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說到底,他還就是惦念着自己花了冤枉錢,想無視規矩,就這麼生生佔了她!
這樣想着,男人翻身而起,扯着她的手臂要想自己拉過去。然而他以爲不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卻是輕一擰身,手上略施巧勁,按住他肩胛和手臂上的麻筋,再一用力將他轉過身捏製住手臂,手肘狠狠叩擊他的腹間,令男人痛得當即俯下腰去。
然而最令人驚恐的還不在這!男人驚駭不定地瞪着自己眼前,那已然趨近自己的欲根處,卻又堪堪停住的白嫩膝蓋,深知只要她速度不停,毫不留情地用力搗下去……他都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房門被用力推開,當先進來的是暗影,迅速接手少女禁錮下的軟弱男人。那男人一見安全,立刻癱軟了腳,卻又立刻大吼大叫起來:“叫你們老闆出來!沒這麼坑錢的,你們必須讓他給我一個說法——”
“請問您想要何種說法呢?”無我笑吟吟地自門外轉了個身,倚在門欄上。腳下的木屐一下一下輕踢着門框,他笑眯眯的,眼神卻是溜向房間內挺直站立的、正慢慢整理肩帶的少女,“您貴人多忘事,忘了拍賣場的規矩,還刻意強迫女歡……您說說,這筆賬,我該向您怎麼討呢?”
暗影將男人帶了下去,無我不動,看着少女慢慢走向門口,在擦肩而過時低聲問了一句:“沒事?”
少女微挑眉,雖然那動作被遮掩在面具下,他看不到,可是無我卻奇異地認爲她此時的心情很好,沒有一點被侵犯被強搶豪奪的不悅憤怒。
“已經沒有人……能夠再傷害我了。”少女說。
第二夜,她是黑,冷如厲。
然而她的衣服卻是一襲寶藍色絲緞無肩連身熱褲。纖細的身子包裹在黯藍的布料中,柔軟的絲質纏繞那白皙的肌膚,更加襯得她晶瑩如玉。而那頭如墨般長髮高高束起,看起來利落幹練,手中更是握緊了一支數米長的皮鞭。
這一夜,是女王專場。
女王出場的那一刻無比驚險。她站在舞臺最高處的吊臺上,長鞭用力一甩,勾住棚頂,一隻手腕飛快在柔軟韌性的皮鞭上挽了幾圈,便飛檐走壁,利落飄下。
而當她安穩而優雅落地的那一刻,長鞭通力一甩,在寬大的舞臺上發出砰砰的巨響。
而女王,手持墨黑皮鞭,遙遙望着臺下,高傲地微笑。
這一夜,她的身價提升到五千七百萬人民幣,在臨走前,豪華的房間裏,將她慣用皮鞭的仿製品的鞭柄,塞進了那個中標者的菊瓣之中。
而她,踩着一地凌亂的SM器具,以及鮮血,昂頭走出。
第三夜,她是白,純如玉。
那一襲寬大飄逸的白袍罩着她的身子,從脖頸至腳踝,全身籠罩在素白的布料和層層輕紗之中,宛若浴水而出的純白天鵝,那麼高貴優雅。然而躍舞中的少女卻是光裸着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不停旋轉,旋轉……快的,彷彿誰都無法抓住她一般。
舞臺背景板是一塊高而厚重的素色木板,上面沒有半點花紋和斑點。少女最初跪坐在那之前,低低俯下身去,隨着樂音越來越激昂,最後躍身而起,一手托起一隻調色盤,用力向高大的木板潑去。
腳下飛快踩着節拍鼓點,而雙手有如神助一般,在巨大畫板上潑墨渲染。臺下議論紛紛,無不好奇她究竟是要做什麼,指指點點。
最後,少女恍若痛了,累了,曲子漸漸哀婉纏綿,悠長迴盪。什麼都被拋下,而她原本純白的衣袍被墨污渲染開來,越發的黑白雜混。她慢慢伏下去,倒在地上。
恍若天鵝之死。
曲聲戛然而止。
寂靜許久,臺下衆人在發現,原本那巨大的畫板之上,儼然層巒疊嶂,霧影重重。然而在層層深重陰霾之後,卻有一角燦若朝陽,正在努力掙扎着躍出,綻放異彩。
但這幅畫又可以從另一個角度欣賞。或許,即便日光再怎樣明亮,仍然敵不過陰霾的厚重,最終,仍不可避免將要被漸漸殘食的命運。
但不管它的意義究竟爲何,這一場,少女的的確確更加震懾了在場所有人,其中包括已然追逐了前兩場的舊客。
第三夜的拍賣,價格重新翻了新高。最熱火朝天的時候,最高價碼已然達到兩千萬歐元,漲幅以一百萬、兩百萬、甚至五百萬爲跨度的提升!
“七千萬!”
高高的樓臺之上,有人坐在重重掩映的帷簾之後,看不到模樣。喊價的是站在簾子外的拍賣場服務生,也唯有服務生纔是熟悉面孔。
七千萬歐元,幾乎趕超黑市有人懸賞要拿下某某國尊貴而美貌的公主或王妃的價碼。即便拍賣場曾賣出那麼多好貨色的奴隸,可從來沒有哪一個女奴,能夠獲得如此青睞!
無我笑得見牙不見眼。他手裏不知何時捏着一把毛茸茸的粉紅羽扇,特有一股甜膩的味道,卻又正配他今日一身團團櫻花簇擁的粉紫色浴衣。
捏着羽扇,他遙遙指向自己對面的位置,那個層層重簾之後的影綽,忽地做出一個開槍的動作,而將羽扇微微抵在脣邊。而無我微挑的眼角,正慢慢向那邊飛過去一陣強烈的電波。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湊近無我,一定會聽到他這樣說着:
“要玩……就要賭大,忌壓小……樂正,人都有弱點,我只不過是沒想到,居然會是……罷了……哈……”
六十四話摘掉樂正
單白被送到一間很熟悉的屋子裏。
沒錯,的確是熟悉。因爲某一晚的時候,她也曾來過。
樂正驍,就住在這。
時隔三個月,再度見到他,她早已忘了害怕、恐懼,怕被他發現後抓走,或是別的種種情緒……此刻,對她來說,他也不過是成功競價的競拍者而已。
而競拍物,便是她這一夜的歸屬權。
前兩日就像玩耍一樣的過去,她演了兩場好戲,而無我也接連看了兩場好戲。只是這一次,無我並沒有派人守在外面,是死是活……全憑她的本事。
雖然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而無我卻說,如果你做不到,大可以就這樣被樂正弄死,然後一了百了,到了地下再去跟蔚年遇賠罪,做對鬼鴛鴦,也算不枉此生了。
她靜靜坐在吧檯邊,手邊是房間裏自帶的好酒。她慢慢品着,等待那個人來臨,與她面對面。
他應是知道的,那一晚,是她,現在的拍賣物,還是她……只不過,定是不知道這個她,就是她單白。少女微微一笑,他的這一招下馬威,用的還真是冷淡生硬。
不知過了多久,她早已躺在他的牀上昏昏欲睡,身邊牀榻卻倏地軟了下去,空氣的流動多了一絲曖昧與令人不安的氣息。
她睜開眼,對上他一臉譏誚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面具已成爲你的本能了麼?居然連睡覺都帶着。”他勾起脣角,笑容有些冷。
“看樣子,你還記得我……”少女笑起來,聲音褪去了故意對他僞裝的沙啞低沉,而是如銀鈴般悅耳婉轉。她慢慢靠近,雙臂如蛇一般柔軟纏膩上他的肩,他的頸,對上他看戲的眼,“今晚……”
“你想怎麼玩?”
這句話,本該是她要問出來賓主盡歡的,卻被他反將一軍。
她揚起微笑,“當然是——”
話音未落,她摟住他的雙臂突然一緊,整個人因着手臂的力量勾近到他身前,雙脣精準而熱烈地吻上他的,輾轉揉捻,恍若深情無限。
脣瓣兩相接觸不過多久,他反應過來,原本欲推開她的雙手變成死死掐緊了她的腰肢,將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裏,用力之大,幾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微微喘息着分開,她趁隙說:“你要悶死我?”
他冷笑,“彼此彼此!”
說着,兩人不知是誰先發動主攻,再次同時細密貼合在一起,啃噬,舔咬,勒緊,扼制……就好像,那不是即將419的男女,那是彼此纏鬥了三生三世仍不可化解的仇人!
黑暗中,少女反將他制住,用力推壓在牀上。而自她身上傳來呲啦一聲脆響,她的衣服被他撕扯大半,身子上除了精緻的內衣,僅餘布絲三兩根。
而他也沒有好過到哪去,脖頸和前胸被她的利爪撓了好幾道,每一條紅痕都嘶嘶拉拉的疼着,也不知出血沒有。
少女尖利的小牙賜給他微辣熾熱的痛楚,卻又酥酥麻麻滲進了心裏頭,柔軟的脣舌輕快而誘惑地拂過她帶給他的每一道傷處,每一次靈蛇遊走都彷彿給他全身通了一遍刺激強烈的電流,不由得令他抖了又抖。
少女的優勢強勢頓時顯露,身下,男人舒嘆出聲,微微仰高了頭,摟住她壓制她腰肢的雙手不由得變爲插進她的發中,將她重重按壓向自己,雙脣渴求地吻上她的發,她的耳垂,她柔嫩的脖頸……
當男人的熾熱第一次被以如此引導一般的動作,被少女頑皮握住,一點點探入自己身下,他不由得悶哼一聲,腰際強力一挺,瞬間連根沒入,並順勢一手摟抱住少女纖細的腰肢,不依不饒地猛烈動了起來。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掙扎,惟有細密的喘息與輕嘆,悠悠迴盪在房間裏。
船兒輕搖,他們如同航行於海上,不知下一刻是波平浪靜,亦或暴風襲來,船毀人亡。這一刻,惟有男女的慾望與情潮是爲永恆,也只有情慾的旋律才得以綿亙延長。
她靜靜趴伏在他身旁,暗金色的面具即便是夜色下也極爲耀眼奪目。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舒緩,然後,他開口說道:“我見過你。這一夜你給我的感覺,仍然像初見你時,那種倔強而冷漠的氣息,縈繞在你身旁。”
倔強……冷漠?
面具下,少女幾不可見地皺了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