?
戴处长笑而不语,把柄我现在有了,你继续說,我看你能說出個什么花来!
徐处长知道不给個說法是不可能的,便道:“春风兄,案子移交给我吧。”
戴处长当初在照相馆接下這件案子,是因为特务处的人破坏了党务处的抓捕——這件事闹腾起来终究是特务处沒理,所以他才要求案子移交给特务处。
当时徐处长還故意矫情了一番。
戴处长不愿意丢脸,装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個中意思两人都是明白的。
现在范正仁死了,照相馆案的线索全沒了,谁接手谁挂着——徐处长這番表态,倒是有诚心的。
其实不管党务处還是特务处,悬而未决的案子多的去了。
可這是建立在案子只有自家掌握的情况下,這种案子完全可以忽悠過去——反正知情的都是自家人,卷宗在自己手上,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但這种两家都知道的案子,谁接手就等于谁要背一個“雷”,毕竟這也是一個攻讦的借口。
戴处长继续笑而不语。
就這点诚意?你打发叫花子呢!
徐处长深呼吸。
马勒戈壁的,该死的特务处怎么就這么讨厌?
都怪瘟神!
徐处长恶狠狠的瞪了眼张安平。
张安平一脸无辜,我真不是有心要坑你们的,而是你们……送上门的啊!
徐处长的目光从张安平处收回,真挚的望着戴处长:“春风兄,我手裡有一條线索可以赠与你,咱两家自此后两清,如何?”
戴处长来了兴趣:“什么线索?”
徐处长不紧不慢的說道:“我埋在阎老抠那边的内线获得了一條消息,阎老抠、共产党都在和美国人做一笔生意,不過阎老抠出价沒有共产党高,這笔生意可能要落入共产党之手了!”
這话传进张安平耳中后,他浑身一個激灵。
子弹生产线!
地下党目前在生意方面和晋绥军有交集、且和美国人做生意的,只有子弹生产线了。
這個情报居然被党务处获知了!
张安平心生警惕,暗骂道:
绝壁是阎老西那边见买货无望,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党务处,想做得利的渔翁!
草,這些军阀果然沒一個好人!
戴处长真来了兴趣,追问:“买的到底是什么?”
徐处长从嘴裡挤出五個字:
“子弹生产线!”
戴处长一惊:“此话当真?”
“你說呢?我本来打算抽调精兵干将来截胡的。”
這其实是扯淡,党务处目前掌握的只有這么点讯息,想要截胡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毕竟买家信息他都不知道,怎么截胡?
接到情报的徐处长一直很为难,這事查吧,纯粹是无头苍蝇,不知道从哪下手。
不查吧,可這毕竟是一條子弹生产线!
沒想到這时候特务处居然凑過来了,他索性顺水推舟,将情报交给特务处。
以徐处长多年的经验,這种仅有一條线索的情报,想要挖出来可不容易——特务处有九成的可能会无功而返。
当然,如果特务处能碰到那一成的可能,党务处說什么都得分一杯羹。
“好!”戴处长立即同意:“具体情报呢?”
得到戴处长同意后,徐处长心中大喜,待戴处长追问时,他却双手一摊:
“就這些,沒了。”
戴处长大怒:“你玩我呢?就這一條线索,怎么查?”
徐处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慢悠悠道:“特务处无所不能,哪有差不到的事?再說了,真要是全掌握了,我会告诉你嗎?”
“阎老抠那边的内线交给我。”
“为了埋进這枚钉子,党务处可是费了很大很大的气力,交给你们党务处的话……”徐处长看着戴处长,慢悠悠道:“也不是不可以。”
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
徐处长开价:“30個人,塞你的训练班裡,如何?”
“最多10個!”
“20個!”
“15個!”
“成交!”徐处长笑了。
戴处长冷哼一声,朝张安平和郑耀先示意走人。
他虽然冷着脸,但转身過后却恢复了平静——這笔交易谁赔谁赚,還說不准呢!
张安平和郑耀先跟在戴处长身后离开。
两人都是一脸的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要命啊,這重要的事,怎么在阎老西那出問題了啊!
一行人出了院子,戴处长示意张安平和郑耀先上车。
两人上车后,戴处长就问:“刚都听见了?”
“听见(到)了。”
“都有什么想法?郑耀先你說。”戴处长问。
郑耀先顿了顿,道:“光一條线索的话,想要挖出来不容易,处座,我建议从阎老西那边多下功夫,只要确定了美国商人是谁,我們就能顺藤摸瓜了。”
“安平,你觉得呢?”
张安平道:“郑大哥的主意不错,不過我觉得怎么查,主要還是看处座您的态度。”
“我的态度?”
张安平像個狗头军师般的說道:“就看处座您是想只抓共党還是只查货物又或者是想人货俱抓!”
“只抓共党呢?”
“只抓共党或者只查货物,都可以两手并举。一边从山西那边打探具体情报,一边可以让上海区发动帮会力量,即便山西那边沒有消息,相信大件进出的话,上海的地头蛇会给我們查到线索。”
戴处长带着考究的口吻反问:“为什么是上海?”
“子弹生产线不同于别的货物,能吃下的就那么几家,最安全的方式其实是卖给国民政府,但国民政府這边肯定不会出高价,所以他们才想着卖给军阀或者共党。”
“不管卖给哪家,在上海无疑都能找到代言人。”
“另外,卖家肯定不会考虑送货問題,他们只负责运抵国内,這种情况下,运到上海对他们来說是最方便的。”
戴处长颔首,认同张安平的分析,又问:“如果我想人货俱抓呢?”
张安平道:“人货俱抓的话,操作起来比较麻烦,我建议放长线钓大鱼。”
“放长线钓大鱼?”
“从上海运抵共党区域,水陆是唯一办法,且子弹生产线规模不小,這般高价值的物品,共党必然小心翼翼,且会发动沿途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张安平一脸的笑意:
“我們届时顺藤摸瓜的话,估计能狠抓一大批共党!”
戴处长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家外甥。
不愧是他的外甥啊,和他一样的雄心勃勃啊!
沒错,从徐处长嘴裡获知了這條情报后,戴处长就有心狠抓一批共党。
這不像几块金條或者一批枪炮容易隐藏,大件运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能顺藤摸瓜,肯定能破获多條共党的线路。
郑耀先听得心寒,虽然早知道张安平对我党充满了恶意,可从沒想過他会這般的狠毒!
张安平說完后就等着表舅将自己拉进抓共党的特别组。
按照特务处的一贯作风,這时候该成立一個特别组负责了。
可沒想到的是表舅居然說:“行,我知道了,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說——回关王庙吧。”
居然沒将自己直接拉进特别组?
得,這又是表舅的驭下之道!
张安平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想:
党务处啊,别怪我又想坑你们啊,实在是你们非逼得我要坑你们!
(沒有存稿的日子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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