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
而且就目前的一切事件發展而言,即使是凱亞也不對不給他鼓掌“厲害厲害。”他感慨道“時間算的這麼剛好,可見從一開始我就入了你的局。”
凱亞雖然也是常年計算人心的搞事者之一,但更多地是情報和惡趣味的結合,他喜歡放任事情的發展,甚至自己親自下場干涉,欣賞這個過程中的同伴做出的種種反應,只要最後自己有辦法收尾就可以。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太宰治在操控人心之上的無可比擬。
那是即使自己察覺到了一切,也能按照他的預想得到想要的結局。
這種天生智多近妖的角色,即便是提瓦特上也難見到了鳳毛麟角的地步。
對面,太宰治依舊假笑着“凱亞先生也不賴,中途就察覺了到吧。”
“畢竟那個組織的情報是在到手的太過順利了,簡直是在明擺着告訴我,拿完資料趕快走。”凱亞抱胸,一臉你藏的太淺了的樣子。
太宰治對此則是揮了揮手,表示“哎呀,不搞得明顯點,要是凱亞先生看不出來我不是就罪過了?”
兩人四目相對,嘴上夾槍帶棒,看得出是對同類人的不爽。
最後還是一旁觀戰的迪盧克靠着牆,淡淡的插了一句嘴“所以,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爲了確認我們的危險性?”
他雖然是在問話,但語氣裏顯然不是問句的語氣“那個組織涉及人體實驗,現任的黑手黨首領並不接受,所以很快,那個組織在橫濱的部分就會遭到絞殺,你讓凱亞早點脫離和那個組織的關聯,也是爲了不讓凱亞出現生命危險。”
說這話的時候,迪盧克面無表情,只有那雙火焰般赤紅的眸直視着太宰治“在我們素不相識的情況下,你居然能這麼擔憂我們的安全。”
“是因爲那位客人吧。”他如此肯定道。
“唔,爲什麼會這麼判斷呢。”鳶發的男子落下了笑,終於露出那張俊俏皮囊之下烏黑的晦暗“我沒有理由這麼繞圈子吧。”
赤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回到自己義弟的身上“因爲你們這種人向來膽小。”他嗤道。
凱亞莫名其妙變成了你們之一,頗爲不滿“喂喂,我什麼時候?”
娃娃臉的老闆沒好氣的瞪他“之前是誰連晚飯都不敢留下來喫?”
凱亞沒了聲音。
再轉頭,太宰治臉上的假笑徹底崩壞,從黑泥之中拎出了面無表情的自己“所以,他呢?”
爲什麼他沒有來找自己呢?
還說是他的復生也被利用了嗎?
畢竟,誰會這麼好心的去無緣無故的復活一個無關之人?
那目標呢?是誰?他自己嗎?
在場沒有太宰治的熟人,更不懂那句簡短話語之下各種被淤泥灌滿了的臆測。
就算知道,迪盧克估計也只面無表情的複述熒的吐槽“我們是單純友愛的12+遊戲。”
是你們這個世界太混亂太黑暗了!
有能力的話碰上了,單純樂於助人難道不行嗎?!
也不指望凱亞能和太宰治好好說話了,迪盧克自己上陣“在趕稿。”
“誒?”迴應他的是太宰治茫然空白的眼神
不是,你們組織的代價償還是讓人寫稿子?
迪盧克還補了一句“後天死線。”
那也不是很趕嘛。經常摸魚到死線交報告的太宰治想着。
“還差十萬字,手稿。”
好吧,當他什麼都沒說。
太宰治有些迷茫,太宰治不理解,如果死而復生的代價只是陷入趕稿地獄,那未免也太兒戲了一點吧?不需要什麼代價償還嗎?
對此,尚在警局的熒妹表示:你以爲是隔壁列車啊,天天代價有三個
被某契約之神薅羊毛的世界意識:因爲代價我出了啊!!!!!
“雖然因爲一些原因,他還不能現於人前,但你但凡早幾天來,在天使的饋贈一起喝會酒的時間還是有的。”凱亞幸災樂禍地補充。
而現在,那位將要通宵趕稿的織田作之助先生肯定是沒有精力來搭理這位許久未見的故友的。
因爲自己心思過於彎彎繞繞而錯過了相聚時間的太宰治“......”
“爲什麼還不能現於人前?”爲了不露出過於狼狽的模樣,他趕忙轉移話題。
凱亞看了看手機,回答道“因爲他屬於‘異常’之一。”說着他遙望着這座城市的遠處“而現在,‘異常’還未降臨。”
遙遠的地平線上,海天一色的遠方,尚未有深淵。
他們這種人說話總愛說一半藏一半,真假話混着說,熒從前還在酒後痛罵過他們的謎語人行爲——“就不能給我好好說話嗎?!”
但和太宰治這樣的人對話的好處就是,哪怕自己說的很謎語,對方也依舊能得到蛛絲馬跡的信息,從而從這些信息裏,推測出他們需要他知道的東西。
對方操控人心的本事固然厲害,但己方又不是隻有凱亞一個會耍心眼子的?
兩軍對壘,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到這,事情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先行退場的是凱亞和迪盧克,他們只是來保證熒的安全的,在太宰治保證會完完全全將審訊記錄轉述給他們之後就非常乾脆的將那位殺手先生丟給對方直接走人了。
“明知道安吾的異能卻完全不怕我們獲得信息嗎?”是不介意還是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們嗎?太宰將手搭上那塊寒意逼人的冰塊,沒有動靜,不是異能。
更奇特的是,在這不算涼快的天氣裏,這塊冰也沒有淌下絲毫水跡。
“而且,對於那位犯人先生也沒有絲毫疑問。”信任度這麼高嗎?
太宰治思考了半響,直到江戶川亂步那邊的委託結束,失蹤已久的自己接到了國木田打過來的暴怒電話,在對方的熟悉的怒吼聲中決定將這東西扔給阪口安吾去操心。
“‘異常’嗎?”他最後深深的眺望了一眼這座城市“橫濱要亂了。”不過對於目前橫濱的境地而言,似乎未必是件壞事。
“啊嗨嗨,國木田君經常這麼生氣容易長皺紋的哦。”
“那還不是你這個傢伙害的啊!!!”
在電話裏那頭暴走的語氣中,太宰治也回到地面上,邁入人羣之中。
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穿着紅色和服的小女孩靜靜的盯着自己。
在案件審訊結束之後,魈就立刻帶着神色如常的熒離開了,中島敦有些懨懨地望着兩人的背影感嘆道“熒小姐,好堅強。”
江戶川亂步在他身旁有些奇怪“因爲也沒什麼好難過的不是嗎?”
熒在路上注意着魈的神色,有些擔心道“魈,你還好嗎?”
魈搖了搖頭“我沒事,這於她而言也算是一種解脫。”
大概除了江戶川亂步意外誰也沒想到,那位看上去很亂來的花季少女竟然算是半自縊。
案件的全貌說來也簡單,那位慶隆先生企圖出賣自己的女兒,而自知反抗無果看不到希望的女孩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位先生因爲金錢的緣故企圖脫離自己現在的組織,但並不想自己性命受到威脅的人渣就將這個算盤打到了自己女兒身上——他企圖將自己的女兒獻給那位名爲‘A’的幹部。
而熒,只是因爲當時因爲在餐廳喫瓜的時候被以爲發現了那位慶隆先生的交易,而後來也確實證實,慶隆本身交易的資料少了一部分。
於是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爲了要被滅口的對象之一。
但包括死者的人渣父親,沒有人知道那名少女爲什麼要向魈搭話,甚至說出了我們是同路人這種話。
唯獨能確定的一點是,當初的那一場胡鬧,也許是那名少女,最後向外界伸出的手。
少女的經歷與魈有着微妙的重合點,當年的魔神戰爭之中若非巖王帝君仁慈,也不會有現在的降魔大聖。
也正因此,熒對此多了幾分擔憂。
痛苦的記憶無論何時想起都依舊是痛苦的。
在都市霓虹的彩燈之下,魈望着夜色同樣似是回憶起了不知道多少光陰之前的事。
“她並非是求贖之人。”曾經縱橫璃月戰場,有着仙衆夜叉之名的夜叉嘆息道。
熒稍微想了想,也明白過來——庇護凡民的夜叉不會對求救置之不理,但那名少女並非是來求救的,或者說她並未發出任何求救的信號。
“也無心渴望光明。”魈搖了搖頭
那個女孩的手上是沾着血的,魈很清楚。
他更清楚,那個女孩並沒有愧疚或是贖罪之意,她拉住自己不過是想要人將她從水裏拉出,可曾經被她拉進水裏的人呢?
自小生長在黑暗中的女孩不在意這點。
所以當她是以尋求同伴與保護傘的心理來到降魔大聖面前的時候,就註定了這位仙人不會給予她任何迴應。
論無辜者,她未必夠格。
論赤忱心,她也絕不達標。
所謂遭難,也不過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或許女孩有那麼幾個瞬間會後悔自己所作爲的一切,但那點後悔也遠不及能讓她回頭。
那看來是有點在意那名幹部了,熒看着他的側臉想到。
她沒說出口,那種作惡之人,倘若魈真的在意,自己陪他走一趟便是。
所以也沒有必要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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