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緊接着,第三場戲上陣。
單白握緊了拳頭,圓鈍的指甲仍不可避免地刺痛掌心,似要深深扎進肉裏去……
樓下,健壯如虎一般的男人壓在纖細的女孩身上,身下太過粗長的巨大如同一柄尖刀,用力捅進女孩的身體裏去,每一下兇猛抽動都帶動出汩汩鮮血的涌出……
女孩痛苦地尖叫,掙扎,擰動……卻怎麼也逃不過無處不在的抽插挺入……彷彿用力打入到吸血鬼身體裏去的木樁,每多用一下力氣,狠狠地錘着木樁,那個可憐的吸血鬼的生命力便已然耗去了一大半……
三場交歡。
一場賓主盡歡的NP,一場高傲女王的SM調教,一場近乎於強暴的男人強勢主導。
而無我問少女:“你明白了沒有?”
單方面暴虐之性仍然強迫進行,單白根本沒有聽到無我的提問,猛地回身抓緊他寬大的浴衣袖擺,苦苦哀求:“救救她……救救她!她,她還沒有被調教好,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她一定會被折磨死啊!”
然而無我卻是大怒。怒極,憤而拂袖。
毫無停頓地,他直接甩手就是一巴掌。前幾巴掌的力氣根本無法同這一耳光相提並論,這一下便將她從沙發上扇下去,腦袋直直磕在身前的木桌上!
“蠢貨!”
無我破口大罵,原本的江南軟糯音調一時間冷硬如刀,冰冷刺骨,卻又帶着兇猛怒火,洶洶向單白襲來,“就憑你?你還敢爲別人求情?——我帶你來的目的全都白費了!蠢貨!”
頭一次碰上這樣蠢笨得幾乎無可救藥的人,無我快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了!
“如果你不能把自己的心完全冷硬下來——”無我高高立在她面前,俯瞰着她,音調充滿鄙棄,“那麼這個女人,就是你的借鏡!”
他拂袖而去,然而卻在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冷冷甩下一句。
“你這麼天真,我都懷疑,以前到底是誰的容忍才讓你活到現在!——在未央裏面,從來沒有純潔如玉的女人,也沒有動不動就大出血的沒用爛貨!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可憐?!——醒醒吧!”
終於忍耐不住,單白跪坐在地,低低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看到,無我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
……暴虐的男人發泄過後離去,屋子裏只剩下那女孩一個。
原本柔弱哭泣的女孩在門扉合閉的瞬間冷了面色,緩緩擦去淚痕。她從牀頭取了紙抽,抹去腿間的血漬,然後輕鬆套上衣服,完全無礙地走出門去。
而二樓房間外,一個人影以平板的語調說道:“XX,性好施虐。因其性器粗大異常,平常女性難以承受,卻又喜愛陰道緊窒的女性交歡。是未央SM系的常客。34號,未央女歡之一,擅僞裝,平常女性容易造成的潮吹跡象,到了她這裏,變成非常輕易控制血流量。”
單白努力張開嘴,對那暗影道了句:“謝謝……”
那暗影卻是走過來拉起單白,將手裏的一方冰帕敷在她臉上。
忙又道了聲謝,單白卻是咧了咧嘴,不由得發出“嘶”的一聲。方纔沒覺得什麼,現在被冰帕子敷着,說話間又扯動傷口,倒輕易讓人難忍疼痛了。
“走吧,主人在採辦閣等着您。”暗影說道。
經過沿路各種詭異奇妙的“風景”之後,暗影將單白送到四樓,無我正等在那裏。
“來。”無我笑吟吟地,上來便牽住單白的手,那模樣,好像方纔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也從沒發過那麼大火一樣。
被他緊緊抓着的手,此時只覺像被冰冷的蛇纏住,勒緊,好像快要不能呼吸……恐懼,驚慌,甚至是顫抖。
這個人,是真妖孽,真恐怖。
然後被他拉着,進入了第四層的門廊。
大門一打開,原本被隔音極好的材質阻絕開來的吵雜噪音瞬間一涌而出。哭聲,高叫,喊鬧,掙扎,甚至……還有發瘋了的。
兩人沿着長長的似無盡頭的走廊慢慢走進去,兩側是高高圍欄住的囚籠,每一戶小小的監獄只關着三四個人,還有兩三個人的。少女們的神色看起來不算蒼白瘦弱,許是沒有虐待,只是神情都極呆滯。而越往裏走,便是發了瘋越嚴重的,還有帶了些暴力傾向的,則被“關照”着,住單人單間的小牢房。
“這是做什麼?”此時此刻,單白警惕性已然高到頂點。天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一把將她推到這關了囚鳥和瘋子的牢籠裏,讓她也這樣蒼白困苦地度過殘生……
“這裏裝的都是我採買來的‘材料’,日後的女歡……呵呵,你可知道,出衆的女歡,一百個人裏,可能僅有一個,而更多的時候,一個都沒有……”
“那麼剩餘的‘材料’該怎麼辦?”
“丟棄,或者找準了可利用的,再進行資源回收。——我出了錢,她們便都是我名下的財富,這可是當初她們的家人賣過來時,白紙黑字明面簽署好的條件,想賴,可都賴不掉……”
“你太殘忍了!”
“不不,殘忍的怎麼會是我呢?”無我一臉天真無辜地搖搖手指,“是她們最親、最親的家人將她們賣過來的,我出錢,讓她們的家人不必挨餓受凍,不必因爲高利貸的追債而天天心驚膽戰,也不必因爲得罪什麼人而被追打砍殺……你說,我還應該怎麼做,才能顯示我的仁慈呢?”
這反問,分明是在嘲諷單白的不知好歹了。
而他說:“不要以爲此刻你在我身邊,站在籠子外面,就可以對她們指手畫腳……”單白猛地扭頭看他,而他不論是神情還是語調,都慵懶輕鬆得令人想一拳揍歪他的臉,“同樣是被親人出賣,同樣是淪落——到誰的手裏,有差別麼?”
這一句話彷彿一根刺,狠狠紮在單白的心裏,令她抖了一抖,可仍然去不掉那種卡在心裏不上不下還嘔不出來的痛苦感。
“所以,世人都喜歡說,識時務者爲俊傑……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做了最後總結,“識時務的人,知道何爲說話藝術的人,總是那麼討人喜歡,也願意去疼寵……你說,是不是?”
單白張了張嘴,旁邊籠子裏卻突然竄上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抓着牢門用力搖晃,見實在搖晃不開,忍不住長長伸出手,對着籠子外那兩個人淒厲地嘶吼:“救救我……求你,放了我……”
單白被嚇得倒退一步,然而無我卻很是高興地抓着單白的手,慢慢遞到那個女孩面前,還扭頭對單白說,“你猜,你的善舉會不會——”
“啊——”單白尖叫一聲,猛地縮回手。然而卻是晚了,那女孩的指甲極爲尖利修長,不知多久沒剪過了,竟然將單白的手狠狠撓出幾道血印。
而那根本發了瘋的女孩又哭又笑,伸長了滴着血的指尖,呻吟着:“救我……救救我……”
無我笑着看單白。後者呆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尖叫一聲,捂着耳朵用力跑向了大門,將一切喧鬧置於身後。
無我望着她背影,脣角含笑,黯藍色的眸子晶晶亮亮的,彷彿在說:看,我就知道……到底,你還是選擇拋棄掉你的善心了吧……
當他慢慢走出四層大門,兩旁人影立刻閉嚴大門,將那些求救以及瘋子的囈語關在裏面。
無我居高臨下望着一旁蹲着瑟瑟發抖的女孩,慢慢伸出手,“我能給你的,是高度,是別人的仰望……你要不要,隨我見識一下……何謂真正的瘋狂?”
他們上了五層,卻又穿過曲折悠長的通道,才推開一扇金色的大門。
在開啓那扇門之前,他遞給她一隻金色的半面面具。面具薄如蟬翼,在眼角和眉梢勾勒着粗粗的銀芒。它是不對稱的構造,而在左半邊臉上,刻意做出勾絲如刺一般的一排凸起,彷彿這面具根本是一副盔甲。
而無我的,則是色彩斑斕的蝴蝶型。墨黑的底,兩側蝶翼塗滿各色華麗的亮粉,無不盡顯他妖孽的本色。
他抓起她的手,硬是挽住自己的手臂,好像他自己多紳士一般的姿態。
推開門,頓時進入一個奇妙的世界。
彷彿是數個世紀之前的古典戲院,風格粗野卻又更像古羅馬的鬥獸場。他們一出場,便是站在極高的位置,頓時周遭無論包廂亦或最底層席位,紛紛向他們投來或探究或驚羨的目光。
驚羨,自然是對着無我。而探究,卻是轉向一旁的單白。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件拍賣場的主人身邊,居然會伴着一名女子。而看對方的身形,居然還是個青澀稚嫩的少女……天啊,難道說,越是奇妙的人物,口味越是這般的……獨特?
兩人落座,視線正正對着高高的舞臺,角度好,而且視野清晰。
拍賣的時間即將到來,場上原本衆多紛擾吵雜的討論說笑聲也漸漸平息。從舞臺一側,忽地傳來一聲“噓……”,令熟悉規則的人都知道,這是主持者又在故弄玄虛,不過卻也意味着好戲即將開場。
舞臺上的簾幕緩緩升起,衆人屏息了呼吸,卻發現在重重帷簾之後,還有一隻巨大的橫排櫃子,則對着臺下衆人的櫃門上仍掛着厚重的鮮紅幕布。
主持者緩步上前,笑着對衆人招了招手。隨後話不多說,直接走到左首方,一把扯下簾子!
——那櫃子,居然是一個格一個格劃分開的,所以主持者這一動作下去,露出的只是第一個格子。
然而那也足以令人瘋狂!
第一個格子裏,裝着一名少女。那少女身着華麗的古歐式宮廷裙裝,層層裙襬下,微微露出的纖細小腿套着潔白的絲襪,小巧蓮足則穿着一雙晶瑩剔透的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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