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三界動物博覽會

作者:萘蔻
洞穴裏頭。中年男人低頭看了看一桌子肉菜又擡頭看了看寅斑:

  “這麼多菜?你做的?”

  寅斑喝了口酒搖了搖頭,用下巴點了點旁邊的洞穴。中年男人扭頭看了看旁邊洞穴一閃而過的身影:

  “我跟你說過,人一天配十多次會生病的。”

  寅斑也轉頭伸着脖子去看洞穴那頭,見松蘿沒過來又把頭轉回來,朝着中年男人勾勾手:

  “心情不佳,日漸消瘦。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嗎?”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

  “說說吧,爲啥心情不佳?”

  寅斑將兩隻胳膊放在桌子上:

  “她妹妹那件事以後,我爲了讓她聽話給她灌了很多曼陀羅湯。後來我把藥慢慢停掉了,結果她又苦着張臉沒個笑模樣。我想女孩子光打是打不服的,就帶她到山下集上逛。誰知道她蹲在人家賣白兔的籠子前頭看來看去。”

  中年男人聽得一臉煩躁:

  “你本來就是以買服人就給她買啊,大哥。”

  寅斑皺起眉頭揚了下手:

  “兔子那東西嘛,很騷臭的,養在洞裏多不衛生。我裝傻沒買,結果回來以後又鬱鬱寡歡地,還半夜偷偷在被窩裏抹眼淚。我想很多事要看自己的心態,說不定老虎自己覺得自己乾淨,別的動物還覺得我們也很騷臭呢。只要想着明年可以再買一隻,生很多很多小零食喫就沒那麼牴觸了。我把白兔子買回來,還爲她在洞穴門口釘了一個大籠子。她把兔子養在裏頭每天抱着玩,還讓我買胡蘿蔔白菜,每日清掃兔籠出門給兔子找乾草。那個月她情緒好多了,晚間對我也沒有那麼牴觸,那段時日我很開心。”

  見寅斑看着洞穴頂上擺着腦袋絮絮地說,中年男人漸漸擰起眉頭:

  “你這故事怎麼這麼長?後來呢?”

  寅斑抱起胳膊盯着中年男人:

  “後來的事你還不懂嗎?”

  兩人對視了片刻,寅斑嘆道:

  “前天半夜我突然餓醒了。我一擡頭,就看見了門口籠子裏的兔子。你也知道,當時我特別困,根本就沒睡醒。”

  聽見這話中年男子往後直仰:

  “你把兔子給吃了?!”

  見對方這樣寅斑連忙來捂中年男人的嘴,中年男人也壓低聲音:

  “你神經吧!沒睡醒咋不把她吃了呢?”

  寅斑示意安靜:

  “喫完兔子我就醒了呀。我嚇壞了,我想這怎麼辦。沒辦法,我趕緊收拾乾淨出門抓兔子。大雪封山,純色的兔子多難抓啊。最後我在後山抓住一隻。這次完好無損,而且體態氣質和之前那隻一模一樣。我好開心,回來把兔子放籠子裏又睡了。誰知道第二天早上我被吵醒了,睜眼就看見她跪在籠子前頭哭個不停。她說寅斑,你是不是把我的兔子吃了?我兔子呢?”

  聽到這裏中年男人一愣:

  “爲啥啊?不是一樣嗎?”

  寅斑嘆了口氣:

  “因爲在人類眼睛裏白色和灰色根本不是一個顏色。原來那只是白兔子,我抓的這只是灰兔子。按人類的話說,貓科動物都是色盲。”

  中年大哥轉頭看了看洞穴門口籠子裏的菸灰色大兔子,又轉頭一臉複雜地瞅着寅斑,隨後招招手示意靠近說。

  晚間。幽州華燈初上,太行一片漆黑。走回睡覺的洞穴,寅斑坐在桌子邊扶着膝蓋清了清嗓子。見寅斑這樣松蘿過來爲寅斑把外套脫了,又兌了熱水投乾淨毛巾給寅斑擦臉擦手。被松蘿用毛巾撲了下臉寅斑嘶了一下:

  “岩漿嗎這麼老燙?”

  松蘿沒說話,又轉身提着水桶往盆裏注冷水,隨後把毛巾投了投又給寅斑擦臉,誰知寅斑眉毛又立起來:

  “好冷啊你要凍死我嗎?”

  松蘿看了寅斑一眼,忽然彎腰奮力把一桶水舉起來。隨着“譁”的一聲脆響,寅斑被淋了個透心涼。渾身嘩啦啦地滴水,寅斑擡起手抹了把臉,隨後站起身直接把松蘿夾起來丟到石榻上,四周立刻響起一陣嚓嚓的裂帛聲。眼看今天剛縫好的衣服又被撕了,松蘿呆滯地看着旁邊立着的全身鏡發傻。一連破碎的戰慄過後,松蘿發着抖睜眼歪在牀上。休息了片刻,松蘿爬起來徐徐將破衣服披上,用寫着“觀賞兔不能食用”的布把兔子籠罩好才躺了回去。寅斑從後頭抱着松蘿,又從懷裏拿出一張請柬放在松蘿面前。松蘿直接抓起請柬坐了起來:

  “這……這什麼玩意兒?”

  寅斑將頭放在松蘿頸彎上:

  “珍禽異獸展呀。裏頭有很多動物,西北的動物啊,西南的動物啊,就連爪哇國的動物都會來的。”

  松蘿看了下請柬猶豫了一下,又轉頭看看寅斑:

  “有雪豹和兔猻嗎?”

  寅斑從後面抱着松蘿左右晃:

  “當然有啊。兔猻藏狐雪豹東北虎華南虎,海外的原始倉鼠蒙古沙鼠南洋老虎,全部都有的。喜歡嗎?”

  松蘿又把請柬拿起來看了看。見松蘿表情緩和,寅斑又來吻松蘿的脖子。松蘿只感覺腰子又開始疼起來,但猶豫一下還是伸出雙臂抱住寅斑後背。被松蘿抱住寅斑拉起松蘿的手不斷親吻:

  “這纔對。要乖,乖乖的我就不會喫掉你……不會喫掉你。”

  低低喘着氣,松蘿半閉着眼繼續去看那張薛濤箋,發現上頭寫着:

  三界第四屆珍禽異獸展。

  地址:四重天西北角甲廿三號四層東(參展嘉賓請提前從後門入場注意認真沐浴)

  松蘿相信,作爲一個非主角,自己一定要擁有最最敬業的態度,才能在任何崗位上存活下去。因此第二天清早松蘿聞雞起舞,用後山的溫泉把寅斑大刷特刷,又拿着絲綢片把老虎粉色的菊花都擦得亮晶晶光可鑑人。收拾停當松蘿被寅斑馱着來到了那座已經塌了的虎廟。隨着寅斑在地上踏出一大串摩斯碼一樣的節奏,天上一道聖母光徐徐出現照耀兩人。這光芒太過耀眼松蘿完全不能睜眼,再睜眼時卻發現已經到了一個異常乾淨而且霧濛濛的世界,而四周正有各類動物向前方行進。跟着行進到一個牌坊般的大門前,松蘿拿出薛濤箋出示給兩個橫眉冷對的看門大哥:

  “您好,他是東北虎,我是東北虎飼養員。”

  大哥上下打量松蘿一遍,拿出一快寫着“東北虎”的小牌子遞給松蘿指了下前面:

  “大型貓科動物去左一區。”

  兩人一路向前走經過左二區。看見鼠兔、蒙古旱獺、蒙古沙鼠、大沙鼠、南非沙鼠、中華白兔、吐蕃兔站在寫着自己品種的格子裏面,松蘿驚詫地蹲了下來想要伸手去摸,但看見旁邊立着“請勿動手”的牌子又把手縮了回來。即便這樣松蘿還是感覺心跳加速腦門出汗,整個人飄飄欲仙爽得不得了。松蘿甚至覺得,能同時看到這麼多在人間根本見不到的可愛動物,就算被qb了也不是特別虧。當意識到自己居然產生了這麼沒節操的想法,松蘿瞬間很想在自己臉上抽一個大嘴巴子。

  看着地圖走到了左一區,松蘿找到地方把寅斑領過去。過了片刻兔猻、猞猁、獰貓、藪貓、金貓、雲豹、雪豹陸續進場站好。松蘿還想過去看兔猻,但這時參觀者通道已經打開,一大羣穿着豔麗的仙女和仙男走進來。看見寅斑貓坐在這廂,一羣仙女瘋了一般尖叫着朝着寅斑撲過來。看見無數人衝自己踩踏松蘿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被撞到肩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松蘿驚詫地看見一大羣仙女正在對着橙黃的老虎不要錢一樣上下其手,大家包圍在“請勿動手”的牌子邊,一邊撫摸老虎還一邊發出舒爽的感嘆。比這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一名仙女居然手裏拿着一個肉夾饃一邊喫一邊摸寅斑。想到剛纔自己都沒摸旱獺和沙鼠,又想到早上剛剛把寅斑洗得乾乾淨淨,松蘿頓時感覺心裏極端不爽,立刻抱起“請勿動手”的牌子擠到寅斑面前奮力擋住無數只伸過來的手:

  “請大家站在一米線外,一米線外!請不要一邊喫東西一邊摸動物,您摸得他身上都是肉湯。”

  誰知這一喊之下大家還是繼續擁上來,松蘿直接被洶涌的人潮擠了回去。寅斑笑眯眯地看着一衆仙女:

  “沒關係,儘管摸。東北虎是世界上最大的貓科動物,我們不但精神漂亮,而且還很溫柔紳士。”

  見一姑娘繼續衝進來瘋狂摸寅斑完全沒人搭理自己,被姑娘摸着寅斑也露出舒適的橘貓笑,松蘿感覺心裏一陣彆扭。默默退了開來,松蘿開始四處轉悠。排隊摸了一遍兔猻、雪豹和藪貓,又跑去報復性地把齧齒動物都摸了一遍,松蘿有點累了,於是走到休息區坐在長凳上。正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坐到松蘿旁邊。看見安大哥松蘿立刻站起來想要挪到旁邊的凳子上。誰知安大哥伸出手一把將松蘿揪了回來按在自己旁邊。轉頭看了安大哥一眼,松蘿繼續看着前面:

  “從博弈論的角度講,現在我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

  安大哥轉頭看看松蘿,隨後從包袱裏拿出了那個上次播放火應星君大臉的鏡子。安大哥在鏡子上寫了幾個字,鏡子上立刻顯露出一座貼了封條的宅門大門。

  見松蘿看着鏡子裏的畫面愣住了,安大哥繼續擡頭看着前方:

  “在老虎洞住了兩個月,你還認得這裏吧?”

  松蘿伸手將鏡子接過來:

  “我家……我家怎麼了?!我娘呢,我弟弟呢……我爹呢?”

  安大哥淡淡道:

  “你家現在遇到點麻煩,但你家人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你不必太擔心。這裏人多眼雜不便多說,如果你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就去找寅斑洞裏的這個鏡子,然後點戊醜二百三十八號空間。”

  見安大哥拿回鏡子瀟灑地從後門走了,松蘿坐在原地呆住了。這不會又是什麼計策吧?難道自己用鏡子點了那個房間,安大哥就又能做出什麼對寅斑不利的事?但想到自己家那扇貼着朝廷封條的大門,松蘿又有點慌了。自己走了兩個月家裏出什麼事了?

  莫非自己爹收了別人賄賂被抓了?其實在北周這一朝,不管是文臣武將,大部分官員不敢說自己一文錢賄賂沒有收過。就像自己爹從前放外任被查出虧空一樣,這種事的爆發絕大多數情況不是因爲天理昭彰,而是因爲某個官員逆風而動因爲其他原因被組織決定削減。難道說是接連丟了兩個陳家未婚妻,陳家懷恨在心整了自己老爹?這麼說自己全家都被髮回原籍了?松蘿有點緊張起來。行路燒錢啊,自己娘本來就不善經營沒什麼體己,萬一在回原籍的路上這一房缺錢,連飯都喫不飽可怎麼辦?也許應該抓一把寅斑堆在山洞裏頭的首飾點當掉,把銀票給自己娘送去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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